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合逻辑
“你快起来！”胡大宝吓了一跳，这叩拜大礼也太隆重了，承受不起。
“是！”皇甫慎没有玩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那一套，顺从的站了起来，却没有坐回沙发，就那么毕恭毕敬站着。
胡大宝抬头看他，一脸无语，心想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夸张？
“皇甫董事长，请你不必这样。论年龄，你比我大；论辈份，我应该喊你一声表叔；论身份地位，你也远远超过我。在你我之间现在没有任何誓约约束的情况下，你真的不必用这样的态度，我承受不起。”
“尊卫大人，我……”
胡大宝打断他：“请坐下说话吧。”
“是。”
皇甫慎坐下刚要开口，被胡大宝抢先问道：“族长的事情晚点再说，先说说我爷爷，也就是上代护龙卫的事吧。你们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
“四年前？”胡大宝想起来爷爷去世那一年好像是出去了一趟，大半个月后才回来，回来以后就开始跟自己讲护龙卫的传承故事。
说起来，爷爷的以前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对于这位上代护龙卫，他是既熟悉又陌生，虽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要论了解深度可能还不如眼前这位。
“那次他去见你们，都说什么了？”
“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每次来基本不和我们接触，都是和我父亲密谈，而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他经常去看见你父亲吗？”
皇甫慎摇了摇头：“自从他妻儿失踪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后来祖父去世，几位叔伯为了争抢族长的位置打得头破血流，我父亲也差点遭到暗杀。他接到父亲的求救信，这才从国内匆匆赶来镇压，收拾了闹得最凶的几个，我父亲这才坐稳了族长的位置。
平息了家族内乱，他又住了半年时间，直到父亲稳定了局面后离开。这也是他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但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以父亲在国内生意伙伴的名义住下的。他回去以后，因为战争影响和国内原因失去了音信，一直到十几年前才重新取得联系。
他和父亲最近一次见面是四年前，现在看来他那次去应该就是特地向我父亲告别的。他问我父亲，想好把族长位置传给谁没有？父亲回答说还没有想好。他说那就慢慢想吧，然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胡大宝默默消化了一阵他所说的内容，良久后，开口问道：“你前面说的这些有多少人知道？”
皇甫慎：“只有族长一脉的成年男性知道。我明白尊卫大人的顾虑，请您放心，有资格知道家族秘辛的皇甫子孙都曾立下过血誓，不会将任何与尊卫大人有关的事情泄露给外界知道。”
“这些人有多少？”
胡大宝的平静表情让皇甫慎略微愣了一下，旋即恭谨答道：
“一共十个，父亲那一代因为经历过家族内乱，只剩下他和四叔还健在。第三代是我兄弟三人，第四代有五人。”
胡大宝再次沉默。
皇甫慎耐心等待着，但后面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眼里闪过一阵惊恐和慌乱。
“尊……尊卫大人，我……我们皇甫家族对护龙卫的忠诚日月可鉴，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害护龙卫的事情。”
胡大宝直视他，神情漠然：“爷爷已经死了，血誓已经没有了约束力。”
胡大宝知道血誓是怎么回事，《古武经》里有这项秘术的记载，溯其施术源头，应该是护龙卫灵魂烙印的简化版本。搞不好就是那位姑老爷独创出来的，既履行了给亡妻许下的承诺，又不用担心护龙卫秘密会泄露出去。
“不不不，尊卫大人您误会了。上代尊卫大人虽已飞升，但血誓对皇甫家族保守秘密的约束还在。失效的只是扈从家族的身份，无法再从当代尊卫大人那里得到庇佑而已。”
“哦？”
见胡大宝半信半疑，皇甫慎咬了咬牙，“尊卫大人稍等，我马上可以做出证明。”
说罢，他拿起桌上一只茶杯，咬破右手食指后往杯里挤了三四滴鲜血，似乎怕数量不够，停顿一下后又挤了几滴，直到血液铺满整个杯底，这才双手递给胡大宝，“尊卫大人可用秘法查看。”
胡大宝接过茶杯，先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垂眸看向茶杯。
真元催动，异象立现。
杯底血液滋滋作响，升腾起红色雾气，雾气时而凝聚，时而逸散，变换出数种古老咒符图案。
等到胡大宝将茶杯放回桌上时，杯底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暗红粉尘。
皇甫慎难掩心里的紧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胡大宝。
没让他等太久，胡大宝思索后开口道：“三个问题，第一，既然血誓效力还在，你刚才和我讲这些为何没有受到反噬？”
皇甫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道：“之所以没有受到反噬，是因为前面尊卫大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当代护龙卫。若非如此，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我现在还活着，更加证明您的确是当代尊卫大人。”
胡大宝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只凭我自己承认你就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万一我是冒充的，你岂不是白死了？”
皇甫慎淡然一笑：“死就死了，起码没有泄露秘密。况且，这世上除了尊卫大人，没有人会公然宣称自己是当代护龙卫。”
