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痛，太痛了
“约翰！？安德烈！？”
“该死！”
当那两声微弱的枪声响起，走廊里的弗莱便立即意识到了不妙——那可不是M4A1该有的枪声，也绝非M1911能打出的效果，而是像是某种小口径的微声手枪发出的声音。
总之，那不是安德烈和约翰开的枪。
这说明……那青年进行了反击，又或者……房间里有其他人……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好消息。弗莱随即举起枪口，警惕的指向房间。他并未急着进入或是离去，而是静待着后续。
没过多久，他就又听到了两声沉闷的“扑通”声。
那是尸体倒地的声音，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那么……谁的尸体？
还能有谁？弗莱自问自答着。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赶紧低吼着，通过耳边的通讯器呼唤着队友的名字，却并未能得到回应。
他怒骂一声，对房间的情况已有所判断——他的队友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悄然无息。
曾经的训练不允许他过多悲伤。他迅速放下枪口，转身向着走廊尽头的拐角跑去。
与此同时，一枚瓦斯弹被他取下拉环，向身后扔了过去。
就应该直接丢瓦斯，多叫几个人的……该死的约翰，你试探你妈呢？把自己试探没了吧，活你妈的该。
弗莱一边靠近拐角，一边于心中破口大骂着。他很期望约翰也能骂回来，可他清楚这不可能——他再也听不到约翰的声音了……
操，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甩掉脑海中消极的情绪，弗莱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战场上。
瓦斯弹，这是个好东西。除去其散发的气体能够刺激人体的呼吸道、眼部、面部皮肤之外，他那白色的烟雾还有着掩护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通过烟雾的走向与波动，弗莱能大致判断敌人的位置。
除非敌人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生物，那才能不受影响，但好在刚才中枪的青年说明了他们只是一群拥有高科技武器装备的正常人类——和他们一样，只是脆弱的血肉之躯。
如是想着，弗莱来到了拐角处的墙边，他先是紧靠墙壁，然后侧身将枪口一点点的伸出，朝向了走廊，自己则在随后探出小半个头，透过瞄准镜屏息凝神的紧盯着整条走廊。
——来啊。
他默念着，用一只手架住枪，另一只手就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只要烟雾有任何一丝变化，他便会扣动扳机。
安德烈和约翰已经因为自己的鲁莽送掉了，他可不能步了后尘。
而在这期间，瓦斯弹内储存的白烟正在疯狂的从那铁罐头里涌出，迅速占据整条走廊，并逐渐弥漫至那个房间。
弗莱就像一个耐心精炼的老猎人，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不发出一丝响动，只是等待着猎物出现，好似和环境已然融为了一体。
极致的动与极致的静只有一念之隔。忽然间，弗莱听到了地板上发出响声。
那不是某人在行走所发出的脚步声，而是一个东西在滚动的声音。
用不着去看究竟是什么在滚动，弗莱已然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
“谢特！”
他赶紧收回枪口，背靠墙壁。
接着，气焰来袭！地板震颤！破片纷飞！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也紧跟着冲击着弗莱的耳膜。
“轰——”
那是一颗手榴弹，大概率是从约翰和安德烈尸体身上缴获而来的，滚动时那熟悉的感觉给予了弗莱充足的反应空间。
不过顺利躲避之后，弗莱的心中却升起退意。
不是害怕。多年的战役已经使得他褪去了这种情绪。之所以想要脱离这场战斗，是因为他意识到，在留活口的束缚下，他无法动用大杀伤性的武器，而敌人却没有这个限制。
隐身已经使得敌人占据优势，自己甚至没有好的办法将对方逼出来……即便弗莱再自信，也不得不明白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
若是有队友的支援也就罢了，可现在仅有他一人。
——得走了。
弗莱迅速做出决定，可就在他将身体迈出一步之时，却听见一声不亚于爆炸时的巨响。
“乓——”
那是一声枪声。
做出判断的并非弗莱，而是处于上帝时间的我。因为就在此时，一颗子弹已然带着闪耀夺目的电磁轨道突如其来的击穿了他身侧的墙壁，余力不减的径直贯穿了他在子弹面前如同纸一般轻薄的头盔。
