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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雪在肆虐地下着,而且越下越大,邢军和几个人开始给牛棚做保温,上塑料布,邢军:问大哥,多几层不好吗?老任回答:那可不行,就为了透阳光,棚里才暖和呢。邢军点点头。

    到了晚上,雪下的更大了,任嫂在叹气,老任问:怎么了?任嫂对窗外说:这么大的雪,娟和小新可咋回呀。刘永伟在想着别的事。听到任嫂这么说,看我这忘了,这么大的雪,说着,他起身来到外面,发动了皮卡。

    丽娟是今年在校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放寒假了,她在和门卫交代安全事宜,有事您打电话。门卫回答:您放心,没事。丽娟看看天,大雪没有停的迹象,雪已达到快一尺厚了,她推车艰难走着,没走两步,她就气喘嘘嘘。皮卡车到了。刘永伟先把小新抱进车里,把自行车放到后尾箱,丽娟说:刘哥谢谢您来接我们,刘永伟看着丽娟的脸回答:这还客气。谢什么谢,走了,小新说了一句:前进,刘永伟笑了,好,前进。

    一进门,任嫂在门口等着:哎呀妈呀,可回来了,雪太大了,还是有车方便。来吧吃饭,有棒骨炖酸菜,喝点汤,一会就暖和。

    饭间刘永伟问:任哥,大棚保温情况怎么样?老任回答:老邢干活你放心,刘永伟点头。老任望了一眼窗外说:看来这样的天,雪没有停的意思。

    早饭过后,刘永伟站在蓝图前看了很久,他推开门,雪停了,邢军和他们几个在外清里雪道,老任在用手工喂一个羊羔奶水。丽娟也想帮忙喂牛,被邢军推出了牛棚,这没你啥事,丽娟说:大哥,我寒假没事可以帮忙,邢军摆手:不用。没办法丽娟退了回来。想了想来到厨房帮任婶摘菜,任嫂也说:这点活,不用你,丽娟举了一双空手说:婶,我也不能闲着呀,任嫂看了她一眼说:好吧,摘菜。

    刘永伟想了想,他步行下山,趟着雪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康杰的养殖场。

    康杰正和许平通话。康杰大声对许平说:你这还是同学吗,你办的啥事呀,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许平心有不平地说:大杰,你可不能这么说,我都和你说两回了,可你说你没钱了,这能怪我吗,再说,包地的事,我一个人也说的不算。我也没想到你对面的一下能拿出那么多钱,村委会的人当时就同意了,我一个人不同意也不好使呀。不过我们和他说好了,你可以在那继续干,他不会撵你。你快拉倒吧,康杰气的把电话关了。他昨天的酒劲还没过去,现在浑身又燃着怒火,他推开房门,小强在牛棚后边清雪。他看到一个人向他这边走来。

    一开始他没看出来是谁,到面前了,他认出刘永伟,康杰正气不打一处来呢,没好气的大声问?你来干哈,刘永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康杰这样语气,但他还语气和善的说:康场长,我想和您合计点事,可下句话令刘永伟没想到。康杰却说:我和你合计个屁,怎么,你们把地包了就开始撵了,我就不走,你他妈能把我咋地。刘永伟用藐视的眼神看着他,说:看来我想错了,你原来是一个浑人,转身要走。康杰急眼了,你他妈说谁浑人,跑下来上前来就打了刘永伟一拳,刘永伟没有一点防备,眼前一晃,被打的一条腿跪在雪地上,他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站了起来,可康杰不想让他起来又一拳头打了过来,刘永伟小时打过架,他灵巧的躲了过去,而康杰用力过猛,脚底打滑,身体侧翻在雪地上,他爬起来向刘永伟冲了过来,这次刘永伟做好了准备,他站稳了脚跟,左臂挡住康杰的拳头,用右拳对准康杰的下巴很很一拳,康杰没倒下,他拽住了刘永伟的衣服,二人扭打在一起。

