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猫和画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罗忻会去找范昼？”向晚逃瞳孔震荡，他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祁雾，“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早就知道，是猜测。”祁雾回答，“对于我自身对现场资料进行的一个小概率可能性的猜测。”
“……但是……”
“罗忻进入了入魔期，他对于人类的仇恨必定会加深，这是我在之后查看底下递交的资料所做的一个猜想。”祁雾打断他，继续解释道，“猜想罗忻会为了报复让他没有挽回余地的范昼，而选择去袭击他。”
“可是……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说？”
向晚逃手掌突然拍向桌子，朝面前的少女怒吼着：“祁监察官，你这是在罔顾普通人的生命！”
“首先，我并不是罔顾普通人的生命。”祁雾静静看着他，声音没有任何一点波动地说，“范昼成为了灵术师，这个消息是我下午三点的时候，通过‘符四九’的‘介绍信’而得知的。”
“什……么？”向晚逃错愕了一瞬，“……范昼，成为灵术师了？！怎么可能？他不是……”
“这是事实，我已经通过和这件事有关的‘复修师’以及‘大小姐’进行了确认。”祁雾说道，“所以于今天中午12时03分的那刻起，范昼便不处于‘疑似可能会成为种魔者’的名单当中，但同时也不享受公民所能享受到的任何权利。并且，他需要为自己私自学习灵术的违规操作付出一系列责任。”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南区？”向晚逃咬牙回答。
“我说了，这只是属于我对于小概率的猜想，你知道‘我这种人’的猜想根本没有任何可信的依据。”祁雾缓缓说，“而我不会因为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而把你从南区喊回来，这样会浪费更多时间，所以这件事情我只通知了‘风滚草’，”
“好……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后，向晚逃再次质问道，“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不做出任何行动！你这是眼睁睁在看着罗忻残害范昼！即使范昼是个灵术师，他也只是初出茅庐的灵术师！”
“这点是你误会了。”祁雾缓缓说，“我有让‘风滚草’去守着范昼，以保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在其过程中却遇到了另一个意外。”
“……意外？”向晚逃一愣。
“‘风滚草’遇到了光怪世界当中的成员，许海落，代号‘马丁尼’。”祁雾解释道，“他们发生了一场战斗，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没能及时前去救助范昼。”
“马丁尼……他为什么会出现？”
“这一点暂且未知。”祁雾说，“不过当风滚草把消息汇报给我时，我就立刻派遣人手通过所感应到的原魔因子所在地去救援范昼了，而救援，需要时间。”
“……”
向晚逃渐渐没话讲了。
确实，祁雾的做法对他来讲虽说算不上最优，但以她的“性格”，能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按这名年轻监察官的性子和想法，把失去了普通人权益的灵术师范昼推出去当作引出罗忻的诱饵，再趁机对罗忻进行抓捕，以免后续可能会对社会造成更大伤亡，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可偏偏其中出了意外，明明应该追杀罗忻的光怪世界却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跳出来拖住风滚草。
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
但，向晚逃还是略有不甘地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范昼？你要知道他若不是灵术师，组织到场的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
“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但在我得知他成为灵术师之后，这才临时修改的决定。”祁雾说，“这就是代价，作为‘擅自觉醒灵术’的代价，从他学会灵术的那一刻起，我们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影响会不会给社会带来危害，包括入魔期的罗忻报复可能还会误伤民众这一点。”
公共安全大于个人安全。
“……”
向晚逃没法反驳，毕竟祁雾是站在监察官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的，并且范昼已经成为灵术师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比起灵术师，普通人的安全更应该被保障。
这也就是祁雾这个监察官应尽的职责。
但过了片刻之后向晚逃又问：
“为什么，范昼……为什么会突然成为灵术师？他难道也早就觉得罗忻可能会报复自己，那他为什么不告诉组织？”