伴随着绚丽的向着四周溅射而出的血花，他倒下了。
不远处，射出这发子弹蔷霓并没有多看一眼对方的惨状，平静的收回那把一次只能装一颗子弹的武器，转过身，走入房间——
【名称：同志的铁锤-不朽】
【说明：一把经过改造的技术手枪，威力强大，但只能装填一发弹药。枪身上刻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字——“以■■热诚为动力”
前任使用者曾使用它试着对只手遮天的公司进行反抗，但结果并不美好，他与这把枪一起成为了那座城市的传奇……】
【功能：射击。可以充能从而进行威力更强的射击】
【备注：你能续写传奇吗？】
先让我们将时间拨回到数分钟前。
就在走廊另一边的房间内，瑞莫倚靠在门边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痛，太痛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不幸落水后刚被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滴落着水珠，好似没呼吸过似的报复性汲取着赖以生存的氧气。
瑞莫当然没有落水，他身上的水珠全是因过度痛苦而产生的汗液。而现在的他甚至没有擦汗的余暇，双手只顾得紧紧地按住自己右腿处被子弹击穿，正在潺潺涌出鲜血的伤口。
这个行为当然是为了止血，在没有其他外物帮助下，自身也不会其余技巧的瑞莫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以确保自己不会流血过多因休克而死。
这当然是有效的，尽管瑞莫自己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具象化的数值告诉他生命的下滑速度的确在减弱——生命值从一开始的一秒掉1%到现在四五秒才掉1%。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能止住血，却止不住痛。
此时的瑞莫只感觉有一团炙热的烈火在伤口处缓缓灼烧，让他的整张脸扭曲起来，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中枪，贯穿伤，这对于一个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平时顶多是磕到膝盖，长个溃疡的宅男而言几乎是不可承受之痛，可能仅次于下体受创。
至于为何刚中枪时还能自如的行动，那纯纯的是身体迟钝加情绪紧张再加那么一丢丢的肾上腺素，在那短暂的激情过后，疼痛顿时如潮水……不，如海啸般袭来，拍打在瑞莫脆弱的神经上，压制了方才的英勇，让他重新变为一个凡人。
“奶奶的，逞什么英雄啊，乖乖的抱着大腿走，听大腿话不好吗？这下好了，别人的大腿没事，自己的大腿倒霉了……”
龇牙咧嘴之余，瑞莫埋怨着自己方才的鲁莽。
这就是人的本质，一旦面对冰冷的现实，受到痛心的重创，什么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瑞莫自然也不例外。
可这该死的现实连抱怨的空闲都不愿给瑞莫，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将他飘忽的意识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他看到在走廊上，一个和震撼弹类似的圆柱体缓缓滚了过来。
还没等瑞莫分辨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白色的气体便从里面批量涌出。
如此一来，瑞莫也就认出来了……
——淦，催泪瓦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你直接整死我得了！
抱怨归抱怨，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的。瑞莫已经够痛苦了，他可不想给辣眼睛的瓦斯继续折磨。可是跑？瘸了一只腿的他哪里跑得过正在迅速扩散的瓦斯；躲？他也憋不了那么久的气啊……
除非……除非有什么能阻隔瓦斯……
防毒面具！
瑞莫念头一跳，看向那两具原本想抓住自己，却被人从背后偷袭，双双阵亡的士兵的尸体，果不其然地在他们的胸口发现了两个未被佩戴、像双鬓鲨一样有着两个过滤装置的黑色防毒面具。
还好……不算太糟。
瑞莫的揪心得以微微缓和。他稍稍松了口气，立即俯下身学着士兵穿越铁丝网的姿势向着那两具尸体匍匐前进。
可还没等瑞莫接触到尸体，白色的气体就已扑面而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只差一两米，理论上不到半分钟瑞莫就能拿到防毒面具，但身体传来的痛苦实在太难以忍受了，摧残着瑞莫的精神令其使不上力气，再加上催泪瓦斯的蔓延速度也并不慢，尤其是源头本就在附近的情况下。两者相结合，就致使瑞莫晚了一步。
