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学习途中不要吃火龙果
在这场只存在于内心的审判中，夏时胜诉了，他将赌上自己的一切，继续追寻失去的感情。
无关乎决心与勇气，只是他连恐惧这种情绪都不具备，这也许是最好笑的黑色幽默，甚至夏时自己都有点忍不住想笑。
可最后，他只是用指节敲了一下镜子，洗了一把脸后走出了卫生间。
“怎么啦，进到本小姐的闺房忍不住怦然心动了，需要冷静一下？”李晗笑看到少年额前几缕浸湿的头发，忍不住揶揄。
“不，是教导你的难度让我心力憔悴，需要清醒一下。”
少女冲夏时挥了挥拳头，金色的马尾生气地摇晃着，像一只小马驹在尥蹶子。
可是想起自己那从下往上数的排名，李晗笑不禁有点泄气，把一盘切好的火龙果推向自己的临时家教。
“我妈刚送进来的，还有我真的没救了吗？”
“刚刚骗你的，依我看来，你起码有985的底子。”夏时拿起一根牙签，精准地挑起一块火龙果肉。
“呵，敢问我们的夏大先生，您所谓的985底子有什么标准呢？”李晗笑在被夏时数次奚落之后，现在连他所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智力正常。”
果然，对方只是想戏弄自己吧。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晗笑心里没有生气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对方之前的悉心教导吧。
不管她提出多蠢的问题，夏时都会仔细地解答，甚至有时候她不好意思提问题，他也会注意到自己哪里不会，然后找到相关的知识点，耐心地讲明白。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来自优等生的高傲，亦或是对于学渣的歧视。这是其他同学甚至老师那里都前所未有的体验，甚至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也许，我并没有那么讨厌学习？
可这种错觉在夏时刚刚离开之后就马上粉碎了，那些写满笔记的课本与她依旧相看两厌，刚才还很熟悉的知识点马上翻脸不认人，临走前还不忘给她扮个鬼脸。
用游戏术语来描述这种情景，就类似于这样：由于你的队友“大奥术师夏时”离队，高级智慧光环效果失效，由于智力不足，你的某些技能将变得不可用。
想到这里，李晗笑化悲愤为食欲，一块接一块地吃着火龙果，仿佛那就是夏时的化身。
她绝不承认自己会为了他刚才的行为而感动，明明只是被气习惯了而已，一定是这样！
“我说的是实话。”
尽管已经决定不再相信夏时说的话，李晗笑偏偏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真诚和恳切。
“唉，接下来估计他说李晗笑是一头猪，我也会相信。”少女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底线，一边又忍不住想听听夏时会怎么说。
“事实上除了最顶尖那几所大学，其他学校所招收的生源并没有明显的智力断层。”夏时把那根串着火龙果的牙签指向李晗笑，“也就是说，你欠缺的只有努力而已。”
“知道知道，我们班主任早就说过了。”少女怪声怪气地说：“努力决定了你的下限，智力决定了你的上限，而我们很多同学的努力完全没有到比拼上限的程度～”
“只要有无限的时间，一只猴子还能通过它的努力打出《莎士比亚全集》呢。”李晗笑吞下一块火龙果，结果差点噎到，一阵捶胸顿足后才继续说：“这能说明什么吗？”
“确实，两个都只是假设而已，无非是实现难度的高低不同。”夏时俯下身，盯着她：“现在的问题是，距离高考还有267天，你愿意在这段时间里当一只不断打字的猴子吗？”
李晗笑用牙签叉起一块火龙果，像是旗帜一样，在夏时眼前挥舞着：“只要你能让我考上一本，我让你当驴使都行。”
“可是如果我没有考上的话。”她把那块果肉放到嘴里用力咬碎，含糊不清地说：“哼哼哼，看窝肘不肘你就完事儿了。”
无视了张牙舞爪的金发少女，夏时把串着火龙果的牙签放回了盘子里。
“有这个志气就好。”
“你怎么不粗啊？”李晗笑看着夏时将水果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很是不解。
“你家不常招待客人吧？”
“嗯，怎么了？”
“照照镜子。”夏时指了指放在书桌旁边柜子上的梳妆镜。
李晗笑直接把镜子拿了过来，只见镜子中的她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牙齿和嘴唇上满是粉红色的汁液，看起来就像那种很老的恐怖港片中的女鬼一样。
“呔，我说你这奸滑小子怎地不吃，原来是设计害洒家！”李晗笑一拍桌子，义正言辞地说，只不过她还没有擦干净的嘴角上残留的“黑芝麻”怎么看怎么出戏。
看着眼前置身事外的夏时，一想到他还故意不提醒自己，她就觉得来气，也不顾有没有洗手，抓起一块火龙果就要塞进这个讨厌鬼嘴里。
