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街角的花香（2）
自从成了周希倩的线人，邢青俊每天都要向她报告伯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报告的晚了，或者写得少了，女王还会催促他多发点。除了报告，周希倩还会和他聊点家常，比如说今天吃什么、喝什么、穿搭什么，她还会发穿不同衣装的照片，让邢青俊挑最好看的出来。若她不是个仆从老大，也许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神官署尝试追踪过周希倩的号码，但它的确是被严密加密的，无论技术人员怎样解码，得到的要么是乱码，要么又是一个假号。
应周希倩的要求，邢青俊只要和伯特在一起，就找尽机会观察他。自从庆功会之后，伯特明显变得冷漠起来，和邢青俊说话时，也没了之前称兄道弟的感觉。在布置任务时，伯特似乎刻意在给邢青俊安排轻松的事。要是他提早或超额完成，尽管不会挑明，长老还会显得不愉快。邢青俊不知道伯特是吃错了什么药，但绝对不是怀疑自己有二心，因为伯特展现的不是提防和恶意，而是困苦和烦躁。
邢青俊也向周希倩反映了他的发现，女王不以为然，说那是正常的表现，让他找找别的猛料。不过到头来，不论邢青俊报告了伯特的什么事，周希倩都只是应付着查收。但要提到自己做了什么，周希倩才会起点兴趣，追问他的喜怒哀乐。
今天又是被打入冷宫的一天，这也给了邢青俊大量的空闲时间。他论文的初稿刚被退回来，老师的评价很高，只需要稍作改动就大功告成。另一边，林美心时不时喊他去武馆训练，说要一决高下。而彭灿乐和往常一样，短信轰炸邢青俊，问着奇怪的问题，嚷嚷着他过来看书。
邢青俊决定满足两位大姐的愿望，因此今天的日程就被排满了。现在是早上九点，他计划先去超市，午饭后约了林美心去武馆，练到四点多，回家洗个澡，就去彭灿乐家吃饭，当然是他自己下厨。
因为还要买咖啡，邢青俊选了更远的那家超市，路上路过添彩花艺，他打算进去跟桃姐打个招呼。
“邢同学！”花店的前台小路正在门口扫地，“好久没见到你了。”
“近来怎样？”
“马马虎虎吧。我听说你快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工作几年，再读书什么的，看以后的机会吧。”
“挺好挺好，在哪儿工作呢？”
“就在附近。”
“太好了！还以为你要搬走呢，可舍不得你了。”小路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来看桃姐的吧，她就在里面，最近经常听她提到你，估计很想你呢。”
一进门，就见桃姐蹲着打理花朵，她出奇地入神，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直到脚步临近，她才意识到了来客。
“欢迎光临...邢同学，你可总算来看我了。”桃姐起身上前，“来，让姐抱一个。”
“最近生意还好吗？”邢青俊任由桃姐环抱。
“诶，怎么一上来就谈工作啊，显得你好陌生。”桃姐放开邢青俊，撇了他一眼，“生意大差不差，但夏天到了，花也难打理起来，水费电费水涨船高，可多烦心事了。好在你来看我，让姐开心多了。”
随着天气转热，桃姐穿上了短袖，为防止被花枝刮伤，她双臂戴着真丝袖套，只露出手腕和上面的纹身。最打眼的，无非是内侧的彩色纹身，左手上是一朵白色紫边的小花，右手则是一朵深紫色的鸢尾花。桃姐给邢青俊看过她的花臂，上面的纹身非常精美，像是古代的壁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今天不忙。”
“那怎么可以？上次你帮得还不够吗？”桃姐逗笑道，“还是说，你还想再当一次英雄？”
“你没给别人说吧？”邢青俊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件事。
“放心，姐的嘴巴可牢了，独家秘密藏在我心里，比跟别人说珍贵多了。”她做了个“住嘴”的手势，“话说，你是要毕业了吧？下一站是哪里？求你不要搬太远，不要搬太远...”
“我已经在合肥找到工作了。”
桃姐喜笑颜开。“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以后也拜托你多介绍生意了，也不该叫你邢同学了，小邢！”她又抱了上去。看来最近确实压力很大，邢青俊的到来让桃姐舒缓了许多。
这时一个身影从工作间出来。
“秋秋，你让我录的账目都弄完了...”
