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分道扬镳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比我想象的损失,要轻缓好多。”
荒外某座早已废弃的矿脉石穴中,沈尘,情绪低落。
云雀,一直主导着城外的撤离事宜,同那些樊家侍卫勾心斗角,以她的实力,自然相对安全。
回来之后,沈尘得知林启怡重伤而归。不过越级斩杀樊仁宇,倒是让少年刮目相看。
按照他的分析,林启怡相对真正的修行,起步较晚。
理论上跟樊仁宇最少都有半年的道行差距,再加之绣水盅龙,要被樊家玉昆剑凌压一头,这样一来林启怡能险险获胜,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而与此同时他更加庆幸,少女,没有让人失望。
玄灵,同鹤夜黎还有林家三子一直都在帮着云雀打点下手。
运金也好,还是贩金也罢。
总之最后的挣扎,并没有将这林家火种,置于必死绝境。
“先生,这是,樊家老二的黑水刀。”
林毅主动上前同少年搭话儿,扭过头去看看林启怡昏睡不醒,少年捡来长刀自顾琢磨。
提在手中掂量掂量,当空掷出以气力回旋,接住刀柄,却听那锋刃清脆颤响。
“好东西,不是一般的金属打造,质地坚硬,可惜你姐是使剑的。”
“那这把刀,林毅恳请先生收下。如果不出所料,吾父已经不在人间,若不是先生搭救……”
他说着就要跪在沈尘面前,却见少年轻轻拖掌。
奈何两只膝盖突然僵硬,不管林毅如何折腾,它就是跪不到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管家主以前怎么教你,但我救你,绝不是为了,让你跪在面前。”
说罢,他将长刀探手递回。
“拿着吧,知道你平日间视宝刀为珍藏,这里的所有人,也只有你,配得上这把刀。”
林毅,牙关紧咬。眸中泪水,那是止不住的向外翻涌。
……
待送走少年,齐鸣勾着嘴角走来这方,将长刀架在洞口,望向少年不知从何开口。
“有什么打算嘛?”
“还能怎样,我又何尝不懂我爹啊。他给我安排了别处下家,但最终选择权,还是在我手上。他是不会放弃林叔叔,而我,也不会放弃我姐姐。不知先生可有指点?我们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
沈尘闻之摇头做笑,这家伙,倒是长进不少啊。
“看来你是跟定小怡了。也好。你们本就青梅竹马,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路上?先生莫非,不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闻之又一次望向林启怡,转而收回目光,似是自嘲。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的路,你们需要自己选。”
……
停战之后第三日,鹤夜黎跟玄灵,挂彩儿归来。
二人去追杀樊家外务樊立了……
“怎么样?斩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鹤夜黎坐在少年对面儿唉声叹气……
他小腿中了一箭,并未透骨,可擦破外皮儿,也是疼的青年嗷嗷乱嚎。
“就是就是,那人看着人模狗样儿的,真动起手儿来,也就没见过那么凶神恶煞的人。”
玄灵,嚼着小嘴儿。
硬是从云雀那里讨来纱布,冲着自己脑袋“bia唧”拍上。
其实就是回来的路上太过疲乏,不小心撞在树上起了血包,却硬说自己是个重伤员。
“那?人家把你俩倒打一顿?跑了?”
“嘿?我办事儿还能让他给跑喽?小爷可是穷追八十里!”
鹤夜黎的情绪明显激动,就好像巴不得让少年穿越回去亲眼看见似的。
“虽然出师不利,可好歹功德半满。”
“哦?不妨说来听听,二位怎么个功德半满啊?”
“还能怎么个功德半满,当然是把樊立,剁碎一半儿啊。”
玄灵在一边淡然插嘴,赶巧儿林凤阳刚要走进洞中,却被吓得一个趔趄,有寒劲儿入口。
就这?小腿受伤骂人凶残?!
“那他又是如何逃走呢?”
我们俩将他双腿摘下,谁知那家伙双掌拍地翻身上马,再而我就受伤了,只能容他逃之夭夭。
鹤夜黎,说的也是云淡风轻。
狠人啊……
这TM才是狠人啊!
