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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巡风游子

    汇云港一家热闹的酒馆里进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刚进入酒馆,向着前台走去,众人便议论纷纷。那位客人并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眼光,却仍在仔细听着角落里两个水手的窃窃私语。

    “那个奶白色头发的人看着好可疑,据说有人看到他在天上飞,还会用跟风有关的魔法,他不会是那个风暴之实吧?。”

    “他?确实可疑,但是别人都在说他打的都是坏人啊。我觉得他不像风暴之实,风暴之实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噫,你别说,人不可貌相。话说风暴之实是男的女的?”

    “你这么一说,风暴之实好像是女的吧。喂喂!他好像在看咱们呢,咳咳。”

    两位水手立马低下头来喝起自己的酒水,不敢再抬头看去。客人见此轻蔑一笑,不再理会。

    客人名叫希宛兹,几日前刚到此地,来历不明,但却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汇云港常有风暴席卷,人烟稀罕,直到风暴之实死去,风暴退去,汇云港才慢慢热闹起来。

    近几月正适合旅游,在汇云港安营扎寨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坏人。

    起初,人们胆怯,即便有些势力暗中发展,人们也只能低声下气,任凭欺负,希宛兹却打破了这一僵局。

    随手捻风变成匕首,指尖轻弹便成风刃,可冯虚御风巧制敌,可风卷残云灭势力。这便是人们对于人们对希宛兹的初印象。奶白发丝,咪咪双眼,面带微笑,一身无袖风衣,那种飘飘欲仙的气质却容易让人们回想起蝉联数年的风暴,其间议论不断,人们多带怯意。

    “这么害怕我的异能吗?会刮点风就给你们吓成这样?”

    希宛兹随手拿起酒馆前台的一碗度数不大的酒,对着老板饶有兴致地说着。

    “你的来历不明,又与风有些瓜葛,会唤起人们心中的创伤也不奇怪,或许习惯习惯就好。”

    老板轻车熟路地为希宛兹添上酒,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毫不掩饰。

    “这话虽然有点直接,但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吧,不要放在心上,最近镇上来的人很多,人多眼杂,被怀疑也是正常的。”

    “不要放在心上?!”希宛兹一摔酒碗,突然站起来笑着说到“我正乐在其中呢!他们越害怕我越开心。”

    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希宛兹却毫不在意,随手赊了笔账,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馆。

    此时太阳正红,海岸线上的残云被红晕染得酡红,海面风平浪静,街上门庭若市,一片祥和,希宛兹也渐渐被景色吸引,靠着栏杆独自望着天边,如痴如醉。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的山峦已将太阳的身影盖了半边,一层薄薄的灰蒙纱网盖满了海港,万家炊火袅袅,巷子里的孩童也都收起了大天白日的调气与顽皮,纷纷回到家去。每到这时,家里的长辈便会给孩子讲起恶狼的故事,孩子们铭记于心,大灰狼喜欢在傍晚出没,会吃掉不愿意回家的小朋友。

    希宛兹冷冷一笑,伸起手来抚摸着薄暮的清风,感受着如丝带般柔顺凉爽的轻语从耳边滑过,似乎听到了远边风暴的窃窃私语。

    忽的,希宛兹抓住栏杆,翻身一跃而下,稳稳降落在了沙滩上。

    这墙修的极高,在上方十几米处才是人们居住的地方,若是从上面掉下来,必定会摔得粉碎,这才加上栏杆。然而,这种上下差距极大的地形却也为那些道德败坏的“坏人”提供了“工作”环境。

    最近几日夕阳西下,海水涨潮,总有外来的富人被绑到此处,被洗劫一空,事后,却也不敢寻求帮助,只能暗叹自己倒霉,灰溜溜的离开。这种场景不断出现,却无人管理,人尽皆知的是这与近期来到此处的帮派有关。

    寻着海风吹去的方向,希宛兹没走几步,便看到了藏在黑暗中人影。

    “谁?!”

