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新事
初冬。
春和戏楼。
台上的花旦声音婉转如春莺：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
一段戏终了。
“好！”
许川把一个戒指用银票抱着，丢上了戏台。
戏楼里的小厮高唱：“许大人赏！”
有个也来听戏的工部侍郎开玩笑道：
“许大人，您这‘乱命使’究竟是个什么官？”
“怎么天天听曲儿，每日喝茶啊？”
周围的达官显贵一齐大笑。
许川摸了摸鼻子：“糊涂官！”
“这妖陆，有些官，就是要糊糊涂涂的做的！”
许川正了正身形：“他教我收余恨~”
“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许川趁着台上一幕落下，乘机唱了几句。
“好！”
有个混不吝的小侯爷，也用银票包了一个戒指，朝许川丢来。
戏台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小侯爷拱了拱手：“许大人，无须恼，糊涂官嘛！”
就连台边一脸粉彩的戏子都笑出了声。
.....
半个月前，秋末冬初。
东陆妖域南方战事愈演愈烈，叛军势如破竹。
白慕遮在一连三张战败的军书递上来之后，不得已，只能御驾亲征。
前线战事急，京城吃穿暖。
许川别的没有，钱倒是不缺，许梦在天下银庄里给许川存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每日流连戏楼青楼，许川倒也自在。
一日唱罢，已是星夜。
台上的戏子捂着喉咙，今日她可是实打实的唱了一天。
一旁来了个衣着鲜亮的中年人：“许大人，戏听完了？”
许川从睡梦中醒来，点了点头。
“要不要台上的花月送您回府？”
这话很明显了，不是让花月送许川回府，而是要把花月送给许川。
“你们老板等了我多久？”
这中年男子笑了笑：“都说许大人糊涂，看来许大人是真灵醒。”
“你带着花月滚！让你们老板亲自过来！”
中年男子笑容不减：“许大人稍候着！”
.....
许川会在这杯茶喝完之前，离开春和戏楼，他不太喜欢漫长的等待。
即使老板是他的故人。
茶杯里最后还剩下一点茶沫。
春和戏楼的老板来了。
是一个女子。
“许大人，风姿真是不凡啊？”
昭孤，下川虚境大妖，青丘狐族叛徒。
“没想到昭孤阿姨，也在东陆，你我算不算..同病相怜？”
昭孤掐着许川的耳朵：“老娘等了你三天，每次都不等我化完妆就跑！”
“小混球！”
“还有，叫我姐姐！”
许川指了指茶杯：“昭..姐姐，倒茶！”
“小混球，你也配！”
“你老子让我倒茶我都不愿，我还给你倒茶？”
许川哈哈大笑；“昭孤！今早唱‘这才是今生难预料’那一段的人是谁？”
“别当我认不出你的身段！”
堂堂下川虚境大妖，居然真给许川倒起了茶。
“昭孤，你说你想见我干嘛呢？”
“你还是待在暗处吧，北陆的谍子，东陆的白慕遮，中陆的人族，都想要您这一身狐皮！”
昭孤点了点许川的额头：“小滚球，你说你有没有办法嘛！”
许川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极其温润的铜钱，这铜钱不像普通铜钱，其中质地，居然像一块玉。
昭孤连忙把许川“包起”。
她一身的白袄，其实是她的大妖狐皮，许川被一张巨大的白袄包住，眼前唯有一片“雪白”。
“昭孤，你放我出去！”
昭孤掐了掐许川：“反正你小时候偷偷看过，你大了还害臊起来了？”
昭孤也进了这白袄之中，不过她显露了大妖真相。
一只有人高的八尾白狐，出现在许川面前。
“五帝钱，你哪来的？”
许川道：“我父亲有一套假的，送给我当玩具。”
“他带我进妖庭，我把妖祖藏着的五帝钱给换了一个！”
昭孤拍了拍许川的脸颊：“许川，你救了姐姐我的大命！”
“五帝钱”，东西南北中五陆天生地养的先天灵宝，持有铜钱，会被相应的大陆认可，与所在地域的山川形势合道，虽说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是躲藏的极品灵宝。
“虽然是北方帝钱，我还要回去北方，不过..”