比杀了一个人更让他害怕的是什么?
是就算活下来,往后半生,也不再是个完整的人。
不过细细一想,这个结果,貌似本来就该这样。
好歹是二打一啊!
这要是从少年身边儿走出去,结果群殴人家,还被摁在地上暴锤一顿?
那沈尘以后……还混不混了?!
“凤阳,你……有事儿嘛。”
看着青年跟少女坐在一边嘿嘿傻笑,沈尘索性不再搭理,将目光望向了洞外少年。
“额……我……”
“进来说话。都是自己人,何必那般客气呢。”
“我其实,是来谢谢先生。”
“嗷~林毅已经替你们谢过了,这咋还一个一个来呢?有点儿见外喽。”
林凤阳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而抬头,望向沈尘,眼中有泪光闪烁。
“还有件事,就是来跟先生,还有姐姐辞行。我要去找武道宗门,我要变强。”
……
“呼~”吹出长长烟尾,女子靠在崖壁上,望向远方看不到尽头的林木无限,心生感慨。
将烟枪递去少年面前,此番事了,早已定心各走一方。
“来一口?”
沈尘起手接过,猛嘬一阵,顿觉胸中晦涩,待长烟续出,阔然畅爽。
“他没事儿吧?脑袋抽抽儿了还要跑回去?”
“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你呢……去哪儿。”
“回遗迹,找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记忆?”
“也算吧,有兴趣一起?”
云雀环抱臂膀轻轻摇头,对于这片世界她还没玩儿够呢,那又怎能就此退却啊。
“她们,要去京城。”
少年低下脑袋摸索着那杆已经泛出红光的酸木烟枪……
“知道你贪玩儿,所以这个,有兴趣嘛。”
云雀闻之叹息一口,但眼中却是带出几分喜悦,扭过头去望向少年,微笑上脸。
“你啊,非要把我的浑身解数,榨到一干二净。”
少年对望过去,将烟枪递回。
云雀接回手中不再细品,难得,近数十天,头一回将这东西收回锦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谁叫我家云雀,天生聪慧,人美胜月呢。”
“少要嘴贫……要我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条件。”
“说。今儿个就算是出卖肉身,咱也能把这事儿给拍案敲定喽。”
女子转身瞪眼,在少年腰间就要死掐。吓得沈尘赶忙躲开,眯眼笑着,不敢硬怼。
“还有没有个正形儿啦?连你姐姐都不肯放过?”
“开玩笑嘛,你瞧怎么还有人当真了。”
“得得得,要我去京城,你得把玄灵那妮子给我留下。”
“嗯……”
沈尘纯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同女子足足对视半刻,才憋出一句话来。
“是?留去?床上?”
云雀这回很是安静的望向少年,嘴角弧度更为靠上,就好似一团阴霾,包裹了沈尘心房。
“这……这咱也不能人权绑架啊……你提的这个事情,也得人家玄灵愿意才行啊。”
“我可不管她愿不愿意,用脚后跟儿想想,这回她也是跟你离开。”
“所以?”
“所以我要你代我为师,给她培养培养。等下次见面,我要看到一个合格的徒弟。”
少年闻之当即抱拳,一脸严肃,那是说跪就跪。
“师父!你看我这徒弟……可还满意?”
……
大概,有小半月光景,苏醒的林启怡已经开始恢复。
虽然距离彻底醒转还需要不少时日……
但只要不去竭力动武,料来恢复巅峰,也就是个把月的功夫。
“你是说,我爹是朝中,天子的人?”
“不一定,但肯定跟天子有些关系,兴许是别人的作棋,可在你见到那个李尚书之前,不能妄下结论。当然这是家主让我带给你们的消息,至于到底要不要趟下这湖浑水,你们需要自己决断。”
林启怡,怔怔望向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隐线。
“你不会去京城对嘛……”
“最起码现在不会,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关于我故去的事情。”
“需要多久……”
“我不清楚,要回遗迹。已经两三年了,我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低下脑袋没再说话,沈尘只是无所言表的痴痴相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
就这样放下一切,陪她去京城复命,又何妨之有。
然而不行,他觉得既然自己恢复了部分记忆,那就有必要搞清楚,剩下的部分。
而这一切又只能从遗迹下手……
再说他修行出了问题,此番回去遗迹,一是为了查找真相,二就是需要提升实力。
他脑袋里依稀记着赵中天,他需要尽快强大自己。
因为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身边人不受欺负,因为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不必在意旁人脸色。
他没得选,而林启怡,也是一样,没有选择。
如果选择放弃,那么林固的死,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如果林固的死,能成为某人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
这可不就是男人,赴死的意志所在嘛。
“几年?”
