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乐过去在福利院的经历，揭开往事
洛辰开门见山地直接说，“楚望舒，允许我叫你大名了，现在请放下你刑警队长的身份，听我说。我不知道你对小乐的过去了解多少，但我知道小乐肯定从来没有跟你讲过，他不可能讲。你说他身边所有的朋友你都知道，唯独不知道我，那是因为我是他认识你之前的朋友。那时候我们都还在福利院，我比他早去两年，来福利院的时候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洛辰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那时候福利院管理很混乱，很多年龄大一点的调皮的孩子老师也管不住，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们调皮。小乐和他哥哥刚来福利院的时候，我听别的孩子说他们是杀’人’犯的孩子，没人喜欢和杀’人’犯的孩子一起玩儿所以大家都欺负他们，群殴、辱骂、往他们的杯子里放玻璃碴、往食物里加脏东西什么的，什么事儿都干，小孩子要是坏起来真的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我不想他们被欺负又打不过其他人，就只能偷偷给他们留一些干净的食物和水，还有悄悄告诉他们可能的危险，慢慢地，我们三个就成了好朋友。其他人知道我帮助他们后，就开始连我一起排挤、欺负。”
楚望舒没想到小时候的三乐经历了这么多。
“当时福利院里只有一个男老师对我们好，还给我们买零食，我们经常去那个男老师的宿舍玩儿，看电视、打游戏、看课外书什么的。后来有一次在那个老师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份报纸，是报道当年案情的文章，看完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小乐和他哥哥他们并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他们的亲生母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惨死在养父母手里。
洛辰谈了口气继续说：“报纸上的内容我现在还记得，看完那个报道我们去找福利院的老师们核实，当时另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孙阿姨给我们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说很多事情我们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但我们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她有义务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那是二十年前的一起案件，偏远落后山区，重男轻女，张兰兰从小不被家庭重视，结婚后在家中被丈夫家暴，婆家人对他不好，但她很享受怀孕和分娩的过程，因为只有在怀孕的时候，她才能得到大家的重视。因此婚后每年生一个孩子的她并没有抱怨反而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张兰兰和丈夫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前两胎都是女孩儿，三胎男孩儿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因为农村重男轻女的旧观念，接着张兰兰又怀了第四胎，没想到第四胎流产，流产后无法再次怀孕。从那之后丈夫和婆家人变本加厉虐待她，因为她生不出来男孩儿。为了改变自己在婆家的地位和自己猪狗不如的生活，张兰兰起了歹心，想偷别人的孩子来抚养。于是她就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徘徊，寻找合适的目标。终于有一天，成功骗了一个来村里买药材的足月孕妇到家里参观。到家后给孕妇下毒迷晕剖腹取子，取出了孕妇肚中的双胞胎男孩儿，与丈夫共同抚养。出于良心的不安，当时帮忙取孩子的农村医生保留了死亡的孕妇的身份证和血衣并在自己的日记里记录了当时情况，只能说他是受胁迫但又良心未泯，却始终没有胆量报警，怕警察连自己一起抓去坐牢。六年后，村医去世，村医儿子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血衣、身份证和日记本以及遗书，遗书上写着希望看到的人可以帮他报警，了去他的一个心愿。村医儿子报警后，经警察核实，对比DNA后确实村医所说属实，立刻抓捕凶手，也就是小乐的养父母。小乐和他哥哥一下成了孤儿，警察说他们应该归自己的亲生父母抚养，但是当时小乐亲生母亲也就是那个被骗的女子的父母，就是小乐的姥姥姥爷都已经去世了。”
“那他们的父亲呢？”楚望舒疑惑地问
“他们的亲生父亲当时已经二婚很多年，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并不想领养双胞胎男孩儿，没办法，双胞胎只能被送福利院。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他听到薛长生不想抚养自己的亲外孙却只想把他丢弃的时候情绪会那么激动，如果当年小乐和他哥哥的父亲同意抚养他们，那他们就能少受很多苦，他哥哥也不会死。”
