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人的弱点
轰隆！
观众席上许多人惊恐地看着赛场，一声巨响过后，数辆飞车呼啸而过，谷神星的飞车毫无争议地夺得冠军。
第二名，是鸷鸟号。
一切发生得太快，金淼缓缓降低飞车的速度，看着刘雨桐，刘雨桐同样看着他，摊开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按照规定，比赛结束后，飞车必须尽快离场。金淼恍恍惚惚地将飞车驶离赛场，进入了地下二层。
直到金淼与刘雨桐打开车门，才知道鸷鸟号的损伤程度远超预估。在激烈地追尾碰撞过后，鸷鸟号几乎失去了飞行能力，发动系统残存的一点动力，加上撞击产生的推动力，使他们飞过了终点线，幸运地获得第二名，也获得了进入决赛的入场券。
或者说，这并不是幸运，而是有点“莫名其妙”。
金淼正是这样想的，在对刘雨桐说出“对不起”之后，他闭上眼睛等待撞击。虽然由于赛事严格的安全条款，飞车即便相撞，也不会导致驾驶员产生危险。但他与刘雨桐仍蜷缩起身体，本能地保护自己。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下找找，看到黑胡子号停在另一边，距离鸷鸟号不算远，车内空空的，鲸兽和劳瑞森不知去向。
金淼也看到了黑胡子号，开始他觉得是鲸兽咽不下这口气，已经去找裁判理论去了。可是看到不少车手安静地交谈着什么，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停车场内的大屏。
大屏幕上，正在反复回放比赛最后时刻。金淼和刘雨桐看到，当鸷鸟号执着地撞向另一项飞车时，黑胡子号从后方插了上来，撞开了那辆飞车，自己也由于撞击而改变了方向，失去了进入前两名的机会。
那辆被撞的飞车，半个车身超出了虚拟赛道，铁定是出局了。
“鲸兽……劳瑞森，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刘雨桐拨通了劳瑞森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对金淼说：“他们在医院。”
两人匆匆赶到海王星地下基地的负3层，这里是基地医院的所在地。他们很快找到了鲸兽的病房。
鲸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劳瑞森，鲸兽帮主怎么了？”
劳瑞森没有回答，他从身边的小皮箱中取出一个包裹。交给金淼。
金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分量很足，有点压手，包裹皮是大红色的，绘着五彩的线条，煞是好看。他没有打开，问劳瑞森：“这是什么？”
“爷爷要我把它给你。”
劳瑞森没有多说，金淼却忍不住了：“你们为什么要撞开那辆飞车？”
劳瑞森沮丧地挠着头：“难道你们还不懂吗？”
金淼感受着空气中复杂的情绪，没有追问，静静地听着医疗仪器不时发出的“滴答”声。
劳瑞森缓缓地说：“其实爷爷在比赛开始后就状态不好。他这个岁数，心脏已经不能承受如此剧烈的飞车运动了。我们在赛前说好使用程序驾驶，赢就赢了，输了拉倒。没想到赛道变换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让我们几次都差点冲出赛道。我劝爷爷说赛后再算账，可是他不听，执拗地选择手动驾驶。我发现他太激动了，心脏一定受不了。”
金淼说：“应该退出比赛，比赛输了，其实无所谓。”
“不。”忽然传来鲸兽的声音，金淼急忙转头，鲸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鲸兽的声音很低，语速也比平常慢的多。刘雨桐不禁流泪了。
“孩子们，”鲸兽对大家笑笑，“退出比赛容易得很，可是我这个岁数了，还求什么呢，这个病迟早会要了我的命，不如死在赛场上。”
接着呼呼喘着气，等气息平稳了，他用手示意金淼打开包裹。
金淼却将包裹放到了鲸兽的床上，他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鲸兽笑着摇摇头：“医生已经给我判刑了。”
金淼说：“不会的，基地的医疗水平非常高，设备和人员都是超一流的。”
鲸兽平静地听着，最后还是笑了笑，说：“我看到你们要撞向对手，而我还能帮你们一把，何不成人之美呢？”
劳瑞森说：“爷爷，这都怪我没有设计好‘疾风’程序，没想到，它在比赛中一点用都没有。”
“你做得很好，”鲸兽忽然严肃起来：“电脑程序，拥有一定智能的程序，它们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可是没有感情，没有创想力。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机会。”
“我知道了，爷爷，医生说你不能说太多话。”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鲸兽侧过头，看着金淼：“孩子，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金淼身体一震，睁大眼睛望着鲸兽。
鲸兽费力地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睁开眼，他对金淼说：“在那届比赛中，你的父亲与刘雨桐的父亲，分别驾驶着一辆飞车，当时你父亲已经取得领先了。而潶厥星的两辆飞车突然选择攻击冈田薰。那时飞车比赛很残酷，规则也不完善，潶厥星竟然使用了一种战争中才会使用的生化武器。眼看冈田薰中毒，你的父亲从领先的位置折回来，撞毁了潶厥星的一辆飞车，才救下冈田薰，潶厥星的飞车爆炸，你父亲也……那次比赛的冠军，是潶厥星。”
“难道他们算准了我爸爸会回来救援？”
“有可能。对潶厥星来说，人性中的善，是可供利用的‘人的弱点’。”
原来如此，金淼想起摆在自己床头的照片，想起那张满溢着笑容的脸。
鲸兽颤抖地指了指包裹，对金淼说：“拿好了，在决赛中赢了他们。裁判可能作弊，潶厥星一定会出阴招，哪怕这样，你也要赢，给你们的父亲，也给我，争口气！”
话说完，鲸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金淼捧起包裹，双手颤抖不已。