她恍然抬头,红着眼眶却锁着泪水不让它滚落脸颊。
然而,酸酸咸咸的东西,又哪里是人为可控啊。
不过顷刻间便是泪流满面,就那般盯着少年,只为了一句答案。
“我会尽快。但,我不希望你去等我。”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
林启怡突然起身走出洞外,临出洞口才顿住脚尖。
“活着……我要你活着!”
……
隔日,分作两队南北通行。
鹤夜黎,被少年威胁着逼去远方,并且应承此番事了,带他去找真正的蛊人传承。
林家三子包括林启怡,齐鸣,仁琴,在鹤夜黎还有云雀的引领下,直奔京城。
少女御马远去,数里一回头,直到彻底看不见少年踪影,才快马加鞭,追去前路方向。
沈尘,则是带着玄灵,奔着朝歌遗迹遥遥远去。
“就咱俩?去遗迹?哥哥你是想把我喂野狗呢?还是想把我喂蜈蚣啊?”
“其实,原本该是三人同行的。”
沈尘出言做叹,玄灵自然知道,他说的另外一人,是战死在樊家的沈异灵。
跟候沈尘重重叹息,玄灵也是低下脑袋,默不作声。
你说那么一条人命,它怎么说没就没了。
明明战前还在喝酒划拳的,战后,却再也见不到了。
少年突然摇头苦笑,抬起脑袋望向前方山川连绵,目中风光又生,看那江山无限。
“凭什么,只有人家才有伤亡呢。林固,小牛马。还有我徒儿沈异灵。这笔账,咱先记下。”
荒外某座早已废弃的矿脉石穴中,沈尘,情绪低落。
云雀,一直主导着城外的撤离事宜,同那些樊家侍卫勾心斗角,以她的实力,自然相对安全。
回来之后,沈尘得知林启怡重伤而归。不过越级斩杀樊仁宇,倒是让少年刮目相看。
按照他的分析,林启怡相对真正的修行,起步较晚。
理论上跟樊仁宇最少都有半年的道行差距,再加之绣水盅龙,要被樊家玉昆剑凌压一头,这样一来林启怡能险险获胜,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而与此同时他更加庆幸,少女,没有让人失望。
玄灵,同鹤夜黎还有林家三子一直都在帮着云雀打点下手。
运金也好,还是贩金也罢。
总之最后的挣扎,并没有将这林家火种,置于必死绝境。
“先生,这是,樊家老二的黑水刀。”
林毅主动上前同少年搭话儿,扭过头去看看林启怡昏睡不醒,少年捡来长刀自顾琢磨。
提在手中掂量掂量,当空掷出以气力回旋,接住刀柄,却听那锋刃清脆颤响。
“好东西,不是一般的金属打造,质地坚硬,可惜你姐是使剑的。”
“那这把刀,林毅恳请先生收下。如果不出所料,吾父已经不在人间,若不是先生搭救……”
他说着就要跪在沈尘面前,却见少年轻轻拖掌。
奈何两只膝盖突然僵硬,不管林毅如何折腾,它就是跪不到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管家主以前怎么教你,但我救你,绝不是为了,让你跪在面前。”
说罢,他将长刀探手递回。
“拿着吧,知道你平日间视宝刀为珍藏,这里的所有人,也只有你,配得上这把刀。”
林毅,牙关紧咬。眸中泪水,那是止不住的向外翻涌。
……
待送走少年,齐鸣勾着嘴角走来这方,将长刀架在洞口,望向少年不知从何开口。
“有什么打算嘛?”
