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珍贵的日常
深夜的港口，仿佛是一幅深邃而宁静的画卷。夜幕低垂，星辰点缀在无边的天际，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翡色的海面上。岸边的仓库、办公楼等建筑物此刻已灯火阑珊，只有值班室窗口还亮着几盏灯，像孤独的守望者，默默守护着这片海域的安宁。
一阵空间波动出现在港口，王信三人落在港口上，王信刚一出传送，就蹲下身一阵干呕。
已经恢复了人类模样的王海哈哈一笑，“奥格的能力还是需要修炼啊。”
奥格惭愧地点了点头，没有了工具依托，他的能力确实很不稳定。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GDRA的那些人应该已经察觉到这边的波动了。奥格，你先回丰州的驻点吧。”
“是，亚巴顿大人。”奥格接到命令后便迅速离去了。
“老爸，我们现在怎么回家呢？这离家也不算近啊。”王信疑惑问道，他知道现在是不能再使用恶魔的能力了。
王信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几辆车，说道：“当然是开车回去。”
“啊？偷车也会被追查的吧。”
“你老爸是守法的好公民，那都是我们的车，放心吧。”
王海带着王信走到一辆白色的车前，用指纹开了锁。他坐到驾驶位，对王信说道：“你在后面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王信确实有些困了，这一晚上精神一直紧绷，心情又大起大落，现在放松下来，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王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床上，他打开床头放着的手机——
8:07。
要迟到了！
他惊坐起身，快速穿好了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早就起床收拾家务的妈妈听见了王信起床的动静，便放下手中的家务去厨房给他做早饭。
等王信收拾好走到餐厅以后，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他感觉到了一丝温馨，是啊，这才是他的日常生活啊。
他突然一愣，等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刚起床的混沌一扫而光，昨晚发生的种种冲击着他的大脑。不可思议的是，他这次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不过，他现在还需要去上学吗？
“妈妈，老爸呢？”王信边吃早饭边问道。
“他还在睡觉呢。你们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呢。”妈妈笑着说道。
王信可以感觉到，虽然老妈平时也一直笑着，但今天似乎格外开心。
说起来，每次老爸回来，老妈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啊，哪怕老爸每次回来都在睡觉……
但他这次和以往觉得老爸懒惰、鬼混、不务正业不同，他清楚地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是老爸连夜开车跨越了两个州，甚至没有忍心吵醒他，把他抱到了床上……
这也让他更佩服自己的妈妈，他的老妈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竟然能数年如一日地信任老爸。
他突然想到了一直以来好奇的一个问题，问道：“妈，老爸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
妈妈食指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像是在回想，“每个月不太一样呢，但基本都有五万左右哦。怎么了呀，小信，是缺钱了吗？”
五万！？
王信没想到会听到这么离谱的数字，要知道九州的平均工资非常低，只有两千左右，就连政府职员一个月也只有四五千的工资，六七千就已经算绝对的高薪了，老爸一个月光生活费就会给五万！？
说起来老爸一直说自己全年无休，而且除了魔王交代的工作以外，好像还在人间界有兼职……
“可是……我们的生活一点也看不出来啊……”王信突然听到这样的数字还是有些没有实感。
妈妈温柔地笑了笑，“小信，你平时太不关注这些事啦。你一年的学费就有两万五哦，还有各种书费、杂费、补课费……一年光上学就要花近三万呢。而且我们的房子每个月还要还五千左右的房贷。你爸爸的工作那么不稳定，平时当然不能大手大脚地花了，我还希望能攒够钱让你爸爸早点退休呢。”
什么！？他一年要花三万块去上学！？他想起自己平时上课的态度……感觉每一秒都是白花花的钱被浪费了。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在同学中异常贫穷。
“之前没有跟我说过……应该有更便宜的学校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上学。
“九州的学校本来就不多呀，如果不是这种很贵的学校，都需要摇号的，你爸爸没有稳定的工作，顺位很靠后，摇不上的。”妈妈耐心解释道，“而且我听说你的学校教学质量很高，也不会给学生太大压力，还是比较适合小信的，小信不爱学习妈妈是知道的哦。”
王信感觉有些情绪堵在胸口，让他十分难受。
“我去上学了……”
“嗯，路上小心哦。”
王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学校的，本来想着已经变成恶魔，应该不需要再上学的他，看到那样的妈妈，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哪怕他知道，如果他提出了，妈妈大概率会同意。
距离高考只有99天了，要不再努力一下？
……
王信坐在教室里，他第一次认真做着笔记，他决定哪怕听不懂，也要将老师上课讲的内容都记下来，之后再去请教老师。
然而，王信的字从工整变得凌乱，之后又逐渐走形，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圈圈……
叮铃铃……
下课铃把熟睡的王信唤醒，他看着自己印上了些口水的笔记本，看着自己记的鬼画符的内容，一时有些颓败的感觉。
下节课再努力吧……
他叹了口气，走出教室，熟门熟路地上了天台。
他靠在天台顶的圆形建筑物上，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天台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帅气夺目的男生走到了王信的身旁。
“你果然在这里，昨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爽约了？”
“苏皓。”王信看着自己的校草朋友，这是他唯一一个朋友，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他们俩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同学组局凑到了一起打球，然后就越来越熟悉了。
