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
“金淼，别来无恙啊。别急，先看看这个。”说着，鸷鸟号的车窗出现一张雷达图，这是决赛中飞车的实时位置图，不出所料，鸷鸟号现在落后了，“你们输定了。”
“这场比赛既然必输，我还着什么急。”说着话，金淼看了刘雨桐一眼。刘雨桐已经从初见老刀时的惊愕，变成了疑惑。显然，刘雨桐也从金淼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疑惑，这事太过诡异，一个人怎么会死而复生？
“你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你们俩太聪明，我不得不留一手啊。”“面具”哈哈大笑着说。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与潶厥星合作的地球人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怎么会为潶厥星卖命？”金淼已经看到鸷鸟号落后得太多，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奈地再次降低速度。模拟赛道中凭空多出若干岔道，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即使没有“面具”的干扰，为了解决这些多出来的弯道，也无法全速前进。
金淼放缓语速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翻盘了。”
“12年前，我们安排了与今天一模一样的计划，今天是当年参赛者的儿女参加比赛，真是巧啊。”大概是鸷鸟号落后得太多，根本没有反超的希望，屏幕里的“面具”说，“如果你们输掉比赛，就会成为人类愚蠢低等的象征，再见。”
电话挂了。怎么办？追上目前领先的飞车，本就难上加难，赢得比赛更是渺茫得让人不敢去想。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金淼看着眼前的赛道，似乎恢复了正常。看着昏暗的赛道飞速地掠过，金淼感到希望也在一点点流逝。
叮叮叮，电话声再次响起。刘雨桐只好拿起电话。
“你们在搞什么？”是鲸兽，他发泄着不满：“当然是劳瑞森的杰作了。还是说说你们，怎么在赛道中拧来拧去，鸷鸟号出问题了吗？”
“潶厥星改变了赛道，我们……看到的赛道与组委会给出的全然不同。”
“我看到你们是在赛道中兜圈子！”
原来如此，金淼一拍脑袋。比赛太激烈了，况且又冒出了“面具”，让他们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潶厥星无论如何捣鬼，都只能在组委会的既定程序上进行，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破坏赛道的行为真的误导参赛选手冲出赛道，那么组委会绝不会无所察觉。因此，潶厥星是在金淼与刘雨桐面前制造幻象，在无比激烈的比赛中车手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很容易上当。
“原来都是幻象，帮主，您有什么办法吗？目前我们已经落后太多了。”
“疾风！”
“什么？你说什么？”
“劳瑞森已经升级了疾风程序，现在传输给你们，用它跑完剩下的赛程。”
刘雨桐看着中控台，很快收到接收提示，是一个安装程序。
“目前鸷鸟号是最后一名，排第三位的是谷神星。启动疾风程序吧。”
“那，我们俩接下来需要做什么？”金淼不放心。
“闭眼，等待。”
真是越听越奇，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使用了疾风程序，就与使用自动驾驶的汽车一样。车内乘客可以打盹、看书、聊天，唯一不用做的就是驾驶。
鲸兽说闭眼，是要求金淼与刘雨桐对潶厥星制造出来的幻象视而不见。
“再向你们通报一个信息，无界已经被潶厥星寄生了，现在被我们控制住了，很快会送往医院。”说罢，鲸兽挂断了电话。
金淼放开了方向盘，同时略微向后调整座椅。“疾风”开始控制鸷鸟号了。金淼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心满是汗水。他看看表，推算着比赛结束的时间，预计还有4分钟时间，那辆领先的潶厥星飞车将抵达终点。
又一阵铃声响起，刘雨桐看了看，是“面具”，果断挂掉。既然选择不理会潶厥星制造出的幻象，那么这通电话当然不用接了。
不过刘雨桐倒是想起，如果这整个都是潶厥星制造的幻象，她试着联系无界，可是电话拨不出去，刘雨桐没有劳瑞森的破解手段。
鸷鸟号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飞行着，它不同于一般的自动操控程序，在面对不同赛道和障碍物时，它做出的选择往往迥异于人类的思维。金淼知道，这得益于强大的算法。感受着“疾风”的威力，金淼不禁感慨，如果进入决赛的是鲸兽和劳瑞森，说不定潶厥星对他们也毫无办法吧。