“该死！”
瑞莫暗骂一声，咬着牙继续前进。心理做好了承受那能引起人类本能反感的气体的心理准备。
灼烧感、咳嗽、流泪……虽然难受，但至少不致命，比中枪要好，不是吗？
瑞莫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使劲地向前爬。眼看距离差不多了，他伸出手，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那个可以说是能拯救他灵魂的防毒面具，但手指最终还是停在了距离防毒面具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瑞莫只好屏住呼吸，为自己争取时间。但就在白色气体即将他覆盖之时，那防毒面具竟然自己动了起来，飞至半空，转动一圈，向着他的方向倒扣了过来！
然后，防毒面具就这么自行地戴在了他的脸上。
“…………”
瑞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承想自己的一番努力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咋的，你的真身其实是黑影兵团的面具，想要夺舍我是吧？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个已经是个成熟的防毒面具，要自己学会戴在需要的人脸上？
——又或者我突然觉醒了隔空御物的超能力？
这些当然只是不靠谱的臆想，瑞莫的心中已有所判断。只不过还没等他去印证，“真相”便自己跳了出来。
瑞莫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平淡的声音，那是独属于蔷霓的声线：
“等我。”
不知为何，就这么简短的两个字，就这么漠然的语气，却为瑞莫的心中注入一股暖流，唤醒起了久违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自双亲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嗯。”
也不管对方是否还在，瑞莫向着前方微微点头，轻声回应。
接着，他拖着受伤的腿爬到一边，重新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上双眼，静待着战斗结束。
等她。
“该死！”
当那两声微弱的枪声响起，走廊里的弗莱便立即意识到了不妙——那可不是M4A1该有的枪声，也绝非M1911能打出的效果，而是像是某种小口径的微声手枪发出的声音。
总之，那不是安德烈和约翰开的枪。
这说明……那青年进行了反击，又或者……房间里有其他人……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好消息。弗莱随即举起枪口，警惕的指向房间。他并未急着进入或是离去，而是静待着后续。
没过多久，他就又听到了两声沉闷的“扑通”声。
那是尸体倒地的声音，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那么……谁的尸体？
还能有谁？弗莱自问自答着。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赶紧低吼着，通过耳边的通讯器呼唤着队友的名字，却并未能得到回应。
他怒骂一声，对房间的情况已有所判断——他的队友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悄然无息。
曾经的训练不允许他过多悲伤。他迅速放下枪口，转身向着走廊尽头的拐角跑去。
与此同时，一枚瓦斯弹被他取下拉环，向身后扔了过去。
就应该直接丢瓦斯，多叫几个人的……该死的约翰，你试探你妈呢？把自己试探没了吧，活你妈的该。
弗莱一边靠近拐角，一边于心中破口大骂着。他很期望约翰也能骂回来，可他清楚这不可能——他再也听不到约翰的声音了……
操，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甩掉脑海中消极的情绪，弗莱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战场上。
瓦斯弹，这是个好东西。除去其散发的气体能够刺激人体的呼吸道、眼部、面部皮肤之外，他那白色的烟雾还有着掩护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通过烟雾的走向与波动，弗莱能大致判断敌人的位置。
除非敌人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生物，那才能不受影响，但好在刚才中枪的青年说明了他们只是一群拥有高科技武器装备的正常人类——和他们一样，只是脆弱的血肉之躯。
如是想着，弗莱来到了拐角处的墙边，他先是紧靠墙壁，然后侧身将枪口一点点的伸出，朝向了走廊，自己则在随后探出小半个头，透过瞄准镜屏息凝神的紧盯着整条走廊。
