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由谁走，命于谁手
“沙沙沙沙”
不整齐的脚步声在沙滩上缓慢移动着，那声音极其沉闷，像是某种很重的东西忽的放到了沙子上。
“滴滴，滴滴”
显示仪上的点位不停跳动着，红线每扫过一圈就会留下许多红点，滴的一声意味着敌人的出现。
““砰！砰！”
手上的猎枪不断响着，一声枪响就是一条生命，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几乎不断。
“梆”
这次到是拳头打在头上的声音。
“你tm打鸟干什么？一路了！烦不烦！”
“这小子位置一直闪，我..我害怕，打两枪斗斗胆。”
“你又死不了，紧张什么？还能不能办？”
“毕…….毕竟是第一次出这种任务，有…有点难办”
“难办？那就别办了！！”
说着，铁邦邦的拳头就又要往头上去。
“能不能消停会？再吵回去把你俩都废了，没用的东西。”
“几人”中领头的“机甲”恶狠狠地凶了两个士卒，“两人”就又恢复到了前面沉默的样子，继续迈着沉重的步子前进。
沉重的铁腿在沙子上踩出的坑连成了几条线，显示仪滴滴的响声却一直没变，气氛仍是那么焦虑。
自西海岸出发，几人便已做好了准备，只是这次出动的士卒是升级版，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穿了衣服的机器人。臂膀上糖衣灰熊的标志，在夕阳的照耀下发着光。
正如昨日希宛兹用右眼看到的那样，糖衣灰熊的“老大”领着几位远程操纵的机甲前来赴约了。
先进的枪械，包被的铁皮，开阔的视野，充足的能源，无不展示着其战斗能力的优化。此次出动的乃是二级机兵，褪去仿人类的肌肤，换做坚硬的铁皮。相比先前，是非人类，一眼便认得出。
其中一位机兵想起了昨日的遭遇，他没想到，操纵更接近人类面貌的一级机兵被希宛兹爆杀后，他还有上场的机会，而且，不只是他，昨日出动的所有人，这次都在。
为什么一级机兵要同步机体与人体的感情和痛觉系统呢？这位小卒到睡觉前都没想明白，他昨日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被同事嘲笑了好久。
“这辈子居然还能从仿生机兵身上看到恐惧的样子，真是笑死人。”
他只记得同事是这么说的，对他来说挺过分的。
但确实很痛就是了，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脖子都断了。
“昨天明明还扮演着老大的角色，今天怎么就成士兵了，真想不明白，那身黑衣多帅呀”
小卒摸了摸脑袋，铁做的，没感觉。
挺了挺机械还原的脊椎，吸了口不存在了凉气，这士卒最终也改变不了命运，只能跟在老大后面，当个混子。
而那老大，一眼看去，令人啧叹。
身高两米有余，全身铁甲覆盖，壮如巨人。披风由脊背铁甲交汇处生出，在海风吹动下，更显威风霸气。
四肢全备装甲，厚甲中难以估测的隐藏武器，头颅上显眼的红外摄像，脖颈处清晰可见的钢铁接线，已然全无人类之神，空有人类之形。
移动数步，铁靴压扁沙粒，留下沉厚脚印，风沙打在铁皮上叮叮的响声，诉说着外露的霸气不可轻易挑衅。
“老大，老大。这仪器响了一路了，到现在还是没能见到希宛兹的影子，再走就到东海岸了，搜索的范围不能再缩小了。”
“范围越是缩小，响声越频繁。已经足够了，他无路可退了”
机械的发声器中传出沉闷的声响，那巨人一般的机甲就伫立在沙滩上，俨然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在众机兵的围观下，只见机甲蹲了下来，伸出左手，小臂处的铁腕自动打开，弹出一个类似于正二十面体的东西。
正十二面体一经弹出，便立刻展开，露出里面的核心，支架深深陷入沙滩之中，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其发出，迅速向外扩散。
“有！有信号了！终于连上了！”
一个机兵兴奋地大喊，就像村里刚通网一样，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连接上周围的其他机兵。
“老大，探测仪也恢复正常了”
另一个机兵把手里的探测仪递过去，这次显示在屏幕上的，不再是一个个红点，而是清晰可见的线路。方才探测之物的行进路线，在此时已经变得清晰，只是机兵铁脸上严肃的表情没有改变。
这探测器也是糖衣灰熊的先进科技，只要选定目标，在范围内，无论目标如何移动，屏幕上都会实时反馈目标的路线。
但这探测器也是奢饰品，只能在低磁力的环境下运行，一旦受到干扰，探测器的信号接收就会大量丢失，造成的结果便是无法显示具体路线，只能报出一个个路线上的红点。
“什么情况？这？选错目标了？”
沙滩上，一群机兵围在一起，紧紧盯着屏幕松不开眼，只因那路线的奇特。
