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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处行轶事3

    女人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给机会让这个男孩跟上。空荡的街道和空旷的楼顶只剩微潮的暖风,没有任何人在等他。还以为被富婆看上了结果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搭个讪就走,害得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这一层等人来接。结果巴德贝尔和秦川雪直接把他抛弃了,大概是以为澹龙台已经被富婆姐姐拐走了吧,毕竟没有哪个富婆会无缘无故专门等一个小男生,她们的时间可是按秒计费的一旦看上某个清纯小男生三秒拿不下来都算她们输。

    可事实打了他们的脸,那个女人就像一个穿衣无情的渣女丢下“钱”就走,只留下澹龙台一个人独守空台。

    观察许久,那个高度近视的小女孩终于甩甩手好像在表示自己洗干净了,她好像也是被剩下的,没有任何人带她走。

    要不跟着她?这可是敢喊11亿的女孩,就算是条狗缠上她都可能被施舍一整根牛棒骨。有诗云,君子之交淡如水,老秦说这句诗的意思就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要多交朋友就像是喝水一样平常。

    女孩好像看穿了他的意图,甩着双手径直向着他走来。

    “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女孩没有再露出嫌弃的表情而是吸动了两下小鼻子。

    “奇怪的味道?好闻还是不好闻?要是好闻的话可能是洗手液。”澹龙台抬起袖口闻了闻不敢相信会是香气,不是都说臭男人吗,但四溢的樱花味道让他舒爽的深吸一口气眉毛不自觉上扬。

    “没想到那瓶洗手液这么好闻,像是女生化妆柜里经常出现的粉色小瓶香水,怪不得用那么快。”他这样想着甚至想再去洗一遍,但他觉得那样真的是太掉面儿了,在外国尤其是在东京这个地方自己绝不能上演那不值钱的一出。

    “的确是好闻的,但那不是洗手液的味道,真实的樱花可没那么浓烈,真要描述起来更像是深海里看见阳光的香气。”

    女孩说出了一个像是通感似的比喻,只是好像没有考虑到大部分人领悟不到这种技能。她顿了顿随后说“还有,你能不能别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

    澹龙台迅速收回表情嘿嘿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女孩没有理会,绕过他走向电梯然后按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在一阵缓冲后停了下来,大厅只剩一个打起瞌睡的老年保安。澹龙台稍微观察了下,确认只有他和对方后偷偷跟上了女孩的步伐,女孩走一步他就跟一步生怕会跟丢。

    “在日本随意尾随女孩是会被当成变态的,你知道变态会是什么下场吗?”女孩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到。

    澹龙台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会被化学阉割!”她假装张牙舞爪最后做出一个搞笑到不行的动作,像是狮子头意外掉落还在努力做动作的舞狮演员。

    “我,我只是没处可去了......”澹龙台挠了挠头,有点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傍富婆”感觉这一刻要丢脸丢到家了。

    “你不是有6亿美金吗?可以去涩谷啊,那里被称为24小时不眠之夜,是年轻人的聚集地,有美食店、咖啡店、游乐园、风俗咳......反正就是有很多店,你肯定会爱上那的。”女孩夸张的说着然后轻咳一声。

    “那6个亿其实不是我的,有人让我......”

    “哦~怪不得你当时那么淡定,原来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小女孩打断他,一脸戏谑,仿佛在看某个帮派大战唯一被警察抓到的凑数男丁。

    “所以,现在他们都不要你了,作为一个被拉来充当盾牌被揍的外国人?让我想想,你就是那种黑帮电影里一无所有为了几万块钱把自己抵押出去的年轻劳动力吧。”看这个男孩吃瘪好像能抒发下自己没有抢到瓦基特之眼的闷气。

    澹龙台一时语塞只能低下头一言不发,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大概是这样......但他们还要我,只是可能认为我被别人接走了或者是自由活动时间,对,就是这样。”他想狡辩下但找不到什么硬理由能直接说,怕说错哪句话就违反到了学院的规定也怕被这个女孩看穿最后憋出一句“能借我手机用用吗?话费我转给你。”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在确认什么,大概是心理学的微表情,孤身少女在外总要小心点,尤其是借手机给别人,要是对方突然进行劫持自己连报警电话都大不了。看了一会,她把手机递了过来,这种大学生才有的独一无二的愚蠢加上夸张的演技,可以确认,这就是个满眼智慧的傻孩子。

