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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为爱情而堕落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情人节当夜我却成了个“痛哭的人”,而且哭得如此狼狈。

    记得有句歌词:“越快乐越堕落”,但我认为恰恰相反,“越悲伤越堕落”为心爱的人不理解而悲伤,因为悲伤而受伤,为爱情而受伤的人最容易堕落。

    现代社会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以前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现在终于领悟——对女人而言,坏男人比好男人更具魅力。好男人好比一根木头,不解风情;而坏男人则似一朵罂粟花,风情万种。

    一个男孩,喜欢上一个女孩,他送礼物给她,这很平常,也很正常。只要送者有心,受者有意,送礼本身便是种示爱的好方法。但为何他偏偏选在情人节这天送,还要刻意安排,背后有太多不明朗的因素,也实在令人觉得勉强。因此,送礼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既要适时适地适对象。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然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孩太过急进,皆因他太过寂寞。但无论其动机如何,是真心,还是假意,在聪明的女孩面前,他注定要失败。

    试想:一个现代的都市女孩怎会爱上一个思想保守的传统男孩呢?除非他很有钱,要么他是个有魅力的坏男孩,油嘴滑舌、放荡不羁。就像阿D——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新的来了,旧的被抛弃一边。

    我和阿D,论长相,我还略胜一筹,钱包里的钞票也相差无几,但为何他处处讨她们欢心?我想其中原因大概是:他看起来更像个Badboy!

    自从“情人节礼物受拒”事件发生后,我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白天上班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刘经理看到我这样子,还以为我是在为宾馆的前景担忧呢,于是他便对我安慰一番说:“过段时期酒店环境便会好转的,不要担心,现在先安心做好本职工作吧”,最后还说了许多鼓励我的话。

    刘经理是我的上司,但更像是我的一位朋友和兄长,他循循教导和开导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但我内心的情感世界,他又如何得知并了解呢?

    阿D最先知道我的事,他不仅没有耻笑我,还竖起拇指,对我的勇气大为赞赏。不过,他凭着身经百战的情场经验指出:我行错了一步棋!这是否意味着满盘皆输呢?他摇了摇头,接着告诉我:女孩子一般都有虚荣心,你当晚的行动太鲁莽了,你首先得向她道歉,然后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伺机行动,最好先由她身边的人开始,树立起自身的美好形象。

    果然是经验之谈,使用公关手段。我大喜过望,同时又感到为难:要我向她道歉,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阿D一听瞪大眼,将了我一军:追女子还要讲什么面子,脸皮越厚者越容易得手。最后他为了使我信服,连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搬了出来:什么欲擒故纵、兵不厌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还真有一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追女孩子还有那么多计谋同策略呢?真是枉读书了。

    “来!南哥,先抽支烟”阿D望了我一眼,递了支香烟过来。

    我毫不犹豫地接住了它,阿D用打火机亲自为我点燃。我试着吸了一口,烟这东西味道并不好闻,可它让我暂时少了丝烦恼,而多了份洒脱不羁。

    坏男孩们往往都手不离烟,非常潇洒,而抽烟正是代表学坏的一个开端。

    我终于当面向张婉道了歉,她也大方地接受了我的道歉,以后彼此碰面时又如从前般相互打招呼。

    而我和阿D的来往也越发频繁,上班无事时会到对方的办公室去坐坐,聊聊天、看看报;下了班之后更是形影不离:下象棋、打桌球、上网玩游戏……晚上还去迪斯科舞厅。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去遍了本地几家出名的迪厅:昔日情怀、霹雳火、三度空间,还有圆明新园附近的中国城等。

    舞厅里,人们喝着啤酒,抽着香烟,伴着霓虹舞姿,随着强劲的音乐节拍手舞足蹈。

    暂时忘却了工作的压力,抛开了生活的烦恼,人们只管奋不顾身地投入那个摇摆不定、疯狂而又完全释放自我的另类空间——迪斯科舞池。

    在阿D的潜移“墨”化下,我开始结识一帮酒肉朋友。他们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抽烟、喝酒、打麻将、下迪厅和泡妞是他们共同的嗜好。起初,我还有些看不惯,慢慢便见惯不怪了。

    一旦走出自己的世界,闯入外面那个花花世界,各种诱惑与危险便随之而来。

    户外活动多了,结交朋友的机会也相应增加。除上文提及的那帮“猪朋狗友”外,我还结识了几位女孩子。

    最先认识的是阿D的新女朋友春光,她在一间五星级酒店当西餐服务员。还有三位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相识的:在夜总会上班的宝丽、小兰,酒吧女阿娴。

