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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糊涂的智慧

    封嘉将银票给了南荣亦柔:“什么都不做,就把别人努力一辈子的钱给挣了,感觉如何?”

    南荣亦柔收了钱笑嘻嘻的说:“感觉太好了。”

    封嘉也笑了,外出两年,封嘉更爱笑了。跟两年前一样,封嘉回到自己小床上,又想起一件事,问里间的南荣亦柔说:“我刚看见韩姨娘了,一头首饰,在吃大闸蟹,她闹那样?”

    南荣亦柔说:“二弟不知从哪发了财,韩姨娘可得意了,四处招摇。公公问二弟,二弟也不说,天天不着家,把公公气坏了。”

    两年不在家,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堂哥娶妻纳妾生子。二舅金榜提名,外出做官,跟上司结为一家。二弟意外发财。父亲的戏终于有人赏识了。

    南荣亦柔从里间出来,坐在封嘉床边,手中拿着一把美人扇:“外出两年,想家了吧?”

    封嘉枕着双臂说:“想你了。”

    南荣亦柔顿时害羞起来,拿扇子遮挡着面容。撒娇般拍打着封嘉。

    两人笑了一阵,南荣亦柔又问:“那个李姑娘,如果你真有想法,可以告诉我的。”

    封嘉无比肯定的回答:“绝无这种可能。我要不是找不到人,我绝对不会带她回来。”封嘉说着,拉过被罩盖在身上,困意袭来,很快陷入睡眠。

    封嘉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自己也奇怪,在京城的时候,每天睡两三个时辰还能保持时刻的清醒,这一回到家就想睡觉。那怕睡到第二天中午,封嘉依旧觉得疲劳。

    封嘉擦了脸,吃了午饭后,就去找李颦儿。李颦儿显然已将静落院当做自己的长期住处,身边两个丫鬟已经将行李收拾妥当。李颦儿坐在院中小亭里,手捧一本书,她的思绪早已神游物外,封嘉来寻她,都未曾发觉。

    丫鬟柳儿提醒了李颦儿,李颦儿这才款款起身行礼。

    封嘉道歉:“李姑娘,真失礼,这么晚才来找你。”

    李颦儿温柔的说:“那里,你外出这么久,你的爹娘妻子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礼的女子,跟你计较这个。”

    封嘉作为老板,也不假客套,直入主题:“李姑娘,你先收拾收拾,等下我安排马车,送你去锦福庄。”

    李颦儿说:“封少爷太客气了,这个院子我很喜欢,已经收拾好了。”

    封嘉见李颦儿误会了,故意装糊涂:“没关系,等下我让咏雪、眉俏来帮你收拾,锦福庄己为你准备好住处。”

    李颦儿脸上笑容尽失,觉失礼,又做出为难的样子问封嘉:“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

    封嘉不解的说:“你姐姐在我家吗?”

    李颦儿解释一二,封嘉笑着说:“我们这都管嫁人的叫嫂子。”

    李颦儿难过的说:“是因为嫂子不喜欢我,才不许我住在这里的吧?”

    封嘉说:“这个回头我帮你问问。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我家也不方便,对你名声不好。锦福庄有给你专门准备的房间,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李颦儿失望至及,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封嘉媳妇好历害,直接将她打发出去了。

    李颦儿也自信,以她的美貌,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子。住在家里有住在家里的优势,住在外面也有住在外面的好处。

    李颦儿乖巧的说:“颦儿是个孤儿,一切凭哥哥做主。”

    封嘉听着,心里怪怪的,提醒李颦儿:“我们几乎一般大,你叫我封嘉就好。你要是觉得称呼我的名字别扭,就跟笙歌一样,称呼我为当家或者老板。不用太客气,你先去收拾,我先走了。”

    李颦儿目送封嘉离开,转头就收起了笑容,封嘉就是块木头。

    封嘉离开静落院,朝韩姨娘的往处走去。韩姨娘跟封恒同住在逸羽院。刚进门就看到打扮的花技招展的韩姨娘,坐在凉亭里,面前是七八样鲜果,中秋节刚过去没多久,天气并不热,韩姨娘准备那么大一盆冰,不过是虚荣心做怪。

    封嘉做为当家人,深知父亲厌恶极了韩姨娘,懒的说她。但封嘉不能,他要清除一切危害家族团结的不良因素。

    在分家的第一个晚上,封二老爷、封二太太、封嘉三人在屋内抱头痛哭,发誓定要活成所有人都羡慕的样子。

    封恒昨天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不见他的影子。封二老爷一直知道封恒在哪里,只是他一个做父亲的,叫儿子回家,像什么样子。

    韩姨娘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封嘉很不舒服。但是一想到父亲冷落了她这些年,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

    韩姨娘的举动就跟刚分家时,封嘉他们一家三口在屋里痛哭流涕,发誓要活成所有人都羡慕的样子一样。想到这些,封嘉心中的不快也就彻底消失干净了。

    站在亭下,封嘉礼貌的喊说:“姨娘,二弟在家吗?”

    “出去了。”韩姨娘看都不看封嘉一眼,大口咬着螃蟹。

    封嘉又问:“去哪了?”

    韩姨娘得意的说:“我儿子朋友多,得应酬,忙的很,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韩姨娘心里有气,以前不敢发作,是因为要靠封嘉养活他们。如今不一样了,她的儿子有挣钱的大本事,只是外出走几个月,就挣回来小宅一两年的收入。

    这两年,封嘉花了不少钱,却没有带回来一个子,这是韩姨娘敢这么跟封嘉说话的底气。

    封嘉当然知道封恒去哪里了,之所以去问韩姨娘,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韩姨娘的态度罢了。韩姨娘的态度让封嘉很失望。他一心想要一家团结,可是总有人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封恒醉了一晚,坐在望月河边的石椅上,吹风醒神。

    挣钱后,封恒给韩姨娘买了好多东西。韩姨娘梳了一个大大的发髻,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戴上。逢人见面,就显摆封恒在外挣了大钱,给她买了多少多少东西。

    封恒觉得丢人,日日躲在外头,同郑三郎他们胡吃海塞,四处玩乐,美其名曰,风流雅士。

    封恒不想回家,在石椅上品味昨夜的生活。不知是那位姑娘替他擦试嘴角的酒水。封恒幸福的睁开双眼,是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干净明亮,又很安静,有洞察人间奥秘的力量,又出淤泥而不染。当封恒看清眼睛的主人,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又后悔不已。

    第一桶金入口袋之后,封恒就暗暗发誓,以后见了大哥不再像小鸡见老鹰似的,那么没用。封恒为此成天幻想尽快见到大哥,好一血前耻。

    当大哥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身体不听使唤的又做出本能反应。封嘉替封恒擦干净脸上嘴上的胭脂,在大街上,教训弟弟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封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回家吧!”

    两年不见,封嘉变了。这种变化,像一根根针刺痛了封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