    他拨打了秦川雪的手机号,原地踱步着像是某个产房外等待孩子呱呱坠地还不能玩手机的无聊准爸爸。直到对面传出了忙线音,他想打给巴德贝尔可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几次尝试,这个忙碌的女声终于说出对方不在服务区,看来,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那个......打不通。”澹龙台把手机递了回来,露出一脸无辜和祈求紧紧盯着她。

    “所以你要跟我走然后利用我的好心得到热乎的晚饭和酒店的床?我看起来有那么人傻钱多吗!”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气愤的小姑娘,浅棕色的超薄外套搭配白色短袖有一种故作成熟的意味。但从这小巧的身高来说她自称是高中生自己都不带怀疑的。

    虽然她看起来像是小女孩但他可不敢再把她看的人傻钱多了。我的小姑奶奶,你猜这么准能叫人傻钱多?再猜下去怕不是连我想吃什么都猜到了。

    澹龙台点点头再摇摇头,意思是他想要晚饭但你人不傻钱多。

    女孩哼了一声,然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减缓了步伐默认他的追随。

    霓虹闪烁的街道与高楼在窗外一闪而过,一辆布加迪不断加速轰鸣着驶过蜿蜒曲折的高架桥。

    “还联系不上吗?”巴德贝尔头也不回的问,纵使他再怎么喜欢飙车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极速分出一丝神来询问已经是极负责任的行为了。

    要是那个混小子接电话就好了,这样就不需要在这疯狂飙车只需要不紧不慢地赶到目的地就好。

    “没有,他一个电话也没接,估计是沉醉在温柔乡了!”后车座的秦川雪一边咬牙切齿不知是想要极力稳住自己不要吐出来还是痛恨被富婆看上的为什么不是自己一边不断拨打同行小伙伴的手机号。

    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你想联系的人碰巧也在全力联系你,最后双方都只会得到嘟嘟嘟的声音最后还得气愤的骂句娘掩饰那点尴尬。

    副驾驶上,云杉宫御切一边报着直升机飞走的方向一边抱紧这两把长刀,防止它们一不留神砸破车窗飞出去。他曾砍过时速200千米每小时的BB弹甚至在实践课面对非洲狮群时还敢横刀相向,但在这辆中年肥男的车上他竟然不敢睁开眼睛。从加速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害怕了,后背的座椅突然推着他向前,挡风玻璃前的车群突然闪现到自己眼前然后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烈摇晃,想要呕吐的瞬间它又闪现到右侧车窗外。这种感觉就像用第一视角加全方位履带VR玩swich里的《某限国度》,这款游戏有着极其庞大的地图和数种极限运动,大部分玩家都喜欢在雪山之巅骑自行车玩速降。一部分玩家是享受极速一部分则是享受高空摔死的自虐式暴力,不过每一次骑行最终结局大都是车毁人亡,和这个能让激素在几秒内迅速飙升的游戏比起来它俩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一辈子必定能摔死好几次但另一个可能会摔死但只有一次!

    “嗡嗡嗡!嗡嗡嗡!”

    又一辆家用车闪了过去,被插队的司机咒骂声一闪而逝。在两个男人的惊声尖叫中阵阵震动在他的臀部传来,这种瘙痒时不时就要来上一会,估计是车的震动造成的,作为一个普通专员他还没钱体会这种顶级超跑,估计是自带的某些便民功能?

