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伏笔
最后还是赵文果先开的口。
“我让赵文通去抓许川了。”
白慕遮皱眉道：“家国大事，你让他来掺手做什么？”
赵文果没有说话，在地板上写了一个“书”字。
白慕遮道：“你是说，他爷...”
赵文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点头。
“这片妖域也许不会有下一个赵文果了。”
“但必须有下一个‘东陆雄将’！”
“明年，我给他换个身份，让他去南方前线吧！”
“妖主，你的祸福吉凶里。”
“许川到底是什么？”
白慕遮擦了擦眼泪，把青丝抚到一边：“他的命相和许梦一样，星官皆左，意在旁门。”
“他修为注定不高。”
“注定会是旁门左道。”
“许梦论卜卦星算之术，天下第一，但最终也没突破未尝苦境，”
“按照命理来说，许川应该是一个探案好手。”
可赵文果此时却摇了摇头：“妖主，你看命，还不如老夫...”
白慕遮眉头一皱，手上出现了一个琉璃司南。
司南南北不停摇晃，而白慕遮另一只手则不停掐指，来回计算。
在白慕遮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幻化而成的白泽真相，虽是虚无，但妖威仍在，赵文果不敢直视，低了低头。
白慕遮惊讶的收回了神通，道：“怎么可能？他的命数怎么可能会变！”
赵文果问道：“妖主，他的命数是什么？”
“红鸾波折，天下大吉！”
赵文果在听完白慕遮的话后，长啸三声：“老夫虽死但安！”
白慕遮虽不清楚许川命数会变的如此之快，但此前让许川来东陆的决定，确实没有错。
赵文通把许川带进了大殿内，许川的身上还有着女子的脂粉香气，他身上一身戏服，脸上还抹了半边油彩。
赵文通笑道：“许大人在花楼里和莺莺燕燕门打闹，倒是逍遥！”
赵文果也笑了：“年轻真好啊！”
白慕遮愤恨的拍了拍台阶：“小丑模样！成何体统！”
许川上前跪倒：“臣..见妖主痊愈，想着妖主应该想看些冲喜的节目，我便献身，给妖主唱个丑角的戏，也无妨！”
白慕遮忍俊不禁的笑了，她方才刚刚梨花带雨的哭完，眼角还带着泪痕，发丝凌乱。
但正是这样的错落之况，却让白慕遮的美更让人心惊。
美人垂泪，本就是人间绝景，若是泪后美人笑，那便更是求之不得。
许川看的痴了，赵文果咳了咳，才把许川惊醒。
“臣许川，恭喜白妖主痊愈，白妖主千万年！”
等到许川再次起身的时候，白慕遮又变回了白衣大袄，头戴冕旒的威严妖主，只见她周身玄黄之气鼓荡，一副王霸之气磅礴。
“许川，去妖主宫库房，找套御林军的衣裳，再上殿来！”
........
许川被梦剑带的走远，赵文通也识相的退出大殿。
大殿之内，只有白慕遮，赵文果。
赵文果咳了咳：“妖主风姿，一如千万年前登基一般。”
白慕遮道：“赵将军...”
赵文果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人族大陆，每一个势力，妖主都不能相信。”
“我有一计，纵然除了东陆妖域之外的其他八方界域都被人统一，我也能让东陆安居一隅。”
赵文果灰寂的眼睛里冒出一点光亮。
“主公，请让用人族的言语来称呼您，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有山河杵的消息了！”
顾不上白慕遮疑惑的眼神，赵文果继续说道：
“此前人道大盛，妖道凋敝的年月。”
“每一陆都是人族主导。”
白慕遮点了点头：“那是五万年前了，你我那时候都没存在这方界域里。”
赵文果点了点头：“那时的疆域的大小，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每一陆都是人族主导，除了中陆，其余八陆都有人皇，而当时中陆的首领不称人皇，称圣人。”
“五万年前，八陆要敬献一重宝给当时的圣人。”
“这重宝必定与所在大陆的山川河岳相勾连，说是献宝，实则表忠。”
“而我东陆所献之宝，便是山河杵。”
“我虽不知道山河杵有什么用，但是许梦告诉我，山河杵是未来天下大乱，东陆自保的关键！”
白慕遮秀眉微蹙：“中陆人族....中陆何其之大，你我又怎寻觅？”
赵文果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书”
白慕遮骇然。
.......
