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假
许川没想到，痩山居然动命理算术？
他写的书叫《命理乱抄》
“是鬼算门人吗？”
许川自己否决了痩山是“鬼算门”的念头。
“鬼算门”多是蝇营狗苟，脑子昏头的人。
但痩山的魄力，阴狠，眼界，和鬼算门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就连许川颇为欣赏的“青观”也不可比。
.....
打开书页，一股纸卷味扑面而来，甚至还隐隐有些血腥气。
金缕歌在一旁看着许川翻书，她虽不喜欢痩山，但肯定是更不想让许川把书弄坏。
看着许川皱眉的模样，金缕歌解释道：“这是痩山在南方战场前写的。”
“当时南方死了好多人呢？”
许川内心骇然，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东陆狡相”在让千万妖族死去之时的落笔吗？
许川看了看金缕歌。
金缕歌笑道：“你怕什么！我看过了，和你爹，宋然那些大算师写的手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实话嗷！我感觉痩山在写的时候，脑子也挺不正常的。”
“你说嘛！杀那么多人前，谁的心绪都会不好！谁又真正能够安然自若呢？那可是千万生灵！”
许川笑了笑，道：“金大君子，您闲谈不论人非的！”
金缕歌白了一眼许川。
许川连忙找补道：“像金君子这样的大师，从心所欲即可！”
不管怎么说，用儒家的奉承话来对金缕歌说，金缕歌心情都会很好。
金缕歌拍了拍许川的脑门：“就看这本书嗷！我也不打扰你了，别把书弄坏！”
“这本书虽差，但蛮有意义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意义...”
许川笑道：“劳驾金君子了。”
金缕歌在听到许川的话后，她走路都变的轻飘飘的。
嘴里一直念叨着：“君子”“圣贤”和一些许川听不太懂的话。
在金缕歌走远后，许川又翻开了这本痩山亲笔写的《命理乱抄》。
痩山的《命理乱抄》远没有许川爷爷的《天录机宜》那般晦涩难懂，许川粗粗翻了十几页，就看出了大致意思：
明知命数，也要强为！
痩山的书，全文都在论证这个观点，也引申出了痩山的几个重要人生观：
“命如枷锁，应作镣铐之舞！”
“强运虽有，难走无头之路！”
“道虽无穷，然我唯有一路...”
许川的指尖摩挲着古老的纸页，痩山全文传递给他的信息居然全是消极之态，要知道，史料和卷宗里的痩山可是叱咤风云，纵横捭阖的枭雄，怎么会有这种感叹呢？
“这是痩山的文字吗？”
“痩山究竟是个什么人？”
据许川所知，痩山是有妻子的，但因生子难产而死，许川想要调查痩山妻子之时，却发现他妻子居然只是个东陆南方的普通妖族女子。
“痩山究竟在担忧什么？而痩山所说的枷锁究竟是什么？”
许川突然想起那个叫云乱的道人。
传说他来自人族中陆的至高道门，武当山。
还是和白慕遮同一境界的人。
为何痩山会答应他，他知不知道痩山的枷锁是什么？
他肯定知道！
但许川联系不上他...
.....
天底下最大的钱庄。
天下钱庄白泽城分号的门口。
许川正在犹豫进不进去。
许川回头了，他知道，天下钱庄的确能给自己弄到消息，甚至自己只要求青可，青可还会找机会帮忙引荐。
不过许川觉得没时间了，他要尽快找到“痩山”“枷锁”“云乱”“痩山之子”的联系。
可能没有联系，可能这条线是错的。
但这却是许川为数不多能想到帮白慕遮的办法了。
......
德源庄，一家卖北方羊肉的馆子。
此刻天色将暮，老板亲自站在门口揽客。
老板微胖，是个和善的中年人。
这老板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许川，手从袖子中伸出，对着许川招了招手：
“许大人春风得意，好久没来我这馆子吃羊肉咯！”
许川面色极冷，两条横眉似刀，都快刺到这老板脖颈上了。
“我要你帮忙！什么价？”
老板笑容不减：“先吃饭，自家人不谈价！”
.....