    每次开布加迪都有这种舒爽的震动吗?除了极端的推背感竟然还有微震动按摩,太奢侈舒适了!要是自己也有辆布加迪就算不敢踩油门也要每天打打火享受最低半小时的微震按摩!云杉宫御切暗暗给自己鼓劲,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猎杀到高等悬赏目标然后完成梦想。

    接近400千米每小时的极速下这小小的震动给了他莫大的慰藉,像是初次坐过山车时女朋友握紧自己的手虽然没什么用但总归心里能好受很多。

    地图上的点向着目的地闪现,没有感情的女声一直在尽力提醒“您已超速,限速100......您已严重超速,请减速慢行。”

    巴德贝尔没有理会,瞥了一眼侧上方的直升机然后一个右靠躲过前方的家用轿车。这段限速100千米每小时的高架桥上只有它一只横冲直撞的猛兽,不断有警车鸣着笛从侧方跟入想要进行拦截然后不到四秒消失在后车镜中。

    孤立的大厦迅速放大终于出现在这座高架桥尽头,那是东京机场的航站楼,它坐落于整个东京的最东处像是眺望海洋的巨人。高架桥从此处开始向下倾斜,布加迪呼啸着向下俯冲,那幢大厦从初见到消失用了不到两分钟,闪亮的霓虹也紧随它而去。这只巨兽最终冲入了一片黑暗中,整个隧道只剩两排黄色白炽灯照亮方向。

    昏暗、闷热甚至是压抑!这狭长的隧道就是TokyoBayAqua-Line(东京湾跨海高速公路)的一部分,单是海底隧道部分就有9.6公里,而它的总长更是高达整整15.1千米!总耗资14409亿日元,约合人民币900亿,它是日本最长的大桥同时它也是世界上最长的海底隧道!

    “您已超速,限速80......”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但在隧道的阻挡下变成鬼畜的电音。

    这里太拥挤了,加上灯光太过昏暗发生车祸的几率在急速上升!布加迪威龙被挤在一堆龟速行进的私家车中像是被拖进鸡窝的老鹰,连振翅都做不到。必须保持全速才可能在冲出隧道的那一刻重新看到那架直升机并预测其目的地,绝对不能跟丢!

    巴德贝尔迅速靠向右侧然后再次加速,在他高超的技术下这辆后期版布加迪威龙竟然轰鸣着爬上了隧道侧面!

    表盘上的指针在400与430之间摇摆然后猛的倒向430的一方紧紧靠住。秦川雪紧紧抓着安全带第一次这么想要遵守交通规则,就在此刻快被捆成粽子的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像是路过小学旁的制衣厂那种苦涩,一团黑烟默默升了起来然后困在星空般的车篷顶部。

    “您沙沙,沙沙80,沙沙沙......”这次的提示音不再流畅,电脑宕机的沙沙声频繁出现。

    “秦川雪,洒水!”巴德贝尔大喊,他明白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车也没法在极限状态下长时间运作。这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发动机过热并引发一系列故障,最基本的就是冷却系统管路爆裂,燃起一团火苗后连车带人飞上天空!

    水!水在哪?他鼓起勇气将眼睛移开手机屏幕看向四周。狭小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改装四座却没有任何地方能留给一瓶救命的水或者说从来没人想过开得起布加迪的人会缺这该死的一瓶水!

    “水!”巴德贝尔再次催促到。

    “没有啊,但凡有瓶水也早起飞了!关键问题是你这车里根本没水啊!”秦川雪急的快要哭出来了,黑烟不断从车座下冒出。

    “动动你的脑子!你忘了我们是谁吗!”巴德贝尔大吼。

    普通人的规则遵守太久就会忘记自己,这是内森和他说过的,那时开始中年发福的还只有他自己。

    秦川雪终于被骂醒,他闭上眼感受着什么嘴里默念内森教的古代咒语。这是一个加强版引水咒,能够引出直径20米内的水元素,曾作为防止自己给澹龙台觉醒流程“陪葬”的底牌所学。

    他感受到了,乱流和车仓中的水!淡淡的深蓝色光斑围绕在他的周围,水分子沿着光斑的轨迹运动、聚集,车内零散的水元素最终合成一颗极小的水球。

    几秒钟过去,水球再也没变大,引水咒已经抽干了车内的水!

    隧道内充满了潮湿的空气,但这大量的水元素有些瞬间形成水球又瞬间破裂有些附着在车窗的缝隙再也无法挤入半步!

    这辆车的时速已经达到430千米每小时,在这种速度下一旦开窗就可能因为风阻车毁人亡!

    秦川雪没有犹豫,他一把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起身夺过云杉宫怀里那把巨刃。

    “噌!”

