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度
“赫尔大哥，今天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新人。”
不着调的男人兴高采烈的描述着今日所见，仿佛今天没出门的赫尔错过了终身难忘的画面。
“那个林皮野猪死了。”
“雷兹，你给我坐下。”
“不是……”
“雷兹，你给我坐下。”
雷兹经常被大家说做事不过大脑，要不是胆小，他的鲁莽够他在灰叶镇死好几次了。
教育他的赫尔身为警卫队长，一直承受着多方的压力，尤其是在这个帝国内部戒严，而恰好灰叶镇失去掌控的地方。
虽然在整个警卫队中颇受尊敬，因为能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灰叶镇警卫队长，已经是一种接近不可能的事了。
他的养父是第一二任临时领主时期的警卫队长，他爷爷是原来本地领主的亲卫。
赫尔认为自己比两个长辈还要困难，但是比起本事，自己都想骂自己狗屁本事。
赫尔做到了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多种原因结合。但是能活下来，是凭借他严谨的作风和敢低头的态度。
他曾经是家族耻辱，被长辈叫狼卫中的断脊狗。结果随着世风日下，骂他的能人基本都死了。家里人很争气，却争不到活着的那口气。
养父说着要给爷爷养老，结果走在了爷爷前面。
他还记得养父走的那天，爷爷看着自己的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曾经的辉煌家族，就剩爷孙俩了。
在爷爷看来，自己是身体残废，孙子是精神残废，灰叶镇的辉煌和镇子本身一起烂掉了。
赫尔却看得很开，看到养父和第二任临时领主儿戏般的死法，他也没办法不看开。
帝国就派空降领导有什么用啊？就算第三任和第五任带了点私军，甚至不够灰叶镇地头蛇的爪牙塞牙缝。
自己和警卫队月收入多少钱，给这帮天降废物拼命。
自己虽然在第五任临时领主时期担任警卫队长，但是那时的纠纷他完全不敢管，导致现在自己更痛苦。
赫尔最近通过外地人的消息知道了帝国北部白波城的消息，迟迟没等到第六任临时领主的自己脸吓都白了。白波城有不法超凡者在公共用水中投入了大量的超凡制剂，导致几乎全城的人都变成了超凡者，然后白波城就被帝国执法部门和军队夷平了。
赫尔都后悔没有给上任领主扛几刀，要是这人领主跑了或者死了，月末帝国暗哨来访发现灰叶镇群龙无首，那这龙再神通广大也得死了。
不仅要负责全城人命，更要负责身边兄弟的吃穿用度。就算现在队里全是混吃等死的歪瓜裂枣，至少警卫队不能散，这个名头不能没。弱者簇拥出的话事人，就算坐不上强者的桌子，说话的分量也至少比个人的权利强。
正是因为警卫队里的人有警卫队的名头，才能接到警卫队能做的活，才能在这个镇子里活下了。
赫尔有时会不情愿的负责下级混混仇恨间的调停，听两边龙头一句话，都抓起来走个过场。可是这种差做的多了之后，就彻底没有油水了。
大家都知道了警卫队都是花架子，入狱出狱都是一个过场，那演戏还要什么回扣？
赫尔只能托关系又给警卫队又找了一个体面的活——打猎。
误食一些生物的器官容易成为超凡者，所以肉食来源的猎场和肉铺成为国家直属机构。
当然这是帝国管控区的规矩，脱离掌控的区域自然是谁拳头大谁掌控肉食，掠食者的本性一直未变。
这几日赫尔敲定了全新的捕猎对象，林区的一只林皮野猪。
这种生物只有半只脚踏入超凡的门槛，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象。
赫尔计算过，就战斗力而言，看上区只具有皮糙肉厚和蛮力的林皮野猪威胁比其他的对象小的多。
据说在一定时间大量食用林皮野猪的肝就会成为一种拥有强大生命力的超凡者，自己只杀这一头，根本算不上是助纣为虐。既满足了买家需要变成超凡者的肉食产品，又避免了帝国收复失地后警卫队被秋后算账。
在捕猎期间，既要思考林皮野猪的生存习惯和缺点，避免警卫队的兄弟伤亡，一分抚恤金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好要预计好狩猎时间，尤其是在期限内拖得越长越好。
拖的越长，就证明警卫队实力有限，让他们觉得我们屁都不是，那就更好了。拖的时间越久，买家也会觉得我们能力有限，这样不会请我们去杀强大的超凡生物了。
即便谨慎再谨慎，他始终没想到今天早上，睡梦中的自己含糊不清地命令雷兹带人陪新人去检查陷阱，结果回来野猪就死了。
“全完了。”赫尔看着座位对面的雷兹。
“大哥？”
