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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拿错剧本了!

    行营大帐,刘冲全身甲胄,持剑立于刘宏身侧,刘鯈、曹节两人在距离刘宏两步远的位置相对而坐,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夫和常侍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刘宏坐在主位,瞧着刘鯈和曹节两人的模样,只觉得分外好笑:“朕虽然年幼任性,却也不是听不得劝。”

    刘鯈寻思着你确实听劝,不过,你听的都是你愿意听的劝——让你去找地主豪强们借粮这事儿你愿意听,所以你听了,高邑县令潘正的事儿你不愿意听,所以你就没听!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鯈最终还是开口劝道:“陛下,眼看着侯家庄的灾情已经过去大半,只等着开春之后修葺或者重建房屋便可,陛下是不是也该启程上雒?”

    曹节也跟着劝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大夫所言极是。无论如何,帝位都不宜空悬太久。”

    刘宏嗯了一声,刚想直接答应下来,却听得董宠在大帐之外喊道:“君侯!君侯!”

    站在刘宏身侧的刘冲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不多时,董宠便带着两人进了大帐,向着刘宏躬身拜道:“君侯,朝廷遣御史大夫何问、黄门陈墨前来。”

    跟着董宠身后的何问、陈墨一起向刘宏躬身拜道:“臣何问、臣陈墨,拜见君侯,君侯万安。”

    刘宏站起身来,向两人拱手还礼,刘鯈则是主动站出来,代替刘宏问道:“不知朝廷遣何御史和陈黄门前来是?”

    何问道:“君侯在高邑救灾,虽然是爱惜百姓之举,然则朝廷与天下百姓无不盼着君侯早日上雒即位。”

    陈墨则是再次向刘宏躬身行礼:“启奏君侯,臣另外还奉太后之命,有几句话说与君侯。”

    说完之后,陈墨便又满脸难色的看向刘鯈和曹节两人。

    刘鯈和曹节是何等的人精?

    曹节能以戴罪之身入宫,一步步混到常侍的位置。

    刘鯈更是能直接猜到窦武、曹节乃至于陈蕃等人的心思。

    眼看着陈墨脸露难色,刘鯈和曹节当即便站起身来,一起向刘宏躬身拜道:“臣等告退。”

    何问跟董宠也跟着一起拜道:“臣,告退。”

    待几人都离开之后,刘宏才笑眯眯的望向陈墨,问道:“太后有什么话要说与小子?”

    刘宏很是好奇。

    自己跟窦太后可是从来没见过面,在刘鯈提议迎立自己之前,窦太后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自己,她能有什么话要说给自己听?

    还有眼前这个小黄门陈墨,这家伙看上去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可是能被窦太后派来见自己,就说明陈墨应该是窦太后的心腹之人。

    也就是说,这个陈墨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在刘宏打量陈墨的时候,陈墨同样也在悄然打量着刘宏。

    正如刘宏所猜测的那样儿,陈墨确实是窦太后的心腹,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被窦太后派来面见刘宏。

    陈墨也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犹显稚嫩的少年天子,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窦太后说出来那几句话?

    但是很可惜,陈墨并没有看出刘宏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虽说刘宏并没有当皇帝的工作经验,可是刘宏见识过的皇帝可太多了。

    唐国墙,焦晃,陈报国,黄小明……反正是从年少到年老的皇帝都见识了一个遍,虽说学不来他们的精髓,但是像小鲜肉一般面瘫还是很简单的,单凭打量这几眼,陈墨又能看出个锤子?

    反倒是刘宏一直笑眯眯的模样,让陈墨有些拿不定主意。

    窦太后的那些话,要不要略加美化修饰?

    万一激怒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天子……

    暗自琢磨一番后,陈墨才把心一横,决定原话复述:“启奏君侯,太后说:就算是胡闹,也该有个法度。”

    刘宏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胡闹?

    窦太后把自己借救灾之名赖在高邑的行为定性为胡闹?

    还是说,窦太后想把自己救灾的行为定性为胡闹?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太大了。

    前者,很可能是窦太后在朝堂上回护自己,同时也暗示朝堂上已经有人对此不满。

    后者,很可能是窦太后在借机打压自己。

    正当刘宏胡思乱想时,陈墨又接着说道:“太后还说:天子毕竟年幼,难免会有想家的心思,你再告诉他,就说哀家允许他从河间、高邑两地择五十良家子扈从于他,编入羽林宿卫也好,他另有安排也罢,也都由得他。”

    刘宏再次愣住。

    这和说好的剧情似乎不太一样?

    还是说,窦太后拿错了剧本?

    要知道,无论是三国演义也好,还是后世的那些个网络小说也罢,窦太后可都不是什么正面人物。

    但是,那一句“胡闹也该有个法度”在前,再结合允许自己从河间、高邑择五十良家子扈从,就说明窦太后是在对自己释放两道善意的信号。

    第一道善意的信号就是“朝堂上有人对自己滞留高邑的行为不满,而本宫在回护你。”

    第二道善意的信号就是“本宫已经大概猜到了你的心思,但是本宫准许你现在就准备自己的死忠心腹。”

    迟疑一番后,刘宏才望着陈墨问道:“太后还说过什么没有?”

    陈墨拱手答道:“回君侯,太后就只交待了臣这两句话,其余的,臣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陈墨又补充道:“不过,臣听闻在朝堂之上,太后曾说:天子目前留在高邑救灾,这原本是爱民如子的好事儿,可是如今帝位空悬,再让天子耽搁下去,也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刘宏整个人都彻底傻眼了。

    乱套了,全踏马都乱套了!

    窦太后拿错剧本了,自己原定的计划可能全都要推倒重来!

    想到这里,刘宏干脆一屁股坐了回去,指着曹节刚刚坐过的垫子对陈墨说道:“坐。”

    待陈墨坐下后,刘宏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寡人滞留高邑一事,槐里侯和司徒、陈公他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