    一阵寒光闪过,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切口快速流出,这是黑色天殊饱饮的第一口血,但它吞下的只有作为边角料的铁元素,那个契约遏制着它嗜血的本能不让它背叛。血液争先恐后的挤出然后在离开血管的瞬间分裂出一股清澈的水流混入其中,水球肉眼可见的变大,突然在某一刻脱离了控制。

    有人夺走了他的权能!

    不,是夺走了这颗水球!

    车外的水元素还在不断分离附着在车窗上形成滚动的波浪。

    某一刻,它们都静止不动了。一股极寒从主驾驶处爆发开来,水球瞬间被拉扯挤压成薄薄的冰层拍在车座下,车窗上的波浪衍生出白色的寒气向前滚去,这逆向极速的风没能再吹散它们!

    一层深红色的冰封住了他还在渗血的刀口,这傻孩子切的好像是验血的血管吧?巴德贝尔开始喜欢这个只会犯傻的孩子了,但也开始为他的智商堪忧,给你一个尿裤子的理由还不用?自刀这招怕不是和内森学的,他无端想起那个活得挺窝囊的舍友苦笑了下。

    隧道的尽头终于出现一个白点,它的出现代表着这次飙车终于到达终点——人工岛“海萤”!

    这是东京最美的日暮时刻,余晖还未散尽,一段狭长却平坦的公路贯穿整个东京缓慢向下延伸而去,这一刻的东京还未亮灯,车尾的红色流星群照亮着公路的每一处。整座城市就像电影中夕阳下的海洋,光芒在其中开辟一条道路,透着赤红却温柔至极。

    整条道路只有两个人影顺着下坡路的人行道下行最终走到了终点。渐渐开阔的道路两旁排列着什么,浅灰白色的巨大方形建筑有着如同编织的镂空光点搭配街角橙红的路灯透露出一种低奢而不令人生畏的美感。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街角路灯的对面,“要去银座转转吗?”她说的是这个东京最高大上的商业街,而澹龙台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十八线小城市里那个三层扁平超市。

    “随便喽,反正我也没钱。”澹龙台无所谓的掏了掏兜,露出的兜布比他的脸都干净。别说六个亿了,没了手机他甚至连盒章鱼丸子都买不起。

    “你搞搞清楚,现在是我养你,养宠物的养,能不能好点态度。”女孩晃了晃手机六位数的余额对着澹龙台翻了翻白眼,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一个月的零花钱。

    “好好好,海月岐美大人~”澹龙台拖着长音学着日本最高礼仪假装向其鞠躬。这句“大人”连在这个名字后面很顺口,唯一的违和感就是这个高贵性感的名字和看似发育不完全的独立少女实在不搭。

    “小龙子,自己跟上,否则没你饭吃!”海月岐美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傲娇的回过头故作大步的向前走。这是她和无数汉语宫斗剧的公主学来的,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很受用。

    像是路过红毯时细心的灯光师在做好事,街角和店铺亮起灯牌,两旁的商务楼也从下往上陆续亮了起来。

    “Matsuya”

    “Balgari”

    “IWC”

    蓝黑色的大厦镶嵌着无数3D大屏幕不间断的放着设计感十足的广告,旁侧的微光大楼亮着白色的奢侈品标识。集合无数繁华的商圈,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世界三大最豪华的中心——东京银座。

    和涩谷不同,这里缺少了某些拥挤、疯狂以及灯红酒绿。人群中居多的是拉着行李箱的外国游客和身着白色衬衣、西装裤的中年高质量加班男性,极个别出现了一个挎肩长马甲的夏季女大穿搭和一个低领沙滩少年风,两人的漫步在这忙碌的人群有点格格不入但也没人会因感到奇怪而在此驻足观望。

    “真是奇怪啊。”海月岐美感叹到

    “奇怪什么?”

    “这些人群。”海月岐美顿了顿,“好像所有人都不会享受生活,生活在这的人从不抬头看看这些瑰丽的大厦反而是远方的游客才懂这里的好。他们一边高喊着自由想逃离到陌生的城市放浪形骸一边连自己的城市都不怎么熟悉......人类真的很可悲,不是吗?”