“你知道我当时跟人许诺多少天杀林皮野猪吗？”
雷兹看出一直抗压的大哥双眼满是阴霾，双手紧握着领主府的椅子把手，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问他们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行不行，他们说的是一周，最后敲定的是一个月。我跟他们谈下来，到现在听你说林皮野猪死了，一共就三天不到。我们昨天刚设好陷阱，今天野猪就死了？”
雷兹一言不发的任由大哥输出观点，至少大哥总是对的。
“他们说给我们七天，也就是说他们要是乐意，也差不多是七天捕猎一只，即便二十年前我爷爷的队伍也要五天。你知道三天是什么样的概念吗？”
雷兹听到这里，忍不住发言了。“其实只是一个照面，他就借了个矛，甚至没有用上我们的陷阱和情报。”
“我来告诉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下次在见到这样的人就跑，雷兹，你要知道，你还有家人，你的妹妹。能瞬间杀掉超凡生物的人，杀掉你不也是瞬息之间，他们能是什么好人？等等……”
赫尔突然起身，扯着雷兹走出领主办公室大门。
“大哥？我自己会走。”雷兹双手扑腾几下后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了自己身体的平衡。
“这个新人现在不会……”
“他就在大厅里，主动承担了帮忙肢解林皮野猪的工作。他说他有经验，我还以为你还睡着，我就交给……”
“别说了。”赫尔打断了雷兹的对话，他快步的走向了楼梯口，眺望领主理事大厅。
在一半灰烬的大厅中，一位染血的灰袍青年正在娴熟的肢解巨大的绿皮野猪，现在恰好在处理内脏。
他完好无缺的取出了一块儿成年人头大小的黄色猪肝放在了一旁儿，警卫队里的本看猪肝已经被取出，兴高采烈的想要拿起来。
柄口带锈的剔骨刀死死的按在了猪肝上，达尔文微笑的看着本。
“林皮野猪的肝是四级超凡物品，只有地方伍级以上官员在拥有超凡教育资格的情况下才拥有持有权和管理权，目前这里应该只有我有管理和分配权限。”
赫尔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抬起头了头，明明自己在三楼，而看着的人在一楼。
不着调的男人兴高采烈的描述着今日所见，仿佛今天没出门的赫尔错过了终身难忘的画面。
“那个林皮野猪死了。”
“雷兹，你给我坐下。”
“不是……”
“雷兹，你给我坐下。”
雷兹经常被大家说做事不过大脑，要不是胆小，他的鲁莽够他在灰叶镇死好几次了。
教育他的赫尔身为警卫队长，一直承受着多方的压力，尤其是在这个帝国内部戒严，而恰好灰叶镇失去掌控的地方。
虽然在整个警卫队中颇受尊敬，因为能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灰叶镇警卫队长，已经是一种接近不可能的事了。
他的养父是第一二任临时领主时期的警卫队长，他爷爷是原来本地领主的亲卫。
赫尔认为自己比两个长辈还要困难，但是比起本事，自己都想骂自己狗屁本事。
赫尔做到了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多种原因结合。但是能活下来，是凭借他严谨的作风和敢低头的态度。
他曾经是家族耻辱，被长辈叫狼卫中的断脊狗。结果随着世风日下，骂他的能人基本都死了。家里人很争气，却争不到活着的那口气。
养父说着要给爷爷养老，结果走在了爷爷前面。
他还记得养父走的那天，爷爷看着自己的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曾经的辉煌家族，就剩爷孙俩了。
在爷爷看来，自己是身体残废，孙子是精神残废，灰叶镇的辉煌和镇子本身一起烂掉了。
赫尔却看得很开，看到养父和第二任临时领主儿戏般的死法，他也没办法不看开。
帝国就派空降领导有什么用啊？就算第三任和第五任带了点私军，甚至不够灰叶镇地头蛇的爪牙塞牙缝。
自己和警卫队月收入多少钱，给这帮天降废物拼命。
自己虽然在第五任临时领主时期担任警卫队长，但是那时的纠纷他完全不敢管，导致现在自己更痛苦。
赫尔最近通过外地人的消息知道了帝国北部白波城的消息，迟迟没等到第六任临时领主的自己脸吓都白了。白波城有不法超凡者在公共用水中投入了大量的超凡制剂，导致几乎全城的人都变成了超凡者，然后白波城就被帝国执法部门和军队夷平了。
赫尔都后悔没有给上任领主扛几刀，要是这人领主跑了或者死了，月末帝国暗哨来访发现灰叶镇群龙无首，那这龙再神通广大也得死了。