羊肉极好，是因为许川特意先杀的羔羊。
炉子极沸，清水汤里滚着羊肉。
“小川，动筷子啊！你不是最爱吃北陆的羊吗？”
许川叹了口气：“枭..枭叔，帮我个忙！”
这个被称为叫枭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手上上下之际，枭已经变成了一个精壮的年轻汉子。
枭，北陆妖域成名及早的斥候，也是北陆妖祖的心腹。
按理说许川和枭应该是生死之仇。
但枭对许川却很和善，哪怕许川下一秒掏出短匕，直指枭的喉头，枭也不会伸一下手，眨一下眼。
“先吃饭，哪有来我这不吃饭的道理！”
羊肉切的薄，但是一筷子夹得多，混上北陆妖域特有的韭菜花和麻酱，许川眼底涌出对故国的热泪。
虽然许川对那个叫做“北陆妖域”的恨意远远大过怀念之意，但是毕竟也是二十多年，溶于记忆里的味道了。
三盘羊肉将近，枭拍了拍许川的后背：“慢点吃!以后饿了就来！”
.....
“妖祖为什么杀你爹，你的族中的哥哥姐姐又是怎么回事，都很难说。”
“但你爹死了，你族人也被流放到了极北之地。”
“不是我犯贱，提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说，妖祖的事是一回事，你和北陆又是一回事。”
“你族人在极北之地，虽说天气寒冷，但至少脱离了北陆妖庭的纷乱，极北大妖们也乐意庇佑你家族人!”
许川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枭拦住了许川的脖颈：“而且...妖庭有不少人，都信了你爹的话！就连妖祖，都坚持闭关不出！”
枭拍了拍许川的胸脯：“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许川看着枭：“叔，一码归一码！我有钱，买个消息，中陆人族大修，多少钱？”
枭笑了笑：“你知道我在这家馆子当老板？”
许川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把我在这的事同白慕遮讲？”
许川摇头，随后将手里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枭点了点头：“权当这件事的人情了！”
“虽然白慕遮亲自找过我，提醒我不要乱动，但是你没背后刺我，也算人情！”
枭还有一个身份，北陆妖庭卷宗府的大长老是枭的父亲。
又是一叠叠羊肉上桌，枭也开始动筷子：“你要查谁？”
许川道：“武当山道长，云乱，我要他二十年前来东陆妖族的卷宗，和他所有的徒弟的名录，还有云乱二十多年做的事！”
枭筷子不停，嘴里塞满了羊肉：“你先回你家，卷宗很快就送去乱命侯府！”
他写的书叫《命理乱抄》
“是鬼算门人吗？”
许川自己否决了痩山是“鬼算门”的念头。
“鬼算门”多是蝇营狗苟，脑子昏头的人。
但痩山的魄力，阴狠，眼界，和鬼算门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就连许川颇为欣赏的“青观”也不可比。
.....
打开书页，一股纸卷味扑面而来，甚至还隐隐有些血腥气。
金缕歌在一旁看着许川翻书，她虽不喜欢痩山，但肯定是更不想让许川把书弄坏。
看着许川皱眉的模样，金缕歌解释道：“这是痩山在南方战场前写的。”
“当时南方死了好多人呢？”
许川内心骇然，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东陆狡相”在让千万妖族死去之时的落笔吗？
许川看了看金缕歌。
金缕歌笑道：“你怕什么！我看过了，和你爹，宋然那些大算师写的手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实话嗷！我感觉痩山在写的时候，脑子也挺不正常的。”
“你说嘛！杀那么多人前，谁的心绪都会不好！谁又真正能够安然自若呢？那可是千万生灵！”
许川笑了笑，道：“金大君子，您闲谈不论人非的！”
金缕歌白了一眼许川。
许川连忙找补道：“像金君子这样的大师，从心所欲即可！”
不管怎么说，用儒家的奉承话来对金缕歌说，金缕歌心情都会很好。
金缕歌拍了拍许川的脑门：“就看这本书嗷！我也不打扰你了，别把书弄坏！”
“这本书虽差，但蛮有意义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意义...”
许川笑道：“劳驾金君子了。”
金缕歌在听到许川的话后，她走路都变的轻飘飘的。
嘴里一直念叨着：“君子”“圣贤”和一些许川听不太懂的话。
在金缕歌走远后，许川又翻开了这本痩山亲笔写的《命理乱抄》。
痩山的《命理乱抄》远没有许川爷爷的《天录机宜》那般晦涩难懂，许川粗粗翻了十几页，就看出了大致意思：
明知命数，也要强为！
痩山的书，全文都在论证这个观点，也引申出了痩山的几个重要人生观：
“命如枷锁，应作镣铐之舞！”
“强运虽有，难走无头之路！”
“道虽无穷，然我唯有一路...”