探测器实质上也只是一种追踪仪，显示路线也只是为了确定目标位置，而屏幕上的画面，却令这帮士卒开了眼。
“简直……像是用笔在纸上无规则的转圈一样，这要真是希宛兹，他的速度恐怕都赶上飞机了吧？”
如士卒所说，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堆毫无规律的线，像是给风泼了墨，在空白的纸上留下了痕迹而已，这速度，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
路线会在一定时间后消失，以为后来的线条腾出空白，而此刻屏幕上，线条还来不及消失就几乎画满了，最终杂乱到根本看不到头。
“啊啊啊啊啊！！老大…老大！一个…….一个都连不上！”
方才还在激动地联络其他机兵的士卒突然惊起大喊，惊慌的样子和昨日在海滩上被杀时别无二致。
“之前布置在周围的狙击手，一个连不上！他们….难道他们已经？…..啊啊啊！”
砰！
在巨大机甲和众机兵的围观下，这个惊慌的士卒只在一瞬间就被数刀斩断，变成了碎块，倒在地上，断掉的电线还冒着丝丝火花。
“能化”
机甲脱口而出，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紧张，只是站在那，听着背后士卒像刚才一样被尽数切割殆尽。
随着士卒的最后一声叫声消失殆尽，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在机甲背后传来。
“哟，终于见面了，【藏匿在山洞里的灰熊】。”
机甲转身，周围骤风聚集成束，变成线条一般拼凑出了一副熟悉的模样。
白发少年眯着双眼，用还未完全成形的左手擦着嘴角的鲜血，右手则拿着一个机兵还在冒着火花的脑袋，冷冷地看着“它”。
“你说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人，不过好在我好心，为了和你单独见面，特意把这些杂碎清理干净了才来，看，我多有诚意。”
听闻此言，机甲面如平湖，没有过多反应，仍只是看着他，反倒对希宛兹的【能化】有了兴趣。
“你用魔法把身体和风融合成了一种‘物质’。在随风飘摇的过程中就能轻易撕碎护甲更硬的二级机兵，这种能力，世间罕见。原来如此，能和风达到相同的速度，探测器上显示的路线便也不奇怪了”
“派了这么多狙击手安排在周围，还走了这么长的路程，看样子你也相当重视这次会面啊，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来见你的目的吧，【墨影】。”
机甲对希宛兹嘲讽的言语好不感兴趣，但这句话，却让他有了几分兴致——墨影，正是机甲所用的代号，除内部成员，几乎无人知晓。
“你应当是为吉斯之事而来，竟然会知道我的代号。”
“这种大事，不事先了解一下你，怎么好意呢？我可对你恨之入骨啊，墨影！把我像马戏团的猴子那样耍的团团转。”
“哦？”听闻此言，墨影只是一脸不屑，轻蔑的说着。“我不曾参与到你的生活中，就连我们的见面，也是受到你的邀请，你却说我戏耍了你？”
“呵，初醒时，我遇到了吉斯，让我知道了许多不该得知的事情，一步一步引诱我到汇云港，我找了他两个星期，你却在这里让我亲自得知吉斯死亡的消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我想了很久，根本不敢相信你竟然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我。”
“好一招血口喷人，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计你破坏我这么多机兵的损失，你就先一步给我扣了好大一个帽子。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证据呢？”
“糖衣灰熊的标志我认不出，吉斯的徽章我还认不出吗？恐怕连他也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出尔反尔地杀掉他吧。但是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喜欢在暗处控制别人的人生吗？从现在开始，我的人生归我管，我会杀掉一切妄想控制我的人，哪怕战到死，就从你开始。”
话毕，希宛兹扔掉手上的头颅，一记风刃打碎了墨影旁边的二十面体，顿时，周围强大的压力荡然无存。
像是压抑已久的飞鸟用力展开翅膀一般，没等墨影反应，希宛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锐利的风刃就要砍到脸上。
“嗡”
不等风刃落下，一股强大的压力如波浪般自墨影胸腔发出，莫说风刃，连空中的风都都被这股力量震荡地杂乱无序。