“他哥哥是为什么死的？”楚望舒接着问，“我这边能查到的信息都是福利院给出的官方说法，但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我也问过陆叔，陆叔说他们当年去调查，福利院和福利院的孩子们都统一了口径，当年没有监控，很难查出死因背后真正的原因。”
洛辰喝了几口咖啡接着说：“别急，听我讲完。听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全部事情后，我以为他们会受不了这个打击，没想到他们哥俩如释重负。他们说这下好了，他们不是杀人犯的孩子，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活着了。”
洛辰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命运总是不能那么一帆风顺，我们当时年级太小了，太容易相信人了，我们一直都以为那个男老师是好人。有一天，他又叫我们去他房间说是要给我们好吃的，没想到他突然脱裤子让我们帮他口，我们不同意，他就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同意。三乐的哥哥拿起剪刀就刺向了那个男人，他根本不配被叫作老师。”
洛辰说到这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节着情绪接着说：“也不知道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拿着剪刀一刀刀刺向那个禽兽，那个禽兽被害怕了，就抓着小乐哥哥从窗户一起跳了下去。等我们反应过来往下看的时候，地上全是血，我们跑下楼，哥哥已经不行了。哥哥最后告诉我们的话我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哥哥告诉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惩戒恶人。”洛辰讲到这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攥紧拳头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楚望舒第一次听到事情不为人知的真相，震惊地忘记安慰眼前情绪崩溃边缘的洛辰。
过了好久，洛辰平复好了情绪，继续说：“福利院为了掩盖真相，对外只说是男童跳楼，福利院里男孩儿跳楼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很快这件事就过去了。那时候我因为自责试图自杀了好几次，小乐哥哥是因为保护我才死的，我觉得我不配活着。小乐救了我好几次，告诉我，让我必须好好活着，只有我好好活着他哥哥才没有白死。”洛辰颤抖着声音继续说。
“后来小乐被陆警官领养了，孙阿姨和我才终于放心，哦，必须要说，孙阿姨才是真正的好人，她猜出了事情的真相，说我们人微言轻没有证据，就算告诉警察也没用，让我们不要声张先保护好自己，她怕我们再被那个男人伤害，一直在福利院里保护我们。小乐被领养之后，孙阿姨还给我找到了我现在的养父母，他们都是好人。每年小乐哥哥的祭日，我都会去福利院，有一年刚好碰到了来福利院的小乐，我们认出了彼此，和孙阿姨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孙阿姨抱着我们说大家都好就行。”洛辰哽咽着说。
楚望舒背过身擦着眼泪
洛辰喝完了杯子里最后的咖啡平缓了心情，“我学心理学，小乐偶尔会来找我咨询，因为他在我这里讲过去的事情是安全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出来，尤其不想让陆叔叔担心，陆叔叔作为父亲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所以他遇到关于过去走不出来的问题，就会习惯性地来找我，很多事只有我清楚。那天薛长生抛弃小宝的时候，小乐情绪完全失控了，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又触碰到了身体里那个小小的伤痕累累的自己，所以他习惯性地想找我帮他\ufffd出来，没想到因此给你造成了一些误会。不过现在好了，有你了，你知道了。小乐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一直一个人背负过去了。”
“洛辰，之前的误会和对你的态度不好是我不对，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这么多年谢谢你陪着他。”楚望舒说
“是我该谢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哥俩，我可能早就死了。”洛辰看着远处出神地感叹，又转头看向楚望舒说：“其实一直陪着他的是你不是我，多亏了你三乐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才能成长成现在这样阳光、快乐。陪在他身边，陪他长大的是你，现在的三乐比小时候的小乐阳光快乐太多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出神，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彼此的思考，是洛辰的病人临时来找洛辰就诊，洛辰站起来准备走了又坐下来递了一张名片给楚望舒，说：“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等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带你去福利院看看，不过不是当年那个福利院了，是我们和孙阿姨一起重新建的福利院，三乐说他准备把小宝安排在我们的福利院里，孙阿姨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楚望舒点点头