赵文果和赵文通一起回去了，大殿内，只有三人。
“许川，谢谢你！”
白慕遮声音极冷，但许川知道，她是真把自己当心腹，自己人了。
“妖主，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慕遮道：“我会去南方，至少半年，你要不要跟着？”
许川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我怕去拖累妖主。”
若是此前，白慕遮硬拉也要拉上许川，但如今，强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诶！我东陆还是养得起一个安乐公子的！”
倏忽一声，白慕遮已然来到许川近前。
许川闻到了一股桂花香味。
白慕遮之前身上是没有香味的，也不常化妆，但白慕遮此前在南方的大伤，让她尝试用香料和脂粉来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势。
神魂传音！
白慕遮的神念落入许川的脑海中：“许川，记得把你爷爷的那本书学会！”
许川骇然，白慕遮眼里露出的坚定意味让许川不容辩驳。
“我爷爷不到三百岁就死了，我父亲下川虚境大妖，可活万年，但两千岁也死了。”
“我父亲的师妹，更是未尝苦境大妖，不知所踪，但魂灯泯灭，已然凋亡。”
许川看向白慕遮：“妖主，能让我安乐百年否？”
白慕遮不忍心看许川的眼神，昭孤一事，元丹一事，许川都对自己算得上仁至义尽，单论哪一件，自己都应该让许川“安乐百年”。
但在自己的天赋中，在未来的祸福中，这世道很快就要变了。
“许川，你信不信你父亲的预言？”
许川点了点头：“父亲小预言常常出错，但大预言....没有一次错过。”
白慕遮道：“若妖庭妖主，真是百年之内死，你想不想亲眼见证？”
白慕遮再没有答话，而是化作一道烟云，飘然远去。
而大殿内的许川，真被白慕遮这句话给说动了。
不说报仇，亲眼见证，也是人生快意。
人总要为了某个瞬间而活。
许川是妖，但也亦然。
“我让赵文通去抓许川了。”
白慕遮皱眉道：“家国大事，你让他来掺手做什么？”
赵文果没有说话，在地板上写了一个“书”字。
白慕遮道：“你是说，他爷...”
赵文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点头。
“这片妖域也许不会有下一个赵文果了。”
“但必须有下一个‘东陆雄将’！”
“明年，我给他换个身份，让他去南方前线吧！”
“妖主，你的祸福吉凶里。”
“许川到底是什么？”
白慕遮擦了擦眼泪，把青丝抚到一边：“他的命相和许梦一样，星官皆左，意在旁门。”
“他修为注定不高。”
“注定会是旁门左道。”
“许梦论卜卦星算之术，天下第一，但最终也没突破未尝苦境，”
“按照命理来说，许川应该是一个探案好手。”
可赵文果此时却摇了摇头：“妖主，你看命，还不如老夫...”
白慕遮眉头一皱，手上出现了一个琉璃司南。
司南南北不停摇晃，而白慕遮另一只手则不停掐指，来回计算。
在白慕遮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幻化而成的白泽真相，虽是虚无，但妖威仍在，赵文果不敢直视，低了低头。
白慕遮惊讶的收回了神通，道：“怎么可能？他的命数怎么可能会变！”
赵文果问道：“妖主，他的命数是什么？”
“红鸾波折，天下大吉！”
赵文果在听完白慕遮的话后，长啸三声：“老夫虽死但安！”
白慕遮虽不清楚许川命数会变的如此之快，但此前让许川来东陆的决定，确实没有错。
赵文通把许川带进了大殿内，许川的身上还有着女子的脂粉香气，他身上一身戏服，脸上还抹了半边油彩。
赵文通笑道：“许大人在花楼里和莺莺燕燕门打闹，倒是逍遥！”
赵文果也笑了：“年轻真好啊！”
白慕遮愤恨的拍了拍台阶：“小丑模样！成何体统！”
许川上前跪倒：“臣..见妖主痊愈，想着妖主应该想看些冲喜的节目，我便献身，给妖主唱个丑角的戏，也无妨！”
白慕遮忍俊不禁的笑了，她方才刚刚梨花带雨的哭完，眼角还带着泪痕，发丝凌乱。
但正是这样的错落之况，却让白慕遮的美更让人心惊。
美人垂泪，本就是人间绝景，若是泪后美人笑，那便更是求之不得。
许川看的痴了，赵文果咳了咳，才把许川惊醒。
“臣许川，恭喜白妖主痊愈，白妖主千万年！”
等到许川再次起身的时候，白慕遮又变回了白衣大袄，头戴冕旒的威严妖主，只见她周身玄黄之气鼓荡，一副王霸之气磅礴。
“许川，去妖主宫库房，找套御林军的衣裳，再上殿来！”
........