    警觉的人影循声望去,正有一个身高不高的小伙子注视着他们,而希宛兹也借着夕阳,看清了几人的面孔,他们浑身穿着黑衣,与一般混混不同。至于那位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吱不出声的人,希宛兹认得他,前几日,他还在海港附近炫富,是个有钱人。

    “呦?哥几个忙着呢?啧,这不得狠赚一笔?”

    希宛兹一边拍着手,一边往前缓缓走去,全然没有后退的意思。

    “你是谁?!”

    “这你跟他废话什么?抹了他!”

    年轻的黑衣人似乎有些紧张,正要询问却被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哥的黑衣人吼住,掏出枪来就瞄准了希宛兹。

    “砰!砰!”

    没等众人反应,大哥率先开出6枪,与此同时,一阵大风刮来,几位黑衣人被沙子遮住眼睛,看不清楚。几秒后,沙尘散去,大哥立马探查希宛兹的身影,却发现沙滩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仿佛不存在一样。

    “呼~”

    大哥正要松一口气,熟悉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他立马回头看去,几位兄弟此时却已经趴倒在地,身上十余处伤痕,奄奄一息。而希宛兹却坐在了那位富人身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黑衣人胸前统一的勋章,借着夕阳艰难地辨认着。

    “糖衣灰熊帮?你们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些黑煤球?原来叫这个名字,怪难听的”

    黑衣人大哥被吓坏了,全然不顾双手颤抖,再次举起手枪瞄准希宛兹,就要开枪。

    然而没等大哥反应,仿佛只过了一瞬间,希宛兹便起身踏出一步,像风一样飘在了他的身后,揪着他的耳朵对他说出了魔鬼般的话语。

    “选择题,要么把你们老大叫来,要么血洒大海,反正没人知道你们的下落。”

    只听咔吧一声,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传来,黑衣人大哥虎躯一震跪倒在了地上,枪也顺势从手中滑落。

    似乎是吃了痛,黑衣人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艰难地扶着大腿处的伤痕屁颠屁颠地就要逃开。

    希宛兹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跑着,嘴里咿呀咿呀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

    “你说谢谢了吗?”

    还没等黑衣人走两步,希宛兹突然一甩手,一道风刃顺势甩出,不偏不倚正好切在了他的脖颈。

    嘎嘣一声,黑衣人顺势倒地。

    “笑死,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窃听器?”

    于此同时,那富人见到黑衣人被打倒,危机解除,挣扎着张开被胶带粘住的嘴,想让希宛兹给他松绑。

    希宛兹则是邪魅一笑,又甩出一记风刃,切断了富人身上的绳结,富人也是急忙解开绳子,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

    “谁让你走了?”

    听到希宛兹的话富人一哆嗦,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希宛兹眯着的眼,有些害怕的问道:

    “大哥,我是好人,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您能放了我吗?“

    不料希宛兹却指了指他腰旁的口袋,开口笑了笑

    “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了吗?人可以走,钱留下。“

    “大哥,您这样做不就跟这帮劫匪没区别了吗?别这样啊大哥”

    “你怎么知道我是劫匪?”

    听到这话,灰头土脸的富人打了个寒颤,无奈只能乖乖留下钱财,这才捡回一条命,没过几天就搬走了,此后再也没人听到过他的下落。

    拿了钱,希宛兹缓缓走出了黑暗,踏在沙滩那柔软的沙子上,望了一眼夕阳。

    “想必你们也观察了我几日了吧,却没料想我会找上你们的事。明日傍晚五时,仍是这个沙滩,老板,我想和你们见一见。”语毕,希宛兹把窃听器仍到空中,恰有一缕风吹来,窃听器被狠狠地摔进了远处的海里。

    伴随着薄暮的残光,希宛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全然不顾地上漏着黑色液体的“尸体”嘎吱作响。

    日暮低垂,暮光终于抵不住漫天繁星的抵抗,将几片星河释放了出来,夏日蝉鸣,草丛旁时不时发出蟋蟀的叫声。

    在街旁灯光的余韵下,希宛兹缓步进入了酒馆,度过了自我认知的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