“你这居然是是南方帝钱！...妖祖居然有两个帝钱！”
“你想要什么？”
“你就算想要姐姐我，姐姐也..也含糊给你算了！”
许川把南方帝钱丢给昭孤：
“你是不是尝试救过我父亲？”
昭孤点了点头：“就去天牢里转了一圈，但看守太严了。”
昭孤把肩膀的白毛抚开，许川看到了一个不小的伤口。
“即是如此，一报还一报，这南方帝钱就给姐姐又如何？”
昭孤抱紧了许川，但被许川推开：
“昭孤！你疯了，把眼睛闭上，别对我用魅术！”
昭孤没好气的拍了拍许川：“你从前傻乎乎的，还好玩一点，现在一点都不好玩了！”
许川道：“白慕遮肯定知道你在白泽城，今日此番她也肯定知道了。”
“你说我要怎么办？”
昭孤扯着许川：“那你就和我去南陆妖域，天大地大，咱俩双宿双飞！”
“说正经的！你有没有什么看得过去的宝贝，给我，我应付应付她。”
昭孤吐出一颗闪烁的银白宝珠：“我的妖丹，她要不要？”
“你这是怎么了？被北方青丘追杀的失心疯了吗？”
昭孤给了许川一爪子。
“她不是在南方打仗吗？那我替东陆妖域出一次手！”
许川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小家伙，还知道疼人？”
许川叹了口气：“昭孤！快点走吧！趁白慕遮去了东陆南边！”
昭孤点了点头。
许川拉住了她：“对了，你这春和戏楼，之前是不是有个唱戏的女子，叫轻曼的？”
昭孤点了点头：“她不是死了吗？”
许川道：“和一起大案有关系，和我说说她！”
“我来东陆很多年了，除了上次去北陆救你父亲没成功，其余时间一直在白泽城。”
“闲着没事干，就开了这戏楼。”
“轻曼是第一个上台的女子，她是人族。”
“因为生的好看，就被富人家买走了呗！”
“听说后来死了，我也没细究！”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个普通女子！”
许川点了点头，拱手道：“昭孤，江湖再见！”
许川言罢，当即掀开白袄，星夜出门。
而戏楼里的花月，中年人，和昭孤，都化作了一团白色泡影。
几团泡影交融在一起，成了一只八尾大狐。
“小笨蛋，我怎么可能把真身给你看！”
却见这八尾大狐的肩膀上，有一道正在不停滴血的伤口，昭孤咬了咬牙。
“真疼啊！许梦，希望这白鹿相公，真和你的预言一样。”
“小笨蛋，你如果方才说真的要我...我会不会把真身给你看呢？”
“我也是只笨狐狸啊！”
春和戏楼。
台上的花旦声音婉转如春莺：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
一段戏终了。
“好！”
许川把一个戒指用银票抱着，丢上了戏台。
戏楼里的小厮高唱：“许大人赏！”
有个也来听戏的工部侍郎开玩笑道：
“许大人，您这‘乱命使’究竟是个什么官？”
“怎么天天听曲儿，每日喝茶啊？”
周围的达官显贵一齐大笑。
许川摸了摸鼻子：“糊涂官！”
“这妖陆，有些官，就是要糊糊涂涂的做的！”
许川正了正身形：“他教我收余恨~”
“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许川趁着台上一幕落下，乘机唱了几句。
“好！”
有个混不吝的小侯爷，也用银票包了一个戒指，朝许川丢来。
戏台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小侯爷拱了拱手：“许大人，无须恼，糊涂官嘛！”
就连台边一脸粉彩的戏子都笑出了声。
.....
半个月前，秋末冬初。
东陆妖域南方战事愈演愈烈，叛军势如破竹。
白慕遮在一连三张战败的军书递上来之后，不得已，只能御驾亲征。
前线战事急，京城吃穿暖。
许川别的没有，钱倒是不缺，许梦在天下银庄里给许川存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每日流连戏楼青楼，许川倒也自在。
一日唱罢，已是星夜。
台上的戏子捂着喉咙，今日她可是实打实的唱了一天。
一旁来了个衣着鲜亮的中年人：“许大人，戏听完了？”
许川从睡梦中醒来，点了点头。
“要不要台上的花月送您回府？”
这话很明显了，不是让花月送许川回府，而是要把花月送给许川。
“你们老板等了我多久？”
这中年男子笑了笑：“都说许大人糊涂，看来许大人是真灵醒。”
“你带着花月滚！让你们老板亲自过来！”
中年男子笑容不减：“许大人稍候着！”
.....
