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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江湖规矩

    深夜,熟睡中的柳如默猛然惊醒,当她发现陆沉星也醒了以后,担忧的说道:“我刚才做梦,梦到你的身份暴露,然后好尴尬……”

    陆沉星心中的感动稍纵即逝,安抚道:“没事,回头我开个小号。”

    “小号?”

    “李祟祟。”

    “噗……你太坏了!”

    柳如默在陆沉星的影响下应变能力突飞猛进,但对于其中的细节还是难以想象,尽管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减轻。

    陆沉星复盘了末日以来的经历,感受最深的是没有人,整个世界无比的空旷寂寥,而他的能力成长的又太快了,他已经有了能够速通的错觉。

    这让他很担心自己会失控,他一直怀疑这些超能力可能是某种“污染源”,就像是核辐射,荼毒千里仍不自知。

    但这东西不用还不行,如今形势波云诡谲,仅有的情报给他展示的图景并不美妙。

    在末日打击下,旧人类崩盘,原本新人类无疑会成为主角,但他们却被转化成了丧尸,还有军队与民俗,这些都预示着有人在干涉这件事。

    赵书同的出现让陆沉星怀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能就是慕容词,但他真有这么厉害吗?

    “我草……”

    恍惚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把陆沉星吓了一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这些幸存者,才是失败的实验品。

    陆沉星发现,如果这样去想,那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了。

    如果将“末日打击”视为一次进化,而慕容词站在“旧人类”阵营,那将“新人类”打成丧尸,似乎就符合了他想要赎罪的目的。

    同样,如果军队是针对民俗出现,那也符合这个条件。

    陆沉星数了数,如果军队代表守序,民俗代表混沌,丧尸代表邪恶,幸存者代表善良,残存的新人类代表中立,局势似乎就明朗了。

    虽说比起单纯的人尸之争,这样显得过于臃肿,可这样,不也更加有趣吗?

    陆沉星有些兴奋,他早就受够了无边的寂寥,他觉得像他这样的人,都不会喜欢一潭死水。

    车队停在高速服务区,决定北上以后花念白一刻也没耽搁,这第一个夜晚她也亲自守着,千头万绪让她无心睡眠。

    今天只来得及淘换了几辆代步工具,食物不多武器也少得可怜,还要去京城,这些都让花念白感到头疼。

    篝火摇曳,花念白注意到赵书同还没休息,于是敲了敲她的车窗:“妹子,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

    车门半开着,面包车里摆着一张木桌,赵书同专心致志地组装着零件,桌面上散落着七零八碎的手机。

    花念白若有所思,没有继续打扰。

    过了半晌,赵书同失落地停了下来。

    “不行呐,全是它的信号,真讨厌!”

    花念白面露苦笑,看向房车,片刻后说道:“先休息吧,明天我去试试。”

    “啊?姐姐你要干嘛?”

    赵书同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让花念白转忧为喜,咬牙恶狠狠的说道:“我要锤你!再不乖乖睡觉的话!”

    “哦!睡就睡嘛,那么凶干嘛嘛……”

    赵书同的反应让花念白忍俊不禁,仿佛看到了花轻诉小时候被她吼的样子。

    “行啦,快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关上车门,花念白走向花轻诉的车子,巡视一圈后回到了篝火旁。

    中年人拨了拨火堆,问道:“都还好吧?”

    “嗯,没有人做噩梦。”花念白想起白天的情景,有些心酸,不无谢意。

    中年人目光深邃,他能理解花念白的苦心,不论那个阿赖耶识是好是坏,玉黎都不能再呆了。

    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北上也是前途未卜。

    “高辈子,我觉得明天还是要先去搞枪。”

    “嗯。”

    夜色渐浓,气温急剧下降,守夜的两个人各自缩进了驾驶室。

    嘈杂声在清晨响起,花念白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雾蒙蒙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

    米饭的香气飘过,花念白伸了个懒腰走向房车。

    “默牙?”

    花念白敲响车门,柳如默叼着牙刷出现。

    陆沉星此时已经离开车队,临走时交代过接下来的事情。

    柳如默换了一身打扮,因为阿赖耶识走了,今天她得自己开车。

    长筒靴牛仔裤黑衬衫,花念白见到柳如默还愣了一下,莫名的亲近感让她露出笑容:“早啊,跟你商量个事?”

    “呵,如你所愿,今儿个我自己开车。”

    柳如默翻了个白眼,把话撂下后自顾收拾起来。

    花念白心惊之余又不由得感觉理因如此,瞧着对方不像真的生气,于是钻进房车,打量着奉承道:“呵呵,默牙你也别生气,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外边饭快好了,要不你一起?”

    “下次吧,现在没心情。”

    柳如默哼哼两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她现在要抓紧时间熟悉房车,免得到时候丢人。

    花念白脸上始终挂着笑,她发现这车前后并不相通,心里有了想法,“今天我们计划去拿枪,你怎么说?”

    柳如默拧着毛巾,应付道:“你们按你们的来,别把我算进去,哦对……”

    话到一半,之前闲聊时陆沉星的言论出现在脑海中,柳如默会心一笑,转身看向花念白,散开毛巾一边擦拭一边开口:“我这儿有枪,要不赞助你们点儿?”

    珠城的枪店因为被李毅他们光顾过,所以后边陆沉星特意寻找过枪械,最终在一个城市的武装部里找到了一批制式装备。

    当时柳如默就好奇为什么要费劲搞这种东西,陆沉星则表示制式装备的通用属性很关键,这样一个队伍就只需要熟悉这一套东西,对于战斗力的形成很有帮助。

    花念白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可柳如默的笑容却让她不敢轻易答应,“这感情好!枪在哪呢?”

    她假装听不懂,好奇地四处打量。

    柳如默也不着急,搭好毛巾,将存放装备的柜门打开,笑眯眯地看着花念白。

    花念白既然决定装傻,肯定就要装到底,一看到枪,她踮起脚伸手就要去拿。

    这时,柳如默没有离开柜门的手猛地又把柜门给关上了。

    “呵呵,想要?”

    花念白颇为尴尬,低眉顺目好似犯错的孩子,“怎,怎么嘛,难道还有什么条件?”

    虽然知道对方在装,但柳如默还是感觉颇为有趣,她挑眉道:“当然了,这可是阿赖耶识的财产,听说过有借有还吗?”

    听她这样说,花念白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都不用合计她就知道这事稳赚,有了这批启动资金,她有绝对的信心让队伍走上良性发展的正轨。

    “好,利息多少,说说看。”话已至此,花念白也不装了,她也累得慌。

    柳如默爽快的说道:“江湖规矩,九出十三归,按天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