“还能怎样,我又何尝不懂我爹啊。他给我安排了别处下家,但最终选择权,还是在我手上。他是不会放弃林叔叔,而我,也不会放弃我姐姐。不知先生可有指点?我们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
沈尘闻之摇头做笑,这家伙,倒是长进不少啊。
“看来你是跟定小怡了。也好。你们本就青梅竹马,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路上?先生莫非,不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闻之又一次望向林启怡,转而收回目光,似是自嘲。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的路,你们需要自己选。”
……
停战之后第三日,鹤夜黎跟玄灵,挂彩儿归来。
二人去追杀樊家外务樊立了……
“怎么样?斩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鹤夜黎坐在少年对面儿唉声叹气……
他小腿中了一箭,并未透骨,可擦破外皮儿,也是疼的青年嗷嗷乱嚎。
“就是就是,那人看着人模狗样儿的,真动起手儿来,也就没见过那么凶神恶煞的人。”
玄灵,嚼着小嘴儿。
硬是从云雀那里讨来纱布,冲着自己脑袋“bia唧”拍上。
其实就是回来的路上太过疲乏,不小心撞在树上起了血包,却硬说自己是个重伤员。
“那?人家把你俩倒打一顿?跑了?”
“嘿?我办事儿还能让他给跑喽?小爷可是穷追八十里!”
鹤夜黎的情绪明显激动,就好像巴不得让少年穿越回去亲眼看见似的。
“虽然出师不利,可好歹功德半满。”
“哦?不妨说来听听,二位怎么个功德半满啊?”
“还能怎么个功德半满,当然是把樊立,剁碎一半儿啊。”
玄灵在一边淡然插嘴,赶巧儿林凤阳刚要走进洞中,却被吓得一个趔趄,有寒劲儿入口。
就这?小腿受伤骂人凶残?!
“那他又是如何逃走呢?”
我们俩将他双腿摘下,谁知那家伙双掌拍地翻身上马,再而我就受伤了,只能容他逃之夭夭。
鹤夜黎,说的也是云淡风轻。
狠人啊……
这TM才是狠人啊!
比杀了一个人更让他害怕的是什么?
是就算活下来,往后半生,也不再是个完整的人。
不过细细一想,这个结果,貌似本来就该这样。
好歹是二打一啊!
这要是从少年身边儿走出去,结果群殴人家,还被摁在地上暴锤一顿?
那沈尘以后……还混不混了?!
“凤阳,你……有事儿嘛。”
看着青年跟少女坐在一边嘿嘿傻笑,沈尘索性不再搭理,将目光望向了洞外少年。
“额……我……”
“进来说话。都是自己人,何必那般客气呢。”
“我其实,是来谢谢先生。”
“嗷~林毅已经替你们谢过了,这咋还一个一个来呢?有点儿见外喽。”
林凤阳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而抬头,望向沈尘,眼中有泪光闪烁。
“还有件事,就是来跟先生,还有姐姐辞行。我要去找武道宗门,我要变强。”
……
“呼~”吹出长长烟尾,女子靠在崖壁上,望向远方看不到尽头的林木无限,心生感慨。
将烟枪递去少年面前,此番事了,早已定心各走一方。
“来一口?”
沈尘起手接过,猛嘬一阵,顿觉胸中晦涩,待长烟续出,阔然畅爽。
“他没事儿吧?脑袋抽抽儿了还要跑回去?”
“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你呢……去哪儿。”
“回遗迹,找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记忆?”
“也算吧,有兴趣一起?”
云雀环抱臂膀轻轻摇头,对于这片世界她还没玩儿够呢,那又怎能就此退却啊。
“她们,要去京城。”
少年低下脑袋摸索着那杆已经泛出红光的酸木烟枪……
“知道你贪玩儿,所以这个,有兴趣嘛。”
云雀闻之叹息一口,但眼中却是带出几分喜悦,扭过头去望向少年,微笑上脸。
“你啊,非要把我的浑身解数,榨到一干二净。”
少年对望过去,将烟枪递回。
云雀接回手中不再细品,难得,近数十天,头一回将这东西收回锦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谁叫我家云雀,天生聪慧,人美胜月呢。”
“少要嘴贫……要我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条件。”
“说。今儿个就算是出卖肉身,咱也能把这事儿给拍案敲定喽。”
女子转身瞪眼,在少年腰间就要死掐。吓得沈尘赶忙躲开,眯眼笑着,不敢硬怼。
“还有没有个正形儿啦?连你姐姐都不肯放过?”
