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非·铁手
咔哒——
路明非先把装着工具和零件的小推车推进屋内，用右手把斜挎在左肩上的旅行袋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然后再用右手把门关上。
“呼——”
越过遥控器，直接用言灵·蛇打开了空调，路明非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累死了。
等处理完卡塞尔学院来人这事后，就得好好休养一下了，意外断肢实在是让他的身体素质大幅下降，在太阳底下晒一会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感觉到体内的力气回复了一点后，路明非从厨房里拿出一卷保鲜膜，在自己左臂缠着纱布的刀口处连续缠了四五层塑料膜后，便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一身臭汗实在让人浑身刺挠。
路明非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顺着自己的头顶滑落，残存的左臂一直高高举着，虽然上面已经包着塑料膜，但还是尽量不要沾水为好。
在花费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后，路明非终于从这令人烦躁的洗漱中解脱出来。
随手从冰箱里拿两个包子扔进微波炉加热，路明非就把这两个包子当晚饭了。
吃完东西后，将小推车里的零件和工具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分门别类地一件件平放在地面上。
然后他把家里所有的电源插座板都拿了出来，全部接入电源，再将买到的电动工具和家里有的工具也全部连接到插座上。
开工！
路明非活动着完好的右手。
叮叮当当地开始鼓捣买来的零件，他从路谷城在客厅里的书柜上拿了一本大字典，一本重达两三公斤的大辞典，把它当作一个类似镇纸一般的东西压住零件的另一头，作为一个固定器。
路明非时而用自己的膝盖顶住钢板，另一只手抓着电焊进行材料的切割或焊接。
在焊接的时候为了保护双眼，路明非都会把眼睛闭上并转过脑袋，避免直面强光，但为了保证闭眼的时候不把自己给焊了，在客厅的不同位置上，他都是设置了一个摄像头，围绕着自己，尽可能高的像素，再用言灵·蛇把拍到的画面导入自己的脑中。
这样他不用眼睛看也可以确认手中的情况了。
时间就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缓缓流逝，太阳渐渐西斜，皎白的月亮冉冉升起，敲打声偶尔也会停止那么一会，然后再次密集起来。
就这样，叮呤哐啷的响声从黄昏一直响到了第二日拂晓。
路明非看着地板上的大体完成的各部件，这一晚上他就这样时而蹲着，或者跪压在零件上，而被作为临时工作台的地板瓷砖已经焦黑一片。
等完事之后，得弄个正式的工作台才行，路明非心想。
站起身来，路明非立马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这是久蹲之后导致的大脑缺血。
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后，他便去卫生间将满手的金属碎屑和灰尘洗去。
回到客厅，将摆放在地上的部件一一捡起按一个特定的顺序放在饭桌上。
看着眼前的部件，路明非先把一个两面都有几个突起的圆盘，扣在了从成衣店里带回来的皮具圆筒的底部，圆盘的凸起和圆筒底部开出来的凹槽互相扣死。
将圆筒底部朝上地放在桌面上，先将由数个轴承，小型马达和自制转子组成的仿生关节按在底座上面。
虽然之前的截肢手术只是去掉他的左小臂，并保留了他的左大臂和肘关节，但肘关节原本负责的手臂屈伸功能也随着左小臂的失去而失去。
因此，他也只能再额外增加一个人工液压关节，以保证小手臂的正常运转。
随后便是另一个与人工关节相对应的底座，这是一个比安装在圆筒底部的要稍微小一点的圆盘，但上面的凸起布局和外型都是一样的，只是等比缩小或者放大。
接下来便是作为新尺骨和新桡骨的钛合金实心杆，插在底座上固定好，这四根细长的杆子将作为手臂的承载构件，它们之间的缝隙则成为容纳动力系统和武器系统的空间。
将电源，管线，动力系统和控制系统按照安排好的方案填充进去后，路明非用合金卡榫和螺丝将这些部件固定，然后用几块带有弧度的金属板覆盖其上。