不仅要负责全城人命，更要负责身边兄弟的吃穿用度。就算现在队里全是混吃等死的歪瓜裂枣，至少警卫队不能散，这个名头不能没。弱者簇拥出的话事人，就算坐不上强者的桌子，说话的分量也至少比个人的权利强。
正是因为警卫队里的人有警卫队的名头，才能接到警卫队能做的活，才能在这个镇子里活下了。
赫尔有时会不情愿的负责下级混混仇恨间的调停，听两边龙头一句话，都抓起来走个过场。可是这种差做的多了之后，就彻底没有油水了。
大家都知道了警卫队都是花架子，入狱出狱都是一个过场，那演戏还要什么回扣？
赫尔只能托关系又给警卫队又找了一个体面的活——打猎。
误食一些生物的器官容易成为超凡者，所以肉食来源的猎场和肉铺成为国家直属机构。
当然这是帝国管控区的规矩，脱离掌控的区域自然是谁拳头大谁掌控肉食，掠食者的本性一直未变。
这几日赫尔敲定了全新的捕猎对象，林区的一只林皮野猪。
这种生物只有半只脚踏入超凡的门槛，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象。
赫尔计算过，就战斗力而言，看上区只具有皮糙肉厚和蛮力的林皮野猪威胁比其他的对象小的多。
据说在一定时间大量食用林皮野猪的肝就会成为一种拥有强大生命力的超凡者，自己只杀这一头，根本算不上是助纣为虐。既满足了买家需要变成超凡者的肉食产品，又避免了帝国收复失地后警卫队被秋后算账。
在捕猎期间，既要思考林皮野猪的生存习惯和缺点，避免警卫队的兄弟伤亡，一分抚恤金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好要预计好狩猎时间，尤其是在期限内拖得越长越好。
拖的越长，就证明警卫队实力有限，让他们觉得我们屁都不是，那就更好了。拖的时间越久，买家也会觉得我们能力有限，这样不会请我们去杀强大的超凡生物了。
即便谨慎再谨慎，他始终没想到今天早上，睡梦中的自己含糊不清地命令雷兹带人陪新人去检查陷阱，结果回来野猪就死了。
“全完了。”赫尔看着座位对面的雷兹。
“大哥？”
“你知道我当时跟人许诺多少天杀林皮野猪吗？”
雷兹看出一直抗压的大哥双眼满是阴霾，双手紧握着领主府的椅子把手，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问他们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行不行，他们说的是一周，最后敲定的是一个月。我跟他们谈下来，到现在听你说林皮野猪死了，一共就三天不到。我们昨天刚设好陷阱，今天野猪就死了？”
雷兹一言不发的任由大哥输出观点，至少大哥总是对的。
“他们说给我们七天，也就是说他们要是乐意，也差不多是七天捕猎一只，即便二十年前我爷爷的队伍也要五天。你知道三天是什么样的概念吗？”
雷兹听到这里，忍不住发言了。“其实只是一个照面，他就借了个矛，甚至没有用上我们的陷阱和情报。”
“我来告诉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下次在见到这样的人就跑，雷兹，你要知道，你还有家人，你的妹妹。能瞬间杀掉超凡生物的人，杀掉你不也是瞬息之间，他们能是什么好人？等等……”
赫尔突然起身，扯着雷兹走出领主办公室大门。
“大哥？我自己会走。”雷兹双手扑腾几下后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了自己身体的平衡。
“这个新人现在不会……”
“他就在大厅里，主动承担了帮忙肢解林皮野猪的工作。他说他有经验，我还以为你还睡着，我就交给……”
“别说了。”赫尔打断了雷兹的对话，他快步的走向了楼梯口，眺望领主理事大厅。
在一半灰烬的大厅中，一位染血的灰袍青年正在娴熟的肢解巨大的绿皮野猪，现在恰好在处理内脏。
他完好无缺的取出了一块儿成年人头大小的黄色猪肝放在了一旁儿，警卫队里的本看猪肝已经被取出，兴高采烈的想要拿起来。
柄口带锈的剔骨刀死死的按在了猪肝上，达尔文微笑的看着本。
“林皮野猪的肝是四级超凡物品，只有地方伍级以上官员在拥有超凡教育资格的情况下才拥有持有权和管理权，目前这里应该只有我有管理和分配权限。”
赫尔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抬起头了头，明明自己在三楼，而看着的人在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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