“有关这点我询问了复修师和大小姐，至于得到的回答……谎言概率占大部分，所以并不纳入参考。”祁雾说，“虽然已经通过‘范昼成为灵术师’而排除了他会被种下心魔的可能，但组织依旧需要让‘唯心主义’对他进行测试。”
“为什么……？”
“因为我在之后又得知了，范昼，是灵感体。”祁雾平静地看着向晚逃的瞳眸，“一名已经成为灵术师的灵感体，上头想将其收编成为成员之一，这是上头的命令。”
“他，是灵感体！？”向晚逃有些惊愕，但随之又问，“可……这和测试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的测试通过，那么他将很快成为组织的编外成员，上头需要让他尽快投入实战。”祁雾回答，“一个灵感体，就是一个‘零等执行官’。”
“如果可以，组织需要这样的人。”
“你就不怕他知道这件事情后心生抗拒？”向晚逃皱眉，“被你当诱饵钓，我不觉得他会再信任我们。”
“嗯，我知道。”祁雾点了点头，“所以需要卫仁对他进行测试，好试探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如果他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愤怒，我便代表组织而放弃。”
“……放弃？即使他是上头需要的灵感体？”向晚逃不解，“你不怕私自放弃上头需要的灵感体被追责么？”
“公事算完，应算私事。”
祁雾说：
“而私事算来，便是我对这件事情的失职。
“是我没有想到许海落会出手帮助罗忻拖住风滚草，所以这是我的错。
“所以他作何选择都好，全部我都接受。即使组织怪罪下来，也会是算在我的头上。
“只要这样，这样就好。”
“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能接受‘测试’？”卫仁站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范昼身前，犹豫地看向身旁身着白大褂的林生。
“我可以将他再治一遍，这样能解除你的忧虑了吗？”林生看着卫仁，缓缓抬起手，仿佛随时准备施展灵术般。
“……算了，现在都几点了，早点测试完早点睡觉。”
想起自己半夜睡得正香然后被祁雾一通电话吵醒，卫仁心里就充满了滔天的怨念。
“话说，本来就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种魔者才打算测试的吧……呵，身为灵感体的灵术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打了个哈欠之后，卫仁抬起右手，竖起合并的食指和中指，灵质瞬间从体内涌现出来，形成了一道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秘式，各种复杂繁密的纹路和符文在其上绽放。
随着卫仁手势指向范昼，秘式迅速转动，快速引导至范昼的身边。灵质瞬间从秘式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将整个场景包围。
…………
睁开眼睛。
灼热的温度泼洒在面庞之上，眼前的烈火舞动着，将周围的空气炙烤得扭曲起来，使得范昼的皮肤感到灼热刺痛。
扫视着前方被火焰所笼罩着的名为“枫林”的博物馆。
前方的立柱已然被烧得支离破碎，建筑物的外墙冒着黑烟，发出崩塌声。破碎的玻璃也从楼上坠落，砰砰作响，将地面上的残骸撞得四散飞溅。
火舌狂暴地吞噬着建筑物当中的一切。
而范昼站立在火海之中，没有因热焰的高温而感到任何畏惧，也没有因面前如此突兀的场景而感到诧异。
“你知道吗。”
很突然。
卫仁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范昼的身旁。
范昼微微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只见卫仁指向博物馆的左方：“博物馆那里面有着一只猫，很快就会被火焰吞噬，但是你有机会冲进去救它。”
“这样啊……意思是要我去救它是吧……知道了。”
范昼随口回答，接着准备动身进入博物馆。
“但是……”可就在范昼准备前往博物馆当中的时候，卫仁却又说，“在博物馆的另一边，有一副价值连城的名画，也马上快被火焰烧掉，但你也仍有机会去救画。”
卫仁直视着范昼：“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救猫，还是救画？”
“只有这两种选择吗？”范昼奇怪地看着他。
“只有这两种选择。”卫仁回答。
“哦~这样啊~”
范昼揉了揉脑袋，面向图书馆，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卫仁看着范昼没有选择行动，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关，用的是“猫的生命”和“画的昂贵”进行选择，通过范昼的选择以此来确认他内心深处最基础的“本性”。
猫是一条生命，生命大于万物，所以应该先救它？
画是艺术作品，有着非凡意义，所以应该先救它？
还是说是“我喜欢这只猫，所以我觉得它大于名画”和“我觉得这幅名画能为我带来财富，所以我选择名画”？
卫仁通常在这第一关当中就能看出许多人选择中的真实内心了。
说实在的，什么生命大于物品，什么有着非凡意义，人们最终选择的无非都是救自己所“喜欢”的罢了。
倘若把“小猫”换成“老鼠”呢？
又或是“画”换成“石头”？
是否他的选择真正基于对生命和价值的考量，而非受个人喜好和物质利益所驱使。
人都会先衡量价值，然后看价值是否属于自己。
而卫仁正是想要测试范昼在面临选择时，是会被个人偏好和利益所驱使，还是真正关注生命和价值。