忽然赛道发生变化，似乎直插入地下。
他们没有退出比赛，也不接“面具”打来的电话，这应该是潶厥星做出的第一个报复。肉眼看到的这条新赛道，究竟是在原赛道上做出的修正，还是……
金淼想，真该闭起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他看看刘雨桐，刘雨桐已经闭起了双眼。
鸷鸟号反转180°，一路拉升，竟然向着赛道相反的方向冲过去。鸷鸟号速度不减，突破了赛道边缘，惊出金淼一身冷汗。
“穿过”地下岩层，竟出现了另一条赛道。这应该不是潶厥星制造的幻象了吧。但是金淼无从辨别。无论哪一条赛道，都昏暗幽深，四壁充斥着高低各异的岩石，一样的迷雾，一样怪诞的微光……方才驾驶着鸷鸟号，金淼没有认真观看周遭的变化，仅仅为了躲避，一切景观都倏忽而过。现在将鸷鸟号的控制权交给了“疾风”，四周百变的模拟赛道忽然也变得凌厉起来，金淼一阵一阵心悸。
猛然间，从赛道中段冒出一块巨岩，翻滚着向鸷鸟号砸过来。鸷鸟号不躲不闪，反倒迎面飞去。金淼双手紧抓座椅，喉咙发干。他张嘴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鸷鸟号冲破了巨石，眼前还是昏暗的赛道，重复着过去的重复。
鲸兽发来信息：“你们现在是第二名。”
“疾风”还真管用。金淼与刘雨桐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
忽然，整个鸷鸟号都被一束强光照耀，这束强光包裹着金淼与刘雨桐，刺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耳边也响起了“面具”的声音：
“你们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能与地球文明和谐相处。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因为地球文明是腐生文明。”
金淼用手遮挡着面部，挣扎着说：“什么是腐生文明？”
“地球的文明主要是人类的文明，而人类这种生物，到现在仍不能有效利用恒星能量，要依靠动植物的尸体为生，煤炭、石油、天然气……人类不过跟屎壳郎一样扮演着清道夫的角色而已。”
面对潶厥星的质问，金淼不知道如何回复。
“现在，你们告诉我，什么叫和谐相处。”
沉默了很久的刘雨桐说话了：“你们听说过这个定律吗？以某一种能量取得的东西，最终会被其反噬。潶厥星自古以来就在利用恒星能源，从低效到高效，也经历了几万年的历程。只不过由于潶厥星距离恒星太远了，你们始终无法快速发展。也就是说，你们的文明程度很高，但是文明发展速度很慢。你们看中了太阳系，因为地球是绝佳的获取恒星能源的行星，恰巧地球文明又是相对低等和低效的。但是，你们想过吗，为了争夺资源而爆发战争，会有多少生命会死去？”
“在历史上，人类自相残杀的战争还少吗？那些人是给历史的发展垫路。”
金淼对着那片光芒说：“用你们的技术换取恒星能源，最终大家都各得所需，岂不更好，非要搞得两败俱伤，真是死脑筋。”
鸷鸟号的四周仍然是昏暗的模拟赛道。与刚才光芒万丈的场景相比，现在金淼甚至觉得身上有些阴冷。
那道光芒消失了，却又变幻出一幅面容，说是面容并不准确，因为它并没有五官。一个声音说：“我通过无界，得到了你们那块玄宇石。现在两块玄宇石都在我手里！”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传说玄宇石能够为物体加速，两块都在潶厥星手中，这事太棘手了。
刘雨桐感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匆匆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把手机屏幕伸到金淼眼前，停了2秒钟。
最后30秒了！或许，现在鸷鸟号已经追上了潶厥星。
赛道还是不断变换，不过在金淼与刘雨桐看来，这些幻象已经失去了魔力。鸷鸟号不断地冲出幻象中的赛道。
幽暗的赛道中又出现一道光。这道光芒是紫色的，直奔鸷鸟号而来。鸷鸟号快速转身，躲开了这道光。
“这是潶厥星发射的武器。”刘雨桐说。
紧接着，另一道紫光打来，第三道，第四道……也接踵而至。
鸷鸟号上下翻飞着，潶厥星的武器无法奈何它。可是在躲闪中，鸷鸟号的前进速度也大受影响。
金淼的两只手搅在一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过方向盘。在刘雨桐的惊呼声中，一道紫光擦过鸷鸟号的左翼，幸好仅略擦过外壳。
金淼狠狠踩下动力踏板，鸷鸟号迎着紫光飞去。不能再躲了，最后时刻不冒险的话，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紫光击中了鸷鸟号，鸷鸟号奋力冲出闪光，义无反顾地向前飞去。鸷鸟号车底依稀可见一个豁口，黑烟划出一道直线。