    小新拿着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切,他喊妈妈,妈妈,刘大爷和康叔打架了,妈快看。丽娟跑进屋里,夺过望远镜,她看了一下,天呢,他俩怎么还打在了一起,他跑出门外,大声喊来人呀,老邢第一个跑了出来,怎么了妹子,什么事,丽娟一边用手指着对面,快去刘哥和康杰打起来了。老邢向对面看了一眼,妈呀,这咋他俩还“造”起来了,他向对面山跑去。这时老任也来到了丽娟身旁,咋地了,丽娟把望远镜递给老任,任叔您看,他俩怎么打起来了。老任一边看,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个仗早晚得打,丽娟看着老任,问,为什么?老任放下望远镜,看着丽娟不说话。丽娟反应了过来,气的脸色通红,大声说:一对混蛋,跑回了屋里。

    没等老邢跑到他俩跟前,小强把他俩拽开了,康杰还想冲,被外甥抱住了,嘴里喊着:小舅,小舅别打了,康杰嘴里骂道:我他妈就不走,看你他妈能把我咋地,刘永伟抹着嘴角的血,说到;康杰我告诉你,我可已起诉你,到那时你不走也得走,本来我不想这样,可这是你挑起来的。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康杰大声喊:我他妈就这样,你他妈爱那告告去,爷奉陪到底。老邢跑到刘永伟跟前,拽着刘永伟说:老弟走吧,别搭理他,刘永伟看着康杰说:走吧,真是没想到。康杰蹬着腿大声喊:滚,滚。老邢回了一句,行啦,你快消停点吧。

    刘永伟在自己的屋里坐在椅子上,任嫂声音有些颤抖说:这个犊子,下手这么很,埋怨地问:大兄弟,你也是,找他去干嘛?看着刘永伟嘴角的伤口,哎,这可咋办,我这也没药处理呀,刘永伟看着镜子回答:任嫂,这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没事,任嫂对老任说,别愣着了,你去买药去,老任,好,好,我去,刚要转身离开,门开了,丽娟手里拿着药水和创可贴进来了,脸部非常生气,她没说一句话,放下东西,转身走了。老任做了一个鬼脸。

    第二天清晨,刘永伟才发现腰闪着了,疼的厉害,但他强忍着,支起了身体。他来到镜子前,发现嘴角肿的厉害,但他还是微笑了一下。

    隔了两天又下雪了,这次下的更大,而且还有大风,老任看着窗外说:这是大烟炮雪,任嫂也说:是呀,这天能冻坏人的,哎;你这两天发现没,娟这两天没和刘兄弟说话,老任微微一笑,没事,快去做饭去吧,任嫂看着老板回了一句:不用你管我。老任苦笑着说:老伙计,我这一辈子也没敢管你呀。

    打架过后:康杰稍微冷静下来。心想,当时太冲动了。人家也没“野着”咱,那天是那来的无名火。他认真想一想;回来的目的,他买房,养牛,从各个方面显示自己,像一个“天堂鸟”扇着翅膀,在自己山坡上乱蹦,是为了追求丽娟,可人家也没看上他,他在想,他做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冲动行为。哎,康杰心想是不是“德不配位”才招此殃祸,动物只是为了生存,而人确有着实际和不实际的目标,他不敢再想下去。

    眼前有着急办的事,他叹了口气,打电话,车来不了,道路封了,草料运不进来,这可咋办。对面的养殖场草料充足,可刚跟人家打一架,根本没法开口。还是求许平向别的养殖场借点料吧。许平给他联系了,可也得等雪停了,自己去拉去。喂完了牛,晚上他喝酒,喝着喝着不觉一瓶白酒空了,他又喝了几瓶啤酒。