——来啊。
他默念着，用一只手架住枪，另一只手就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只要烟雾有任何一丝变化，他便会扣动扳机。
安德烈和约翰已经因为自己的鲁莽送掉了，他可不能步了后尘。
而在这期间，瓦斯弹内储存的白烟正在疯狂的从那铁罐头里涌出，迅速占据整条走廊，并逐渐弥漫至那个房间。
弗莱就像一个耐心精炼的老猎人，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不发出一丝响动，只是等待着猎物出现，好似和环境已然融为了一体。
极致的动与极致的静只有一念之隔。忽然间，弗莱听到了地板上发出响声。
那不是某人在行走所发出的脚步声，而是一个东西在滚动的声音。
用不着去看究竟是什么在滚动，弗莱已然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
“谢特！”
他赶紧收回枪口，背靠墙壁。
接着，气焰来袭！地板震颤！破片纷飞！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也紧跟着冲击着弗莱的耳膜。
“轰——”
那是一颗手榴弹，大概率是从约翰和安德烈尸体身上缴获而来的，滚动时那熟悉的感觉给予了弗莱充足的反应空间。
不过顺利躲避之后，弗莱的心中却升起退意。
不是害怕。多年的战役已经使得他褪去了这种情绪。之所以想要脱离这场战斗，是因为他意识到，在留活口的束缚下，他无法动用大杀伤性的武器，而敌人却没有这个限制。
隐身已经使得敌人占据优势，自己甚至没有好的办法将对方逼出来……即便弗莱再自信，也不得不明白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
若是有队友的支援也就罢了，可现在仅有他一人。
——得走了。
弗莱迅速做出决定，可就在他将身体迈出一步之时，却听见一声不亚于爆炸时的巨响。
“乓——”
那是一声枪声。
做出判断的并非弗莱，而是处于上帝时间的我。因为就在此时，一颗子弹已然带着闪耀夺目的电磁轨道突如其来的击穿了他身侧的墙壁，余力不减的径直贯穿了他在子弹面前如同纸一般轻薄的头盔。
伴随着绚丽的向着四周溅射而出的血花，他倒下了。
不远处，射出这发子弹蔷霓并没有多看一眼对方的惨状，平静的收回那把一次只能装一颗子弹的武器，转过身，走入房间——
【名称：同志的铁锤-不朽】
【说明：一把经过改造的技术手枪，威力强大，但只能装填一发弹药。枪身上刻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字——“以■■热诚为动力”
前任使用者曾使用它试着对只手遮天的公司进行反抗，但结果并不美好，他与这把枪一起成为了那座城市的传奇……】
【功能：射击。可以充能从而进行威力更强的射击】
【备注：你能续写传奇吗？】
先让我们将时间拨回到数分钟前。
就在走廊另一边的房间内，瑞莫倚靠在门边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痛，太痛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不幸落水后刚被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滴落着水珠，好似没呼吸过似的报复性汲取着赖以生存的氧气。
瑞莫当然没有落水，他身上的水珠全是因过度痛苦而产生的汗液。而现在的他甚至没有擦汗的余暇，双手只顾得紧紧地按住自己右腿处被子弹击穿，正在潺潺涌出鲜血的伤口。
这个行为当然是为了止血，在没有其他外物帮助下，自身也不会其余技巧的瑞莫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以确保自己不会流血过多因休克而死。
这当然是有效的，尽管瑞莫自己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具象化的数值告诉他生命的下滑速度的确在减弱——生命值从一开始的一秒掉1%到现在四五秒才掉1%。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能止住血，却止不住痛。
此时的瑞莫只感觉有一团炙热的烈火在伤口处缓缓灼烧，让他的整张脸扭曲起来，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中枪，贯穿伤，这对于一个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平时顶多是磕到膝盖，长个溃疡的宅男而言几乎是不可承受之痛，可能仅次于下体受创。
至于为何刚中枪时还能自如的行动，那纯纯的是身体迟钝加情绪紧张再加那么一丢丢的肾上腺素，在那短暂的激情过后，疼痛顿时如潮水……不，如海啸般袭来，拍打在瑞莫脆弱的神经上，压制了方才的英勇，让他重新变为一个凡人。