许川被梦剑带的走远，赵文通也识相的退出大殿。
大殿之内，只有白慕遮，赵文果。
赵文果咳了咳：“妖主风姿，一如千万年前登基一般。”
白慕遮道：“赵将军...”
赵文果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人族大陆，每一个势力，妖主都不能相信。”
“我有一计，纵然除了东陆妖域之外的其他八方界域都被人统一，我也能让东陆安居一隅。”
赵文果灰寂的眼睛里冒出一点光亮。
“主公，请让用人族的言语来称呼您，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有山河杵的消息了！”
顾不上白慕遮疑惑的眼神，赵文果继续说道：
“此前人道大盛，妖道凋敝的年月。”
“每一陆都是人族主导。”
白慕遮点了点头：“那是五万年前了，你我那时候都没存在这方界域里。”
赵文果点了点头：“那时的疆域的大小，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每一陆都是人族主导，除了中陆，其余八陆都有人皇，而当时中陆的首领不称人皇，称圣人。”
“五万年前，八陆要敬献一重宝给当时的圣人。”
“这重宝必定与所在大陆的山川河岳相勾连，说是献宝，实则表忠。”
“而我东陆所献之宝，便是山河杵。”
“我虽不知道山河杵有什么用，但是许梦告诉我，山河杵是未来天下大乱，东陆自保的关键！”
白慕遮秀眉微蹙：“中陆人族....中陆何其之大，你我又怎寻觅？”
赵文果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书”
白慕遮骇然。
.......
赵文果和赵文通一起回去了，大殿内，只有三人。
“许川，谢谢你！”
白慕遮声音极冷，但许川知道，她是真把自己当心腹，自己人了。
“妖主，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慕遮道：“我会去南方，至少半年，你要不要跟着？”
许川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我怕去拖累妖主。”
若是此前，白慕遮硬拉也要拉上许川，但如今，强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诶！我东陆还是养得起一个安乐公子的！”
倏忽一声，白慕遮已然来到许川近前。
许川闻到了一股桂花香味。
白慕遮之前身上是没有香味的，也不常化妆，但白慕遮此前在南方的大伤，让她尝试用香料和脂粉来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势。
神魂传音！
白慕遮的神念落入许川的脑海中：“许川，记得把你爷爷的那本书学会！”
许川骇然，白慕遮眼里露出的坚定意味让许川不容辩驳。
“我爷爷不到三百岁就死了，我父亲下川虚境大妖，可活万年，但两千岁也死了。”
“我父亲的师妹，更是未尝苦境大妖，不知所踪，但魂灯泯灭，已然凋亡。”
许川看向白慕遮：“妖主，能让我安乐百年否？”
白慕遮不忍心看许川的眼神，昭孤一事，元丹一事，许川都对自己算得上仁至义尽，单论哪一件，自己都应该让许川“安乐百年”。
但在自己的天赋中，在未来的祸福中，这世道很快就要变了。
“许川，你信不信你父亲的预言？”
许川点了点头：“父亲小预言常常出错，但大预言....没有一次错过。”
白慕遮道：“若妖庭妖主，真是百年之内死，你想不想亲眼见证？”
白慕遮再没有答话，而是化作一道烟云，飘然远去。
而大殿内的许川，真被白慕遮这句话给说动了。
不说报仇，亲眼见证，也是人生快意。
人总要为了某个瞬间而活。
许川是妖，但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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