金淼以为冲过终点的那一霎那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其实那一刻寂静得很，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白光消失了，“面具”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10天后，承天号徐徐降落在上海机场。在一片手的海洋中，飞车迷们打出了种种标语：“欢迎冠军归来。”
金淼立刻找到了夏烁，金淼奔过去，抱住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她笑盈盈地看着金淼：“我知道你能行的。你赢了冠军，我也战胜了心魔。”
金淼忽然感到自己的脸庞有水，用手摸摸，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金淼，欢迎你来日本玩。”
没等金淼回答，劳瑞森贴着金淼耳朵说：“还是来找爷爷和我吧！”
金淼一把拉住劳瑞森，从比赛结束那天开始，就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金淼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潶厥星拥有了玄宇石，还是输掉了比赛？”
劳瑞森“嘿嘿”一笑，说：“这个还得问我爷爷。”
金淼的疑问也引起大家的兴趣，这也是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着大家充满疑问的眼神，鲸兽嘴角一撇：“玄宇石是我杜撰的一个把戏。”
“什么？”金淼大吃一惊。
“潶厥星在地球上到处打探赢得飞车比赛的秘密，老夫我就心生一计，编了一个关于玄宇石的故事，没想到，所有人都上了当。潶厥星还把宝压在这块石头上，哈哈。”鲸兽得意地摆了摆手，他伸手搂着金淼和劳瑞森，“潶厥星说咱们地球是腐生文明，他们说的很对，能不能拥有直接利用恒星能量的本领，就看你们年轻人了！”
金淼说：“之所以热爱飞车，也是天性使然吧！渴望速度，渴望超越，改变腐生文明，也是一种超越，我们不能让潶厥星小瞧了。”
“这些都好说，大事是今天要叨扰金淼妈妈一顿饭，我早就听金淼说过了。”
夏烁微笑着问：“说过什么？”
“你的手艺啊，墨鱼汁烧肉、干锅黄焖、土鸡火锅……他念叨了一路啊。飞船上的太空餐啊，你不知道多难吃。”
在大家的笑声中，夏烁说：“美食有限，好时光有限，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这场比赛既然必输，我还着什么急。”说着话，金淼看了刘雨桐一眼。刘雨桐已经从初见老刀时的惊愕，变成了疑惑。显然，刘雨桐也从金淼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疑惑，这事太过诡异，一个人怎么会死而复生？
“你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你们俩太聪明，我不得不留一手啊。”“面具”哈哈大笑着说。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与潶厥星合作的地球人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怎么会为潶厥星卖命？”金淼已经看到鸷鸟号落后得太多，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奈地再次降低速度。模拟赛道中凭空多出若干岔道，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即使没有“面具”的干扰，为了解决这些多出来的弯道，也无法全速前进。
金淼放缓语速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翻盘了。”
“12年前，我们安排了与今天一模一样的计划，今天是当年参赛者的儿女参加比赛，真是巧啊。”大概是鸷鸟号落后得太多，根本没有反超的希望，屏幕里的“面具”说，“如果你们输掉比赛，就会成为人类愚蠢低等的象征，再见。”
电话挂了。怎么办？追上目前领先的飞车，本就难上加难，赢得比赛更是渺茫得让人不敢去想。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金淼看着眼前的赛道，似乎恢复了正常。看着昏暗的赛道飞速地掠过，金淼感到希望也在一点点流逝。
叮叮叮，电话声再次响起。刘雨桐只好拿起电话。
“你们在搞什么？”是鲸兽，他发泄着不满：“当然是劳瑞森的杰作了。还是说说你们，怎么在赛道中拧来拧去，鸷鸟号出问题了吗？”
“潶厥星改变了赛道，我们……看到的赛道与组委会给出的全然不同。”
“我看到你们是在赛道中兜圈子！”
