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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妾

    有了!

    见此情形,李牧松了口气,静静等待脑海里关于明阳驱邪术的功法内容全部出现,旋即逐字逐句的阅读起来。

    这并不是一门能用于修士修炼、增强实力的法门。

    其内记载了诸多驱邪方法,以及如何应对一些诡异至极的事件,相当于一本随时能够翻阅的古书典籍。

    “明阳驱邪术第十八条,枭首杀人后,其脖颈处若有难以察觉的黑气钻出,一般为死者腹部积存的玄阴之气,入体后会影响精神,再慢慢发展到肉身,使人精神萎靡,寿元衰减。”

    李牧念念有词,“一般的死者体内不会有玄阴之气,能诞生玄阴之气者,其生前的居住环境附近必有一块聚集邪祟的大阴之地。”

    看到这里,李牧不禁后脊背一阵发凉。

    今天斩首那人可是土生土长的平安县人。

    照明阳驱邪术这么说,平安县附近肯定有一块聚集邪祟的大阴之地?

    “怪不得取名叫平安县。”

    李牧摇头,这还不是他现在实力所能触碰到的层级,于是继续查阅明阳驱邪书中的内容。

    “破解玄阴之气的方法,一是提前拿血气深重的钝器戳穿玄阴之人的腹部,肉体仍活而巢穴尽毁,玄阴之气便会化为无根浮萍,自行消散。”

    “若是已经被玄阴之气侵入体内,则以朱砂点眉心,取三两糯米、半指燃香灰烬、一节柳树嫩芽,再加上一滴内力武者的精血放入碗中熬成汤,冷却成羹后服用,方能解除玄阴之气。”

    “找到了。”

    李牧长松一口气,走出书房来到劈砍冬瓜的小院,王老爷和陈不惭坐在院子里唠嗑,一碟小花生米被两人吃的酥酥发响。

    “师兄,麻烦去找来这些东西。”

    李牧将一张写满字迹的小纸条递给陈不惭。

    后者面带疑惑之色的接过,王老爷亦是如此,他搬起凳子往陈不惭身边挪动,也凑过头去看纸条上的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爷俩齐齐面露古怪之色。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驱邪方法?”

    陈老爷的语气严肃起来,书房里每一本书都经过他的清点,关于刽子手和邪祟方面的内容更是倒背如流,可不记得有记载这种驱邪方法的书籍。

    “这……”李牧沉默。

    “算了,不必多说。”

    陈老爷和陈不惭面面相觑,都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仙迹了,还拘泥于这些事做什么。

    待陈不惭走后,陈老爷凶狠的五官扯动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够,杀了五百多个人,这也是冥冥中自有的定数,我知道你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没必要为我这个老头子操心太多。”

    李牧没有说话,师父帮他颇多,岂能见死不救,任由玄阴之气侵蚀师父身体,自己袖手旁观。

    “最近王府的事儿都清楚了吧?”

    李牧点头。

    “你如果因为那小妮子还留在王府,老头子我还尚有几分薄面,能让那群江湖侠客动手的时候不伤及于你,但那小妮子的死活我可就管不了了。”王老爷这般说道

    小妮子,自然指的就是灵竹。

    王老爷知晓李牧重情重义,必会冒险去救灵竹,所以只是劝诫了几句,便命下人取来一件纯银制成的内甲。

    “拿着吧,我前两天专门让城东的铁匠做给你的。”

    “师父,这太贵重了。”李牧自然而然的推脱。

    王老爷嘴角一扯,“叫你拿着便拿着,别娘们唧唧的,老子是怕你死里头,这些天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徒弟就废了,还怎么举刀?”

    一番推脱下,李牧还是拗不过师父,只好穿上这件银内甲。

    不得不说是给他增添了许多安全感,内力境的武者身体再强硬,也抵不过锋锐至极的冷兵器,这银内甲少说也能抵挡一两次致命攻击。

    “王府现在已是困兽犹斗,只待孙家一声令下,无数江湖侠客涌入其中,便会成为龙潭虎穴,凶险万分,到时候定要以保全自身为首要任务,莫要逞强。

    “你手段再多,也抵不过几个内力境圆满的武林大宗师,更何况,其中可能还会涉及到仙人的斗争!”王老爷一丝不苟的交代道。

    李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

    李牧在亲眼见证师父眉宇间的玄阴之气彻底散去后,便离开了陈府。

    一把开刃的长刀插在腰间,被衣服下摆遮的严严实实。

    王府。

    老门房坐在大门旁边的小屋里,浑浊的老眼始终盯着大路上经过的每一个江湖侠客,手心汗流不断。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按照城里百姓的说法,王府里的奴仆虽然不知晓主家的肮脏敛财手段,但也是吃人血馒头长大的东西,都该死。

    很难说这群江湖侠客,到时候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奴仆怎么做。

    是杀,还是留?

    生命如草芥,奴仆的死活没人在意。

    老门房成天担惊受怕,时常夜半惊醒,生怕看见煌煌刀剑光影闪过,自己人头便会落地。

    “李哥儿!”

    看见李牧经过小屋,老门房连忙夺门而出,干瘦的右手从袖袍里扯出一块粗布包裹的疙瘩,将之交给李牧,沉甸甸的份量,引来后者疑惑的眼神。

    你贿赂我做什么?

    “还请李哥儿不要怪罪于我,这是一点薄礼,还请您收下。”

    老门房看了看四周,发现有王府中人注意到了自己的怪异举动,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

    “我自身难保,届时可护不住你。”

    李牧皱眉,很快就猜出了老门房的心思,于是将手里的硬疙瘩还了回去。

    老门房急忙推脱,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也不顾那些王府中人的注视了,咬着牙说道:

    “我已经活够了,自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家中还有个十六岁的孙女,就怕日后她没有着落,被人欺凌强占了去。”

    话及此处,老门房几乎是有些声泪俱下的哀求:“还请陈哥给我那孙女一条活路,在陈府或是您身边做个奴仆也好,如果看的上眼,也可以收入房中做个小妾,只要能让她活下来便好!”

    一番话说完,老门房甚至膝盖弯曲,就要给李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