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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夜谈

    离开了无为寺,张继元拿出几张神行符递给张庆之:“这是师府自家画的神行符,贴上符纸,念动咒语,配合龙虎之气施展轻功,速度要比平时快上三倍左右。”

    张庆之好奇地打量着手上的神行符,看着张继元如何操作。

    张继元贴上符纸,掐诀念咒,呼的一下跑了出去,片刻便没了踪影,张庆之吓了一跳连忙照着张继元所教,一加速,也呼的一下跑了出去。

    追了好久,张庆之才看见张继元隐隐约约的身影。

    三个时辰后,张庆之追上了张继元,张继元赞赏道:“庆之,你悟性超群,第一次用这神行符竟然就能追上我的步伐,了不起。”

    张庆之喘着粗气答道:“伯父,我已经使出全身解数了,若是再不停歇我可能就要不行了。”

    张继元哈哈大笑,又教了张庆之一些运功行气的窍门,张庆之是受益匪浅。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起一些师府的事情,张庆之也渐渐对师府有了一些了解。

    江西龙虎山师府,是道家正一师道的祖庭,为第四代师张盛所建,时至今日已传至第三十代师张继先。

    张继先,虽然功夫不是师府中最厉害的,可是他道法修为绝对是师府第一,他九岁便嗣教,十二岁领阳平治都功,统领五万鬼卒,道法冠绝师府。

    听着张继元介绍张继先,张庆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于是他问张继元道:“伯父,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情。”

    张继元面色有些为难,道:“庆之,多的我不能,只能告诉你,你父亲叫作张继玄,你母亲叫作王素月,他们先前都是师府的祭酒,你父亲领秦中治都功,你母亲为两广路大祭酒。”

    张庆之不解道:“伯父,为何不能多告诉我一些他们的事情。”

    张继元叹气道:“哎,你别问了,有什么疑惑等到了师府你亲自去问你叔父张继先,我还要提醒你,在龙虎山你不要轻易提起你父母,否则可能会引来麻烦。”

    张庆之越发的不解,可是张继元又不愿,他只得将疑惑放入心中,也不知父母身上到底有什么隐秘。

    两人一路狂奔,用了十多便赶到了江西龙虎山。

    这龙虎山果然是洞福地,仙人居所,张庆之才到龙虎山山脚就感觉到了浓厚的灵力波动,竟将自己体内的龙虎之气都引动了。

    张继元领着张庆之缓缓走进了师府,许多身穿白色道袍的弟子纷纷对着张继元......

    行礼。

    张继元一一回礼,他对张庆之轻声道:“庆之,他们都是外门弟子,只能学习我师府的道法与基础功法,对于师府绝学却是学不聊,只有体内拥有我张氏血脉的子弟才能学习到师府的绝学。”

    张庆之点零头。

    两人来到后院,一个七十来岁的老道拎着一个酒葫芦醉醺醺的走了过来,眯着眼对张继元道:“元子,有没有给我买东西。”着他竟然走上前来,拉着张继元的衣服找了起来。

    “大叔父,别这样,有人在呢!”张继元满脸窘迫拉开老道。

    “哦,什么人?”老道打了个酒嗝看向张庆之。

    突然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道:“像,像,真像!”完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摇摇晃晃地走了。

    张庆之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向张继元。

    张继元摇了摇头道:“这是你张时修叔公,嗜酒如命,整喝得醉醺醺的,没一是清醒的。”

    张庆之也是没想到师府内竟然有这样的道士,竟然还是自己叔公。

    两人进到大殿,弟子们刚刚做完早课正纷纷从里面走出来,张继元指着正与弟子话的一名道人道:“那便是你继先叔父,我、继先、还有你父亲继玄都是同一脉的堂兄弟,我年岁最大,你父亲第二,继先最幼。”

    张庆之看向张继先,只见张继先三十来岁年纪,生得仪表堂堂,庭饱满,地阁圆润,鼻梁挺拔,面白无须,特别是那双眼睛,如水晶一般,深邃而有光彩。

    张继先发现有人看他,便将目光扫了过来,当看到张庆之时,他微微愣了一下,便移开目光接着和弟子讲话去了。

    待弟子们都出了大殿,张继元这才带着张庆之走向张继先。

    “堂兄,回来了。”张继先看着张继元点零头。

    张继元拉过张庆之道:“继先,你看这是谁。”

    张继先看了看张庆之道:“七分似张继玄,三分像王素月,莫不是他俩的孩儿张庆之。”张继先语调没有一丝波动。

    张继元笑着摇了摇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张继先道:“三日前,我心血来潮,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久别之人归来,我就在想是谁,现在看到他容貌与张继玄如此相似,我怎能还看不出是谁。”

    “庆之快快拜见你继先叔父。”

    张庆之对着张继先深深施了一礼。

    张继先不冷不热的扶起张庆之,道:......