“真我”是不会骗人的。
卫仁看着范昼始终不动，接着便缓缓说：
“你得尽快做出选择，否则两样你都将失去。”
“不是早就知道，是猜测。”祁雾回答，“对于我自身对现场资料进行的一个小概率可能性的猜测。”
“……但是……”
“罗忻进入了入魔期，他对于人类的仇恨必定会加深，这是我在之后查看底下递交的资料所做的一个猜想。”祁雾打断他，继续解释道，“猜想罗忻会为了报复让他没有挽回余地的范昼，而选择去袭击他。”
“可是……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说？”
向晚逃手掌突然拍向桌子，朝面前的少女怒吼着：“祁监察官，你这是在罔顾普通人的生命！”
“首先，我并不是罔顾普通人的生命。”祁雾静静看着他，声音没有任何一点波动地说，“范昼成为了灵术师，这个消息是我下午三点的时候，通过‘符四九’的‘介绍信’而得知的。”
“什……么？”向晚逃错愕了一瞬，“……范昼，成为灵术师了？！怎么可能？他不是……”
“这是事实，我已经通过和这件事有关的‘复修师’以及‘大小姐’进行了确认。”祁雾说道，“所以于今天中午12时03分的那刻起，范昼便不处于‘疑似可能会成为种魔者’的名单当中，但同时也不享受公民所能享受到的任何权利。并且，他需要为自己私自学习灵术的违规操作付出一系列责任。”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南区？”向晚逃咬牙回答。
“我说了，这只是属于我对于小概率的猜想，你知道‘我这种人’的猜想根本没有任何可信的依据。”祁雾缓缓说，“而我不会因为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而把你从南区喊回来，这样会浪费更多时间，所以这件事情我只通知了‘风滚草’，”
“好……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后，向晚逃再次质问道，“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不做出任何行动！你这是眼睁睁在看着罗忻残害范昼！即使范昼是个灵术师，他也只是初出茅庐的灵术师！”
“这点是你误会了。”祁雾缓缓说，“我有让‘风滚草’去守着范昼，以保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在其过程中却遇到了另一个意外。”
“……意外？”向晚逃一愣。
“‘风滚草’遇到了光怪世界当中的成员，许海落，代号‘马丁尼’。”祁雾解释道，“他们发生了一场战斗，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没能及时前去救助范昼。”
“马丁尼……他为什么会出现？”
“这一点暂且未知。”祁雾说，“不过当风滚草把消息汇报给我时，我就立刻派遣人手通过所感应到的原魔因子所在地去救援范昼了，而救援，需要时间。”
“……”
向晚逃渐渐没话讲了。
确实，祁雾的做法对他来讲虽说算不上最优，但以她的“性格”，能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按这名年轻监察官的性子和想法，把失去了普通人权益的灵术师范昼推出去当作引出罗忻的诱饵，再趁机对罗忻进行抓捕，以免后续可能会对社会造成更大伤亡，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可偏偏其中出了意外，明明应该追杀罗忻的光怪世界却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跳出来拖住风滚草。
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
但，向晚逃还是略有不甘地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范昼？你要知道他若不是灵术师，组织到场的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
“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但在我得知他成为灵术师之后，这才临时修改的决定。”祁雾说，“这就是代价，作为‘擅自觉醒灵术’的代价，从他学会灵术的那一刻起，我们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影响会不会给社会带来危害，包括入魔期的罗忻报复可能还会误伤民众这一点。”
公共安全大于个人安全。
“……”
向晚逃没法反驳，毕竟祁雾是站在监察官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的，并且范昼已经成为灵术师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比起灵术师，普通人的安全更应该被保障。
这也就是祁雾这个监察官应尽的职责。
但过了片刻之后向晚逃又问：
“为什么，范昼……为什么会突然成为灵术师？他难道也早就觉得罗忻可能会报复自己，那他为什么不告诉组织？”
“有关这点我询问了复修师和大小姐，至于得到的回答……谎言概率占大部分，所以并不纳入参考。”祁雾说，“虽然已经通过‘范昼成为灵术师’而排除了他会被种下心魔的可能，但组织依旧需要让‘唯心主义’对他进行测试。”
“为什么……？”
“因为我在之后又得知了，范昼，是灵感体。”祁雾平静地看着向晚逃的瞳眸，“一名已经成为灵术师的灵感体，上头想将其收编成为成员之一，这是上头的命令。”
