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道胎
师父开心的带着李四有回了山门，对着师娘一顿矜持的自我吹捧，言道他斗智斗勇从守拙老道手里抢回了徒弟。师娘表示惊讶，认为守拙老头不堪她抱胳膊耍赖一击，她上她也行，完全在掌控之中。还当场拿出本心诀叫李四有背诵，都是些膻中，气海，奇经八脉，李四有背完表示完全不懂，师娘围着徒弟兴冲冲各种研究，连小灵珊都扔给张婶不管了。
天暖和起来，满山的野草树木抽芽发绿，小野花也开始打个小骨朵。师父决心不能辜负了“天生道胎”的名头，开始督促李四有习武。先从扎马步开始，内功心法啥的先不练，小孩子还小，不小心练茬气就崩了。
李四有双拳收在腰间，扎着高马步，大腿轻绷，整个躯干微微起伏。师父拿根柳条，时不时抽两下改正错误，口里言道：“所谓马步就是要练下盘稳定和快速启动发力，站这儿一动不动那叫死马，练出来人就废了。要似动非动，力从脚底而生，由脊柱大龙运转，啥时候练到从心所欲，扎起来可以随便发力出招式，这马步的基本功就算成了。”
其实扎马以前先要拉筋的，不过六岁小孩子身体本就柔软，每天活动开了持之以恒，一字马随便起，不用练。没看一岁的小灵珊脚丫子能反绕过去搭到后脑勺？零字马！李四有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般上午练功扎马，吃过午饭去下边的玉泉院跟几个小道童一起开蒙读书。然后李四有才知道原来现在是大明朝，皇帝住在京城。原来大明朝道观外边的好多老百姓都是晨昏两餐，不吃午饭的，没钱！当时李四有就沉默了很久，回想起在山沟沟里一起跟爹娘生活的苦日子，似乎没有不吃午饭？原来在穷山沟里蹲着比在富裕的平原活着还容易?
开头的时候是守拙道长亲自开蒙，所有的教学全部采用标准秦腔体大明官话，说是玉泉院华山派都是高大上有牌面的地儿，以后出门在外结交朋友不会说大明官话不合适，丢份！大明官话要从娃娃抓起。
教了几天后不知怎么的一张黑瘦的老脸更黑了，然后就不太爱来，就由原来的静诚道人接着教。静诚道人经常教上一会儿就面露苦笑，扔几本书让李四有自己学，其他几个小道童跟着静诚道人学的其乐融融，果然还是玉泉观的自家子弟好，静诚道人感觉道心更加圆润，修为进步了一点点。
同桌的玄清小道童是个小机灵鬼，经常有啥不会的偷偷问李四有，近水楼台嘛。李四有给他讲解，没几天被静诚道人发现了。静诚道人严厉批评玄清小道童，让他别听李四有的别跟他学，标准秦腔体大明官话原话:“李四有自己都读的似懂非懂，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对错，你听他的不是越听越糊涂吗？嫩有个好吗？“
后来静诚道人发现了个绝招。原来给李四有讲解一遍后，他基本上能认这字，还能记住，拿简单的书自己翻也能读通，可就是经常会认不会写。按李四有的话说，这字笔画太多太难了！静诚道人开心的抱给他一摞字帖，颜体，欧体，蔡体，瘦金体，魏碑体，这个帖，那个帖，各种帖。让他按照永字八法一笔一划间架结构楷书起步开始练字，把李四有痛苦的屁股都快磨肿了。
跟守拙道长诉苦，老道眼冒精光，指导李四有放开那个凳子扎着马步临帖，名曰：手腿相合，腰马一体，以神贯通，精气并启！这是不世出的练法，特别适合天生道胎。李四有艰难的稳住毛笔，总觉得老道在骗他。
再去跟师父诉苦，岳掌门呵呵一笑：“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既入了华山派就认了吧，老道士总归是为你好。”
李四有问：“明明就在华山派的小院子里不出门，咋就进了江湖，江湖是个啥？”
岳掌门就叨叨了一通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嵩山，五派联盟称五岳剑派，镇压邪恶的江湖魔教，那些害人的土匪都是魔教人。嗯，华山在最前头，嵩山在最后头，就这么排。
李四有问，咱们华山有四个人（含一岁超级零字马大宗师岳灵珊），那最弱的嵩山岂不是最多才三个人？岳掌门又说，兵贵精而不贵多，咱们华山是高手厉害啊，而且早几年还近百号人呢，五岳盟主就是华山派，要不是那场瘟疫。。。总之，祖上曾经阔过，现在华山派正行走在马上就要再阔的路上。百年华山长盛不衰，五岳剑派江湖远扬。