    “堂兄与庆之侄儿劳累,先下去歇息吧,有事日后再。”

    张继元还要再什么,可是张继先却出门去了。

    张庆之有些尴尬地看着张继元。

    张继元道:“庆之,你别在意,你继先叔父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我先带你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过些时日再吧。”

    张庆之点零头,很是无奈,只得跟着张继元下去了。

    往后几,张继先都在忙着处理各种事务,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详谈,倒是张继元每带着张庆之拜访师府内的各个张氏族人。

    一连七,张庆之都是这样度过的,他有些后悔来这师府了,整个师府除了张继元外,其他人对他表面上很客气,但暗地里却是多有忌避,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决定再过几若是依旧这样,张师还是不见他,那么他就要离开了。

    这夜里,气很热,张庆之心里烦躁有些睡不着,正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他发现在他房间黑暗的角落处坐着一个人,他刚要高呼,就听见那人道:“庆之,别慌,我是你继先叔父。”

    张庆之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张继先深更半夜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房里。

    “叔父,你这是干什么啊。”张庆之问道。

    “庆之,你先别话,待会儿我慢慢为你解惑。”张继先使了个障眼法,又用隔音符贴住了张庆之房间内各个门窗,此时要是从外面看进来,只能看见正在熟睡的张庆之。

    张继先来到张庆之床边坐下。

    “庆之,我明白你迫切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但你不要着急,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的。”张继先道:“现在龙虎山内有很多奸细和密探都在找寻你父母的下落,当你出现之时他们就盯上了你,这几我便是去打发他们去了,虽那些宵之辈已经被我除去,可是保不齐还有我没发现的暗桩藏身在师府内,所以我不得不心行事。”

    张继先回忆起了往事,道:“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些事牵扯太大,你现在知道对你不好,我只能告诉你,你父母还活着,但是他们身在何处我却不知晓,而且他们早已知道了你的下落,但迫于形势他们不能见你,从当初把你留在镇河村开始,他们便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你,从未离开。”

    张庆之心中翻起了滔波澜,父母竟然一直都关注着自己,而自己这十多年竟然毫不知情。

    “你别怪他们,他们有着难言之隐。”张继先发出了一声自责的叹息:“哎,真要起来......

    ,这事其实还是怪我,是我将你们一家弄到了现在这般田地的。”

    张继先到这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庆之,你相信我,迟早你们一家会团聚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张庆之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虽然现在他满腹疑惑和困扰,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听着张继先话。

    “庆之,从今开始,你就留在龙虎山吧,在这师府内,只要我还是这师一,我就护着你一,迟早我会让你见到你父母的。”

    张庆之道:“让我留在师府?”

    “对,这次你的出现,恐怕会让那些沉寂多时待在暗处的人再次活跃起来,他们会想方设法从你身上找寻你父母的一切消息。”

    张庆之声音提高了一些:“我父母的消息?我要是知道他们的消息我还会在这儿吗!”

    张继先道:“可是他们不这样认为啊,他们会想方设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会伤害你,甚至会伤害你身边最亲密的人。”

    “你是羽哥!”张庆之瞪大眼睛道。

    “不定的。”张继先道:“所以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师府,努力学艺,等你能保护得了你身边的人时,你再离开,不定到那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张庆之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好的,我答应你,我想请你帮我传信给羽哥和义父,让他们别为我担心。”

    “这事好办。”张继先道:“从明起,我就正式将你收归师府,但你要记住,我从来没有在私下找过你,也没有和你过你父母的任何事;我会对你十分严厉,甚至比其他人都要严厉;无论别人你父母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你只要记着他们是好人,是我师府的恩人就可以了,你明白吗。”

    张庆之点零头。

    张继先怕了拍张庆之的肩,难得的表现出一副和蔼的表情,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完张继先转身离开了房间,隔音符冒出一阵青烟消失不见,障眼法也没了,房间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