    澹龙台沉默了,因为他也是这样。生活许久的故乡好像除了家和学校自己哪都不认识,记忆里顶多还有几条附近的小吃街,但是外省暑假旅游的地方自己却还清楚记得有哪几个好玩的地方自己没来得及去。

    “嗯......可能他们想逃离的从来不是城市而是生活压力吧。远离自己熟悉的一切才能好好感受下快乐,打个比方就像和好朋友在KTV聚会却总能遇到学校里聒噪不堪喜欢找别人茬的人,任谁都会心烦吧,那还怎么玩?”他摊了摊手表示这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

    “就像想晒太阳的小鱼上浮遇到了鲨鱼?咦~那听起来挺可怕的,还好我没这种压力。”海月岐美瘪了瘪嘴给出这个奇怪又恰当的比喻。

    就在此时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两声,好像提醒两人不该在这,这里的忙碌氛围和空旷感对这个清闲良久的胃可太不友好。

    海月岐美轻笑一声拉着他拐入一旁,不同于马路,这是一条由无数青红色砖块构成的小路,方形的井盖均匀的排列向前方。两侧的店铺都装潢着有点小雅的灯牌显得道路格外狭窄,但有很多人聚在此处,就像一半宽的沈阳万达广场街道配上它近三倍的人,好像半个银座的人都聚在这块不大的地方。

    少女和每家店的老板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糖果店的老板偷偷摸摸的钻入柜台下摸出一袋五颜六色的小熊软糖塞给她还摆摆手表示不要钱。橱柜里挂着“小熊软糖”牌子的木质托盘上放着售空的木牌,很明显这是专门为她留的。他没想到眼前少女的爱好和她本人一样可爱却又和富婆的人设有那么一丝反差萌。

    澹龙台有些愣神,如果没有那些学习压力和住校的硬性规定自己应该也会在某个放学时光和每个人好好打个招呼吧。不知为何这个瞬间那么熟悉,自己明明没有这样活过,也许是电视剧里看到过?

    不会日文的他只能呆愣在原地看这个少女兔子一样在拥挤的顾客群中钻来钻去最后抱着一大包零食塞入他的怀里。

    “你和他们很熟吗?”零食堆成的云朵后面传来男孩的疑惑。

    “谁?”

    “这些店主,你不会是他们的常客吧那种一张会员卡充值好几万的”澹龙台已经在尽力在猜想了,这种小熊软糖按斤售卖,价格与国内某种彩色巧克力豆基本持平!如果不是这样很难想象这个店主为什么要送她这么多,除非...他是变态?!

    他看看软糖又看看那个头戴白条敲着糖条的慈祥老公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我在每家店存了好几十万日元,但在买过几次东西之后额度就基本清空了。”海月岐美一脸苦恼的说,即使自己很有钱但买东西的时候依旧会觉得太贵了。

    “那他们为什么送你这么多东西?有点热情过头了吧”他不解的撇撇嘴,学校小卖部的阿姨认识好几年都不会送自己两颗茶叶蛋简直吝啬到爆!

    “因为我很早就在这里住了,就在高校宿舍里被人抓去洗一堆衣服的某一天我突然想为什么我不出来住呢,反正学校的舍友也不怎么好社交,还不如一个人住个大house”她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反正,这样啦那样啦就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他们拿我当孙女看待呢!”她突然回头笑到,拉住澹龙台赶紧向一旁走去。

    几个稍微清闲的店主正凑在一起打量着他呢,嘴里不住地说着什么还主动露出和蔼的笑容,他家才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气愤的在一旁跺着井盖像是一个姐控见到了情敌。

    一旁的墙体探出一块狭窄的灯牌“Ginza8”。

    这是银座三井花园酒店,一座极其高档的酒店,黑色哑光的装饰主格调让人望而却步。无法想象它的正门连接银座主路,侧门却连着这条狭长的小路,像是对某些社恐人士留下的一丝温柔,不得不说这里的人真的很注重这些细节的服务。