许川会在这杯茶喝完之前，离开春和戏楼，他不太喜欢漫长的等待。
即使老板是他的故人。
茶杯里最后还剩下一点茶沫。
春和戏楼的老板来了。
是一个女子。
“许大人，风姿真是不凡啊？”
昭孤，下川虚境大妖，青丘狐族叛徒。
“没想到昭孤阿姨，也在东陆，你我算不算..同病相怜？”
昭孤掐着许川的耳朵：“老娘等了你三天，每次都不等我化完妆就跑！”
“小混球！”
“还有，叫我姐姐！”
许川指了指茶杯：“昭..姐姐，倒茶！”
“小混球，你也配！”
“你老子让我倒茶我都不愿，我还给你倒茶？”
许川哈哈大笑；“昭孤！今早唱‘这才是今生难预料’那一段的人是谁？”
“别当我认不出你的身段！”
堂堂下川虚境大妖，居然真给许川倒起了茶。
“昭孤，你说你想见我干嘛呢？”
“你还是待在暗处吧，北陆的谍子，东陆的白慕遮，中陆的人族，都想要您这一身狐皮！”
昭孤点了点许川的额头：“小滚球，你说你有没有办法嘛！”
许川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极其温润的铜钱，这铜钱不像普通铜钱，其中质地，居然像一块玉。
昭孤连忙把许川“包起”。
她一身的白袄，其实是她的大妖狐皮，许川被一张巨大的白袄包住，眼前唯有一片“雪白”。
“昭孤，你放我出去！”
昭孤掐了掐许川：“反正你小时候偷偷看过，你大了还害臊起来了？”
昭孤也进了这白袄之中，不过她显露了大妖真相。
一只有人高的八尾白狐，出现在许川面前。
“五帝钱，你哪来的？”
许川道：“我父亲有一套假的，送给我当玩具。”
“他带我进妖庭，我把妖祖藏着的五帝钱给换了一个！”
昭孤拍了拍许川的脸颊：“许川，你救了姐姐我的大命！”
“五帝钱”，东西南北中五陆天生地养的先天灵宝，持有铜钱，会被相应的大陆认可，与所在地域的山川形势合道，虽说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是躲藏的极品灵宝。
“虽然是北方帝钱，我还要回去北方，不过..”
“你这居然是是南方帝钱！...妖祖居然有两个帝钱！”
“你想要什么？”
“你就算想要姐姐我，姐姐也..也含糊给你算了！”
许川把南方帝钱丢给昭孤：
“你是不是尝试救过我父亲？”
昭孤点了点头：“就去天牢里转了一圈，但看守太严了。”
昭孤把肩膀的白毛抚开，许川看到了一个不小的伤口。
“即是如此，一报还一报，这南方帝钱就给姐姐又如何？”
昭孤抱紧了许川，但被许川推开：
“昭孤！你疯了，把眼睛闭上，别对我用魅术！”
昭孤没好气的拍了拍许川：“你从前傻乎乎的，还好玩一点，现在一点都不好玩了！”
许川道：“白慕遮肯定知道你在白泽城，今日此番她也肯定知道了。”
“你说我要怎么办？”
昭孤扯着许川：“那你就和我去南陆妖域，天大地大，咱俩双宿双飞！”
“说正经的！你有没有什么看得过去的宝贝，给我，我应付应付她。”
昭孤吐出一颗闪烁的银白宝珠：“我的妖丹，她要不要？”
“你这是怎么了？被北方青丘追杀的失心疯了吗？”
昭孤给了许川一爪子。
“她不是在南方打仗吗？那我替东陆妖域出一次手！”
许川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小家伙，还知道疼人？”
许川叹了口气：“昭孤！快点走吧！趁白慕遮去了东陆南边！”
昭孤点了点头。
许川拉住了她：“对了，你这春和戏楼，之前是不是有个唱戏的女子，叫轻曼的？”
昭孤点了点头：“她不是死了吗？”
许川道：“和一起大案有关系，和我说说她！”
“我来东陆很多年了，除了上次去北陆救你父亲没成功，其余时间一直在白泽城。”
“闲着没事干，就开了这戏楼。”
“轻曼是第一个上台的女子，她是人族。”
“因为生的好看，就被富人家买走了呗！”
“听说后来死了，我也没细究！”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个普通女子！”
许川点了点头，拱手道：“昭孤，江湖再见！”
许川言罢，当即掀开白袄，星夜出门。
而戏楼里的花月，中年人，和昭孤，都化作了一团白色泡影。
几团泡影交融在一起，成了一只八尾大狐。
“小笨蛋，我怎么可能把真身给你看！”
却见这八尾大狐的肩膀上，有一道正在不停滴血的伤口，昭孤咬了咬牙。
“真疼啊！许梦，希望这白鹿相公，真和你的预言一样。”
“小笨蛋，你如果方才说真的要我...我会不会把真身给你看呢？”
“我也是只笨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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