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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与丹道无缘

    傍晚时分,晚霞升起。

    外门青峰与绿水蓝天相接,浑然一色。

    屋内,温暖明媚,香氛浓绕之下很是干净整洁。

    黄倩梅打开储物袋,发现一只萃火鼎……

    她秀眉轻蹙,有些疑惑之色。

    半晌后,她隐隐思忖了一些不曾在意的事情,眼里蕴含深意……

    “记得今日围山城里,坐在马车上时,余光之中曾暼见过一个黑衣斗笠男子,他盯着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消失不见……这外门弟子洪宇就是今日去的围山城里,一身黑衣倒还没换……身材身高十分重合,十有八九是的……”

    这番冷静分析与思维之可怕,不愧为外门炼丹天才少女!

    黄倩梅,此女可怕!

    ……

    翌日一早,此女便风风火火赶来,咚咚咚敲着洪宇屋门。

    洪宇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看到来者目光如炬,大吃了一惊!

    “黄倩梅是你,有事……”

    洪宇急忙掩饰眼里震惊之色,侧过身来暗自思量,“莫非……”

    他自己都不信,“这可能吗?”

    结果大吃一惊!

    “你是不是昨天骗我,说你去买药草,没看见我?”黄倩梅有些生气之色,溢于言表。

    “女人真可怕……”

    洪宇心里这样想着,轻易不敢说出来,女人真是一种令人盼而生喜,怒则生畏的生物……

    洪宇急忙说巧合,并掏出另一只淬火鼎,心里慢慢放松下来。

    “不信你看,我还有一只,家族之人一起买来的,给我报名炼丹阁学习丹道所用!你那只丹鼎,不喜欢吗?我仅仅就是为了感谢你……”

    洪宇急忙之中说出的这番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周围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

    果然,黄倩梅摇了摇头,还是不信!

    但看到眼前之人面露“委屈难过”之色,十分无语,想到他本就是一番好意,便不再说下去,碎花之裙一摆,气冲冲的走了……

    两天后的中午,报名时间到。

    外门炼丹阁内。

    正中蒲团之上,坐着一位动人的美妇,穿着丹纹青色裳袍,身材极妙,凹凸有致,胸前那两抹浑圆,尺寸惊人!柳叶之眉如一轮弯月之于晴空,美目轻掩之间,皓挽抬起,轻轻伸出一根修长玉指,点向挂在空中的一座黑兽丹炉。

    “丹修之初,在于运鼎……”美妇恬淡轻语。

    洪宇正坐其中,周围有三十名外门弟子们,所有人报名完毕,一起观摩丹术。

    “那可是闻名遐迩的徐长老啊……”有人对旁边人小声说。

    “她虽然坐着,但身材那里也太大了……”另一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上下转动后咽下口水。

    “哥们儿小声点,接下来是禁语!”有人提醒到。

    “她对那些色眼之人,下手可不轻,时有死伤……”

    旁边之人神色还没恢复正常,就被徐长老一股巨力扇飞在地,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洪宇骇然失色,马上移开那里的目光。

    徐长老继续教学:

    “鼎有丹气时可入灵草,丹火被魂火牵引而燃烧不息,所以魂力操控很关键……”

    “草木之药性,不以鼎之品阶而转移!一炉宝丹的炼就,主在药,次在控,然后才是鼎!强大的鼎寿命更好,控火时间更长……”

    丹道枯燥而无味,洪宇偶尔瞅一眼那美妇,偶尔闭目。

    草木之各种门类、药性之阴阳虚实变化、炉火之何时何种掌控、入药之次序……

    他听懂一些,但大多处于半知半解状态。

    一场入门课下来,很多弟子都听的云里雾里,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洪宇走出炼丹阁,看见彭帅正抱着灵石火急火燎地去报名。

    “阿帅快跑,徐长老马上要走了,她都讲了一堂课了,再见她就是五日以后了!”洪宇笑话着眼前宽厚老实人说。

    “我刚兑换完灵石,时间不够嘛,不说了快晚点了,我去找徐长老了……再见!”

    洪宇想起什么,叮嘱他,“别盯着长老那里看,会被扇飞的!”

    ……

    彭帅原来刚做完门派奖赏任务,难怪一直不见人。

    回到屋舍,洪宇继续打坐起来。偶然地内视身体,他大吃一惊。

    他又在身躯脊椎处发现了一条魂髓小蛇!

    “第二条魂髓么……”

    “看来身体内魂髓又成熟了,跟割韭菜一样!”洪宇自嘲。

    他并不知道,常人一生只能诞生一条魂髓,而他不一样!他是界主灵魂,所以能像韭菜一样诞生出新的絮状魂髓、直至凝结为一条魂髓小蛇,以他的灵魂强度足足能诞生数百条之多!