这倒也是。大道至简，一句“你是谁”，除了本人不会有第二个会说出“我是当代护龙卫”这种话。
胡大宝忽然想到了卡伯特家族。
现在看来，卡伯特的曾祖父见到的那位龙的守护骑士极有可能和皇甫慎的姑老爷是同一个人。至于这位前代护龙卫为何会从西北马匪跑到海上成为纵横四海的海盗，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是打劫，区别不大。但他为了让皇甫家族保守秘密，施以血誓来约束，却对卡伯特家族放任自流，不知道是出自什么考虑。
难道是因为血誓对护龙卫存在约束的原因？要知道，扈从家族虽然向护龙卫效忠，但也受到护龙卫保护。如果他不想增添一个累赘，却又想急于找到天外灵气寻求境界突破的话，是极有可能甘冒身份泄秘的风险也要去尝试一下的，毕竟，从他所从事的马匪和海盗这两个职业就能看出来，这位护龙卫绝对是一个激进冒险分子。
看来，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把卡伯特这个泄秘缺口堵上才行，否则总是担忧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现在看来不单是自己的一个重大隐患，也会潜在威胁到爷爷的母族皇甫家族。
皇甫家族既然是爷爷的母族，自己对他们就有照顾的义务。这和血誓无关，完全是因为爷爷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刚才之所以打听血誓和皇甫家族成员的情况，也是想了解详细情况后做出万无一失的安排，却不料让皇甫慎起了误会，把他吓得不轻。
自己怎么可能对爷爷的母亲一族下手呢？这个皇甫慎活了一把年纪，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冷酷无情，真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哼！
胡大宝变冷的眼神扫了一眼皇甫慎，“第二个问题，以皇甫家族如今的实力，为何非要找个太上皇，成为甘心受制于人的扈从家族？”
皇甫慎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此时无暇多想，还是先回答问题要紧。
“回尊卫大人，皇甫家族原本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普通渔民，有赖尊卫大人恩赐，才能在南洋创下一份基业。一百多年来，身处异国他乡的皇甫家族曾经有几次险遭灭顶之灾，幸亏两代尊卫大人出手才得以平安度过。饮水思源，皇甫家族深深感恩两代尊卫大人的庇佑。因此，皇甫家族愿意永为尊卫扈从，任凭驱使。”
胡大宝摇头：“感恩的说法听上去好听，但不合逻辑。现在的世界和以前大不相同，皇甫家族的底蕴和实力也不用再担心遇到打打杀杀的难题，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劲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
“这……”皇甫慎迟疑了一下，试探道：“尊卫大人，您最近能否抽出时间去一趟暹国见下我的父亲？或许他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是！”皇甫慎没有玩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那一套，顺从的站了起来，却没有坐回沙发，就那么毕恭毕敬站着。
胡大宝抬头看他，一脸无语，心想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夸张？
“皇甫董事长，请你不必这样。论年龄，你比我大；论辈份，我应该喊你一声表叔；论身份地位，你也远远超过我。在你我之间现在没有任何誓约约束的情况下，你真的不必用这样的态度，我承受不起。”
“尊卫大人，我……”
胡大宝打断他：“请坐下说话吧。”
“是。”
皇甫慎坐下刚要开口，被胡大宝抢先问道：“族长的事情晚点再说，先说说我爷爷，也就是上代护龙卫的事吧。你们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
“四年前？”胡大宝想起来爷爷去世那一年好像是出去了一趟，大半个月后才回来，回来以后就开始跟自己讲护龙卫的传承故事。
说起来，爷爷的以前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对于这位上代护龙卫，他是既熟悉又陌生，虽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要论了解深度可能还不如眼前这位。
“那次他去见你们，都说什么了？”
“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每次来基本不和我们接触，都是和我父亲密谈，而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他经常去看见你父亲吗？”
皇甫慎摇了摇头：“自从他妻儿失踪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后来祖父去世，几位叔伯为了争抢族长的位置打得头破血流，我父亲也差点遭到暗杀。他接到父亲的求救信，这才从国内匆匆赶来镇压，收拾了闹得最凶的几个，我父亲这才坐稳了族长的位置。
平息了家族内乱，他又住了半年时间，直到父亲稳定了局面后离开。这也是他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但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以父亲在国内生意伙伴的名义住下的。他回去以后，因为战争影响和国内原因失去了音信，一直到十几年前才重新取得联系。
他和父亲最近一次见面是四年前，现在看来他那次去应该就是特地向我父亲告别的。他问我父亲，想好把族长位置传给谁没有？父亲回答说还没有想好。他说那就慢慢想吧，然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胡大宝默默消化了一阵他所说的内容，良久后，开口问道：“你前面说的这些有多少人知道？”
皇甫慎：“只有族长一脉的成年男性知道。我明白尊卫大人的顾虑，请您放心，有资格知道家族秘辛的皇甫子孙都曾立下过血誓，不会将任何与尊卫大人有关的事情泄露给外界知道。”
“这些人有多少？”