随后在小臂尽头的手腕处再次装上一个底座圆盘。
在手腕处的圆盘上再加上最后一个球形液压关节，作为腕关节。
最后，一只金属制成的手骨安在这座金属小塔的顶端，就像是一颗小树的树冠一样。
终于，路明非完成了他左臂义体的制造，将左臂用干净的纱布包裹，将其塞进圆筒中，再将皮带环绕在身上一一扣紧，他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在左臂断口处做一个义体接口也没有条件进行脑机接口的改造。
他只能像这样把这只金属手臂套在断口处，就像现在大多数人的假肢一样。
右手启动了电源，左手传来了电机“滋滋”的运转声，说明手臂义体的制造已经成功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则要交给……
【言灵·蛇，延展中。】
蛇群从路明非的脑袋中爬了出来，连接进了手臂中的电子元件和芯片，再通过它们对手臂中的电机引擎进行控制。
【连接中……】
【接入成功。】
像是睡醒了一样，左手的手指在慢慢地进行张开又合上的循环，手腕关节也在一点点地旋转。
【各部件运转良好。】
【BCI（脑机接口）行为数据库已释出。】
路明非抬起左臂，慢慢地活动着，只有电机的嗡鸣声在这屋子里回响。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臂的动作姿态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从缓慢轻微的抬肘曲臂，到和右手互相配合的连续挥拳。
【正在重建姿态算法……】
【算法构建完毕。】
在路明非的视野里，从他脑子里延伸出来的数十条不可视的猩红之蛇连接进了手臂的各个节点中。
这是没有脑机接口的权宜之计，通过脑中的言灵·蛇连接进手臂中的电机引擎的控制器，再通过结合运动算法来实现对手臂的控制。
尽管受到加工工艺和制造时间的限制，导致这个义体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精致，在使用的过程中也会存在一定的延迟，但通过言灵·蛇对芯片的直接控制，使用延迟能降到100ms以下。
尽管像这样强行模拟手臂运转的算法比较复杂，但这些算力需求在路明非的脑中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现在手臂内部还有改造的冗余，等下他打算去楚天骄的地下室再进行进一步的改造。
双手交叠在一起然后高举过头，路明非伸了个懒腰，将身体里的疲惫在这个懒腰中压制下去，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姿态的算法在他脑中迭代了几次，现在手臂的动作姿态和反应速度，除了没有触觉反馈以外，已经和原来的手臂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更大更硬更粗。
将手掌轻轻按在墙壁上，手指轻轻一抠。
嘎啦——
就像没入水面一般，手指直接抠进了墙壁。
噶啦——
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小洞出现在了墙上。
随手将手里的石块捏碎，路明非曲起手臂作出拳状，液压关节最大出力，动力核心全力输出，转子运行的嗡鸣声响彻了整个房间，然后“咚！”的一声。
拳头非常轻易地没入了洁白的墙面，蛛网般的裂痕从拳头击打墙壁的位置上蔓延开来，裂痕蔓延至了半面墙壁。
咔啦啦啦——
将手从墙壁中抽了出来，碎裂的墙面跟着被带了出来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到地上，露出了墙壁里面同样布满裂痕的砖块。
【妈耶！】
【还好没一拳揍在承重墙上面。】
转身回到饭桌前，将上面亮银色的金属锤子抓在手中，左手掌抓着锤头，轻轻一搓，锤头就像是橡皮泥团一般被捏得变形。
【针不戳。】
【通过检测，制造完成，进入第二阶段改装。】
路明非将手臂举到眼前，手掌三百六十度地转了几圈，看了看外边已经变亮的天色，决定带上工具和材料先去吃个早餐，然后再去楚天骄的地下室那里再做进一步的改造。
至于房子里的一片狼藉，就等完事之后在回来打扫了。
收拾好后，披上一件外套，再给左手带上一个厚厚的手套，用左手把门带上，便举着不停旋转的手掌下楼去了。
非常好的义体，使我手掌旋转。
——爱来自明非·铁手