“拿吃完（你们吃完）……”
李晗笑的母亲刚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压在夏时身上，要给他喂水果。
当李晗笑听到门响，回头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一瞬间，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吾晓得，青年人嘛。”李晗笑的妈妈想要躲出去，却被气急败坏的女儿一把拉住。
“您知道什么呀？”
“吾晓得多了。侬整日痴痴癫癫额，唔好使拿爹爹和姆妈省心，伊学习好，生得又老好看额（我知道的多了。你整天疯疯癫癫的，不让我和你爸爸省心，他学习好，长得又好看）……”
李晗笑见自己已经没法向母亲解释清楚，连忙向夏时使眼色，让他帮忙澄清一下。
“阿姨，伊已经挺害羞咯（阿姨，她已经害羞了）。”
李晗笑回头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夏时：你不知道你越讲泸上话她越喜欢吗？你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
果然，李妈妈笑得更开心了，自家的白菜貌似拱到了一头好猪，临走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啊啊啊！谁来杀了我啊！”李晗笑扑到床上，抱着一个玩偶来回翻滚，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过了一会，她开始埋怨夏时：“都怪你，没事儿讲什么泸上方言，你母亲真的是泸上人吗？”
“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吧？”李晗笑表示不满。
“她小时候是个孤儿。”
“哦。”少女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现在跟着我爸。”
夏时说的时候带着一丝微笑，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15分钟到了，我们继续学习。”
李晗笑乖乖地从床上起来，端坐再书桌前。
……
2014年9月13日，星期六，天气晴转多云
今天的我啊，罪该两死呢。
——李晗笑
无关乎决心与勇气，只是他连恐惧这种情绪都不具备，这也许是最好笑的黑色幽默，甚至夏时自己都有点忍不住想笑。
可最后，他只是用指节敲了一下镜子，洗了一把脸后走出了卫生间。
“怎么啦，进到本小姐的闺房忍不住怦然心动了，需要冷静一下？”李晗笑看到少年额前几缕浸湿的头发，忍不住揶揄。
“不，是教导你的难度让我心力憔悴，需要清醒一下。”
少女冲夏时挥了挥拳头，金色的马尾生气地摇晃着，像一只小马驹在尥蹶子。
可是想起自己那从下往上数的排名，李晗笑不禁有点泄气，把一盘切好的火龙果推向自己的临时家教。
“我妈刚送进来的，还有我真的没救了吗？”
“刚刚骗你的，依我看来，你起码有985的底子。”夏时拿起一根牙签，精准地挑起一块火龙果肉。
“呵，敢问我们的夏大先生，您所谓的985底子有什么标准呢？”李晗笑在被夏时数次奚落之后，现在连他所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智力正常。”
果然，对方只是想戏弄自己吧。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晗笑心里没有生气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对方之前的悉心教导吧。
不管她提出多蠢的问题，夏时都会仔细地解答，甚至有时候她不好意思提问题，他也会注意到自己哪里不会，然后找到相关的知识点，耐心地讲明白。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来自优等生的高傲，亦或是对于学渣的歧视。这是其他同学甚至老师那里都前所未有的体验，甚至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也许，我并没有那么讨厌学习？
可这种错觉在夏时刚刚离开之后就马上粉碎了，那些写满笔记的课本与她依旧相看两厌，刚才还很熟悉的知识点马上翻脸不认人，临走前还不忘给她扮个鬼脸。
用游戏术语来描述这种情景，就类似于这样：由于你的队友“大奥术师夏时”离队，高级智慧光环效果失效，由于智力不足，你的某些技能将变得不可用。
想到这里，李晗笑化悲愤为食欲，一块接一块地吃着火龙果，仿佛那就是夏时的化身。
她绝不承认自己会为了他刚才的行为而感动，明明只是被气习惯了而已，一定是这样！
“我说的是实话。”