观众席上许多人惊恐地看着赛场，一声巨响过后，数辆飞车呼啸而过，谷神星的飞车毫无争议地夺得冠军。
第二名，是鸷鸟号。
一切发生得太快，金淼缓缓降低飞车的速度，看着刘雨桐，刘雨桐同样看着他，摊开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按照规定，比赛结束后，飞车必须尽快离场。金淼恍恍惚惚地将飞车驶离赛场，进入了地下二层。
直到金淼与刘雨桐打开车门，才知道鸷鸟号的损伤程度远超预估。在激烈地追尾碰撞过后，鸷鸟号几乎失去了飞行能力，发动系统残存的一点动力，加上撞击产生的推动力，使他们飞过了终点线，幸运地获得第二名，也获得了进入决赛的入场券。
或者说，这并不是幸运，而是有点“莫名其妙”。
金淼正是这样想的，在对刘雨桐说出“对不起”之后，他闭上眼睛等待撞击。虽然由于赛事严格的安全条款，飞车即便相撞，也不会导致驾驶员产生危险。但他与刘雨桐仍蜷缩起身体，本能地保护自己。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下找找，看到黑胡子号停在另一边，距离鸷鸟号不算远，车内空空的，鲸兽和劳瑞森不知去向。
金淼也看到了黑胡子号，开始他觉得是鲸兽咽不下这口气，已经去找裁判理论去了。可是看到不少车手安静地交谈着什么，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停车场内的大屏。
大屏幕上，正在反复回放比赛最后时刻。金淼和刘雨桐看到，当鸷鸟号执着地撞向另一项飞车时，黑胡子号从后方插了上来，撞开了那辆飞车，自己也由于撞击而改变了方向，失去了进入前两名的机会。
那辆被撞的飞车，半个车身超出了虚拟赛道，铁定是出局了。
“鲸兽……劳瑞森，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刘雨桐拨通了劳瑞森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对金淼说：“他们在医院。”
两人匆匆赶到海王星地下基地的负3层，这里是基地医院的所在地。他们很快找到了鲸兽的病房。
鲸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劳瑞森，鲸兽帮主怎么了？”
劳瑞森没有回答，他从身边的小皮箱中取出一个包裹。交给金淼。
金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分量很足，有点压手，包裹皮是大红色的，绘着五彩的线条，煞是好看。他没有打开，问劳瑞森：“这是什么？”
“爷爷要我把它给你。”
劳瑞森没有多说，金淼却忍不住了：“你们为什么要撞开那辆飞车？”
劳瑞森沮丧地挠着头：“难道你们还不懂吗？”
金淼感受着空气中复杂的情绪，没有追问，静静地听着医疗仪器不时发出的“滴答”声。
劳瑞森缓缓地说：“其实爷爷在比赛开始后就状态不好。他这个岁数，心脏已经不能承受如此剧烈的飞车运动了。我们在赛前说好使用程序驾驶，赢就赢了，输了拉倒。没想到赛道变换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让我们几次都差点冲出赛道。我劝爷爷说赛后再算账，可是他不听，执拗地选择手动驾驶。我发现他太激动了，心脏一定受不了。”
金淼说：“应该退出比赛，比赛输了，其实无所谓。”
“不。”忽然传来鲸兽的声音，金淼急忙转头，鲸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鲸兽的声音很低，语速也比平常慢的多。刘雨桐不禁流泪了。
“孩子们，”鲸兽对大家笑笑，“退出比赛容易得很，可是我这个岁数了，还求什么呢，这个病迟早会要了我的命，不如死在赛场上。”
接着呼呼喘着气，等气息平稳了，他用手示意金淼打开包裹。
金淼却将包裹放到了鲸兽的床上，他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鲸兽笑着摇摇头：“医生已经给我判刑了。”
金淼说：“不会的，基地的医疗水平非常高，设备和人员都是超一流的。”
鲸兽平静地听着，最后还是笑了笑，说：“我看到你们要撞向对手，而我还能帮你们一把，何不成人之美呢？”
劳瑞森说：“爷爷，这都怪我没有设计好‘疾风’程序，没想到，它在比赛中一点用都没有。”
“你做得很好，”鲸兽忽然严肃起来：“电脑程序，拥有一定智能的程序，它们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可是没有感情，没有创想力。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机会。”
“我知道了，爷爷，医生说你不能说太多话。”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鲸兽侧过头，看着金淼：“孩子，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金淼身体一震，睁大眼睛望着鲸兽。
鲸兽费力地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睁开眼，他对金淼说：“在那届比赛中，你的父亲与刘雨桐的父亲，分别驾驶着一辆飞车，当时你父亲已经取得领先了。而潶厥星的两辆飞车突然选择攻击冈田薰。那时飞车比赛很残酷，规则也不完善，潶厥星竟然使用了一种战争中才会使用的生化武器。眼看冈田薰中毒，你的父亲从领先的位置折回来，撞毁了潶厥星的一辆飞车，才救下冈田薰，潶厥星的飞车爆炸，你父亲也……那次比赛的冠军，是潶厥星。”
“难道他们算准了我爸爸会回来救援？”
“有可能。对潶厥星来说，人性中的善，是可供利用的‘人的弱点’。”
原来如此，金淼想起摆在自己床头的照片，想起那张满溢着笑容的脸。
鲸兽颤抖地指了指包裹，对金淼说：“拿好了，在决赛中赢了他们。裁判可能作弊，潶厥星一定会出阴招，哪怕这样，你也要赢，给你们的父亲，也给我，争口气！”
话说完，鲸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金淼捧起包裹，双手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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