戴着头巾、穿着围裙的苑舒雅一出门，就撞见搂搂抱抱的两人。她的目光和邢青俊交汇，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小雅，你休息一下吧。”背对苑舒雅的桃姐转过身子，手臂还搂着邢青俊。“嘿嘿，你还说我人老珠黄没人要，看这个小帅哥，可喜欢...”她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
“邢同学，好巧啊。”苑舒雅语调呆滞，还没回过神来。
“是好巧，我不知道你在这工作。”邢青俊微微招手。
“你们认识啊，小雅，你说的那个...”桃姐急忙放开手，“你别误会，小邢是我朋友，今天刚好顺路来看我，好久都没见了，是吧？”她对邢青俊使眼色。
邢青俊一知半解，“啊对，一个多月没见了。”
“秋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有这样一个朋友，还这么亲近。”苑舒雅的脸色有点阴沉。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人是小邢？”桃姐过去拉住苑舒雅，讨好般地甩着她的手臂。“小邢，世界真小啊，你和小雅的事她都给我说了，她没提名字，我真没想到是你。你们俩慢慢聊，姐就不打扰了。”
桃姐灰溜溜地跑掉了。
“早，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邢青俊想打破尴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花，不对，你喜欢的是别的东西。”苑舒雅没好气地挖苦，但心情比上一刻好了一些。
邢青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甚至不明白苑舒雅为何会生气。他只好转移话题。“你是在这里兼职吗，你不像是需要兼职的人，还说在体验生活？”
“秋秋和我很小就认识了，我们是世交，她来合肥开店，也是我爸建议的。现在夏天了，店里事情多，我有时间就来帮一下。”苑舒雅拿起喷壶给花喷水，“所以你和秋秋是怎么认识的？”
邢青俊简短述说了一下。
“所以，你们就成了朋友，偶尔见见面。除了在花店，你们私下就没见过了？”苑舒雅像是在逼问。
“没有，我偶尔路过这里，才会来看看她。”
“秋秋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搂搂抱抱的，不怪你...”苑舒雅小声嘀咕着，“咳咳，既然你顺路来看她，说明你现在不忙咯？”
“嗯，最近几天都不会太忙。”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一个多月来，邢青俊和苑舒雅只出去玩了两次，她邀约了不少次，但他都没时间。因此邢青俊有点愧疚，就算有空，也不太敢找她线上聊天。
“嗯哼？”苑舒雅在期待着什么。
“这周末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吧。”
苑舒雅总算露出了微笑。“周六我们早点出门，人少一点。去哪里呢？”
邢青俊看着店里的鲜花，“我们去植物园吧。”
“植物园？也好，看惯了店里这些温室的花朵，也该看看室外的植物了。那真的要早点出门，不然太阳就大了，我们九点在大门碰面，好吗？”
“好。”
这时桃姐回来了。“你们聊的还开心吧？要不找个地方坐着。”见苑舒雅的面色阴转晴，她两眼发光，“哦，对了，老李今早送来了不少花，都还放在后院货车里。小邢，你能帮我搬点过来吗？拜托了。”
“好，我要搬哪些？”
“你最棒啦！我带你去。”
“秋秋，要不我去，我知道要搬什么东西。”
“不不不，小事而已，要不着你麻烦。小雅，我们说的那个事情...”桃姐比划着动作。
苑舒雅点点头，“你们去吧，我手头还有点工作。”说完就回到工作间了。
桃姐带着邢青俊去了后院。花不算重，他一只手能抱一大把。一路上，桃姐一直询问着他对苑舒雅的看法，邢青俊也如实回答。苑舒雅家庭条件好，而且才貌双全，但接触起来没有什么架子。邢青俊觉得她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很懂得倾听他人，同时擅长沟通和表达。
桃姐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评语：“小邢呀，你的回答又错又对，真的有意思。”
来回跑了几趟，需要的花都搬到了前面，桃姐吩咐小路，带着邢青俊把花插好，自己又回到店里。
邢青俊又忙碌了一会，外面的气温让他发了不少汗，他意识到在花店工作也不是易事。
等他终于忙完，回到店里吹空调，桃姐和苑舒雅已经在等着他了。苑舒雅手里拿着一束花，低着头不说话，被桃姐推向前。
“邢同学，”苑舒雅犹豫了一会，“这束花送给你，就当对你的感谢，和你认识之后，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嗯，还有今天你来帮忙，也麻烦你了。本来说，下次和你出去再送，你今天正好来了，也对，你抱着一大把花逛街，也很奇怪吧？”
她的花递给邢青俊，“我说男生不会喜欢花的，但秋秋说不会有问题。”
这是邢青俊第一次收到鲜花，他接过花束，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毕竟...”
