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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逐渐的忘却(2)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昏昏沉沉地遥远的回忆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感知到身体,剧烈头疼就让刚刚清醒过来的他几近再次昏过去。

    在好不容易习惯了头痛之后李渐渐能感觉到四周,不过这次与以往回想起以前的记忆片段而昏厥不同的是以往第一个传来的感觉应该是阴暗的地牢内地板的冰冷,而这次则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尽管少女的这个软糯的怀抱让人留恋,李还是在第一时间尝试动身起来。

    “你醒过来了。”李不算太大的动作依旧没有逃过洛珈这一关,对方的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一丝激动与关心“没有事吧,刚刚你突然就晕了过去可是吓了我一跳!”

    “没事。”李嘶哑的声音依旧,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洛珈见李看起来仍然面露苦色,斟酌了一下小声问道:“刚刚我怎么了吗?”

    少女以为是自己的某个举动导致了李突然昏迷过去,虽然这样解释十分的牵强,但是身为魔法师的洛珈还是在书上看到过有些特殊派系的魔法师有着特定的忌惮,比如古魔法流派中哥特人萨满就酷爱在从异世界召唤灵体之前举行活人祭祀,根据书上为数不多的记载,如果没有活人祭祀那些萨满的灵魂就会被他们所召唤的灵体吞下。

    李用力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再一次试着爬起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

    在得到了来自李的莫名其妙的答复之后,尽管珞珈的好奇心并没有被满足,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追问。

    李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几乎随时都有再一次昏厥过去的可能性。

    又过了一会儿,李太阳穴的胀痛渐渐平静了下来,同时伴随着头疼一起消逝的还有先前那走马观花般回忆起来的记忆片段,那些不应该被想起的过往再一次被尘封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对于这些好不容易回想起来的记忆李自然是不愿意就此失去的,可是只要他一去回想那些零碎的记忆,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会打断他的回忆。

    李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无果,那疼痛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便是李这样对着疼痛有着极高的忍受力的也难以集中精神回忆。

    李无奈放弃了回想,转而向身边的洛珈问道:“我大概昏迷了多久?”

    还在一边揣测李昏迷原因的洛珈听到了李突如其来的问题时明显愣了一下,在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之后立刻回答道:“大概,嗯,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吗?李听到了少女的答复并没有怀疑,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变短了。

    以往的每一次因为回想起过往记忆而产生的昏厥,李所能了解到的都有关于时间长短的记录记录,尽管地牢内条件恶劣李还是通过送餐的时间和守卫巡逻的时间进行了推断,大体来说每一次都维持在四个小时左右。

    至于这一次时间突然缩短到了一半,李能想到的只有洛珈在自己昏厥的这段时间了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

    “那个...”

    李和洛珈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可在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后全部都闭上了嘴。

    不同于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的尴尬,洛珈当即略带期待的问道:“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回到自己的牢房里去了,按照以往的规矩马上就要有人来送饭了。”李原本打算问洛是珈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来弄醒自己,可看见对面那期待的神情后当即改口。

    如果对方依靠这件事情赖在自己身边,以人情来胁迫自己跟着她一起离开,就算是这般不愿意改变现状的李也会忍不住答应对方的。

    不知道李原本想要说什么的少女还是很满意李的答复的,她坚信只要李开始为自己找想,那么就离她把李带出去不远了:“这样啊原来你也是会关心人的吗?”

    洛珈从来没有想过要以人情来胁迫李,让他和自己离开这处地狱般的异端教派之内,她是打心底的希望拥有这般力量的李可以离开这处泥潭去一览外面的广阔世界,当然其中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就对了。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李看着还想赖着不走的洛珈再一次催促道“等会儿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洛珈对着重新窝回角落的李笑了笑:“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了,改天再过来看你。”

    “嗯。”李坐在角落双手抱着头,头也不抬地应付道。

    随着一阵短促的咒语声,洛珈完成了自己的咒令,消失在了李的牢房之中,李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现在肯定回到自己的牢房,隔着铁栅栏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现在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洛珈,或许逃避才是现在的最优解。

    “安吉莉卡...”李再一次低声念叨起了这个遥远到超越现实的名字。

    另一边牢房里的洛珈回想起了李刚刚念起的名字,好奇心再也难以压抑:“安吉莉卡究竟是谁啊?果然对于他很重要的人吗?”

    正如李所推测的那般对没过多久,一个鞭打者就带着几只教徒推着嘎吱作响的小推车从坑道的另一头缓缓过来。

    他们走过每一个人的牢房前面都会把小推车上那冰冷到难以下咽的食物如同施舍乞丐一般丢进他们的牢房内,尽管如此依旧有人对这些宝贵的食物视若珍宝。

    李看着面前虽然没有什么异味,但是却冻得硬邦邦的面包以及卖相可怕的罗宋汤叹了口气,在这里那些异教徒只会把每日的用餐控制在最低的分量,以防有囚禁者因为饥饿而死去同时限制囚禁者的体力,就算是这样了食物味道和质感还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李仅仅是小心翼翼地搬下了一块面包,整个面包就如同饼干一般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屑落在李早已准备好的汤碗之中。

    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人群发出的抗议,李并没有过多的怨言,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并不愿意做出什么改变。

    “你们给的这些东西是人可以吃的吗?”一个身份显赫的中年人率先抗议道的同时注意着身边其他牢房里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立马就有脑子不太好的家伙跳了出来,一个年轻人听到的中年人的话没有过多的思考就一同抗议道:“就是,即便称这些东西为饲料也是抬举了。”

    其他听到了这两人的抗议后也纷纷抱怨道:“这已经不是人可以吃的东西了。”“那你们想饿死我们吗?”

    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先前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悄然闭嘴了,而第二个抗议的年轻人理所应当的成为这些人的领袖。

    鞭打者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不断抗议的众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取下了腰间的长鞭,一些识相的家伙立刻就闭上了嘴,但是被他们奉为领袖的年轻人却难逃一劫。

    鞭打者持长鞭的那只手高高的挥起又重重的落下,长鞭如同有灵性的蟒蛇一般袭向依旧硬着头皮抱怨的年轻人,伴随着一声惨叫,所有的抱怨声全部都戛然而止。

    中年人拿着手中的面包自以为是的透过铁栅栏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身居高位已经习惯了算计的他现在想要靠那些还没有放弃反抗的家伙来试探这些异教徒的底线,正在洋洋得意计划成功了的他却没有发现有另一个人正静静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