洛辰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那时候福利院管理很混乱，很多年龄大一点的调皮的孩子老师也管不住，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们调皮。小乐和他哥哥刚来福利院的时候，我听别的孩子说他们是杀’人’犯的孩子，没人喜欢和杀’人’犯的孩子一起玩儿所以大家都欺负他们，群殴、辱骂、往他们的杯子里放玻璃碴、往食物里加脏东西什么的，什么事儿都干，小孩子要是坏起来真的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我不想他们被欺负又打不过其他人，就只能偷偷给他们留一些干净的食物和水，还有悄悄告诉他们可能的危险，慢慢地，我们三个就成了好朋友。其他人知道我帮助他们后，就开始连我一起排挤、欺负。”
楚望舒没想到小时候的三乐经历了这么多。
“当时福利院里只有一个男老师对我们好，还给我们买零食，我们经常去那个男老师的宿舍玩儿，看电视、打游戏、看课外书什么的。后来有一次在那个老师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份报纸，是报道当年案情的文章，看完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小乐和他哥哥他们并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他们的亲生母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惨死在养父母手里。
洛辰谈了口气继续说：“报纸上的内容我现在还记得，看完那个报道我们去找福利院的老师们核实，当时另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孙阿姨给我们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说很多事情我们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但我们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她有义务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那是二十年前的一起案件，偏远落后山区，重男轻女，张兰兰从小不被家庭重视，结婚后在家中被丈夫家暴，婆家人对他不好，但她很享受怀孕和分娩的过程，因为只有在怀孕的时候，她才能得到大家的重视。因此婚后每年生一个孩子的她并没有抱怨反而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张兰兰和丈夫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前两胎都是女孩儿，三胎男孩儿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因为农村重男轻女的旧观念，接着张兰兰又怀了第四胎，没想到第四胎流产，流产后无法再次怀孕。从那之后丈夫和婆家人变本加厉虐待她，因为她生不出来男孩儿。为了改变自己在婆家的地位和自己猪狗不如的生活，张兰兰起了歹心，想偷别人的孩子来抚养。于是她就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徘徊，寻找合适的目标。终于有一天，成功骗了一个来村里买药材的足月孕妇到家里参观。到家后给孕妇下毒迷晕剖腹取子，取出了孕妇肚中的双胞胎男孩儿，与丈夫共同抚养。出于良心的不安，当时帮忙取孩子的农村医生保留了死亡的孕妇的身份证和血衣并在自己的日记里记录了当时情况，只能说他是受胁迫但又良心未泯，却始终没有胆量报警，怕警察连自己一起抓去坐牢。六年后，村医去世，村医儿子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血衣、身份证和日记本以及遗书，遗书上写着希望看到的人可以帮他报警，了去他的一个心愿。村医儿子报警后，经警察核实，对比DNA后确实村医所说属实，立刻抓捕凶手，也就是小乐的养父母。小乐和他哥哥一下成了孤儿，警察说他们应该归自己的亲生父母抚养，但是当时小乐亲生母亲也就是那个被骗的女子的父母，就是小乐的姥姥姥爷都已经去世了。”
“那他们的父亲呢？”楚望舒疑惑地问
“他们的亲生父亲当时已经二婚很多年，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并不想领养双胞胎男孩儿，没办法，双胞胎只能被送福利院。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他听到薛长生不想抚养自己的亲外孙却只想把他丢弃的时候情绪会那么激动，如果当年小乐和他哥哥的父亲同意抚养他们，那他们就能少受很多苦，他哥哥也不会死。”
“他哥哥是为什么死的？”楚望舒接着问，“我这边能查到的信息都是福利院给出的官方说法，但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我也问过陆叔，陆叔说他们当年去调查，福利院和福利院的孩子们都统一了口径，当年没有监控，很难查出死因背后真正的原因。”
洛辰喝了几口咖啡接着说：“别急，听我讲完。听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全部事情后，我以为他们会受不了这个打击，没想到他们哥俩如释重负。他们说这下好了，他们不是杀人犯的孩子，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活着了。”