许川的指尖摩挲着古老的纸页，痩山全文传递给他的信息居然全是消极之态，要知道，史料和卷宗里的痩山可是叱咤风云，纵横捭阖的枭雄，怎么会有这种感叹呢？
“这是痩山的文字吗？”
“痩山究竟是个什么人？”
据许川所知，痩山是有妻子的，但因生子难产而死，许川想要调查痩山妻子之时，却发现他妻子居然只是个东陆南方的普通妖族女子。
“痩山究竟在担忧什么？而痩山所说的枷锁究竟是什么？”
许川突然想起那个叫云乱的道人。
传说他来自人族中陆的至高道门，武当山。
还是和白慕遮同一境界的人。
为何痩山会答应他，他知不知道痩山的枷锁是什么？
他肯定知道！
但许川联系不上他...
.....
天底下最大的钱庄。
天下钱庄白泽城分号的门口。
许川正在犹豫进不进去。
许川回头了，他知道，天下钱庄的确能给自己弄到消息，甚至自己只要求青可，青可还会找机会帮忙引荐。
不过许川觉得没时间了，他要尽快找到“痩山”“枷锁”“云乱”“痩山之子”的联系。
可能没有联系，可能这条线是错的。
但这却是许川为数不多能想到帮白慕遮的办法了。
......
德源庄，一家卖北方羊肉的馆子。
此刻天色将暮，老板亲自站在门口揽客。
老板微胖，是个和善的中年人。
这老板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许川，手从袖子中伸出，对着许川招了招手：
“许大人春风得意，好久没来我这馆子吃羊肉咯！”
许川面色极冷，两条横眉似刀，都快刺到这老板脖颈上了。
“我要你帮忙！什么价？”
老板笑容不减：“先吃饭，自家人不谈价！”
.....
羊肉极好，是因为许川特意先杀的羔羊。
炉子极沸，清水汤里滚着羊肉。
“小川，动筷子啊！你不是最爱吃北陆的羊吗？”
许川叹了口气：“枭..枭叔，帮我个忙！”
这个被称为叫枭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手上上下之际，枭已经变成了一个精壮的年轻汉子。
枭，北陆妖域成名及早的斥候，也是北陆妖祖的心腹。
按理说许川和枭应该是生死之仇。
但枭对许川却很和善，哪怕许川下一秒掏出短匕，直指枭的喉头，枭也不会伸一下手，眨一下眼。
“先吃饭，哪有来我这不吃饭的道理！”
羊肉切的薄，但是一筷子夹得多，混上北陆妖域特有的韭菜花和麻酱，许川眼底涌出对故国的热泪。
虽然许川对那个叫做“北陆妖域”的恨意远远大过怀念之意，但是毕竟也是二十多年，溶于记忆里的味道了。
三盘羊肉将近，枭拍了拍许川的后背：“慢点吃!以后饿了就来！”
.....
“妖祖为什么杀你爹，你的族中的哥哥姐姐又是怎么回事，都很难说。”
“但你爹死了，你族人也被流放到了极北之地。”
“不是我犯贱，提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说，妖祖的事是一回事，你和北陆又是一回事。”
“你族人在极北之地，虽说天气寒冷，但至少脱离了北陆妖庭的纷乱，极北大妖们也乐意庇佑你家族人!”
许川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枭拦住了许川的脖颈：“而且...妖庭有不少人，都信了你爹的话！就连妖祖，都坚持闭关不出！”
枭拍了拍许川的胸脯：“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许川看着枭：“叔，一码归一码！我有钱，买个消息，中陆人族大修，多少钱？”
枭笑了笑：“你知道我在这家馆子当老板？”
许川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把我在这的事同白慕遮讲？”
许川摇头，随后将手里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枭点了点头：“权当这件事的人情了！”
“虽然白慕遮亲自找过我，提醒我不要乱动，但是你没背后刺我，也算人情！”
枭还有一个身份，北陆妖庭卷宗府的大长老是枭的父亲。
又是一叠叠羊肉上桌，枭也开始动筷子：“你要查谁？”
许川道：“武当山道长，云乱，我要他二十年前来东陆妖族的卷宗，和他所有的徒弟的名录，还有云乱二十多年做的事！”
枭筷子不停，嘴里塞满了羊肉：“你先回你家，卷宗很快就送去乱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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