    澹龙台还在和小孩愤怒对视突然就被拉进了门,只一刻就被震惊到了。高档酒店的设计风格就是不一样。这里没有很明亮的大厅,只有一堵打着微弱顶光的墙,只是为了让人刚好能看清酒店标识的程度。侧面是一条狭长的过道,木色的墙壁配合中间嵌入的灯光透出一种淡然的高雅,让人本能的遵守安静的基本规则。门外的熙熙攘攘被这不到三米的“大厅”完全隔绝开来。

    不同于他的畏手畏脚,海月岐美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熟练的走入电梯按下某个靠近顶楼的楼层,然后在印着三重环形的地毯上兜兜转转。

    手机蓝牙连接上房间主控,门锁的灯光“叮”的一声从红色变为深蓝色。饿了半天的电子宠物争抢着主人赐予的食粮然后卖力工作起来,直到电流传达,房门应声而开。

    进门对面是整整半面墙的玻璃窗,空调的冷风混杂着夏季气息扑面而来,随之是一股海盐苏打水的清香。

    他不知怎的就被拽着进入了少女的闺房,这是一间大约八十平米的房间,被纵向分成了只有宽窄不一的三个部分。进门左侧的墙壁靠着巨大的显示屏背后是隐藏浴室间,一堵深色玻璃墙被摆满了零食玩偶立在房间三分之二处。

    没有浓烈的香水味和便携食品的油腻,只有地毯上满地的零食和分列玻璃墙左右的两张床。

    “这些零食你可以随便吃但是不要动我的小熊软弹!”她将新的小熊软糖倒入罐子里排好顺序摆在玻璃墙的凹槽处,前面是各种各样的软糖罐子,可乐的、蜜桃的、荔枝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小熊形状的。她边说边走进门口左侧的隔间,短短两分钟1.7米的浴缸已经放好了水。

    “还有,不准偷看!”她探出头假装恶狠狠的瞪向澹龙台,结果看到的只有他抓起大把零食狂塞。

    “偷看你?我还不如多吃两口。”想起她贫瘠的胸膛,澹龙台头也没回。这是男性最本能的蔑视,可能要归咎于繁衍之下对后代的本能照顾。

    夜晚七点,东京跨海大桥。

    暑假临近,这条通往海岛的唯一道路变得格外拥挤。在东京堵车从来不是走走停停而是不断的龟速行进,这是非常考验司机技术的时候,任何一点走神疏忽都可能造成追尾。中年男人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白点在他的眼中慢慢扩大,就快到了,终于轮到自己了,还有不到200米。男人的右脚越发平稳,独属于海萤的光芒仿佛透过接驳道路照在他的脸上。

    突然,身后的鸣笛声此起彼伏,一团冒着白雾的火焰从隧道右侧呼啸而过。这个中年男人被这巨大的轰鸣声吓了一跳,刹车声响起,汽车猛的一震,他心想“完了”,可是预料中的追尾却没有发生那只是熄火。要知道这可是高速路就算再拥挤也有着最低每小时60千米的限速。男人诧异的看向后视镜,让人震惊的画面出现了。这辆布加迪的速度太快导致几乎同一时间所有车辆都选择了急刹,他们以一种极其巧合的方式避免了这场连环追尾。

    隧道前方很不合理的出现强烈白光,但这并不是人为设置而是这座人工岛屿的伴生建筑所散发的光。所有从东京到来的人都不得不减慢速度,“驻足”欣赏这座东京最大的独栋娱乐场所。

    淡蓝色的冰晶攀上巴德贝尔的眼眶形成一层独特的护目镜,看准接驳道路的空隙左滑插队回到原来的行车路。

    此刻,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座名为海萤的人工岛屿,一栋光彩夺目的玻璃墙外包大厦出现在三人面前。这是直升机航行的终点,由清原家族管理的综合娱乐大厦——“因奴泷”。

    它有着50层的楼高和接近两个万达购物楼的占地面积,内部囊括了奢侈品店、购物商场、游戏厅、酒店、KTV甚至是牛郎出租业务,最重要的一点是多位一体的布局完美体现对多金宅的友好态度。

    因奴泷就像一个放大版的阿拉斯加whittier小镇居民楼,无数经济优渥的宅男宅女汇集于此成为这棵黄金之树的粗壮根系。只要不赊账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坐电梯去这栋楼的任何地方,那些可以横向移动的电梯甚至可以让他们在大厦的墙壁里转一个“回”字再停回房睡觉!

