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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侄孙裴旻

    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有着壶茶与杯子同鱼脍,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挤着眉,笑着对裴垣说道。

    “客观,您的一份阳羡紫笋茶配脍丝已好,请慢用。”

    裴垣只是点头,拿起茶壶将杯子斟满,双手举起对着孟浩然敬一杯。

    孟浩然露出细不可微的笑容,拿起杯子两人共饮。

    “不是,我呢……我呢?”

    搭了半天线的张子荣,喉咙早已干枯,他看着裴垣点的阳羡紫笋茶上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杯子。

    他眼巴巴地看着裴垣眨了眨眼睛。

    裴垣当时没有看见。

    他“诶呦”一下,连忙端起茶壶,为张子荣倒上半杯。

    “你想说就吱个声啊,不要害羞。”

    张子荣听到话后,“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没过多久,裴垣感觉有些饱了,他看着眼前毫不客气已经开吃的孟浩然与张子荣笑了一下。

    “结账!”

    店小二听到声音,“嘿嘿嘿”地笑着走了过来,

    “来嘞,客观,总共是五十七文钱。!”

    裴垣听到价格心里一惊,随后看了看四周,非富即贵。

    这里的茶与菜的确是上乘,河东那边的饭菜少有敌手。

    他在兜里掏了掏,没有零钱,只有银两,他看向张子荣问道。

    “你们是没吃饱吗?”

    张子荣嘴里吃着东西,唔唔唔,地点了点头,他将食物咽下去,呼出两口气。

    “我与浩然兄在外隐居,本来没有太多钱财,到了长安才明白为什么是我大唐首都,平康坊的客栈一晚要整整七百文!!”

    “钥匙没有浩然兄家里的接济说不定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可惜没想到长安物价如此之贵,前些日子浩然兄已经写信告家需救助,这段时间只好省吃俭用。”

    裴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呵呵冷笑。

    张子荣口中的省吃俭用就是就是蹭吃蹭喝。

    他在抓了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些钱就当我是借你们的了,等你们都生活费到了再还也不迟。”

    说完便直接离去。

    张子荣与孟浩然四目相对,两两相觑。

    “小二,再来一份,这回再加一条鲤……鲈鱼!”

    旁边围观群众看着张子荣欣欣然收下裴垣的钱露出鄙夷之色。

    本来想要结交他们二人的大富大贵全部扼杀想法。

    他们在心里骂着眼前两人。

    而那些书生却在羡慕二人。

    裴垣笑着离开“浙西道进奏院”。

    他故意没有告诉孟浩然与张子荣他的住处,既然他是在这里吃饭。

    以他们才智也是可以知道自己就住在平康坊。

    但他不想现在让两人来找自己,现在自己已经陷入这政治漩涡中。

    方才与二人结交,实属乃是“赤子之心”。

    他们兴许会被这头名为长安的巨兽一口吞掉,不见尸骨。

    现在只是留下一个好印象,日后交好会很轻松。

    “裴垣?”

    “啊?”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个声音很陌生,他没有印象。

    裴垣转过头,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着深紫色官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

    “请问,您是?”

    来人自报家门。

    “裴旻,你的侄……侄孙,你应该在族谱中见过我的名字,最近的政治斗争皇帝特命我返京,你父亲托我照顾你。”

    裴垣想一想,露出牵强的笑容:“大侄孙好。”

    他没有怀疑眼前之人的姓名,身穿紫色官袍,敢自称裴姓的人翻遍整个大唐都没有人敢这样做。

    大唐三绝之剑舞裴旻。

    如今三品从的龙虎军使,未来高达正三品的大将军。

    裴旻声音有些颤抖,说了一句,随后便朝着平康坊南门走去。

    “叔……叔祖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没错自己是裴旻的叔祖父,这大家族的关系真是太乱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蹦出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直接开口说。

    “大孙儿,我是你X祖父!”

    想到这里他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自己这大侄孙有这么大反应。

    没反应才怪……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浑身上下出现了一种无力感。

    裴垣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好累,他还没去见识一下自己的新家,好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陶渊明,谢灵运,阮籍……

    我终于懂了你们为什么亲近大自然,远离这朝廷了。

    打从自己醒了过来,他还没放纵一回,无时不刻都在提心吊胆。

    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小命就没了。

    他只能去不断向前往上爬,每一步都荆棘满布。

    他脑中有着前世十八年的记忆,现在又有着十七年的印象。

    那是否说明他活了三十五岁?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骨子里还是充满了血性?

    不知为何,他不满李令月,说是厌恶也毫不为过。

    她一些行为的确是在帮助他,是为了他好,但他就是讨厌那些行为。

    粟特皇子那件事,他感觉这个外交事件都是假的。

    那专门就是拿几个官员为自己登上政治生涯的基石。

    走着走着,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身前的那中年男子好像存在虚幻。

    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少年。

    那少年与裴垣模样一般无二,他身着月白色长袍。

    月光如泉水洒在他的身上,如清风,似云霞,若烟尘,仿佛珠玉之辉。

    那是河东裴氏裴子建。

    他笑着拉住自己的手,两人的身影重叠。

    “裴将军,公子醒了!”

    裴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脑袋有些发昏。

    他方才好做一个梦。

    好像又没有。

    “我是谁?”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的仆从,说了一句。

    但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大人,您是河东裴氏的裴子建公子,是我大唐解决粟特外交的才子!”

    裴垣摇了摇脑袋,他觉得那个仆从说得对,回应一句。

    “原来是这样?”

    但他好像又是在问自己。

    仆人见裴旻走了进来,于是他指着裴垣满脸担忧地说道。

    “将……将军,裴公子,他……他好像成了个傻子!”

    裴旻没有去看那个仆人,“你先出去。”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昨天中午我介绍我是谁。”

    “我的好侄孙?”

    “好,他只是累了。”

    裴旻听到后,略显悲伤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他径直走出去。

    屋外传出裴旻的吼叫声。

    “笑什么笑?今天全都给本将军加练一个半个时辰,如果在笑下回就加个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