几乎是在同时，一把锋芒逼人的短刃自墨影手臂上的厚甲弹出，反击的号角也在此时吹响。
“唰”的一声
短刃划过希宛兹的手臂，血液顿时迸发而出，肆无忌惮地从割口处喷涌着。
希宛兹吃了一痛，身边的风也毫无规律，难以操纵。经过磁力影响，风的形体尽数散乱，难聚成型，唯左手上压缩的风眼尚还坚挺。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希宛兹顺势而为，将左手的风眼重扣在身体下方。巨量的疾风喷涌而出，希宛兹身体轻巧，一下子被吹飞十多米远，足够他稳住身体稳落地面。两人的间距一下子就拉了开来。
“同时具备超强感知力和能化的非人种在这世间可找不出几位，希宛兹，如果你还不明白你自身存在的意义，那这场【实验】必然会告诉你答案。吉斯没能告诉你的部分，就由我来言传身教。”
夕阳之下，墨影如巨人般挺立着，待机械运转的声音传来，墨影的手臂和背后已然伸出几把枪械，蓄势待发。
磁力震得希宛兹脑袋嗡嗡响，又经受着手臂上伤口的折磨，此时此刻，希宛兹只想冷静下来，就如面对时间之实那般，感受杂乱的风中微存的轨迹。
静默和息，听凭飔语。
一瞬间，主观的时间似乎又慢了下来，在磁力与风息并存的空中，无数微风回应了希宛兹。
“fire”
一语令下，墨影身上的枪械同时开火，如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同海浪般袭来。与此同时，又是一股相同的压力袭来，希宛兹身边最后能够听令的风息也烟消云散，至此，任何反抗似乎已成徒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毫无顾虑地倾泻着，加之磁力影响，每颗子弹都如上了弦般疾驰而过，只留电光火石。
“风障！起！！”
如此死局之下，生死存亡时刻，那细弱的微风竟突破了磁力的封锁，云集响应，再度汇聚成了风障。此般景象，好似枪林弹雨打了伞，被弹飞的子弹不经意间触动了琴师的琴弦，铁弹碰撞出一曲独特的雅曲，在空谷中回响。
暴雨急下不过几时之间，枪弹倾泻也不过几分几秒。待枪口炙红，枪械过热，再强大的风障，也抵不住水滴石穿的磨难。
硝烟散去，除了满地子弹外，留在那的，只剩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似人非人的影子摊在地上。
不整齐的脚步声在沙滩上缓慢移动着，那声音极其沉闷，像是某种很重的东西忽的放到了沙子上。
“滴滴，滴滴”
显示仪上的点位不停跳动着，红线每扫过一圈就会留下许多红点，滴的一声意味着敌人的出现。
““砰！砰！”
手上的猎枪不断响着，一声枪响就是一条生命，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几乎不断。
“梆”
这次到是拳头打在头上的声音。
“你tm打鸟干什么？一路了！烦不烦！”
“这小子位置一直闪，我..我害怕，打两枪斗斗胆。”
“你又死不了，紧张什么？还能不能办？”
“毕…….毕竟是第一次出这种任务，有…有点难办”
“难办？那就别办了！！”
说着，铁邦邦的拳头就又要往头上去。
“能不能消停会？再吵回去把你俩都废了，没用的东西。”
“几人”中领头的“机甲”恶狠狠地凶了两个士卒，“两人”就又恢复到了前面沉默的样子，继续迈着沉重的步子前进。
沉重的铁腿在沙子上踩出的坑连成了几条线，显示仪滴滴的响声却一直没变，气氛仍是那么焦虑。
自西海岸出发，几人便已做好了准备，只是这次出动的士卒是升级版，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穿了衣服的机器人。臂膀上糖衣灰熊的标志，在夕阳的照耀下发着光。
正如昨日希宛兹用右眼看到的那样，糖衣灰熊的“老大”领着几位远程操纵的机甲前来赴约了。
先进的枪械，包被的铁皮，开阔的视野，充足的能源，无不展示着其战斗能力的优化。此次出动的乃是二级机兵，褪去仿人类的肌肤，换做坚硬的铁皮。相比先前，是非人类，一眼便认得出。
其中一位机兵想起了昨日的遭遇，他没想到，操纵更接近人类面貌的一级机兵被希宛兹爆杀后，他还有上场的机会，而且，不只是他，昨日出动的所有人，这次都在。
为什么一级机兵要同步机体与人体的感情和痛觉系统呢？这位小卒到睡觉前都没想明白，他昨日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被同事嘲笑了好久。
“这辈子居然还能从仿生机兵身上看到恐惧的样子，真是笑死人。”
他只记得同事是这么说的，对他来说挺过分的。
但确实很痛就是了，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脖子都断了。
“昨天明明还扮演着老大的角色，今天怎么就成士兵了，真想不明白，那身黑衣多帅呀”