    记得那次聚会是在夏湾的一间卡拉OK厅里。宝丽和小兰性格活泼、开朗,与众人玩骰子赌酒,显得十分开心和尽兴。她们曾主动邀我一起喝酒、唱歌,可惜我不会划拳。玩骰子时笨手笨脚,几粒骰子摇着摇着差点抛上了天,一会又下了地,不见踪影;歌也唱得不好(只会翻唱几首刘德华的歌曲)。

    阿娴相对要文静些,但也有她的过人之处:酒量特别大!有一次,我亲眼目睹她和一个男的比试酒量,结果该男子醉倒在地,不省人事,而她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面不改色的样子。

    阿D和春光相识相恋,进展神速,令我为之咋舌。这同现在社会上存在的“闪电式”恋爱结婚应该如出一辙。不过,我猜测阿D可能没打算要和春光结婚,只是玩玩而已。因为他对待所谓的恋情通常采取“速战速决”的作战方针,据说这样可避免为爱情而受伤。而春光呢?她本人似乎也无所谓,不必太认真,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爱情,因此她兵来将挡,逢场作戏,不愧为情场女中豪杰之“豪放女”。

    我并非夸大其辞,而是有“真凭实据”的。

    有一回,我和阿D在宾馆饭堂吃饭。刚吃到一半,只见他悄悄从衣袋摸出一小包东西来,开始我还以为是麦当劳番茄酱的包装袋,后来才看清:它竟是一包某牌子的避孕套!

    “好恶心!在吃饭呢”我不由环顾四处,小声骂他。

    他却笑嘻嘻地凑近我耳边,悄声告诉我:他昨晚和春光上床了。

    然而不久之后,他俩吵着要分手了,原因不得而知。

    宿舍离“红灯区”不远。深夜时分,有好几次我被突如其来的零乱的脚步声吵醒。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两三次后便感到纳闷:谁人的脚步声呢?屏息细听,有一大帮人呢,于是觉得奇怪——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一帮人在窗外边跑来跑去?会不会有人打劫,众人冲过去抓贼呢?可是没听到喊声呀,而且这阵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附近只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有一天深夜,我又被这些奇怪的脚步声搔扰,忍不住问同被吵醒的舍友阿锋。只听他意味深长地道:“那是一帮‘鸡婆’,你不知道吗?她们夜晚出来街边‘兜客’,看到有警车经过就吓得四散奔逃……”

    听了阿锋的解释,我才如梦初醒:扰人清梦的原是一帮妓女。从此,夜晚窗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便不由侧耳倾听。

    一个月过去了,我和张婉仍处于“冷战”状态。我并不能从她身边的人开始接近她,公关手段无从施展。反而,我听到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蛮语。

    “人言可畏!张婉一定会因此而疏远我的”这使我苦恼极了。

    这份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我只好不时上夜总会找宝丽、小兰两个聊天解闷,从她们那里得到些语言的安慰。我偶尔也去阿娴的酒吧喝酒消遣,她时常陪我喝至深夜。奇怪的是,她时常劝我不要喝那么多,说酒这东西喝多了会伤身体的,她自己却一杯一杯地喝。

    阿娴是在“舍命陪君子”吗?我又哪称得上君子,即便是,也被酒这东西丧失了应有的风度。

    “靓仔,洗头!”

    “靓仔,按摸!”

    “靓仔,聊聊天吧!”

    每当夜幕降临,独自走在拱北的大街小巷,时常会碰到此类诱人的声线,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活像猫儿叫春,乍听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清楚她们是做什么的,也明白一时冲动的后果。因此,并没有堕落到要接受她们热情的邀请。

    待自己最终迷途知返,回忆当初那份冲动时,莫名有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和宝丽、小兰以及阿娴她们在一起,酒醒之后,却时常想念起阿娟来,一股空虚同内疚感便迅速涌上心头。尽管她们几个热情奔放,也有几分姿色,各具风情,但始终不能令我为之心动。现在,马丽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张婉呢?

    然而这是错爱的悲哀,我应该忘记她,不要再想起她。

    直至二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我才确认了这一点。

    因为当天她竟然不辞而别,悄然离我而去。她只在临走前,到隔壁宿舍做了顿饭,然后请我一起吃。

    事前无法预料,起初还以为她会回心转意,但这竟是最后的饯别,当时我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