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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乾坤阁楼

    甩掉几个小喽喽对江符叙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不让这几个小喽喽意识到自己被甩掉了确实还是要费些心思

    江符叙走到庄氏酒家,开了间包房,点了桌菜

    那些人守在了酒楼外边

    不多时,昆燕度从外走了进来,世人皆知,昆家小少爷就是个纨绔子弟,骄奢淫逸,游手好闲,但那一副上好的皮囊确实让不少大都女子倾心不已,反正昆家家大业大,也霍霍不完他这一辈子

    跟往常一样,他也包了间房,跟着一起进去的还有四位美女

    许是见多了他这种奢靡的作风,店小二也不甚惊讶

    “若没听见传唤,不毕来收拾,别扰了我的雅兴”,昆燕度说话时爱盯着人看,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盯得店小二有些起起皮疙瘩,毕竟,,,他也是个男人

    见人退下了,那四个女人开始跟妖精似的缠上昆燕度,一人喂酒,一人奉食,余两人一左一右捶肩搭背,昆燕度左拥右抱着,随意挑逗聊着几句

    眼看着马上这几个女人就要宽衣解带了,从画布上徐徐吹进的迷烟才终于生了效

    这几人没有习武的底子,两眼一翻,也就昏睡了过去

    昆燕度立刻脱身,拍了拍衣袍,略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他走到东南角的那张画旁,伸手敲了敲,确实是空的没错

    他摸了摸画上的凸起,摁了下去,立刻画布缓缓升起,一个半人宽的通道显现了出来

    昆燕度屈身走了进去,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空旷的密室上挂着的是数不尽的暗网信息,而在中央的是一张巨大的石桌,桌那边,江符叙正捧着一杯热茶喝着

    “你小子,你再迟点我就要被吃干抹净了!”昆燕度不客气地抢过江符叙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咧地往那一坐

    江符叙听罢只是戏谑地笑了笑,“昆公子不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吗?”

    昆燕度一想到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有些倒胃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给我搁这阴阳怪气的,我这是生活需要,不立个浪荡的人设,我那个小心眼的大哥早就把我针对死了,还留着命来见你呢?哼”

    江符叙没接他的话茬,吹着热茶,一副人模狗样的正经样儿

    “话说,你居然还真能活着回来,战场上不都刀剑无眼么?”

    江符叙掀起眼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菜的估计是活不了”,话语中的嫌弃也非常赤裸

    “切”,昆燕度懒得跟江符叙计较,就这小子一张嘴能把人怼的个半死,毒的要命

    二人喝了两口茶就开始言归正传了

    “问你,安国的那个公主你了解多少?”

    近年暗阁的人多数被江符叙派去搜罗旧事了,他不在大都,暗阁的人也基本在各地固定着,老皇帝虽然吃相难看,但确实打了个措手不及,江符叙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再特地派人去打探这事儿了

    而昆家走南闯北世代经商,也有自己的一路子信息,而安国又是以经商为主,想来昆家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昆燕度虽然看着是个不正经的纨绔,但内里却是清明,面上不显山露水的,该知道的确是一个没落下

    他们俩因机缘巧合遇到了一起,江符叙碰巧救了昆燕度一命,后又因种种原因,两人有些心心相惜,成了故交

    算起来,今年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年了

    昆燕度在脑子里搜罗了一下,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脑子里记得东西还挺齐全

    “了解不甚太多,安国有两个公主,一个是安宁公主,一个是安乐公主,安宁公主是安国的国君和安皇后所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另一个我就不是很了解了,好像是安国的贤妃所生,但贤妃在十几年前早早离开了人世,对这位公主的消息也就少之又少了,几乎是没什么存在感”

    “听说那老皇帝赐婚于你了?”

    “看来不出意外就是这位安乐公主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沉默了片刻,昆燕度开口道“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江符叙想了想,无论这个安乐公主是不是真的公主,又或者,老狐狸有没有动手脚,于他而言也就是多了个监视的,倒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就是多费心罢了,进了他的府邸,他就会切断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网

    “帮我看着她吧”,江符叙饮尽最后一口热茶

    昆燕度皱眉道,“要死要活?”