李四有觉得有点不太对，岳掌门岔开话：“不算吃朝廷俸禄的官家人，会武功的基本上有了个字号就算江湖人，所以呢，走到哪儿都算江湖，你在家里蹲着，那就是蹲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师父我在江湖上朋友抬爱，最近新得了个字号，叫君子剑，你以后估计要叫小君子剑，威风中透着儒雅，很不错。”
李四有莫名的有点凉，建言：“师父，君子剑不如侠义剑威风，要不让您的朋友们改改？”岳掌门皱眉：“有点道理，但这名号叫开了就改不了，这江湖，身不由己啊。”
李四有回想在玉泉观看过的大明堪舆图，发现这五个岳相互间都隔了好几千里，疑惑了，问道：“这魔教要是集中起来偷袭某个最弱的岳，比如嵩山？几千里地，等到其它四个岳来支援，来回好多天，嵩山不是早就躺了？”
岳掌门深深皱眉，“嵩山虽然比不上我们华山，但还是很强的，应该能抗住。”
李四有松了口气：“就该是这样。那咱们华山最强，师父您岂不是天下第一剑？”
岳掌门咳嗽两声，“魔教教主任我行，副教主东方不败，都是当世数得着的大高手。”
“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师父您也能算五岳第一吧。话说这魔教倆教主的爹娘怎么敢这么起名字？太不要脸啦。”
“魔教教主。。。其实嵩山派左冷禅武功也很高，你师父我比他年轻十几岁。且看。”
“还是危险。万一魔教两个教主一块偷袭，嵩山才三个人，那个姓左的估计要躺。”
噗呲~
外边忍不住笑，英姿飒爽的师娘憋着脸推门进来。
“师兄~”
“师妹！”
“师兄！”
“师妹？”
师父师娘迷之对峙，李四有瞪大眼睛。
师娘坐过来，拍拍李四有的小肩膀，语重心长：“这脸皮啊，江湖儿女日渐肿。”
“你以为江湖是个啥？打打杀杀？拼死拼活？这江湖都是人情世故！五岳正派的都是好人？魔教的都是坏人？除非深仇大恨，或者草菅人命的恶徒，必须见个生死，但凡过得去的，都讲究个点到为止，手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魔教的产业到处都是，五岳的生意也遍布大明，互相碰到了全都砍死？”
李四有更加迷惑不解。
师娘柔声道：“小四有，师娘我十个月才怀下小灵珊吧？小灵珊长大要二十年。就算全大明有几万个江湖人，一年也才几百个小孩子，他们长大也要二十年。如果正教魔教碰面就你死我活的，这几年几十年下来江湖上还能有活人吗？”
李四有震惊。脑袋里拼命做基本算术题，而后拨开云雾，恍然大悟。
“所以说，除了必须该死的，其他的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师娘如此的光辉璀璨。
“不要嗜杀，心中总要有所坚持。剩下的，水至清则无鱼。”
李四有细细琢磨了好久，又有新问题。
“师娘，您还没说，万一那魔教俩教主打上门咋办？嵩山还不如华山，才三个人啊。”
师娘语气烈烈，目如冬水生芒，凝视岳掌门。“四有你记住了。我华山两百年道统，持正而行，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假如强敌来犯不可抵挡，非要灭门，我辈何惧一战。死则已！”
岳掌门站起来庄重的躬身抱拳一礼，“华山岳不群，谢宁中则女侠赐教！”
童年李四有热血沸腾，脑袋里充盈满了此刻师娘的音容话语。
“心中持正道，死则已！无惧！”还知道了师娘全名宁中则，华山女侠宁中则。
小孩子总是幼稚，心里面已经认定师娘的武功比师父还高，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斗志昂扬的李四有在玉泉院翻找典籍，隐隐约约，他担心几年前华山派那场可怕的瘟疫。我华山虽强，要是再来一场怎么办？必须要解决！
静诚道人看不过去，问他原因，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再然后守拙道长也知道了，再再然后周围一大群中年的，中老年的，老年的道长们都用奇怪的眼神围观。