“不是的。”邢青俊的心里涌现着莫名的情感。在他的认知里，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但潜意识里，他也认定此事注定与自己无关。可如今真正体验到了，他却有点措手不及，现在的情绪不知是惊喜，还是感动。
“谢谢，谢谢，我很喜欢。”邢青俊突然发现，自己说话居然有点哽咽。他急忙闭嘴，咬住嘴唇，故作镇定。
“你怎么了？”苑舒雅有点惊奇于他的反应。一旁的桃姐则嘴角上扬，一副事情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我没事。花很漂亮，是你挑的吗？”
“是的，你搬东西的时候，我就在后面包好了。”
“我会照看好它们的。”
由于周末还要见面，他们再聊了一会就告别了。
超市是去不了了。邢青俊一回家，找出一个高瓶子，把花朵摆放起来。花束里有各色各样的品种，他基本认识，像是百合、茉莉、牵牛花和康乃馨等，但他认不出摆在中间的小花。小花有两株，一株粉色、一株白色，它们长在竖直的花茎上，花瓣单薄且松软，稍有微风，便随风摇荡。
邢青俊查了一下，确定小花是姬金鱼草。在花束中，它们不是最艳丽的花种，也不是最豪放的，把它们放在最中央，却毫无违和感。
从这天起，邢青俊有事没事就盯着鲜花发呆，仿佛看久了，心情就会神奇变好，事实也确实如此。
等花朵渐渐枯萎，邢青俊也不悲伤，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好，埋在了楼下。时间能带走美丽、带走生命，却带不走记忆，因为不论灵魂归属何方，记忆总会如影随形。
神官署尝试追踪过周希倩的号码，但它的确是被严密加密的，无论技术人员怎样解码，得到的要么是乱码，要么又是一个假号。
应周希倩的要求，邢青俊只要和伯特在一起，就找尽机会观察他。自从庆功会之后，伯特明显变得冷漠起来，和邢青俊说话时，也没了之前称兄道弟的感觉。在布置任务时，伯特似乎刻意在给邢青俊安排轻松的事。要是他提早或超额完成，尽管不会挑明，长老还会显得不愉快。邢青俊不知道伯特是吃错了什么药，但绝对不是怀疑自己有二心，因为伯特展现的不是提防和恶意，而是困苦和烦躁。
邢青俊也向周希倩反映了他的发现，女王不以为然，说那是正常的表现，让他找找别的猛料。不过到头来，不论邢青俊报告了伯特的什么事，周希倩都只是应付着查收。但要提到自己做了什么，周希倩才会起点兴趣，追问他的喜怒哀乐。
今天又是被打入冷宫的一天，这也给了邢青俊大量的空闲时间。他论文的初稿刚被退回来，老师的评价很高，只需要稍作改动就大功告成。另一边，林美心时不时喊他去武馆训练，说要一决高下。而彭灿乐和往常一样，短信轰炸邢青俊，问着奇怪的问题，嚷嚷着他过来看书。
邢青俊决定满足两位大姐的愿望，因此今天的日程就被排满了。现在是早上九点，他计划先去超市，午饭后约了林美心去武馆，练到四点多，回家洗个澡，就去彭灿乐家吃饭，当然是他自己下厨。
因为还要买咖啡，邢青俊选了更远的那家超市，路上路过添彩花艺，他打算进去跟桃姐打个招呼。
“邢同学！”花店的前台小路正在门口扫地，“好久没见到你了。”
“近来怎样？”
“马马虎虎吧。我听说你快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工作几年，再读书什么的，看以后的机会吧。”
“挺好挺好，在哪儿工作呢？”
“就在附近。”
“太好了！还以为你要搬走呢，可舍不得你了。”小路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来看桃姐的吧，她就在里面，最近经常听她提到你，估计很想你呢。”
一进门，就见桃姐蹲着打理花朵，她出奇地入神，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直到脚步临近，她才意识到了来客。
“欢迎光临...邢同学，你可总算来看我了。”桃姐起身上前，“来，让姐抱一个。”
“最近生意还好吗？”邢青俊任由桃姐环抱。
“诶，怎么一上来就谈工作啊，显得你好陌生。”桃姐放开邢青俊，撇了他一眼，“生意大差不差，但夏天到了，花也难打理起来，水费电费水涨船高，可多烦心事了。好在你来看我，让姐开心多了。”