“开玩笑嘛,你瞧怎么还有人当真了。”
“得得得,要我去京城,你得把玄灵那妮子给我留下。”
“嗯……”
沈尘纯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同女子足足对视半刻,才憋出一句话来。
“是?留去?床上?”
云雀这回很是安静的望向少年,嘴角弧度更为靠上,就好似一团阴霾,包裹了沈尘心房。
“这……这咱也不能人权绑架啊……你提的这个事情,也得人家玄灵愿意才行啊。”
“我可不管她愿不愿意,用脚后跟儿想想,这回她也是跟你离开。”
“所以?”
“所以我要你代我为师,给她培养培养。等下次见面,我要看到一个合格的徒弟。”
少年闻之当即抱拳,一脸严肃,那是说跪就跪。
“师父!你看我这徒弟……可还满意?”
……
大概,有小半月光景,苏醒的林启怡已经开始恢复。
虽然距离彻底醒转还需要不少时日……
但只要不去竭力动武,料来恢复巅峰,也就是个把月的功夫。
“你是说,我爹是朝中,天子的人?”
“不一定,但肯定跟天子有些关系,兴许是别人的作棋,可在你见到那个李尚书之前,不能妄下结论。当然这是家主让我带给你们的消息,至于到底要不要趟下这湖浑水,你们需要自己决断。”
林启怡,怔怔望向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隐线。
“你不会去京城对嘛……”
“最起码现在不会,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关于我故去的事情。”
“需要多久……”
“我不清楚,要回遗迹。已经两三年了,我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低下脑袋没再说话,沈尘只是无所言表的痴痴相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
就这样放下一切,陪她去京城复命,又何妨之有。
然而不行,他觉得既然自己恢复了部分记忆,那就有必要搞清楚,剩下的部分。
而这一切又只能从遗迹下手……
再说他修行出了问题,此番回去遗迹,一是为了查找真相,二就是需要提升实力。
他脑袋里依稀记着赵中天,他需要尽快强大自己。
因为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身边人不受欺负,因为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不必在意旁人脸色。
他没得选,而林启怡,也是一样,没有选择。
如果选择放弃,那么林固的死,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如果林固的死,能成为某人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
这可不就是男人,赴死的意志所在嘛。
“几年?”
她恍然抬头,红着眼眶却锁着泪水不让它滚落脸颊。
然而,酸酸咸咸的东西,又哪里是人为可控啊。
不过顷刻间便是泪流满面,就那般盯着少年,只为了一句答案。
“我会尽快。但,我不希望你去等我。”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
林启怡突然起身走出洞外,临出洞口才顿住脚尖。
“活着……我要你活着!”
……
隔日,分作两队南北通行。
鹤夜黎,被少年威胁着逼去远方,并且应承此番事了,带他去找真正的蛊人传承。
林家三子包括林启怡,齐鸣,仁琴,在鹤夜黎还有云雀的引领下,直奔京城。
少女御马远去,数里一回头,直到彻底看不见少年踪影,才快马加鞭,追去前路方向。
沈尘,则是带着玄灵,奔着朝歌遗迹遥遥远去。
“就咱俩?去遗迹?哥哥你是想把我喂野狗呢?还是想把我喂蜈蚣啊?”
“其实,原本该是三人同行的。”
沈尘出言做叹,玄灵自然知道,他说的另外一人,是战死在樊家的沈异灵。
跟候沈尘重重叹息,玄灵也是低下脑袋,默不作声。
你说那么一条人命,它怎么说没就没了。
明明战前还在喝酒划拳的,战后,却再也见不到了。
少年突然摇头苦笑,抬起脑袋望向前方山川连绵,目中风光又生,看那江山无限。
“凭什么,只有人家才有伤亡呢。林固,小牛马。还有我徒儿沈异灵。这笔账,咱先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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