路明非先把装着工具和零件的小推车推进屋内，用右手把斜挎在左肩上的旅行袋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然后再用右手把门关上。
“呼——”
越过遥控器，直接用言灵·蛇打开了空调，路明非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累死了。
等处理完卡塞尔学院来人这事后，就得好好休养一下了，意外断肢实在是让他的身体素质大幅下降，在太阳底下晒一会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感觉到体内的力气回复了一点后，路明非从厨房里拿出一卷保鲜膜，在自己左臂缠着纱布的刀口处连续缠了四五层塑料膜后，便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一身臭汗实在让人浑身刺挠。
路明非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顺着自己的头顶滑落，残存的左臂一直高高举着，虽然上面已经包着塑料膜，但还是尽量不要沾水为好。
在花费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后，路明非终于从这令人烦躁的洗漱中解脱出来。
随手从冰箱里拿两个包子扔进微波炉加热，路明非就把这两个包子当晚饭了。
吃完东西后，将小推车里的零件和工具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分门别类地一件件平放在地面上。
然后他把家里所有的电源插座板都拿了出来，全部接入电源，再将买到的电动工具和家里有的工具也全部连接到插座上。
开工！
路明非活动着完好的右手。
叮叮当当地开始鼓捣买来的零件，他从路谷城在客厅里的书柜上拿了一本大字典，一本重达两三公斤的大辞典，把它当作一个类似镇纸一般的东西压住零件的另一头，作为一个固定器。
路明非时而用自己的膝盖顶住钢板，另一只手抓着电焊进行材料的切割或焊接。
在焊接的时候为了保护双眼，路明非都会把眼睛闭上并转过脑袋，避免直面强光，但为了保证闭眼的时候不把自己给焊了，在客厅的不同位置上，他都是设置了一个摄像头，围绕着自己，尽可能高的像素，再用言灵·蛇把拍到的画面导入自己的脑中。
这样他不用眼睛看也可以确认手中的情况了。
时间就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缓缓流逝，太阳渐渐西斜，皎白的月亮冉冉升起，敲打声偶尔也会停止那么一会，然后再次密集起来。
就这样，叮呤哐啷的响声从黄昏一直响到了第二日拂晓。
路明非看着地板上的大体完成的各部件，这一晚上他就这样时而蹲着，或者跪压在零件上，而被作为临时工作台的地板瓷砖已经焦黑一片。
等完事之后，得弄个正式的工作台才行，路明非心想。
站起身来，路明非立马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这是久蹲之后导致的大脑缺血。
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后，他便去卫生间将满手的金属碎屑和灰尘洗去。
回到客厅，将摆放在地上的部件一一捡起按一个特定的顺序放在饭桌上。
看着眼前的部件，路明非先把一个两面都有几个突起的圆盘，扣在了从成衣店里带回来的皮具圆筒的底部，圆盘的凸起和圆筒底部开出来的凹槽互相扣死。
将圆筒底部朝上地放在桌面上，先将由数个轴承，小型马达和自制转子组成的仿生关节按在底座上面。
虽然之前的截肢手术只是去掉他的左小臂，并保留了他的左大臂和肘关节，但肘关节原本负责的手臂屈伸功能也随着左小臂的失去而失去。
因此，他也只能再额外增加一个人工液压关节，以保证小手臂的正常运转。
随后便是另一个与人工关节相对应的底座，这是一个比安装在圆筒底部的要稍微小一点的圆盘，但上面的凸起布局和外型都是一样的，只是等比缩小或者放大。
接下来便是作为新尺骨和新桡骨的钛合金实心杆，插在底座上固定好，这四根细长的杆子将作为手臂的承载构件，它们之间的缝隙则成为容纳动力系统和武器系统的空间。
将电源，管线，动力系统和控制系统按照安排好的方案填充进去后，路明非用合金卡榫和螺丝将这些部件固定，然后用几块带有弧度的金属板覆盖其上。
随后在小臂尽头的手腕处再次装上一个底座圆盘。
在手腕处的圆盘上再加上最后一个球形液压关节，作为腕关节。