原来如此，金淼一拍脑袋。比赛太激烈了，况且又冒出了“面具”，让他们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潶厥星无论如何捣鬼，都只能在组委会的既定程序上进行，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破坏赛道的行为真的误导参赛选手冲出赛道，那么组委会绝不会无所察觉。因此，潶厥星是在金淼与刘雨桐面前制造幻象，在无比激烈的比赛中车手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很容易上当。
“原来都是幻象，帮主，您有什么办法吗？目前我们已经落后太多了。”
“疾风！”
“什么？你说什么？”
“劳瑞森已经升级了疾风程序，现在传输给你们，用它跑完剩下的赛程。”
刘雨桐看着中控台，很快收到接收提示，是一个安装程序。
“目前鸷鸟号是最后一名，排第三位的是谷神星。启动疾风程序吧。”
“那，我们俩接下来需要做什么？”金淼不放心。
“闭眼，等待。”
真是越听越奇，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使用了疾风程序，就与使用自动驾驶的汽车一样。车内乘客可以打盹、看书、聊天，唯一不用做的就是驾驶。
鲸兽说闭眼，是要求金淼与刘雨桐对潶厥星制造出来的幻象视而不见。
“再向你们通报一个信息，无界已经被潶厥星寄生了，现在被我们控制住了，很快会送往医院。”说罢，鲸兽挂断了电话。
金淼放开了方向盘，同时略微向后调整座椅。“疾风”开始控制鸷鸟号了。金淼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心满是汗水。他看看表，推算着比赛结束的时间，预计还有4分钟时间，那辆领先的潶厥星飞车将抵达终点。
又一阵铃声响起，刘雨桐看了看，是“面具”，果断挂掉。既然选择不理会潶厥星制造出的幻象，那么这通电话当然不用接了。
不过刘雨桐倒是想起，如果这整个都是潶厥星制造的幻象，她试着联系无界，可是电话拨不出去，刘雨桐没有劳瑞森的破解手段。
鸷鸟号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飞行着，它不同于一般的自动操控程序，在面对不同赛道和障碍物时，它做出的选择往往迥异于人类的思维。金淼知道，这得益于强大的算法。感受着“疾风”的威力，金淼不禁感慨，如果进入决赛的是鲸兽和劳瑞森，说不定潶厥星对他们也毫无办法吧。
忽然赛道发生变化，似乎直插入地下。
他们没有退出比赛，也不接“面具”打来的电话，这应该是潶厥星做出的第一个报复。肉眼看到的这条新赛道，究竟是在原赛道上做出的修正，还是……
金淼想，真该闭起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他看看刘雨桐，刘雨桐已经闭起了双眼。
鸷鸟号反转180°，一路拉升，竟然向着赛道相反的方向冲过去。鸷鸟号速度不减，突破了赛道边缘，惊出金淼一身冷汗。
“穿过”地下岩层，竟出现了另一条赛道。这应该不是潶厥星制造的幻象了吧。但是金淼无从辨别。无论哪一条赛道，都昏暗幽深，四壁充斥着高低各异的岩石，一样的迷雾，一样怪诞的微光……方才驾驶着鸷鸟号，金淼没有认真观看周遭的变化，仅仅为了躲避，一切景观都倏忽而过。现在将鸷鸟号的控制权交给了“疾风”，四周百变的模拟赛道忽然也变得凌厉起来，金淼一阵一阵心悸。
猛然间，从赛道中段冒出一块巨岩，翻滚着向鸷鸟号砸过来。鸷鸟号不躲不闪，反倒迎面飞去。金淼双手紧抓座椅，喉咙发干。他张嘴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鸷鸟号冲破了巨石，眼前还是昏暗的赛道，重复着过去的重复。
鲸兽发来信息：“你们现在是第二名。”
“疾风”还真管用。金淼与刘雨桐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
忽然，整个鸷鸟号都被一束强光照耀，这束强光包裹着金淼与刘雨桐，刺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耳边也响起了“面具”的声音：
“你们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能与地球文明和谐相处。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因为地球文明是腐生文明。”
金淼用手遮挡着面部，挣扎着说：“什么是腐生文明？”
“地球的文明主要是人类的文明，而人类这种生物，到现在仍不能有效利用恒星能量，要依靠动植物的尸体为生，煤炭、石油、天然气……人类不过跟屎壳郎一样扮演着清道夫的角色而已。”
面对潶厥星的质问，金淼不知道如何回复。
“现在，你们告诉我，什么叫和谐相处。”
沉默了很久的刘雨桐说话了：“你们听说过这个定律吗？以某一种能量取得的东西，最终会被其反噬。潶厥星自古以来就在利用恒星能源，从低效到高效，也经历了几万年的历程。只不过由于潶厥星距离恒星太远了，你们始终无法快速发展。也就是说，你们的文明程度很高，但是文明发展速度很慢。你们看中了太阳系，因为地球是绝佳的获取恒星能源的行星，恰巧地球文明又是相对低等和低效的。但是，你们想过吗，为了争夺资源而爆发战争，会有多少生命会死去？”