洛辰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命运总是不能那么一帆风顺，我们当时年级太小了，太容易相信人了，我们一直都以为那个男老师是好人。有一天，他又叫我们去他房间说是要给我们好吃的，没想到他突然脱裤子让我们帮他口，我们不同意，他就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同意。三乐的哥哥拿起剪刀就刺向了那个男人，他根本不配被叫作老师。”
洛辰说到这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节着情绪接着说：“也不知道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拿着剪刀一刀刀刺向那个禽兽，那个禽兽被害怕了，就抓着小乐哥哥从窗户一起跳了下去。等我们反应过来往下看的时候，地上全是血，我们跑下楼，哥哥已经不行了。哥哥最后告诉我们的话我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哥哥告诉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惩戒恶人。”洛辰讲到这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攥紧拳头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楚望舒第一次听到事情不为人知的真相，震惊地忘记安慰眼前情绪崩溃边缘的洛辰。
过了好久，洛辰平复好了情绪，继续说：“福利院为了掩盖真相，对外只说是男童跳楼，福利院里男孩儿跳楼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很快这件事就过去了。那时候我因为自责试图自杀了好几次，小乐哥哥是因为保护我才死的，我觉得我不配活着。小乐救了我好几次，告诉我，让我必须好好活着，只有我好好活着他哥哥才没有白死。”洛辰颤抖着声音继续说。
“后来小乐被陆警官领养了，孙阿姨和我才终于放心，哦，必须要说，孙阿姨才是真正的好人，她猜出了事情的真相，说我们人微言轻没有证据，就算告诉警察也没用，让我们不要声张先保护好自己，她怕我们再被那个男人伤害，一直在福利院里保护我们。小乐被领养之后，孙阿姨还给我找到了我现在的养父母，他们都是好人。每年小乐哥哥的祭日，我都会去福利院，有一年刚好碰到了来福利院的小乐，我们认出了彼此，和孙阿姨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孙阿姨抱着我们说大家都好就行。”洛辰哽咽着说。
楚望舒背过身擦着眼泪
洛辰喝完了杯子里最后的咖啡平缓了心情，“我学心理学，小乐偶尔会来找我咨询，因为他在我这里讲过去的事情是安全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出来，尤其不想让陆叔叔担心，陆叔叔作为父亲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所以他遇到关于过去走不出来的问题，就会习惯性地来找我，很多事只有我清楚。那天薛长生抛弃小宝的时候，小乐情绪完全失控了，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又触碰到了身体里那个小小的伤痕累累的自己，所以他习惯性地想找我帮他\ufffd出来，没想到因此给你造成了一些误会。不过现在好了，有你了，你知道了。小乐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一直一个人背负过去了。”
“洛辰，之前的误会和对你的态度不好是我不对，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这么多年谢谢你陪着他。”楚望舒说
“是我该谢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哥俩，我可能早就死了。”洛辰看着远处出神地感叹，又转头看向楚望舒说：“其实一直陪着他的是你不是我，多亏了你三乐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才能成长成现在这样阳光、快乐。陪在他身边，陪他长大的是你，现在的三乐比小时候的小乐阳光快乐太多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出神，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彼此的思考，是洛辰的病人临时来找洛辰就诊，洛辰站起来准备走了又坐下来递了一张名片给楚望舒，说：“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等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带你去福利院看看，不过不是当年那个福利院了，是我们和孙阿姨一起重新建的福利院，三乐说他准备把小宝安排在我们的福利院里，孙阿姨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楚望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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