    洪宇不慌不忙,闭目掐诀,轻轻引导暗界之寒丝,将小蛇彻底炼化成另一缕本命魂火,与原先那一缕在胸腔中分庭抗礼,隐隐产生控制不住之感,伴随着阵阵头疼。

    他强忍头痛,果断吞下一枚升灵丹,强大的药力在胸内散开……慢慢的,两缕本命魂火被他艰难地合二为一,一股体积更大更旺盛的魂火诞生!

    额头上冒出一粒粒热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可以控制住这股魂火,本能的知晓:此火之威力大了不止一倍!

    而宝体之气在此时此刻骤然而出,化为深紫之色……

    “煅灵境初期么,终于突破……”

    洪宇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此刻突破,有升灵丹的辅助,意外而在情理之中。

    数日后,炼丹阁第二课早已结束,而第三课开始了……

    徐长老站了起来,身材凹凸有致,胸前一抹浑圆颤颤巍巍,尺寸骇人。莲步移动之间香风袭来,美目风韵动人,给在座弟子讲述作业,惹得众男性弟子神色纷纷呆凝。

    她秀口一撇,恐怖修为散发而出,一股冷冽的香风使众人震耳欲聋,“给我好好听课,这节重点来了……”

    台下众弟子长嘘一口气,女弟子纷纷责怪旁边男弟子不守纪律,觊觎歪淫之色,其中就有黄倩梅。而男性弟子不以为然。

    徐长老睁大了美目,大声的说,为了让每一位报名的外门弟子都能听得到:

    “我知道你们在座的有些小家伙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们收敛起来,这里是课堂,请尊重讲师……有那些个闲工夫和那无穷旺盛的气血精力,不如拿来修炼,尽快提升自身实力……老娘最不喜欢不懂事之人,都听明白了?”

    恐怖的威压继续散开而来……

    “听……明……白……了!”

    众弟子像被体罚加训斥后的小学生一般,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开口……

    炼丹阁门外远处天空,三行人影御剑缓缓飞过,站在最前面位置的中年人,赫然是归元宗掌教!

    “哎,徐静那女人好像又发飙了,真拿她没办法!”白衣掌教微微一笑,胡渣细碎之间一张中年男人面孔。

    中年男子踏剑俯视着外门炼丹阁,巡视四周后口中似有微动,眼光深邃。

    “那只皇兽黑纹鼎她还用着……教导紫儿丹术近三年了……我也离开宗门三年了……唐都坠龙事件之后,再没见过徐静她……”

    “她就是倔,以她的实力在内门也能得到重用,偏偏挑起这外门教书的担子,教的还是炼丹这样的少年弟子兴趣不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内门炼器阁马长老捋了捋长须开口。

    “你炼器阁就不枯燥么,徐静她曾不止一次对我们说起过,炼丹要从外门弟子开始抓起……内门弟子心都大了,心更静不下来!”内门炼丹阁欧阳长老开口,旁边跟着孙女欧阳芊芊。

    “这只是正确取舍,只怪她自己那……”一个大人物长老笑了笑说。

    “勿言粗鄙之语!徐长老高风亮节,主动请缨挑起担子,旁人无需多言!欧阳长老、芊芊、紫儿,你们三人随我进去!其他人接着巡视外门吧!”

    白衣掌教正气凛然,瞥了那人一眼后冷冷开口。

    众人噤声,躬身抱拳后走了。

    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约摸七八岁的样子,蹦蹦跳跳到白衣掌教身前来,样子粉妆玉砌像一个瓷娃娃,看起来十分可爱。

    “爹爹,我来开门。”小女孩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大眼扑闪扑闪看向白衣掌教。

    “紫儿又胡闹,没一点规矩……罢了,你记得先敲门!”掌教眼里对女儿充满溺爱。

    “咚咚咚”三声。

    等了一会儿,粉面小女孩在门口蹦跶着跺起小脚。

    “请进……”里面传来女人的回复。

    众弟子看到来者,自觉排成两列,站在两边恭候。

    “难得殷无殇你大驾光临,哦还有欧阳、殷紫还有芊芊也来了!”徐静站在炼丹阁中央,微笑着淡淡开口。

    徐静竟然直呼掌教名字,看来其中有些故事。

    “欢迎掌教,欢迎欧阳长老巡视……”众弟子声音有些不齐,显得好稚嫩。

    白衣男子笑着说到,“都是一群少年,也都是归元宗未来的底蕴!”

    他看向徐长老,“他们都很有礼貌……”

    一番交流过后,掌教殷无殇提出要现场检验外门弟子炼丹。

    炼制入门阶之吐火丹!

    时间限制,一炷香!

