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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拜月教的人出现了

    快到五更时分,埋伏的人大都撑不住睡过去了,剩下少数几人还在坚持着。房间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东皇钟立即鸣响,嗡嗡声震得众人耳鼓都痛,一些人从睡梦中惊醒,都问:“是不是抓住了?”

    就在这时,室中灯光忽灭,随即有人用指尖发出一道神火将油灯点亮,出手的正是东桑公。又有人惊呼:“人不见了!”众人才看向中央的椅子,座中果然空空如也了!就这么电光石火的工夫,竟然有人凭空把系着捆龙筋的女贼救走了!

    再将东皇钟打开来看,里面被罩着的乃一土偶,已被东皇钟的神力殛为齑粉。东桑公才知上当,原来之前闪过的人影只是诱饵,东皇钟在摄取了诱饵的那一瞬间神力大幅衰减,此时正是救人的最佳时机。来人深悉于此,还会解捆龙筋,自非泛泛之辈。

    东桑公岂肯甘休,立即骑上他的座骑昆仑神豹朝着贼人去的方向追击。昆仑神豹嗅觉灵敏,快如闪电,很快追上了御剑飞行的方平和香玉,但相隔仍有数丈之远,始终赶不到前头。

    “好小子,果然是你,现在你有何话说?”东桑公喊话道。

    “东桑公前辈,事情绝非你想象的那样。晚辈等怀疑之前那些案子乃拜月教的所为,为了引出他们,故意假扮他们。”

    “被抓现行还在强辞狡辩!席方平,要么你在装,要么你就是被妖女所迷,被你身边这两个艳若桃李、毒若蛇蝎的女子骗了......你可知道,红衣女子是花妖,黄衣女子是她的姐妹,也定是花妖无疑.......”

    “前辈看错了吧,我娘子分明是人........”

    其实绛雪是花妖,方平对此早有怀疑,只是绛雪一直无有害己之意,未加介意,也没多问。而香玉是人非妖,他可以十分确定。

    他们说话间,已在岳麓山峰壑间来回转了几个圈子,香玉专注于运气御剑,一时也插不上话,听到那一句“也定是花妖无疑”,一分心险些让方平、绛雪掉下山谷去;待听到方平那句“我娘子分明是人”又放了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东桑公紧追不舍,绝不放弃,到后来神豹开始喘粗气、口吐白沫,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香玉见状叫道:“前辈不在意自己身体,也可怜可怜您的老豹子,别再追了,再追它就要嗝屁了。”

    昆仑神豹活了一千年了,毕竟上了年纪,这才跑多远就力不从心了。终究是爱畜性命要紧,东桑公无奈停止了追赶。

    香玉等人甩掉了东桑公,才敢回贾谊祠。路上绛雪对方平说道:“那老头满嘴胡说八道,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夫妻、朋友不和,你回去千万别跟子丞说;他听了肯定多心,便是中了老家伙的诡计。”

    “姐姐放心,我方平不是多嘴的人。但话说回来,我不说,别人也会说,难保不传入子丞的耳中。”

    “东桑公,杜家庄的人,看来都不能放过。”绛雪恨恨的说。

    “姐姐千万别莽撞!”香玉劝道,“顺其自然吧,我想子丞不会听人挑拨,会跟方平信任我一样信任你的。”

    绛雪也在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愧疚和后悔,听了香玉的话也释然了。原来她一心要在子丞、香玉面前立一功、露一手,不顾杜家庄人多势众,也要生擒活捉杜庄主。更要命的是,东桑公为追捕香玉和方平的事,此时恰在庄上作客,绛雪一来就报上“拜月教”的名头,让他对香玉更加怀疑。

    绛雪抖擞起精神大打出手,以一敌众毫不惧怯。斗到分际,突然腾空而起化作花千朵,如天花散花般落下,着地俱变成一尺来长的美人,纷纷舞袖而走。

    众人大惊,齐叫道:“妖怪!”言未毕,那些美人迎风一晃,尽已长大,一个个姿容绝世,衣服华艳,簇在一起如一大团花冠。众人看得呆了,刀枪剑棍纷纷掉落地上,痴痴地走向美人。不防那些美人长袖一伸,有的长可数丈,将人卷起抛向半空,一个个摔得人仰马翻。杜庄主也被卷住脚脖了,拖进美人堆中去了。无数个美人合为一人,仍是绛雪。