胡大宝的平静表情让皇甫慎略微愣了一下，旋即恭谨答道：
“一共十个，父亲那一代因为经历过家族内乱，只剩下他和四叔还健在。第三代是我兄弟三人，第四代有五人。”
胡大宝再次沉默。
皇甫慎耐心等待着，但后面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眼里闪过一阵惊恐和慌乱。
“尊……尊卫大人，我……我们皇甫家族对护龙卫的忠诚日月可鉴，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害护龙卫的事情。”
胡大宝直视他，神情漠然：“爷爷已经死了，血誓已经没有了约束力。”
胡大宝知道血誓是怎么回事，《古武经》里有这项秘术的记载，溯其施术源头，应该是护龙卫灵魂烙印的简化版本。搞不好就是那位姑老爷独创出来的，既履行了给亡妻许下的承诺，又不用担心护龙卫秘密会泄露出去。
“不不不，尊卫大人您误会了。上代尊卫大人虽已飞升，但血誓对皇甫家族保守秘密的约束还在。失效的只是扈从家族的身份，无法再从当代尊卫大人那里得到庇佑而已。”
“哦？”
见胡大宝半信半疑，皇甫慎咬了咬牙，“尊卫大人稍等，我马上可以做出证明。”
说罢，他拿起桌上一只茶杯，咬破右手食指后往杯里挤了三四滴鲜血，似乎怕数量不够，停顿一下后又挤了几滴，直到血液铺满整个杯底，这才双手递给胡大宝，“尊卫大人可用秘法查看。”
胡大宝接过茶杯，先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垂眸看向茶杯。
真元催动，异象立现。
杯底血液滋滋作响，升腾起红色雾气，雾气时而凝聚，时而逸散，变换出数种古老咒符图案。
等到胡大宝将茶杯放回桌上时，杯底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暗红粉尘。
皇甫慎难掩心里的紧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胡大宝。
没让他等太久，胡大宝思索后开口道：“三个问题，第一，既然血誓效力还在，你刚才和我讲这些为何没有受到反噬？”
皇甫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道：“之所以没有受到反噬，是因为前面尊卫大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当代护龙卫。若非如此，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我现在还活着，更加证明您的确是当代尊卫大人。”
胡大宝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只凭我自己承认你就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万一我是冒充的，你岂不是白死了？”
皇甫慎淡然一笑：“死就死了，起码没有泄露秘密。况且，这世上除了尊卫大人，没有人会公然宣称自己是当代护龙卫。”
这倒也是。大道至简，一句“你是谁”，除了本人不会有第二个会说出“我是当代护龙卫”这种话。
胡大宝忽然想到了卡伯特家族。
现在看来，卡伯特的曾祖父见到的那位龙的守护骑士极有可能和皇甫慎的姑老爷是同一个人。至于这位前代护龙卫为何会从西北马匪跑到海上成为纵横四海的海盗，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是打劫，区别不大。但他为了让皇甫家族保守秘密，施以血誓来约束，却对卡伯特家族放任自流，不知道是出自什么考虑。
难道是因为血誓对护龙卫存在约束的原因？要知道，扈从家族虽然向护龙卫效忠，但也受到护龙卫保护。如果他不想增添一个累赘，却又想急于找到天外灵气寻求境界突破的话，是极有可能甘冒身份泄秘的风险也要去尝试一下的，毕竟，从他所从事的马匪和海盗这两个职业就能看出来，这位护龙卫绝对是一个激进冒险分子。
看来，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把卡伯特这个泄秘缺口堵上才行，否则总是担忧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现在看来不单是自己的一个重大隐患，也会潜在威胁到爷爷的母族皇甫家族。
皇甫家族既然是爷爷的母族，自己对他们就有照顾的义务。这和血誓无关，完全是因为爷爷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刚才之所以打听血誓和皇甫家族成员的情况，也是想了解详细情况后做出万无一失的安排，却不料让皇甫慎起了误会，把他吓得不轻。
自己怎么可能对爷爷的母亲一族下手呢？这个皇甫慎活了一把年纪，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冷酷无情，真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哼！
胡大宝变冷的眼神扫了一眼皇甫慎，“第二个问题，以皇甫家族如今的实力，为何非要找个太上皇，成为甘心受制于人的扈从家族？”
皇甫慎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此时无暇多想，还是先回答问题要紧。
“回尊卫大人，皇甫家族原本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普通渔民，有赖尊卫大人恩赐，才能在南洋创下一份基业。一百多年来，身处异国他乡的皇甫家族曾经有几次险遭灭顶之灾，幸亏两代尊卫大人出手才得以平安度过。饮水思源，皇甫家族深深感恩两代尊卫大人的庇佑。因此，皇甫家族愿意永为尊卫扈从，任凭驱使。”
胡大宝摇头：“感恩的说法听上去好听，但不合逻辑。现在的世界和以前大不相同，皇甫家族的底蕴和实力也不用再担心遇到打打杀杀的难题，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劲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
“这……”皇甫慎迟疑了一下，试探道：“尊卫大人，您最近能否抽出时间去一趟暹国见下我的父亲？或许他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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