“他，是灵感体！？”向晚逃有些惊愕，但随之又问，“可……这和测试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的测试通过，那么他将很快成为组织的编外成员，上头需要让他尽快投入实战。”祁雾回答，“一个灵感体，就是一个‘零等执行官’。”
“如果可以，组织需要这样的人。”
“你就不怕他知道这件事情后心生抗拒？”向晚逃皱眉，“被你当诱饵钓，我不觉得他会再信任我们。”
“嗯，我知道。”祁雾点了点头，“所以需要卫仁对他进行测试，好试探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如果他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愤怒，我便代表组织而放弃。”
“……放弃？即使他是上头需要的灵感体？”向晚逃不解，“你不怕私自放弃上头需要的灵感体被追责么？”
“公事算完，应算私事。”
祁雾说：
“而私事算来，便是我对这件事情的失职。
“是我没有想到许海落会出手帮助罗忻拖住风滚草，所以这是我的错。
“所以他作何选择都好，全部我都接受。即使组织怪罪下来，也会是算在我的头上。
“只要这样，这样就好。”
“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能接受‘测试’？”卫仁站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范昼身前，犹豫地看向身旁身着白大褂的林生。
“我可以将他再治一遍，这样能解除你的忧虑了吗？”林生看着卫仁，缓缓抬起手，仿佛随时准备施展灵术般。
“……算了，现在都几点了，早点测试完早点睡觉。”
想起自己半夜睡得正香然后被祁雾一通电话吵醒，卫仁心里就充满了滔天的怨念。
“话说，本来就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种魔者才打算测试的吧……呵，身为灵感体的灵术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打了个哈欠之后，卫仁抬起右手，竖起合并的食指和中指，灵质瞬间从体内涌现出来，形成了一道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秘式，各种复杂繁密的纹路和符文在其上绽放。
随着卫仁手势指向范昼，秘式迅速转动，快速引导至范昼的身边。灵质瞬间从秘式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将整个场景包围。
…………
睁开眼睛。
灼热的温度泼洒在面庞之上，眼前的烈火舞动着，将周围的空气炙烤得扭曲起来，使得范昼的皮肤感到灼热刺痛。
扫视着前方被火焰所笼罩着的名为“枫林”的博物馆。
前方的立柱已然被烧得支离破碎，建筑物的外墙冒着黑烟，发出崩塌声。破碎的玻璃也从楼上坠落，砰砰作响，将地面上的残骸撞得四散飞溅。
火舌狂暴地吞噬着建筑物当中的一切。
而范昼站立在火海之中，没有因热焰的高温而感到任何畏惧，也没有因面前如此突兀的场景而感到诧异。
“你知道吗。”
很突然。
卫仁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范昼的身旁。
范昼微微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只见卫仁指向博物馆的左方：“博物馆那里面有着一只猫，很快就会被火焰吞噬，但是你有机会冲进去救它。”
“这样啊……意思是要我去救它是吧……知道了。”
范昼随口回答，接着准备动身进入博物馆。
“但是……”可就在范昼准备前往博物馆当中的时候，卫仁却又说，“在博物馆的另一边，有一副价值连城的名画，也马上快被火焰烧掉，但你也仍有机会去救画。”
卫仁直视着范昼：“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救猫，还是救画？”
“只有这两种选择吗？”范昼奇怪地看着他。
“只有这两种选择。”卫仁回答。
“哦~这样啊~”
范昼揉了揉脑袋，面向图书馆，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卫仁看着范昼没有选择行动，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关，用的是“猫的生命”和“画的昂贵”进行选择，通过范昼的选择以此来确认他内心深处最基础的“本性”。
猫是一条生命，生命大于万物，所以应该先救它？
画是艺术作品，有着非凡意义，所以应该先救它？
还是说是“我喜欢这只猫，所以我觉得它大于名画”和“我觉得这幅名画能为我带来财富，所以我选择名画”？
卫仁通常在这第一关当中就能看出许多人选择中的真实内心了。
说实在的，什么生命大于物品，什么有着非凡意义，人们最终选择的无非都是救自己所“喜欢”的罢了。
倘若把“小猫”换成“老鼠”呢？
又或是“画”换成“石头”？
是否他的选择真正基于对生命和价值的考量，而非受个人喜好和物质利益所驱使。
人都会先衡量价值，然后看价值是否属于自己。
而卫仁正是想要测试范昼在面临选择时，是会被个人偏好和利益所驱使，还是真正关注生命和价值。
“真我”是不会骗人的。
卫仁看着范昼始终不动，接着便缓缓说：
“你得尽快做出选择，否则两样你都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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