    半夜两点多钟,小强听到“轰”的一声,他出来一看,完了,牛棚被厚厚的积雪压塌了,他赶紧叫,小舅,小舅,你快醒一醒,快醒一醒,可他怎么摇,康杰就是不醒。孩子急哭了。

    老任睡的正香,屋外有人喊,而且带着哭腔。任大爷,任大爷,谁呀这么晚了,他打开灯披衣开门,是对面的小强,老任问:小强怎么了?孩子还是哭,大爷你快去看看,我家牛棚被雪压塌了,牛给压死了。老任看这小强说:什么牛棚塌了?这时刘永伟屋灯也亮了,老任来到刘永伟屋门口,门打开了,刘永伟问:大哥怎么了,老任指着对面说:对面的牛棚“哈”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刘永伟没等老任说完,马上说:那还用说,快去帮忙,给老邢打电话,好,老任回答。他们三人快步向对面走着,途中老任问:你舅呢?小强带着哭腔回答:他喝醉了起不来。老任说:这个完犊子货。快到康杰屋前的时候,老任在道边用手切了一个大雪块,用手捧着,小强开开门,老任对准康杰的脸把雪块砸了下去。

    刘永伟看到有的牛已经跑到外边,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先清理废钢瓦之类的吧。他拿起铁锹开始干,雪还在下着,不留一点情面。康杰出来后看到这个场面,他僵在了那里。老任大声喊:还愣在那干嘛,搬东西救牛。他的酒劲被眼前的场面基本吓醒了。

    邢军他们赶来,问:任哥,这牛在外面行吗?老任回答:不行,牛犊这个天会冻死的,那咋办?老任看了一眼康杰,把目光投向刘永伟,刘永伟明白老任的意思,他说;老邢你们几个把牛先赶到我们牛棚吧,好吧,老邢回答。

    早晨十点多,雪停了,牛棚清理见亮了,死了四头牛,还有三头砸残废的,老任摇摇头说:杀了吧不行了。康杰回屋拿了一把刀,比量了几下,把刀扔在了地上,老邢从地上捡起刀:我来吧。

    中午牛贩子把牛拉走了,他看着外甥小强,点出两千块钱,快过年了,你先回家吧,年后再来,小强回答;我不走,康杰看着倒塌的牛棚说;不走也没什么事,回去过个年吧,说完把钱塞在孩子的口袋里。我就不送你了,下午有车你自己回吧。说完他抬头望望天,停了一会他向对面的养殖场走去。

    康杰来到石头房餐厅,他敲了敲门。任嫂开了门,康杰冲她点点头,叫了一声:大嫂,大家都站了起来,他先走到老任面前,伸出右手,用力握了一下老任的手,谢谢,和邢军握了,最后来到刘永伟面前,对不起,太谢谢您了。刘永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会过去的。康杰点点头,又冲大家,谢谢了。他转身离开了餐厅,任嫂说:在这吃吧,他没有回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他向外走了没几步,后面跟出来一个人,叫住了他:康杰,是丽娟喊他,他回了头站住,丽娟看着康杰疲惫的脸说:康杰,没事吧?康杰看着远处自家的牛棚废墟回了一句:没事。丽娟停顿一下说:康杰,你和大志是最好的朋友,嫂子说你几句,以后千万不要干徒劳之事,盲目的目的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既害己,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大家都成熟一点,心情都会好一点,好吗?康杰点头。丽娟接着说:兄弟,谢谢你对我的厚爱,可我们确实不合适,不要再耽误自己。康杰第一次直面看着丽娟点点头回答:我明白了,对不起,我这事做的确实离谱了,丽娟回答:好了,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也见过世面,应该懂得拥有的,和不该的。稍停;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凤霞是个好人,听说她一直在等你,一直没再找,珍惜吧,康杰看了一眼丽娟点点头。丽娟爽快的说:放心吧,牛给你喂着,等你牛棚盖好了,来取。康杰点了一下头:谢谢嫂子,丽娟也点了一下头:去吧,康杰托着疲惫的身影走了。