“昨天老爸回来了。”王信解释道。
“噢，你那个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回家的老爸，那确实应该回家看看。”苏皓表示理解。
“我感觉昨天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以前认为的真实其实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我自以为是地把别人想象成了我认为的样子……”王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其实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却大部分都不能告诉苏皓。
苏皓勾住王信的肩膀，哈哈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又不是神仙，只能根据自己看到的下判断嘛。”
“也是。”王信勉强笑了笑，“但我还是有些自责……或者说内疚？心里不太好受就是了。”
“那就以后想办法弥补呗。”苏皓拉住王信躺在地上，天空在这个时候似乎离他们十分之近，一伸手就能够到，“我很喜欢蓝天，它让我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我们总以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其实不过就是群体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看你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一些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自己以前亏欠了，就拼尽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去补偿吧。比起后悔以前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己今后能做些什么。”
是啊，他能做些什么呢？王信回想着一天的经历。
他是半人半恶魔，他的爸爸妈妈尽管用的方式不同，但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爱他、保护他，他背后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在支撑他。
但是，恶魔和人类的矛盾不可调和，不管是恶魔还是人类都有威胁到他家人的可能。
他要变强，他必须变强，最起码，他不能只是一个躲在后面看自己老爸在前拼命的累赘，不能只是一个在家混吃等死享受老妈包容的蛀虫。
“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呢？”
“我啊，先考一个好大学，然后成为一名医生吧。”苏皓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医生啊，很适合你。”
“其实我是想当一名老师的，但我的家人都希望我成为医生。”
“苏皓。”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是恶魔，你该怎么办？”
苏皓奇怪地看了一眼王信，好笑道：“如果你是恶魔，那我就是吸血鬼。”
“喂，吸血鬼那种东西只在恐怖故事里存在吧。”
“恶魔难道不是恐怖故事里的角色吗？”
王信无言以对。
一阵空间波动出现在港口，王信三人落在港口上，王信刚一出传送，就蹲下身一阵干呕。
已经恢复了人类模样的王海哈哈一笑，“奥格的能力还是需要修炼啊。”
奥格惭愧地点了点头，没有了工具依托，他的能力确实很不稳定。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GDRA的那些人应该已经察觉到这边的波动了。奥格，你先回丰州的驻点吧。”
“是，亚巴顿大人。”奥格接到命令后便迅速离去了。
“老爸，我们现在怎么回家呢？这离家也不算近啊。”王信疑惑问道，他知道现在是不能再使用恶魔的能力了。
王信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几辆车，说道：“当然是开车回去。”
“啊？偷车也会被追查的吧。”
“你老爸是守法的好公民，那都是我们的车，放心吧。”
王海带着王信走到一辆白色的车前，用指纹开了锁。他坐到驾驶位，对王信说道：“你在后面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王信确实有些困了，这一晚上精神一直紧绷，心情又大起大落，现在放松下来，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王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床上，他打开床头放着的手机——
8:07。
要迟到了！
他惊坐起身，快速穿好了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早就起床收拾家务的妈妈听见了王信起床的动静，便放下手中的家务去厨房给他做早饭。
等王信收拾好走到餐厅以后，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他感觉到了一丝温馨，是啊，这才是他的日常生活啊。
他突然一愣，等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刚起床的混沌一扫而光，昨晚发生的种种冲击着他的大脑。不可思议的是，他这次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不过，他现在还需要去上学吗？
“妈妈，老爸呢？”王信边吃早饭边问道。
“他还在睡觉呢。你们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呢。”妈妈笑着说道。
王信可以感觉到，虽然老妈平时也一直笑着，但今天似乎格外开心。
说起来，每次老爸回来，老妈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啊，哪怕老爸每次回来都在睡觉……
但他这次和以往觉得老爸懒惰、鬼混、不务正业不同，他清楚地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是老爸连夜开车跨越了两个州，甚至没有忍心吵醒他，把他抱到了床上……
这也让他更佩服自己的妈妈，他的老妈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竟然能数年如一日地信任老爸。
他突然想到了一直以来好奇的一个问题，问道：“妈，老爸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
