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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的小屋(一)

    风吹过露台,沾着雨,带着潮湿,涌向深处的松林,远处的群山是绵延起伏的,远远望去是有着雾气的笼罩,觉得神秘,感受像朝圣一般的,带着虔诚。

    松林是别人家的,早年间是人家祖辈栽种的树苗,才长成现在这般深的林子。可以说这是人父辈的余荫。顺着林荫的小路,我和友人相互谈着有趣的事,没有目的,也没有赶时间,所以我们都在慢慢的向前走着,走到深处时,茂密的松林挡住了去处,原来绵延至远处的小路就找不到了。看来已经很多年没人再走这样一条路。以至于现在的小路早就是野草丛生,等到春深时,原来的林子还要再长个,杂草也会彻底冒出来,那时就会彻底找不到这样的路,也不见得就是小路的偏僻,更应该觉得的是熟悉变陌生的感慨和怅然。

    早年间我是来过这儿的,那时候自己一个人,想着出来散散心,那时候不像像现在,还是能够看到路的,而且还宽敞,路上还有车辙印,看来常来这儿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子里就搬来了一户人家,房子不大的,是用木头搭的,顶上盖的的是石棉瓦,不是土瓦。一片石棉瓦很大,几块就足够把小木屋盖满了,只是天气下雨时,雨的声音就会格外地震耳,更别说打雷,小木屋的面积小,但还是建的不错的,有露台,有木板楼梯,还有压紧压实的土坝,所以经过树林旁边时,怎么也会对这样新颖小房展现极强的艳羡。

    木屋的人家是我们都不认识的,也不认识他的父辈,但是林子既然划给了人家,那怎么处理就是人家的事,只要不乱砍乱伐,总归不会有林业局的人招上门来,房子的主人是个中年人,就只有有他一个人,听说是没有伴侣的,也没有儿女,所以一个人就从原来的老家搬到这儿了,有些时候总会有点不一样的情绪来面对他,大概是怜悯也是向往。

    那时候很是喜欢到林子里闲逛,就是想多看几眼这个小木屋,但是时间久了,就不好意思跑到人家的门口,反而是父辈的的人最先开始结识,因为松林是连接着我家里的林子的,要过去那边山种地的都要经过那片林子,我家的林子也是松林,里面还有沙树,桦树,林子下边的坎子上,还有几颗山茶树,正长在我家的地上面,所以那边一片山的地名,老人们都叫做:“山茶树”,不是山茶树很多,反而是很少,这种地名我确实也想不清楚,但从小就这么叫,所以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

    后来老一辈都让我们叫他林叔叔,老人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做,没有任何觉得疑惑的地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不会只敢呆在门口了,开始慢慢的和这个我们觉得陌生的叔叔接触。

    林叔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接触之后又会觉得是不一样,两面的反差还是陌生人避而远之,亲近的人又觉得好相处。后来,他院子里的土坝就堆上了柴火,大概有一个大人一般高,时间久了,院子里的柴火就多了几堆,于是他便把旁边的松树又砍掉了几棵,这样他的院子就又变大了不少。到这儿玩的小孩反倒是越来越多,跟我预期的反而不是很像,

    但真要来的最频繁的,就要数我和阿华了,阿华是一个和我一个村寨的,从小一起长大,年纪差不多,兴趣也相投,年少往来时最频繁的,后来就渐渐淡了,到现在,也几乎不联系。当时阿华和我就喜欢跑到林叔这儿,顺着他的小木屋的木板楼梯,走上去又走下来,我们都很喜欢脚在模板楼梯上面踩着响的声音,很清脆。又是盛夏,林子里更是静谧,老远就能听到“轻铃囔囔”的叫声,安静的林子里面很是祥和,后来我们就在他房子里的松林里面,仔细地去找着正嘶吼的知了。知了就是我们方言说的“轻铃囔囔”,在夏天反到在哪儿都能听到,不管是在田里薅着草,还是在椅子上乘着凉,总能听个响。

    林叔有些时候也会叫我们进屋,但是我们却一直没有进去过,后来林叔家里就开了小卖部,正在林子里面。我当时在想,在我们这些高山,想来生意是不会好的,但是不管生意的好坏,他家的小卖部是我童年里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色彩,正如我所料,来来往往的,大都是熟悉的人,苗家那边的婶婶们,还有旁边周围的小孩,比我大的,小的都有。来的人总要先喝上一袋汽水,小孩喜欢的,就给小孩买上几包零嘴,来来往往的,比之前是热闹不少,不过大多数来的都是大人,原来,林叔还会做烧酒的手艺,那时他的那一种技艺所酿出来的酒,我们称之为“包谷酒”,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粮食酒,但是现在好像很少有这样的酒了。

    卖酒之后,来的人比之前还是要好上不少的,但是来的大人总喜欢在这儿喝,少部分的人会选择打回家,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喜欢把酒打回家,当时林叔家的小酒坊还没开的时候,打酒就要跑到比较远的酒坊去,当时跑腿不就是我们小孩子吗,谁也不愿意去,不过有些时候父亲灰度哦给一两块,那时候,就可以去买汽水喝,这时候还是很乐意去的。

    林叔的酒坊开张以后,我们就很少再去那儿了,因为山下寨子的那些苗家叔叔们是一些老酒鬼,有时候吃酒不问天气,吃完了,就在林叔家门口撒泼,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一两个的勾着肩膀,摇摇晃晃的往着她们的村寨走下去,走到半路,没有意识了,就横七竖八的的躺在路上,路过的人看着也不管,只是觉得焦心,过一会儿,他们的家人就会把他们接走,不会放在外面受凉

    但是闹腾的时间久了,路上躺着的人就再也不会管,也没有家人来接,天气一下雨,到第二天就顶着一身的酒气和湿衣服慢慢悠悠的回家,一天的农活就没做了,那时我们只是感觉不是很喜欢喝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