随着天气转热，桃姐穿上了短袖，为防止被花枝刮伤，她双臂戴着真丝袖套，只露出手腕和上面的纹身。最打眼的，无非是内侧的彩色纹身，左手上是一朵白色紫边的小花，右手则是一朵深紫色的鸢尾花。桃姐给邢青俊看过她的花臂，上面的纹身非常精美，像是古代的壁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今天不忙。”
“那怎么可以？上次你帮得还不够吗？”桃姐逗笑道，“还是说，你还想再当一次英雄？”
“你没给别人说吧？”邢青俊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件事。
“放心，姐的嘴巴可牢了，独家秘密藏在我心里，比跟别人说珍贵多了。”她做了个“住嘴”的手势，“话说，你是要毕业了吧？下一站是哪里？求你不要搬太远，不要搬太远...”
“我已经在合肥找到工作了。”
桃姐喜笑颜开。“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以后也拜托你多介绍生意了，也不该叫你邢同学了，小邢！”她又抱了上去。看来最近确实压力很大，邢青俊的到来让桃姐舒缓了许多。
这时一个身影从工作间出来。
“秋秋，你让我录的账目都弄完了...”
戴着头巾、穿着围裙的苑舒雅一出门，就撞见搂搂抱抱的两人。她的目光和邢青俊交汇，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小雅，你休息一下吧。”背对苑舒雅的桃姐转过身子，手臂还搂着邢青俊。“嘿嘿，你还说我人老珠黄没人要，看这个小帅哥，可喜欢...”她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
“邢同学，好巧啊。”苑舒雅语调呆滞，还没回过神来。
“是好巧，我不知道你在这工作。”邢青俊微微招手。
“你们认识啊，小雅，你说的那个...”桃姐急忙放开手，“你别误会，小邢是我朋友，今天刚好顺路来看我，好久都没见了，是吧？”她对邢青俊使眼色。
邢青俊一知半解，“啊对，一个多月没见了。”
“秋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有这样一个朋友，还这么亲近。”苑舒雅的脸色有点阴沉。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人是小邢？”桃姐过去拉住苑舒雅，讨好般地甩着她的手臂。“小邢，世界真小啊，你和小雅的事她都给我说了，她没提名字，我真没想到是你。你们俩慢慢聊，姐就不打扰了。”
桃姐灰溜溜地跑掉了。
“早，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邢青俊想打破尴尬的局面。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花，不对，你喜欢的是别的东西。”苑舒雅没好气地挖苦，但心情比上一刻好了一些。
邢青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甚至不明白苑舒雅为何会生气。他只好转移话题。“你是在这里兼职吗，你不像是需要兼职的人，还说在体验生活？”
“秋秋和我很小就认识了，我们是世交，她来合肥开店，也是我爸建议的。现在夏天了，店里事情多，我有时间就来帮一下。”苑舒雅拿起喷壶给花喷水，“所以你和秋秋是怎么认识的？”
邢青俊简短述说了一下。
“所以，你们就成了朋友，偶尔见见面。除了在花店，你们私下就没见过了？”苑舒雅像是在逼问。
“没有，我偶尔路过这里，才会来看看她。”
“秋秋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搂搂抱抱的，不怪你...”苑舒雅小声嘀咕着，“咳咳，既然你顺路来看她，说明你现在不忙咯？”
“嗯，最近几天都不会太忙。”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一个多月来，邢青俊和苑舒雅只出去玩了两次，她邀约了不少次，但他都没时间。因此邢青俊有点愧疚，就算有空，也不太敢找她线上聊天。
“嗯哼？”苑舒雅在期待着什么。