    东桑公急忙祭出东皇钟。东皇钟是昆仑派的神器,祭起后钟口下方圆数丈之内的妖邪之物皆尽收其中,而其钟声也可以镇摄群邪。绛雪哪知其厉害,不知尽快远避,反飞身去踢,立被响起的钟声震昏,反为所擒。

    如今虽然化险为夷,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太过莽撞了,尤其身份的暴露令她十分后悔。她立功心切,急于求成而变回了花妖的原形,东桑公及杜家庄那么多人都亲眼所见,要灭口也灭不过来了,现在只好寄希望能瞒住子丞,就算瞒不住也希望他不要介意。

    刚到贾谊祠,迎面见王子丞向他们招手示警,鼻中微闻到一股甜香的气味,知道有施放了毒气,都避气假装昏倒。出来四个奇装异服的蒙面人,一个着黄袍,三个着黑衣,十分麻利的将四人绑了,抬到附近一个山洞里。用凉水一泼,将四人弄醒,那着黄袍的是其中的老大,开口审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冒充我拜月教的人?”

    香玉回道:“你们是拜月教的?”

    “废话!本长老在问你,你倒反问起来了。”

    “我们都是名门正派中凤麟阁中的弟子,早闻拜月神教人丁兴旺,教主仁德,对他老人家的景仰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故而冒用他老人家的名义抓几个人去当作见面礼,好让他老人家收咱们为徒。”

    香玉一口一个“老人家”,说得十分真诚,连几个黑衣教徒都信以为真了。

    “对呀,”王子丞也跟着说道,“我们对他老人家崇拜的了不得,恨不得天天听到他的训导,一想到能见到他老人家就觉得莫名的兴奋......”

    “你这么想见到他老人家,那你知道他老人家姓甚名谁吗?”

    “他老人家自然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王子丞说了前半句,不知道后面怎么编了,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拜月教教主的名字,这“崇拜”二字便有些立不住脚。

    香玉知道他说错了话,忙为他找补道:“他老人家是何等样人,他的名字岂可轻易示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但并不影响我们崇拜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哪有时间天天接见我们,那么多教徒人人都想见的话,他哪里见得过来?我们的意思是以侍奉老人家左右为荣,供他驱使,为他当牛做马。”

    “看来你是最懂咱教主的。”黄袍人道,“他老人家最不喜欢就是张扬,也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谁。在家里我们称他为教主,在外面则要尊称老先生。他的身份是本教最大的秘密,别说你们,就是我们教徒也不知道他的名讳,长什么模样。谁敢打听,便是犯了教规第一条,处之以极刑。那他的那他的命令你们也要听。我这次就是奉教主之命取你们项上人头,既然你们那么听他的话,可不许反抗啊。”黄袍人说这话时举刀就要砍王子丞的脑袋。

    王子丞吓得连忙缩头。香玉说道:“且慢!教主要我们死,也得让我们知道为什么死。”

    黄袍人大笑:“教主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为什么?教主要一个人死从来不会给他理由。本长老刚才都已经说了,你们擅自冒充我教人员,不仅大张旗鼓,还败坏我教声誉,仅凭这一点就该死。哎,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当即命令手下赶紧把几人解决了,好回去复命。

    香玉忽然叹道:“可惜我连救出了老人家面都没见到就这样死了,更可惜的是我还是黄花闺女,连新娘子都没有做过,不知道到了九泉之下,阎王会不会可怜我给我配一个鬼郎君呢?”