    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少,想动手脚的肯定不止皇帝,现在朝堂关系错综复杂,表面上亲和一派,君臣有礼,背地里的猜忌,拉拢,结党营私,为己害人多了去了

    江符叙轻哂,“这是她自己的造化,与我何关?”

    昆燕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整了整衣服,想着迷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先告了辞

    江符叙一人又接了杯热茶,把玩着手中的茶壶,有些索然无味

    少年人在此刻看上去形只影单的,寂寥至极,一个人坐在昏暗阔朗的地下室,没有声音,只有一点点的光亮,就跟年幼时的每个黑夜一样

    没有温暖,没有陪伴

    一个时辰后,江符叙又跟往常一样去路边的酒家打酒,跟昨日一样留了两瓶放在门口

    这一次,几人推推搡搡地第一次拿了江符叙的酒,胆子大着点的那个拿着酒尝了尝,一口畅饮,感叹了句好久

    剩下几人开始大着胆子准备尝一尝,突然那人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酒瓶落到地上,是破裂的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看向将军府的眼神带着惊恐

    安梧月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带着嫁妆已走了三日的行程

    虽然安梧月是个名不经传的安国公主,但安国好歹是个富饶的国家,带的嫁妆自然是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有的好东西连安梧月都没见过

    她正琢磨着一个素色瓷瓶,小小一只,捏上去感知体温了还会变色,正看的起劲,被管事儿的嬷嬷上前来制止了

    “公主,这嫁妆可别轻易磕了碰了,都是有吉祥寓意的”,横肉堆在脸上,笑容满面,却让人看的倒胃,可能是那双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有几分鄙夷

    毕竟安梧月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看什么都像看稀奇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这群老家伙觉得有些丢面

    安梧月也不恼,好脾气地应下了,把东西安安全全地放了回去,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又坐回了马车里

    席玉本来是在车里小憩的,一睁眼就是安梧月一脸兴奋的样,看的糟心

    她扭过头,不打算跟安梧月对视

    安梧月是个爱找事儿的主,别人不待见她,她愣要凑到别人面前去

    “哎,席玉,别睡了,起来看看景,还别说,这往北走也挺美的呢”

    席玉只是冷淡地应了声,安梧月仍是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莫名其妙地兴奋,她也不在乎席玉的冷淡,毕竟她们也不熟,若不是受师叔之托,恐怕这个女人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入夜,草丛被风吹的摩擦出了簌簌的声音,席玉敏锐地睁开眼,果然下一秒,马车被一阵凌冽的剑风劈开了,席玉眼疾手快地带着安梧月就往马车后的大树后躲去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随从的侍卫,不过很显然他们并不是这一行人的对手,尸体在地上七倒八歪地躺着,血顺着刀剑滴入土地,与夜色相融

    来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黑布包裹着,安梧月脸上并没有惧色,她在侍卫被风吹起的衣袂的一角看见了一个金标,奈何隔得太远,她也看不真切,并不能马上确认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解决”

    席玉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提刀飞身上前,奈何是寡不敌众,没想到来人的实力这么高,席玉有些力不从心,她微微皱眉,想着干脆带着安梧月先撤,一声划破空气的凌冽打断了她的想法

    安梧月持扇,扇面薄如纸翼,却能划破人的咽喉

    手起刀落间,一阵迷烟糊了席玉的眼睛,最后清明时的画面是安梧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玉醒来了,她躺在一条小溪边,安梧月正在高高兴兴地玩着水,她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过去问安梧月,“昨晚那些人呢?”

    安梧月回忆了一下,昨天那些人被迷晕后,她把他们都绑在一起,用冷水泼醒后倒也没急着问,手上把玩着刚刚从他们袍子上割下的金标

    金标?看来还是宫里的人

    安梧月看了几眼觉得无趣,丢进了火堆烧了

    她瞅了眼被绑着的那群人,淡淡开口道“死士?”

    那群人没有一个应声,安梧月又说“有人愿意说点什么吗?”

    依然没有回应

    安梧月把视线挪向了很远的地方,“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们”

    她抽出席玉手里的剑,把他们,一个一个

    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