小卒摸了摸脑袋，铁做的，没感觉。
挺了挺机械还原的脊椎，吸了口不存在了凉气，这士卒最终也改变不了命运，只能跟在老大后面，当个混子。
而那老大，一眼看去，令人啧叹。
身高两米有余，全身铁甲覆盖，壮如巨人。披风由脊背铁甲交汇处生出，在海风吹动下，更显威风霸气。
四肢全备装甲，厚甲中难以估测的隐藏武器，头颅上显眼的红外摄像，脖颈处清晰可见的钢铁接线，已然全无人类之神，空有人类之形。
移动数步，铁靴压扁沙粒，留下沉厚脚印，风沙打在铁皮上叮叮的响声，诉说着外露的霸气不可轻易挑衅。
“老大，老大。这仪器响了一路了，到现在还是没能见到希宛兹的影子，再走就到东海岸了，搜索的范围不能再缩小了。”
“范围越是缩小，响声越频繁。已经足够了，他无路可退了”
机械的发声器中传出沉闷的声响，那巨人一般的机甲就伫立在沙滩上，俨然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在众机兵的围观下，只见机甲蹲了下来，伸出左手，小臂处的铁腕自动打开，弹出一个类似于正二十面体的东西。
正十二面体一经弹出，便立刻展开，露出里面的核心，支架深深陷入沙滩之中，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其发出，迅速向外扩散。
“有！有信号了！终于连上了！”
一个机兵兴奋地大喊，就像村里刚通网一样，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连接上周围的其他机兵。
“老大，探测仪也恢复正常了”
另一个机兵把手里的探测仪递过去，这次显示在屏幕上的，不再是一个个红点，而是清晰可见的线路。方才探测之物的行进路线，在此时已经变得清晰，只是机兵铁脸上严肃的表情没有改变。
这探测器也是糖衣灰熊的先进科技，只要选定目标，在范围内，无论目标如何移动，屏幕上都会实时反馈目标的路线。
但这探测器也是奢饰品，只能在低磁力的环境下运行，一旦受到干扰，探测器的信号接收就会大量丢失，造成的结果便是无法显示具体路线，只能报出一个个路线上的红点。
“什么情况？这？选错目标了？”
沙滩上，一群机兵围在一起，紧紧盯着屏幕松不开眼，只因那路线的奇特。
探测器实质上也只是一种追踪仪，显示路线也只是为了确定目标位置，而屏幕上的画面，却令这帮士卒开了眼。
“简直……像是用笔在纸上无规则的转圈一样，这要真是希宛兹，他的速度恐怕都赶上飞机了吧？”
如士卒所说，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堆毫无规律的线，像是给风泼了墨，在空白的纸上留下了痕迹而已，这速度，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
路线会在一定时间后消失，以为后来的线条腾出空白，而此刻屏幕上，线条还来不及消失就几乎画满了，最终杂乱到根本看不到头。
“啊啊啊啊啊！！老大…老大！一个…….一个都连不上！”
方才还在激动地联络其他机兵的士卒突然惊起大喊，惊慌的样子和昨日在海滩上被杀时别无二致。
“之前布置在周围的狙击手，一个连不上！他们….难道他们已经？…..啊啊啊！”
砰！
在巨大机甲和众机兵的围观下，这个惊慌的士卒只在一瞬间就被数刀斩断，变成了碎块，倒在地上，断掉的电线还冒着丝丝火花。
“能化”
机甲脱口而出，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紧张，只是站在那，听着背后士卒像刚才一样被尽数切割殆尽。
随着士卒的最后一声叫声消失殆尽，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在机甲背后传来。
“哟，终于见面了，【藏匿在山洞里的灰熊】。”
机甲转身，周围骤风聚集成束，变成线条一般拼凑出了一副熟悉的模样。
白发少年眯着双眼，用还未完全成形的左手擦着嘴角的鲜血，右手则拿着一个机兵还在冒着火花的脑袋，冷冷地看着“它”。
“你说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人，不过好在我好心，为了和你单独见面，特意把这些杂碎清理干净了才来，看，我多有诚意。”
听闻此言，机甲面如平湖，没有过多反应，仍只是看着他，反倒对希宛兹的【能化】有了兴趣。
“你用魔法把身体和风融合成了一种‘物质’。在随风飘摇的过程中就能轻易撕碎护甲更硬的二级机兵，这种能力，世间罕见。原来如此，能和风达到相同的速度，探测器上显示的路线便也不奇怪了”
“派了这么多狙击手安排在周围，还走了这么长的路程，看样子你也相当重视这次会面啊，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来见你的目的吧，【墨影】。”