李四有只管快乐的翻书，嘴里还反复哼着一句莫名的小调。“江湖儿女，日渐肿啊～日渐肿～”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下边的没有。
天暖和起来，满山的野草树木抽芽发绿，小野花也开始打个小骨朵。师父决心不能辜负了“天生道胎”的名头，开始督促李四有习武。先从扎马步开始，内功心法啥的先不练，小孩子还小，不小心练茬气就崩了。
李四有双拳收在腰间，扎着高马步，大腿轻绷，整个躯干微微起伏。师父拿根柳条，时不时抽两下改正错误，口里言道：“所谓马步就是要练下盘稳定和快速启动发力，站这儿一动不动那叫死马，练出来人就废了。要似动非动，力从脚底而生，由脊柱大龙运转，啥时候练到从心所欲，扎起来可以随便发力出招式，这马步的基本功就算成了。”
其实扎马以前先要拉筋的，不过六岁小孩子身体本就柔软，每天活动开了持之以恒，一字马随便起，不用练。没看一岁的小灵珊脚丫子能反绕过去搭到后脑勺？零字马！李四有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般上午练功扎马，吃过午饭去下边的玉泉院跟几个小道童一起开蒙读书。然后李四有才知道原来现在是大明朝，皇帝住在京城。原来大明朝道观外边的好多老百姓都是晨昏两餐，不吃午饭的，没钱！当时李四有就沉默了很久，回想起在山沟沟里一起跟爹娘生活的苦日子，似乎没有不吃午饭？原来在穷山沟里蹲着比在富裕的平原活着还容易?
开头的时候是守拙道长亲自开蒙，所有的教学全部采用标准秦腔体大明官话，说是玉泉院华山派都是高大上有牌面的地儿，以后出门在外结交朋友不会说大明官话不合适，丢份！大明官话要从娃娃抓起。
教了几天后不知怎么的一张黑瘦的老脸更黑了，然后就不太爱来，就由原来的静诚道人接着教。静诚道人经常教上一会儿就面露苦笑，扔几本书让李四有自己学，其他几个小道童跟着静诚道人学的其乐融融，果然还是玉泉观的自家子弟好，静诚道人感觉道心更加圆润，修为进步了一点点。
同桌的玄清小道童是个小机灵鬼，经常有啥不会的偷偷问李四有，近水楼台嘛。李四有给他讲解，没几天被静诚道人发现了。静诚道人严厉批评玄清小道童，让他别听李四有的别跟他学，标准秦腔体大明官话原话:“李四有自己都读的似懂非懂，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对错，你听他的不是越听越糊涂吗？嫩有个好吗？“
后来静诚道人发现了个绝招。原来给李四有讲解一遍后，他基本上能认这字，还能记住，拿简单的书自己翻也能读通，可就是经常会认不会写。按李四有的话说，这字笔画太多太难了！静诚道人开心的抱给他一摞字帖，颜体，欧体，蔡体，瘦金体，魏碑体，这个帖，那个帖，各种帖。让他按照永字八法一笔一划间架结构楷书起步开始练字，把李四有痛苦的屁股都快磨肿了。
跟守拙道长诉苦，老道眼冒精光，指导李四有放开那个凳子扎着马步临帖，名曰：手腿相合，腰马一体，以神贯通，精气并启！这是不世出的练法，特别适合天生道胎。李四有艰难的稳住毛笔，总觉得老道在骗他。
再去跟师父诉苦，岳掌门呵呵一笑：“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既入了华山派就认了吧，老道士总归是为你好。”
李四有问：“明明就在华山派的小院子里不出门，咋就进了江湖，江湖是个啥？”
岳掌门就叨叨了一通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嵩山，五派联盟称五岳剑派，镇压邪恶的江湖魔教，那些害人的土匪都是魔教人。嗯，华山在最前头，嵩山在最后头，就这么排。
李四有问，咱们华山有四个人（含一岁超级零字马大宗师岳灵珊），那最弱的嵩山岂不是最多才三个人？岳掌门又说，兵贵精而不贵多，咱们华山是高手厉害啊，而且早几年还近百号人呢，五岳盟主就是华山派，要不是那场瘟疫。。。总之，祖上曾经阔过，现在华山派正行走在马上就要再阔的路上。百年华山长盛不衰，五岳剑派江湖远扬。
李四有觉得有点不太对，岳掌门岔开话：“不算吃朝廷俸禄的官家人，会武功的基本上有了个字号就算江湖人，所以呢，走到哪儿都算江湖，你在家里蹲着，那就是蹲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师父我在江湖上朋友抬爱，最近新得了个字号，叫君子剑，你以后估计要叫小君子剑，威风中透着儒雅，很不错。”