“这周末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吧。”
苑舒雅总算露出了微笑。“周六我们早点出门，人少一点。去哪里呢？”
邢青俊看着店里的鲜花，“我们去植物园吧。”
“植物园？也好，看惯了店里这些温室的花朵，也该看看室外的植物了。那真的要早点出门，不然太阳就大了，我们九点在大门碰面，好吗？”
“好。”
这时桃姐回来了。“你们聊的还开心吧？要不找个地方坐着。”见苑舒雅的面色阴转晴，她两眼发光，“哦，对了，老李今早送来了不少花，都还放在后院货车里。小邢，你能帮我搬点过来吗？拜托了。”
“好，我要搬哪些？”
“你最棒啦！我带你去。”
“秋秋，要不我去，我知道要搬什么东西。”
“不不不，小事而已，要不着你麻烦。小雅，我们说的那个事情...”桃姐比划着动作。
苑舒雅点点头，“你们去吧，我手头还有点工作。”说完就回到工作间了。
桃姐带着邢青俊去了后院。花不算重，他一只手能抱一大把。一路上，桃姐一直询问着他对苑舒雅的看法，邢青俊也如实回答。苑舒雅家庭条件好，而且才貌双全，但接触起来没有什么架子。邢青俊觉得她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很懂得倾听他人，同时擅长沟通和表达。
桃姐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评语：“小邢呀，你的回答又错又对，真的有意思。”
来回跑了几趟，需要的花都搬到了前面，桃姐吩咐小路，带着邢青俊把花插好，自己又回到店里。
邢青俊又忙碌了一会，外面的气温让他发了不少汗，他意识到在花店工作也不是易事。
等他终于忙完，回到店里吹空调，桃姐和苑舒雅已经在等着他了。苑舒雅手里拿着一束花，低着头不说话，被桃姐推向前。
“邢同学，”苑舒雅犹豫了一会，“这束花送给你，就当对你的感谢，和你认识之后，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嗯，还有今天你来帮忙，也麻烦你了。本来说，下次和你出去再送，你今天正好来了，也对，你抱着一大把花逛街，也很奇怪吧？”
她的花递给邢青俊，“我说男生不会喜欢花的，但秋秋说不会有问题。”
这是邢青俊第一次收到鲜花，他接过花束，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毕竟...”
“不是的。”邢青俊的心里涌现着莫名的情感。在他的认知里，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但潜意识里，他也认定此事注定与自己无关。可如今真正体验到了，他却有点措手不及，现在的情绪不知是惊喜，还是感动。
“谢谢，谢谢，我很喜欢。”邢青俊突然发现，自己说话居然有点哽咽。他急忙闭嘴，咬住嘴唇，故作镇定。
“你怎么了？”苑舒雅有点惊奇于他的反应。一旁的桃姐则嘴角上扬，一副事情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我没事。花很漂亮，是你挑的吗？”
“是的，你搬东西的时候，我就在后面包好了。”
“我会照看好它们的。”
由于周末还要见面，他们再聊了一会就告别了。
超市是去不了了。邢青俊一回家，找出一个高瓶子，把花朵摆放起来。花束里有各色各样的品种，他基本认识，像是百合、茉莉、牵牛花和康乃馨等，但他认不出摆在中间的小花。小花有两株，一株粉色、一株白色，它们长在竖直的花茎上，花瓣单薄且松软，稍有微风，便随风摇荡。
邢青俊查了一下，确定小花是姬金鱼草。在花束中，它们不是最艳丽的花种，也不是最豪放的，把它们放在最中央，却毫无违和感。
从这天起，邢青俊有事没事就盯着鲜花发呆，仿佛看久了，心情就会神奇变好，事实也确实如此。
等花朵渐渐枯萎，邢青俊也不悲伤，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好，埋在了楼下。时间能带走美丽、带走生命，却带不走记忆，因为不论灵魂归属何方，记忆总会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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