“奶奶的，逞什么英雄啊，乖乖的抱着大腿走，听大腿话不好吗？这下好了，别人的大腿没事，自己的大腿倒霉了……”
龇牙咧嘴之余，瑞莫埋怨着自己方才的鲁莽。
这就是人的本质，一旦面对冰冷的现实，受到痛心的重创，什么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瑞莫自然也不例外。
可这该死的现实连抱怨的空闲都不愿给瑞莫，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将他飘忽的意识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他看到在走廊上，一个和震撼弹类似的圆柱体缓缓滚了过来。
还没等瑞莫分辨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白色的气体便从里面批量涌出。
如此一来，瑞莫也就认出来了……
——淦，催泪瓦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你直接整死我得了！
抱怨归抱怨，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的。瑞莫已经够痛苦了，他可不想给辣眼睛的瓦斯继续折磨。可是跑？瘸了一只腿的他哪里跑得过正在迅速扩散的瓦斯；躲？他也憋不了那么久的气啊……
除非……除非有什么能阻隔瓦斯……
防毒面具！
瑞莫念头一跳，看向那两具原本想抓住自己，却被人从背后偷袭，双双阵亡的士兵的尸体，果不其然地在他们的胸口发现了两个未被佩戴、像双鬓鲨一样有着两个过滤装置的黑色防毒面具。
还好……不算太糟。
瑞莫的揪心得以微微缓和。他稍稍松了口气，立即俯下身学着士兵穿越铁丝网的姿势向着那两具尸体匍匐前进。
可还没等瑞莫接触到尸体，白色的气体就已扑面而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只差一两米，理论上不到半分钟瑞莫就能拿到防毒面具，但身体传来的痛苦实在太难以忍受了，摧残着瑞莫的精神令其使不上力气，再加上催泪瓦斯的蔓延速度也并不慢，尤其是源头本就在附近的情况下。两者相结合，就致使瑞莫晚了一步。
“该死！”
瑞莫暗骂一声，咬着牙继续前进。心理做好了承受那能引起人类本能反感的气体的心理准备。
灼烧感、咳嗽、流泪……虽然难受，但至少不致命，比中枪要好，不是吗？
瑞莫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使劲地向前爬。眼看距离差不多了，他伸出手，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那个可以说是能拯救他灵魂的防毒面具，但手指最终还是停在了距离防毒面具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瑞莫只好屏住呼吸，为自己争取时间。但就在白色气体即将他覆盖之时，那防毒面具竟然自己动了起来，飞至半空，转动一圈，向着他的方向倒扣了过来！
然后，防毒面具就这么自行地戴在了他的脸上。
“…………”
瑞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承想自己的一番努力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咋的，你的真身其实是黑影兵团的面具，想要夺舍我是吧？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个已经是个成熟的防毒面具，要自己学会戴在需要的人脸上？
——又或者我突然觉醒了隔空御物的超能力？
这些当然只是不靠谱的臆想，瑞莫的心中已有所判断。只不过还没等他去印证，“真相”便自己跳了出来。
瑞莫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平淡的声音，那是独属于蔷霓的声线：
“等我。”
不知为何，就这么简短的两个字，就这么漠然的语气，却为瑞莫的心中注入一股暖流，唤醒起了久违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自双亲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嗯。”
也不管对方是否还在，瑞莫向着前方微微点头，轻声回应。
接着，他拖着受伤的腿爬到一边，重新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上双眼，静待着战斗结束。
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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