李四有莫名的有点凉，建言：“师父，君子剑不如侠义剑威风，要不让您的朋友们改改？”岳掌门皱眉：“有点道理，但这名号叫开了就改不了，这江湖，身不由己啊。”
李四有回想在玉泉观看过的大明堪舆图，发现这五个岳相互间都隔了好几千里，疑惑了，问道：“这魔教要是集中起来偷袭某个最弱的岳，比如嵩山？几千里地，等到其它四个岳来支援，来回好多天，嵩山不是早就躺了？”
岳掌门深深皱眉，“嵩山虽然比不上我们华山，但还是很强的，应该能抗住。”
李四有松了口气：“就该是这样。那咱们华山最强，师父您岂不是天下第一剑？”
岳掌门咳嗽两声，“魔教教主任我行，副教主东方不败，都是当世数得着的大高手。”
“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师父您也能算五岳第一吧。话说这魔教倆教主的爹娘怎么敢这么起名字？太不要脸啦。”
“魔教教主。。。其实嵩山派左冷禅武功也很高，你师父我比他年轻十几岁。且看。”
“还是危险。万一魔教两个教主一块偷袭，嵩山才三个人，那个姓左的估计要躺。”
噗呲~
外边忍不住笑，英姿飒爽的师娘憋着脸推门进来。
“师兄~”
“师妹！”
“师兄！”
“师妹？”
师父师娘迷之对峙，李四有瞪大眼睛。
师娘坐过来，拍拍李四有的小肩膀，语重心长：“这脸皮啊，江湖儿女日渐肿。”
“你以为江湖是个啥？打打杀杀？拼死拼活？这江湖都是人情世故！五岳正派的都是好人？魔教的都是坏人？除非深仇大恨，或者草菅人命的恶徒，必须见个生死，但凡过得去的，都讲究个点到为止，手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魔教的产业到处都是，五岳的生意也遍布大明，互相碰到了全都砍死？”
李四有更加迷惑不解。
师娘柔声道：“小四有，师娘我十个月才怀下小灵珊吧？小灵珊长大要二十年。就算全大明有几万个江湖人，一年也才几百个小孩子，他们长大也要二十年。如果正教魔教碰面就你死我活的，这几年几十年下来江湖上还能有活人吗？”
李四有震惊。脑袋里拼命做基本算术题，而后拨开云雾，恍然大悟。
“所以说，除了必须该死的，其他的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师娘如此的光辉璀璨。
“不要嗜杀，心中总要有所坚持。剩下的，水至清则无鱼。”
李四有细细琢磨了好久，又有新问题。
“师娘，您还没说，万一那魔教俩教主打上门咋办？嵩山还不如华山，才三个人啊。”
师娘语气烈烈，目如冬水生芒，凝视岳掌门。“四有你记住了。我华山两百年道统，持正而行，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假如强敌来犯不可抵挡，非要灭门，我辈何惧一战。死则已！”
岳掌门站起来庄重的躬身抱拳一礼，“华山岳不群，谢宁中则女侠赐教！”
童年李四有热血沸腾，脑袋里充盈满了此刻师娘的音容话语。
“心中持正道，死则已！无惧！”还知道了师娘全名宁中则，华山女侠宁中则。
小孩子总是幼稚，心里面已经认定师娘的武功比师父还高，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斗志昂扬的李四有在玉泉院翻找典籍，隐隐约约，他担心几年前华山派那场可怕的瘟疫。我华山虽强，要是再来一场怎么办？必须要解决！
静诚道人看不过去，问他原因，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再然后守拙道长也知道了，再再然后周围一大群中年的，中老年的，老年的道长们都用奇怪的眼神围观。
李四有只管快乐的翻书，嘴里还反复哼着一句莫名的小调。“江湖儿女，日渐肿啊～日渐肿～”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下边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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