尽管已经决定不再相信夏时说的话，李晗笑偏偏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真诚和恳切。
“唉，接下来估计他说李晗笑是一头猪，我也会相信。”少女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底线，一边又忍不住想听听夏时会怎么说。
“事实上除了最顶尖那几所大学，其他学校所招收的生源并没有明显的智力断层。”夏时把那根串着火龙果的牙签指向李晗笑，“也就是说，你欠缺的只有努力而已。”
“知道知道，我们班主任早就说过了。”少女怪声怪气地说：“努力决定了你的下限，智力决定了你的上限，而我们很多同学的努力完全没有到比拼上限的程度～”
“只要有无限的时间，一只猴子还能通过它的努力打出《莎士比亚全集》呢。”李晗笑吞下一块火龙果，结果差点噎到，一阵捶胸顿足后才继续说：“这能说明什么吗？”
“确实，两个都只是假设而已，无非是实现难度的高低不同。”夏时俯下身，盯着她：“现在的问题是，距离高考还有267天，你愿意在这段时间里当一只不断打字的猴子吗？”
李晗笑用牙签叉起一块火龙果，像是旗帜一样，在夏时眼前挥舞着：“只要你能让我考上一本，我让你当驴使都行。”
“可是如果我没有考上的话。”她把那块果肉放到嘴里用力咬碎，含糊不清地说：“哼哼哼，看窝肘不肘你就完事儿了。”
无视了张牙舞爪的金发少女，夏时把串着火龙果的牙签放回了盘子里。
“有这个志气就好。”
“你怎么不粗啊？”李晗笑看着夏时将水果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很是不解。
“你家不常招待客人吧？”
“嗯，怎么了？”
“照照镜子。”夏时指了指放在书桌旁边柜子上的梳妆镜。
李晗笑直接把镜子拿了过来，只见镜子中的她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牙齿和嘴唇上满是粉红色的汁液，看起来就像那种很老的恐怖港片中的女鬼一样。
“呔，我说你这奸滑小子怎地不吃，原来是设计害洒家！”李晗笑一拍桌子，义正言辞地说，只不过她还没有擦干净的嘴角上残留的“黑芝麻”怎么看怎么出戏。
看着眼前置身事外的夏时，一想到他还故意不提醒自己，她就觉得来气，也不顾有没有洗手，抓起一块火龙果就要塞进这个讨厌鬼嘴里。
“拿吃完（你们吃完）……”
李晗笑的母亲刚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压在夏时身上，要给他喂水果。
当李晗笑听到门响，回头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一瞬间，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吾晓得，青年人嘛。”李晗笑的妈妈想要躲出去，却被气急败坏的女儿一把拉住。
“您知道什么呀？”
“吾晓得多了。侬整日痴痴癫癫额，唔好使拿爹爹和姆妈省心，伊学习好，生得又老好看额（我知道的多了。你整天疯疯癫癫的，不让我和你爸爸省心，他学习好，长得又好看）……”
李晗笑见自己已经没法向母亲解释清楚，连忙向夏时使眼色，让他帮忙澄清一下。
“阿姨，伊已经挺害羞咯（阿姨，她已经害羞了）。”
李晗笑回头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夏时：你不知道你越讲泸上话她越喜欢吗？你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
果然，李妈妈笑得更开心了，自家的白菜貌似拱到了一头好猪，临走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啊啊啊！谁来杀了我啊！”李晗笑扑到床上，抱着一个玩偶来回翻滚，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过了一会，她开始埋怨夏时：“都怪你，没事儿讲什么泸上方言，你母亲真的是泸上人吗？”
“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吧？”李晗笑表示不满。
“她小时候是个孤儿。”
“哦。”少女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现在跟着我爸。”
夏时说的时候带着一丝微笑，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15分钟到了，我们继续学习。”
李晗笑乖乖地从床上起来，端坐再书桌前。
……
2014年9月13日，星期六，天气晴转多云
今天的我啊，罪该两死呢。
——李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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