最后，一只金属制成的手骨安在这座金属小塔的顶端，就像是一颗小树的树冠一样。
终于，路明非完成了他左臂义体的制造，将左臂用干净的纱布包裹，将其塞进圆筒中，再将皮带环绕在身上一一扣紧，他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在左臂断口处做一个义体接口也没有条件进行脑机接口的改造。
他只能像这样把这只金属手臂套在断口处，就像现在大多数人的假肢一样。
右手启动了电源，左手传来了电机“滋滋”的运转声，说明手臂义体的制造已经成功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则要交给……
【言灵·蛇，延展中。】
蛇群从路明非的脑袋中爬了出来，连接进了手臂中的电子元件和芯片，再通过它们对手臂中的电机引擎进行控制。
【连接中……】
【接入成功。】
像是睡醒了一样，左手的手指在慢慢地进行张开又合上的循环，手腕关节也在一点点地旋转。
【各部件运转良好。】
【BCI（脑机接口）行为数据库已释出。】
路明非抬起左臂，慢慢地活动着，只有电机的嗡鸣声在这屋子里回响。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臂的动作姿态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从缓慢轻微的抬肘曲臂，到和右手互相配合的连续挥拳。
【正在重建姿态算法……】
【算法构建完毕。】
在路明非的视野里，从他脑子里延伸出来的数十条不可视的猩红之蛇连接进了手臂的各个节点中。
这是没有脑机接口的权宜之计，通过脑中的言灵·蛇连接进手臂中的电机引擎的控制器，再通过结合运动算法来实现对手臂的控制。
尽管受到加工工艺和制造时间的限制，导致这个义体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精致，在使用的过程中也会存在一定的延迟，但通过言灵·蛇对芯片的直接控制，使用延迟能降到100ms以下。
尽管像这样强行模拟手臂运转的算法比较复杂，但这些算力需求在路明非的脑中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现在手臂内部还有改造的冗余，等下他打算去楚天骄的地下室再进行进一步的改造。
双手交叠在一起然后高举过头，路明非伸了个懒腰，将身体里的疲惫在这个懒腰中压制下去，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姿态的算法在他脑中迭代了几次，现在手臂的动作姿态和反应速度，除了没有触觉反馈以外，已经和原来的手臂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更大更硬更粗。
将手掌轻轻按在墙壁上，手指轻轻一抠。
嘎啦——
就像没入水面一般，手指直接抠进了墙壁。
噶啦——
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小洞出现在了墙上。
随手将手里的石块捏碎，路明非曲起手臂作出拳状，液压关节最大出力，动力核心全力输出，转子运行的嗡鸣声响彻了整个房间，然后“咚！”的一声。
拳头非常轻易地没入了洁白的墙面，蛛网般的裂痕从拳头击打墙壁的位置上蔓延开来，裂痕蔓延至了半面墙壁。
咔啦啦啦——
将手从墙壁中抽了出来，碎裂的墙面跟着被带了出来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到地上，露出了墙壁里面同样布满裂痕的砖块。
【妈耶！】
【还好没一拳揍在承重墙上面。】
转身回到饭桌前，将上面亮银色的金属锤子抓在手中，左手掌抓着锤头，轻轻一搓，锤头就像是橡皮泥团一般被捏得变形。
【针不戳。】
【通过检测，制造完成，进入第二阶段改装。】
路明非将手臂举到眼前，手掌三百六十度地转了几圈，看了看外边已经变亮的天色，决定带上工具和材料先去吃个早餐，然后再去楚天骄的地下室那里再做进一步的改造。
至于房子里的一片狼藉，就等完事之后在回来打扫了。
收拾好后，披上一件外套，再给左手带上一个厚厚的手套，用左手把门带上，便举着不停旋转的手掌下楼去了。
非常好的义体，使我手掌旋转。
——爱来自明非·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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