    康杰打电话给许平,看能否请工人盖牛棚,许平却说:还有几天过年了,年后吧,康杰只好作罢。

    一天邢军慢慢走到老任跟前,大哥,他的面色通红,老任看着邢军一脸“磨不开”的样:说,什么事?邢军说:我请两天假,老任没有回答他,看出邢军一定有事,只是看着他,邢军支支吾吾说:我儿子回来了,老任点点头。邢军咽了一下口水说:这次过年是回来结婚的,大哥您来捧场,老任笑了一下:嗨,这是好事,你咋还不好意思说呀,好,我一定去,邢军依然低着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说:不是,我,我,他停在那里,老任忙问:老弟,有事你说话,用钱,哥这有,邢军忙挥手,不是,不是,邢军抬起头:我想请这里的杨妹子和刘兄弟去捧场,他停顿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开口。老任笑了,哎呀,老弟,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邢军脸红着:那谢谢大哥,老任拍了一下邢军的肩膀,这是高兴的事,他们一定去。

    晚饭的时候,老任把这事说了,丽娟高兴地说:太好了,摸着小新的脸,我们要参加婚礼了,小新有期待的眼神。刘永伟说:好事,他考虑了一下,对老任说:任哥,你这个地方有什么讲究,没等老任回答,任嫂抢着说:嗨,啥讲究,随个礼就行。看刘永伟还是疑惑,回答:就是给钱,刘永伟点了一下头,问:给都少?这风俗有什么讲究?老任回答:一般都是一百,几百就是高礼了,刘永伟点点头。任嫂看着刘永伟说:大兄弟你也不能随太多,他们是不会收的,刘永伟和丽娟都看着她,任嫂说:嗨,随多了他们会拒绝的,他们不能收,今后你家有事,他们就不好还礼了。刘永伟点头微笑。过了一会,刘永伟问,这穿戴有什么讲究?任嫂回答:那都没什么太多说法,就是穿新衣服就行,好看的,毕竟那是喜事啊。小新说,妈,我要穿新的,丽娟看着儿子回答:你有,又追了一句;小孩子,有你啥事,大家笑了笑。

    刘永伟穿了一件灰色羊毛半截大衣,出来时看见丽娟也穿着米色羊毛大衣,丽娟觉得有点“撞衫”有些不好意思,想回屋换,老任说:上车吧,丽娟脸有些红,任嫂看着丽娟高兴地说:娟,好看。

    参加婚礼的人很多,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邢军高兴,他把儿子和新娘拉到丽娟,老任,刘永伟这个桌,来敬他们三位,这个叫杨姨,赶忙捂嘴,不对,叫杨校长,丽娟忙挥手,叫杨姨就好,新郎,新娘毕恭毕敬行礼,杨姨。丽娟回答:祝你们新婚快乐,新郎新娘一起;谢谢杨姨。老邢指了指:来这个叫任大爷和任大娘,新郎新娘行礼,任嫂侧了一下身说,好孩子,不用,邢军说:那不行;必须的,接着,来;这个叫刘叔,新郎新娘:刘叔好,刘永伟高兴回答:祝你们新婚快乐,新郎新娘,谢谢刘叔。老邢对儿子说:来儿子给我倒酒,我们一起干一个,任嫂看了一下满座的人说:来,用手请了在座的各位,大家起立,一起干了一杯。丽娟呛着了,咳嗽。任嫂忙给他敲背,老邢说:坐,坐,指着旁边的一个老人家,舅妈,您陪好他们,舅妈回答:好,你忙吧。大家坐好后,这个舅妈说:来,我给你们倒酒,任嫂马上站起:哎呀,您老人家,快坐好吧,我来。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桌倒酒是我的事,大家笑了。

    舅妈看着刘永伟指着丽娟,这是你媳妇,刘永伟看了丽娟一眼,她的脸立刻红了,他没有回答。舅妈接对刘永伟说;你真有福,指着丽娟,她比新娘子好看,丽娟脸变得更红了摇头,看了刘永伟一眼,侧过身,忙说;大舅妈别说了,这时老任确点头。丽娟有些埋怨说了一句:任叔,老任还是笑着说;这可真好。

    丽娟回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