妈妈食指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像是在回想，“每个月不太一样呢，但基本都有五万左右哦。怎么了呀，小信，是缺钱了吗？”
五万！？
王信没想到会听到这么离谱的数字，要知道九州的平均工资非常低，只有两千左右，就连政府职员一个月也只有四五千的工资，六七千就已经算绝对的高薪了，老爸一个月光生活费就会给五万！？
说起来老爸一直说自己全年无休，而且除了魔王交代的工作以外，好像还在人间界有兼职……
“可是……我们的生活一点也看不出来啊……”王信突然听到这样的数字还是有些没有实感。
妈妈温柔地笑了笑，“小信，你平时太不关注这些事啦。你一年的学费就有两万五哦，还有各种书费、杂费、补课费……一年光上学就要花近三万呢。而且我们的房子每个月还要还五千左右的房贷。你爸爸的工作那么不稳定，平时当然不能大手大脚地花了，我还希望能攒够钱让你爸爸早点退休呢。”
什么！？他一年要花三万块去上学！？他想起自己平时上课的态度……感觉每一秒都是白花花的钱被浪费了。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在同学中异常贫穷。
“之前没有跟我说过……应该有更便宜的学校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上学。
“九州的学校本来就不多呀，如果不是这种很贵的学校，都需要摇号的，你爸爸没有稳定的工作，顺位很靠后，摇不上的。”妈妈耐心解释道，“而且我听说你的学校教学质量很高，也不会给学生太大压力，还是比较适合小信的，小信不爱学习妈妈是知道的哦。”
王信感觉有些情绪堵在胸口，让他十分难受。
“我去上学了……”
“嗯，路上小心哦。”
王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学校的，本来想着已经变成恶魔，应该不需要再上学的他，看到那样的妈妈，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哪怕他知道，如果他提出了，妈妈大概率会同意。
距离高考只有99天了，要不再努力一下？
……
王信坐在教室里，他第一次认真做着笔记，他决定哪怕听不懂，也要将老师上课讲的内容都记下来，之后再去请教老师。
然而，王信的字从工整变得凌乱，之后又逐渐走形，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圈圈……
叮铃铃……
下课铃把熟睡的王信唤醒，他看着自己印上了些口水的笔记本，看着自己记的鬼画符的内容，一时有些颓败的感觉。
下节课再努力吧……
他叹了口气，走出教室，熟门熟路地上了天台。
他靠在天台顶的圆形建筑物上，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天台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帅气夺目的男生走到了王信的身旁。
“你果然在这里，昨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爽约了？”
“苏皓。”王信看着自己的校草朋友，这是他唯一一个朋友，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他们俩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同学组局凑到了一起打球，然后就越来越熟悉了。
“昨天老爸回来了。”王信解释道。
“噢，你那个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回家的老爸，那确实应该回家看看。”苏皓表示理解。
“我感觉昨天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以前认为的真实其实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我自以为是地把别人想象成了我认为的样子……”王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其实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却大部分都不能告诉苏皓。
苏皓勾住王信的肩膀，哈哈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又不是神仙，只能根据自己看到的下判断嘛。”
“也是。”王信勉强笑了笑，“但我还是有些自责……或者说内疚？心里不太好受就是了。”
“那就以后想办法弥补呗。”苏皓拉住王信躺在地上，天空在这个时候似乎离他们十分之近，一伸手就能够到，“我很喜欢蓝天，它让我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我们总以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其实不过就是群体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看你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一些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自己以前亏欠了，就拼尽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去补偿吧。比起后悔以前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己今后能做些什么。”
是啊，他能做些什么呢？王信回想着一天的经历。
他是半人半恶魔，他的爸爸妈妈尽管用的方式不同，但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爱他、保护他，他背后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在支撑他。
但是，恶魔和人类的矛盾不可调和，不管是恶魔还是人类都有威胁到他家人的可能。
他要变强，他必须变强，最起码，他不能只是一个躲在后面看自己老爸在前拼命的累赘，不能只是一个在家混吃等死享受老妈包容的蛀虫。
“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呢？”
“我啊，先考一个好大学，然后成为一名医生吧。”苏皓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医生啊，很适合你。”
“其实我是想当一名老师的，但我的家人都希望我成为医生。”
“苏皓。”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是恶魔，你该怎么办？”
苏皓奇怪地看了一眼王信，好笑道：“如果你是恶魔，那我就是吸血鬼。”
“喂，吸血鬼那种东西只在恐怖故事里存在吧。”
“恶魔难道不是恐怖故事里的角色吗？”
王信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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