    黄袍人一听这话心中一动,他早就见香玉貌美,杀之可惜,但教主之命不可违。此时转念又想,不如先享用一番,再杀了也不算违背教主之命。当下他弯腰托起她的腮来,看着她玲珑如玉的脸蛋因娇羞而更加迷人,便说道:“小娘子,我可以帮你,假如你听话,肯奉承人,让爷我高兴,说不定我会转了念头去向教主求情,饶你不死。”

    “真的吗?”香玉转忧为喜,“大哥在造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终身伺候大哥,以报万一。”

    黄袍人面荡淫笑,将香玉抱起往洞后走去。

    方平知道这是香玉的色诱之计,但仍然心中不舒服,更担心她遭到欺负,极想挣脱来帮她。但几人为了探到拜月教的巢穴,假意中毒,也任他们用捆龙筋反绑了双手。此种绳索极为难解,被绑着的人更难自行挣脱。

    黑衣人见他有挣扎之意,便要挥刀劈他,却在此时,只听得洞外闷哼一声,三个黑衣人也一时间皆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方平见出手的正是香玉,心始放下,欢呼道:“还是我的香玉厉害!”

    “不是你的香玉厉害,是拜月教的人太弱,那家伙更是个老色鬼,不中招才怪。”绛雪兀自不服。

    “这正应了吕祖那诗句:‘二女佳人体似酥,腰中利剑斩愚夫’!”方平道。

    说话间香玉给三人解了捆绑,听了此言,掌刀在方平的脖子上虚砍了一下:“你不要笑别人,别哪天自己也中了招,才知道什么叫‘五十步笑一百步’。”

    “我王子丞家有贤妻,断不会为美色所迷。”说这话时搂起绛雪亲了一口。

    当着香玉、方平,绛雪有些难为情,讪笑道:“我也相信我家子丞。”

    “你两个秀恩爱也太不注意场合了,”香玉正色道,“咱们必须趁他们援兵未至,尽快逼问出拜月教的内情来。”

    她到洞后去找黄袍人,却发现黄袍人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翻过脸一看竟已七窍流血而死,刚才也只是封了他的穴道而已,看来是自己服了毒;再回来看另外三个黑衣人,也是服毒而尽了。

    “他们在衣襟中藏有剧毒之物,一旦落入敌手,便服毒自杀,以保全本教的秘密。也不知那拜月教教主用了什么法子,让教徒都如此烈性。”香玉说。

    “现在没了活口,线索不就又断了?”方平沮丧道。

    香玉将一黄三黑四人的面罩除去,一看也都是寻常人。发现他们各自佩戴着一个腰牌,正面是一个弯月符号,背面则不尽相同,黄袍人的是“三品”二字,其余三人或“八品”,或“九品”,或是空白。她忽然有了主意,说道:“我有个计策,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不过眼前别无他法,权且一试。拜月教神秘莫测,教中之人互相似乎并不认识,靠的就是这个腰牌证明身份。咱们四人正好可以假冒他们,借机混进拜月教中去。”

    “好计策!”王子丞赞同道,“但谁扮黄袍人呢?”

    “是啊,此人在拜月教中位居三品,非同一般,应为别的教徒所熟识。容貌可以用面罩遮掩过去,但嗓香很难假冒。”绛雪说道。

    “我看王公子最适合的。”香玉说,“你跟黄袍人的体型差相仿佛,换上衣服戴上面具难辨真假。至于嗓音,你可以假装受伤,少于说话,暂时可以蒙混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王子丞想着自己装作一个三品的长老,过一把当领导的瘾,有些小激动,当即将黄袍人的外衣与自己做了交换,戴上面罩之后让绛雪一边整理,一边看他是不是真的像那么回事。俯仰转侧之际颇为自得。

    绛雪却不大同意:“你行不行?这事可不是玩的。”

    “你要相信你家子丞。”香玉在旁撺掇,她让王子丞在脖子处缠了一圈带血的白布,右手也缠上绷带挂在肩上,假装受了伤。自己和方平也都换了黑衣人的装束,催着绛雪赶紧也换了,免得被拜月教的同伙赶来发现了。

    洞中的血迹要抹除,还将四个教徒的尸体搬到洞后挖坑埋了,地上铺上柴草遮掩。直忙到傍晚时分,才把所有的痕迹处理干净。

    但拜月教的人一直都没出现。

    “他们会不会是单向联系,只等黄袍人回去复命?若等不到,就认为黄袍人行动失败,把他们放弃了?”王子丞不无担心地说。

    “有这种可能。若真是如此,那这拜月教组织之严密,我们恐很难打入进去了。”

    正说话间,方平忽然听到衣袂裂空之声,示意众人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