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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圣女果

    王不死是看不出大汉表情的,回个微笑表示对他懂意思的鼓励,完全不知道把那厮吓个半死。

    知道了也无所谓,不就是从乌鸦那里得了什么东西么,谁还没点秘密呢!藏着掖着只会让人更好利用。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转身进庙。佛落地,铺架两旁,毛驴总是喜欢做这样的事,他是认同的。

    师父有其事,弟子代其劳。

    这道礼,大汉懂,所以把两个斗笠浑身上下扒了个干净后,又去庙里拿出铲子,吭哧吭哧地将两人埋在院中。

    夜已深,风变冷,火渐矮,人息庙静。

    庙内,师父独霸一方,拿大麾将自己裹做一团;徒弟虎踞一侧,睡得四仰八叉。

    有的人一闭眼,一晚上就过去了;有的人收获婴儿般的睡眠,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常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有人酣睡都受不了,更何况那人还磨牙、放屁、打呼噜、说梦话、吧唧嘴!

    王不死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小小年纪,就把睡觉的分支技能练了个周全。

    所以睡得很不好,起晚了些,边打哈欠边往外走,出庙门就看见大汉正往火堆上尿尿。

    可怜江南飞鸦,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被个混货如此折腾。

    杀了,埋了,还在坟头烧火、撒尿,真真的坟头,人头那个头。

    走到大汉身前,摊开手掌,问道:“两和尚身上有多少钱?”想起这厮没洗手,连忙收回手,加强一句:“等会儿早饭,你会账。”

    大汉眼睁大,口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早上还有一顿?”

    “你就没吃过早饭吗?”

    “也许不记事的时候吃过?十多年啊……”

    “你都没察觉吗?”不记事能算?不记事的时候你晚上也许吃好几顿呢。

    “对啊,我怎么没察觉呢?”

    空气突然间安静。

    两人一个想笑,一个想哭。想笑的憋着,因为同情心。想哭的,憋住,是因为要面子。

    也许是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一会儿。

    想笑的,没憋住,放声大笑;想哭的憋住了,转成苦笑。

    明明都是笑,表达的情绪却完全不同,怎么就这么奇妙呢!

    “莫非是你吃得太多,才没人告诉你?”王不死也满是疑惑,怎么可能有人十多年没注意到尚有早餐这回事。

    “这是睡懒觉的惩罚?”似记起来某事,大汉恍然,却马上闭口不言。

    得,没得戏听。

    两人打点行装,主要是大汉的两大包,甚至还有锅碗筷,少见的带全身家当闯江湖的菜鸟。

    方出院门,王不死脚步一顿,望向一方林中,折向而往。

    一棵苹果树,却结了个圣女果,极大,若摘下,恐怕有寻常女子重量,能放半个床。

    更奇特的是,圣女果额头正中竟然有“伍仁”二字,似乎是个商标一般。

    圣女果听到声音近,奋力挣扎,牵动吊绳,晃悠悠,晃悠悠,晃出了秀色可餐。

    递给大汉一个眼神,照会其注意捧哏,隧发出感叹:“啊!”

    “师父,这是作甚?”大汉回个眼神,表示承接旨意。只是回得貌似有些浮夸。

    “徒儿啊,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应当发出由衷的感慨!”见浮夸,顺着浮夸,这是另一种表演风格。

    “徒儿愚钝!”

    “啊!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啊!感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王不死表演的欲望强烈。

    黑大汉翻了个明亮的白眼,却也感觉这两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正疑惑着,难道这就完了?

    又听见,“啊,感谢狗拿耗子!”这味儿,就对了!

    “徒儿,先把她嘴里布条扒开,为师有话要问。”有人不怀好意。

    三驴子不疑有他,认真执行。

    “啊哈,乖徒弟,你刚才尿完没洗手吧?”某不良神经小伙硬生生等到扒完,方才开的口。

    圣女闻言,美目瞪大,配合绳索晃荡,左一眼右一眼扫在两人脸上。这番场景说不出的奇特。

    大汉眼观鼻鼻观心,反正我脸黑,你看不出我脸红。

    倒是圣女一会儿之后,脸红耳赤,似受了好大的调戏,口中连连叫道:“解手解手解手……”

    “解什么手?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呢?让你跑,都跑不掉,尽惹麻烦。”

    “师父,她是说解手。”

    “知道,没看我没想好主意么?”

    “解手,那个她……”

    圣女慌乱叫道:“解手,我快憋不住了。”

    这下王不死才明白,看了一眼绳结,便伸手往那绳子各处一划,都不见什么多余动作,绳子就纷纷断开。

    圣女掉落在地,轻轻一挣,就再无束缚,只是吊得太久,气血不顺,连跌带爬地往林中跑去,一路慌张急迫的样子。

    待到圣女不见了踪影,王不死冲徒弟道:“走吧。”

    “不等她回来啦?”

    “回神,回神,想什么呢?”

    “不去抓回来吗?”大汉总算醒悟。

    “又不是我抓的。走啦,再晚就是吃午饭啦。”这徒弟怎么今天笨了越多。

    “师父,我没想明白。”

    王不死一手抚上额头,思考着莫非是三驴子这名号压得太狠,折了灵慧?

    “我都放过她一次了,自然对抓不抓她,无所谓,这她明白。”

    “那我去抓她。”大汉急眼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就说,她衣裤一解,你敢不敢过去?”王不死嗤笑,这徒弟白瞎了一张好面孔。

    “我……敢。”三驴子不是那么自信。

    “敢就去!”

    “我怕打不过。”

    “为师在呢。”

    大汉气哄哄地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抓她?”

    王不死笑了,漫不经心地说:“哈,我又没需求,你有需求你又不上。”

    说完,转身迈步就走,几步之后,发现徒弟没跟上,苦笑着说道:“江湖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事多了去了。别人送礼你就收,就不怕那里面有个钩子?”

    “我就是不明白!”三驴子犟道。

    “你杀了瞿杉,再抓了圣女,不就坐实那什么了吗?”

    这事其实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稍微一捋,就能瞧个分明。

    这娃娃没多少经验,又身在局中,思虑的时候总把自己摘出去。

    “抓了圣女不就没人知道了吗?你就是拿我做诱饵,想钓大鱼!”所谓关心则乱,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