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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来自祖父的信

    “啪!”

    跪在地上,半露出双手袖子中的“笏”掉落在地。

    大明宫上极为安静。

    裴垣静静地看着双手撑着地板的孔崇基。

    他在眸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如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巨兽般。

    孔崇基眼中黯然失色,忽然喘不上气,“咳咳……”,突然一下双手支持不住身体。

    李旦平静地说道。

    “来人传太医!”

    没过多久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太医赶过来,他们将瘫倒在地的孔崇基抬起。

    只见他紫色的官袍上出现了一团深色液体。

    孔崇基眼神空洞,嘴里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森白的牙齿被血红吞噬。

    官员们小声地说着什么。

    卢怀慎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看着裴垣。

    待到太医们把孔崇基抬走后,李旦一脸仁慈痛惜。

    “可惜褒圣侯身体有恙,听不得最后的答案,朕倍感痛心……”

    官员唏嘘一阵。

    为什么不在裴垣说这时候打断?

    他们一清二楚,李旦是借着裴垣之手除掉孔崇基。

    李旦想要征讨回大唐领土,他们心知肚明。

    也都知道孔崇基会经常夜找李旦谈论。

    裴垣行礼,同样“悲痛万分”,声音有些“哽咽”。

    “既然如此,那臣便负责在孔崇基伤好后,替他讲解。”

    “好,那这项重大的事情就交给爱卿了,希望不要让朕失望!”

    两人的一唱一和,兔死狐悲的双人相声让在场一些官员忍不住心寒。

    他们害怕下一个受罪的便是他们。

    “既然如此,那么朕便将“天启圣王”的推测公之于众了。”

    “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台是最适合堆放金银珠宝的地方,其他建筑形式都不合适,商纣王曾建过一座著名的“鹿台”。”

    “传说那里堆满了金银珠宝。武王伐纣胜利之后,《尚书》有记载说:....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

    “(《尚书.武成》)也就是说,把鹿台上的金银珠宝和钜桥储存的粮食通通分发出来,全天下人人有份,所以老百姓都拥戴周武王改朝换代。”

    “先秦两汉的很多文献都围绕着“鹿台之财”大做文章,和鹿台关联的这些意象很可能映射到了燕昭王身上。”

    “又因为“千金市马骨”的寓言,让燕昭王的“台”和散尽千金的意象越发显得水乳交融,这才有了从“宫”到“台”再到“黄金台”的演变。”

    李旦说完,将书卷放下,看着下面敬敬畏畏地官员们,笑着说道。

    “诸位爱卿有何要事?”

    无人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退朝。”

    说完,李旦一个朝着大门口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

    在场的官员还没有人敢动,待到笑声已经不入耳中才松了一口气。

    李隆基在早朝时全程都站在李旦身边。

    他忽然坐在地下,脸上布满汗水,嘴上喘着粗气,瞳孔盯着李旦远去的方向。

    李令月冷着脸走出大殿,而在她身后是追随的宰相们。

    大明宫很快就干净了,只剩几人。

    “太子殿下,大明宫现在您还不能在此入主,还不离去?”

    郭元振走到李隆基身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知道。”

    裴垣走到他身前,看着伸出手的李隆基一把握住。

    “谢谢。”

    他点了点头,踌躇片刻,随后说道:“今晚我有要事,明天再说。”

    李隆基点了点头,对他说:“好。”

    裴垣朝着门外走去。

    “若有事需要我,请不要藏着掖着,我会竭尽所能的。”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一脸认真看着的李隆基。

    “好的。”

    只见他笑着挥了挥手。

    “再见。”

    “再见。”

    “……”

    裴垣穿好官袍,穿梭在长安大街上,头戴冠冕,腰间龟符随着他的动作摇曳。

    长安百姓见到翩翩少年如此意情风发,纷纷投去目光。

    他们带着敬畏以及疑惑。

    “深紫色长袍,印有有七旒,衣裳绣五纹,腰间绕龟符,金玉带十三袴,身背金饰剑,头顶进德冠,少年之人,宰相之躯!”

    “羡煞老夫,羡煞老夫!”

    一个中年男子看着他身边的孩子叹了一口气,手里拿出一根木棍,“呼呼”地在空中挥了几下。

    所谓“天启圣王”这个称呼不过只是荣誉罢了。

    朝廷多一个三品正不多,少一个三品正不少。

    当然是对于他这种来说,这个职位只是一个散职没有任何实权。

    更过分的事他居然没有任何官俸。

    他只有这一身宰相的装扮和荣誉。

    若问何有之?

    答曰:官名响亮。

    昨日祖父裴谈给自己寄来的信,他已经收到了。

    说是今天会给从高宗开始司农寺下发的官俸所有资料。

    而且他还说寄给了自己一具尸体。

    裴谈言称自己已经找过专业人士了,将所有证据都放在里面了。

    但是这些包不住火,必须要有长安高官之人才能将这些完好无误的送进去。

    不然这些人进不进的去长安都是一说。

    便是下地牢严刑审问也是大有可能。

    他还特意在信上说要把李令月带去,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当时那是他写信的时候,如今自己荣誉官职已经被朝廷公布出去了。

    同样也有自己对黄金宫的分析。

    让自己在巳时便去西城门口等候。

    裴垣走到西城门口。

    只见一个署吏眉开眼笑的走了过来,他满面殷勤。

    “裴相,您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裴垣一时间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也很熟悉。

    他的祖父之前便是被人如此称呼。

    “我有一批货要查收。”

    “好的,大人您请……”

    说着他便曲工弯腰跟在裴垣后面给他待到屋子里。

    旁边的官员默默看着,没有上前去混个眼熟。

    毕竟这种大人物不会关注他们这样的,说了也和不说一样。

    尤其是像这种年轻的官员,一个个气盛的很。

    上回有个在地牢里的“同行”说不定尸骨已经不见了。

    “大人,我有一问。”

    “请说。”

    “我有个同僚,他为什么直接从九品一口气升的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