机甲对希宛兹嘲讽的言语好不感兴趣，但这句话，却让他有了几分兴致——墨影，正是机甲所用的代号，除内部成员，几乎无人知晓。
“你应当是为吉斯之事而来，竟然会知道我的代号。”
“这种大事，不事先了解一下你，怎么好意呢？我可对你恨之入骨啊，墨影！把我像马戏团的猴子那样耍的团团转。”
“哦？”听闻此言，墨影只是一脸不屑，轻蔑的说着。“我不曾参与到你的生活中，就连我们的见面，也是受到你的邀请，你却说我戏耍了你？”
“呵，初醒时，我遇到了吉斯，让我知道了许多不该得知的事情，一步一步引诱我到汇云港，我找了他两个星期，你却在这里让我亲自得知吉斯死亡的消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我想了很久，根本不敢相信你竟然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我。”
“好一招血口喷人，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计你破坏我这么多机兵的损失，你就先一步给我扣了好大一个帽子。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证据呢？”
“糖衣灰熊的标志我认不出，吉斯的徽章我还认不出吗？恐怕连他也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出尔反尔地杀掉他吧。但是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喜欢在暗处控制别人的人生吗？从现在开始，我的人生归我管，我会杀掉一切妄想控制我的人，哪怕战到死，就从你开始。”
话毕，希宛兹扔掉手上的头颅，一记风刃打碎了墨影旁边的二十面体，顿时，周围强大的压力荡然无存。
像是压抑已久的飞鸟用力展开翅膀一般，没等墨影反应，希宛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锐利的风刃就要砍到脸上。
“嗡”
不等风刃落下，一股强大的压力如波浪般自墨影胸腔发出，莫说风刃，连空中的风都都被这股力量震荡地杂乱无序。
几乎是在同时，一把锋芒逼人的短刃自墨影手臂上的厚甲弹出，反击的号角也在此时吹响。
“唰”的一声
短刃划过希宛兹的手臂，血液顿时迸发而出，肆无忌惮地从割口处喷涌着。
希宛兹吃了一痛，身边的风也毫无规律，难以操纵。经过磁力影响，风的形体尽数散乱，难聚成型，唯左手上压缩的风眼尚还坚挺。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希宛兹顺势而为，将左手的风眼重扣在身体下方。巨量的疾风喷涌而出，希宛兹身体轻巧，一下子被吹飞十多米远，足够他稳住身体稳落地面。两人的间距一下子就拉了开来。
“同时具备超强感知力和能化的非人种在这世间可找不出几位，希宛兹，如果你还不明白你自身存在的意义，那这场【实验】必然会告诉你答案。吉斯没能告诉你的部分，就由我来言传身教。”
夕阳之下，墨影如巨人般挺立着，待机械运转的声音传来，墨影的手臂和背后已然伸出几把枪械，蓄势待发。
磁力震得希宛兹脑袋嗡嗡响，又经受着手臂上伤口的折磨，此时此刻，希宛兹只想冷静下来，就如面对时间之实那般，感受杂乱的风中微存的轨迹。
静默和息，听凭飔语。
一瞬间，主观的时间似乎又慢了下来，在磁力与风息并存的空中，无数微风回应了希宛兹。
“fire”
一语令下，墨影身上的枪械同时开火，如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同海浪般袭来。与此同时，又是一股相同的压力袭来，希宛兹身边最后能够听令的风息也烟消云散，至此，任何反抗似乎已成徒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毫无顾虑地倾泻着，加之磁力影响，每颗子弹都如上了弦般疾驰而过，只留电光火石。
“风障！起！！”
如此死局之下，生死存亡时刻，那细弱的微风竟突破了磁力的封锁，云集响应，再度汇聚成了风障。此般景象，好似枪林弹雨打了伞，被弹飞的子弹不经意间触动了琴师的琴弦，铁弹碰撞出一曲独特的雅曲，在空谷中回响。
暴雨急下不过几时之间，枪弹倾泻也不过几分几秒。待枪口炙红，枪械过热，再强大的风障，也抵不住水滴石穿的磨难。
硝烟散去，除了满地子弹外，留在那的，只剩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似人非人的影子摊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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