    吐火丹,煅灵期以下修士服下后,魂火施展更能随心所欲!自眼耳口鼻七窍内瞬间喷出,可作为强力近身攻击手段和防御!

    “祖爷爷,我想参加。”欧阳芊芊看向黄倩梅冷冷开口,而欧阳长老默不作声,点头示意。

    “爹爹,我也要参加!”小女孩殷紫蹦蹦跳跳着说。

    掌教无奈点了点头,一旁坐着的徐静失笑着也点了点头,毕竟殷紫也是她亲手教出的外门弟子!

    “开始!”欧阳长老一声令下。

    药草纷飞入鼎、一丝魂火引动丹火操控丹鼎至适宜温度、时时添加辅助灵液、判断炉温和药性转化……小女孩轻松将一枚吐火丹炼出!

    “五品以上,至少五品以上!”欧阳长老拿起丹药闻了闻丹香,向掌教报告。

    殷无殇目光闪出精芒,看着女儿,“紫儿煅魂大圆满,没想到在炼丹之术上也大放光彩!不错不错!”

    这七八岁小女孩竟然已经煅魂境大圆满了,距离十六岁洪宇境界只差一丝!

    众弟子专心炼丹,心无旁骛!

    几乎同时间,黄倩梅眼前之鼎内,一枚丹药已然冷却,散发着浓郁的药香之气。

    “八品之阶!这位弟子丹术果然了得!”欧阳长老看向眼前似乎风轻云淡的女子,惊呼。

    然后是欧阳芊芊的丹药也已成型,冷却后拿给欧阳长老。

    “六品以上!好好努力!”欧阳长老对孙女实力毫不怀疑。

    欧阳芊芊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回座位上,顺便白了黄倩梅一眼。

    ……

    “丹鼎之内,似乎有一枚灵草下错时机已然变色,而炉温一时间也降不下来,无法重新炼制……这咋办?”

    洪宇左思右想,眼看时间就快要到了,刹那间头痛症发作!

    本命魂火不受心神控制,鼎内丹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嘭!”一声巨响!

    现场弥漫着烟雾,夹杂一丝焦糊的怪味……

    “竟然炸丹了,大哥哥真笨呐……”殷紫走到洪宇身边撇了撇嘴嘲讽,吐出粉色的小舌头。

    “简直废物一个,让我吸入大量毒气,甚至影响了最终丹药品阶!”旁边有人骂道。

    一些弟子陆陆续续都将吐火丹炼制了出来,彭帅赶在时间结束之前手里也捧起一枚完好的丹药。不过他们炼成的大多都是四品以下,药效一般。

    美妇徐静看着洪宇糟糕的表现后摇了摇头,掌门殷无殇叹了口气阴沉着脸背过身去……显然不认可他,欧阳长老甚至和孙女欧阳芊芊在一旁嬉笑……

    “徐长老,这少年叫什么名字?”殷无殇转身看了黑烟中少年一眼。

    “洪宇。”美妇徐静惋惜道。

    彭帅也怀疑洪宇是否有炼丹天赋,劝他将现场收拾整洁,给掌教和长老们留下一丝好印象。

    “宇子,振作一下,炼丹似乎不适合你!”

    黄倩梅一直鼓励着洪宇,“别灰心,你才刚开始,出错难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一有空我教你……”

    洪宇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

    “可大家都炼制出来了……”

    “他是废物,这条路是死路。”有弟子小声议论。

    “黄倩梅也吃错药了,以后也会跟着一起倒霉……”另外一弟子附和着讪笑。

    “欧阳长老带着欧阳芊芊已经走了,掌门父女也离开了……

    大道无情,宗门各长老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巡视内外门一圈后,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种药的种药,教学的教学……

    人心之恶,万恶源头!

    洪宇开始炼丹这段时间算是已经尝尽此恶!他在山上日复一日的练习,只为挽回颜面!

    一个月后的某日,在药材库取灵草,他头痛症再次发作,魂火不受控制,烧了半个药材库!遭遇管事长老呵斥并要求索赔,头痛欲裂之间他无计可施,悍然掏出那柄森白短刃以死相逼!

    “小辈,念你煅灵初期修为,就赔付灵石五千颗,否则跟我走,去大有峰!请掌门定夺!”

    “我没有那么多灵石……”洪宇强忍疼痛,森白短刃就要刺向脖颈!

    买灵草花费巨大,又冲动买了五颗升灵丹,他的灵石只剩下不到一千二百颗!

    ……

    “咦,绝品法宝银蛇之刃,小辈你竟然有这等宝贝,好吧,只要把它送给我,灵石我帮你出!”

    药材库管事长老目露凶光,似乎想一把抢到手。

    “欧阳那老头也想要一把同样的法宝,可他没那个命,今日让我给碰上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