“在历史上，人类自相残杀的战争还少吗？那些人是给历史的发展垫路。”
金淼对着那片光芒说：“用你们的技术换取恒星能源，最终大家都各得所需，岂不更好，非要搞得两败俱伤，真是死脑筋。”
鸷鸟号的四周仍然是昏暗的模拟赛道。与刚才光芒万丈的场景相比，现在金淼甚至觉得身上有些阴冷。
那道光芒消失了，却又变幻出一幅面容，说是面容并不准确，因为它并没有五官。一个声音说：“我通过无界，得到了你们那块玄宇石。现在两块玄宇石都在我手里！”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传说玄宇石能够为物体加速，两块都在潶厥星手中，这事太棘手了。
刘雨桐感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匆匆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把手机屏幕伸到金淼眼前，停了2秒钟。
最后30秒了！或许，现在鸷鸟号已经追上了潶厥星。
赛道还是不断变换，不过在金淼与刘雨桐看来，这些幻象已经失去了魔力。鸷鸟号不断地冲出幻象中的赛道。
幽暗的赛道中又出现一道光。这道光芒是紫色的，直奔鸷鸟号而来。鸷鸟号快速转身，躲开了这道光。
“这是潶厥星发射的武器。”刘雨桐说。
紧接着，另一道紫光打来，第三道，第四道……也接踵而至。
鸷鸟号上下翻飞着，潶厥星的武器无法奈何它。可是在躲闪中，鸷鸟号的前进速度也大受影响。
金淼的两只手搅在一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过方向盘。在刘雨桐的惊呼声中，一道紫光擦过鸷鸟号的左翼，幸好仅略擦过外壳。
金淼狠狠踩下动力踏板，鸷鸟号迎着紫光飞去。不能再躲了，最后时刻不冒险的话，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紫光击中了鸷鸟号，鸷鸟号奋力冲出闪光，义无反顾地向前飞去。鸷鸟号车底依稀可见一个豁口，黑烟划出一道直线。
金淼以为冲过终点的那一霎那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其实那一刻寂静得很，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白光消失了，“面具”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10天后，承天号徐徐降落在上海机场。在一片手的海洋中，飞车迷们打出了种种标语：“欢迎冠军归来。”
金淼立刻找到了夏烁，金淼奔过去，抱住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她笑盈盈地看着金淼：“我知道你能行的。你赢了冠军，我也战胜了心魔。”
金淼忽然感到自己的脸庞有水，用手摸摸，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金淼，欢迎你来日本玩。”
没等金淼回答，劳瑞森贴着金淼耳朵说：“还是来找爷爷和我吧！”
金淼一把拉住劳瑞森，从比赛结束那天开始，就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金淼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潶厥星拥有了玄宇石，还是输掉了比赛？”
劳瑞森“嘿嘿”一笑，说：“这个还得问我爷爷。”
金淼的疑问也引起大家的兴趣，这也是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着大家充满疑问的眼神，鲸兽嘴角一撇：“玄宇石是我杜撰的一个把戏。”
“什么？”金淼大吃一惊。
“潶厥星在地球上到处打探赢得飞车比赛的秘密，老夫我就心生一计，编了一个关于玄宇石的故事，没想到，所有人都上了当。潶厥星还把宝压在这块石头上，哈哈。”鲸兽得意地摆了摆手，他伸手搂着金淼和劳瑞森，“潶厥星说咱们地球是腐生文明，他们说的很对，能不能拥有直接利用恒星能量的本领，就看你们年轻人了！”
金淼说：“之所以热爱飞车，也是天性使然吧！渴望速度，渴望超越，改变腐生文明，也是一种超越，我们不能让潶厥星小瞧了。”
“这些都好说，大事是今天要叨扰金淼妈妈一顿饭，我早就听金淼说过了。”
夏烁微笑着问：“说过什么？”
“你的手艺啊，墨鱼汁烧肉、干锅黄焖、土鸡火锅……他念叨了一路啊。飞船上的太空餐啊，你不知道多难吃。”
在大家的笑声中，夏烁说：“美食有限，好时光有限，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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