    在这里没有人需要担心自己的人身、财产安全,所有资金就这样连接在AI收银台。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被偷偷收费,因为这是清原家族的产业,他们不屑于添加像餐具费一样明明只有使用意义却要付出实体价格的狗狗祟祟收费项目。

    清原广姬子就来自这个家族,它的原身在战国时期不过是一个靠出海打渔为生的小渔村,直到他们某位祖先与土耳其西部一个家族结婚。就此,一条名为“拉冬”的黄金巨龙被偷进了这个家族。它是神灵金苹果园的守护者,众神之王赐予它雷电与看透的能力,从此没有诡计能从它的身旁骗走金苹果。每隔60年这个家族就可能降生一条新的拉冬,拥有它的人将成为新的家主并带领家族重获荣光。

    “少族长,老族长要我通知您土耳其西部尤金家族的三位继承人正在贵宾室等您。其中一位长的和您很像,他的大伯名叫厄多居尔.尤金。”说话的是一位名叫清原纱织的远亲表妹,现任直通电梯间管理员,每个月有400万日元的高薪。

    只有这间电梯联通顶楼与地下部分,说白了就是一个服务于少族长的高薪但清闲的职务,但她是清原广姬子钦定的。做为少数被允许进入地下部分的族人她从不会表现出任何不满,相比于每天与恶趣味的客人打交道每个人都会更向往这的工作。

    “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底线了。”广姬子冷冷的说道

    “您指的是?”纱织按下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闭合。

    “两边都是,他们都太想占有拉冬了。”她露出厌恶的眼神,这是她对两族通婚制度的不满,为了保证家族的繁荣双方不得不假惺惺的世代通婚,这种现象也许到拉冬灭绝或者永存于一方才会停止。

    “不是很明白,您不就是拉冬吗?”纱织不解的抬头问。

    “纱织,你太单纯了,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电梯内只有咱们两个,我不计较,但你不要和家族里其他人谈论这些,想想你的寿光伯父。”

    清原纱织立刻闭嘴,小心翼翼地站在电梯按钮前。她的寿光伯父曾是老族长的保镖,以旁支的身份做到如此职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个血缘等同阶层的家族。所有旁支的人都以他为荣,替老族长挨下两颗枪子的壮举甚至引得老族长落泪。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真正体恤自己的下属和亲人,而不是用权力统治。

    但这个名叫清原寿光的男人注意到了家族的医院产业,原本是为了给自己养老做打算但他最终发现了大量的畸形儿产前保险。他向老族长诉说对医院产业“偷油”的怀疑,半个月后他如愿光荣退休了,又过了半个月他因为酗酒过度引发心脏病而亡。意外死亡加上医院的事不了了之,宗支所有人都清楚这里面掩盖着什么,也正是如此作为族长孙女的清原广姬子才会指名她来看管这座电梯,也可以算是一种补偿。

    长长的沉默直到电梯的提示音响起。

    “叮咚,43层到了。”

    广姬子轻轻握了握她的肩膀然后走向这个铺满紫色氛围灯的通道。

    这里一整层都是牛郎店,隔间内不断传来女人或调戏或讨好的声音。在日本,牛郎是一份只卖艺不卖身的正经职业,工作内容多数为陪酒聊天,但其实私下也会跟某些模样俊美的富裕女性发生点什么,虽然很多国家都明确规定卖身是违法的但不妨这些女人来此寻欢。

    这里的氛围让清原广姬子很不舒服,虽然她是这里的少族长但她几乎没有来过这一层,更多的是去低处的奢侈品层兼职免费珠宝鉴赏加收购官,毕竟收集金银珠宝才是她的乐趣。

    一位奥利奥范的少年将她引入牛郎店最深处的包间然后退了出去,三位中东长相的小鲜肉正端坐在真皮沙发上练习新学的牛郎礼仪。

    空调开的冷风让她都不禁打了个冷战,面前的三位少年一个身穿毛衣一个身穿毛呢大衣还有一个身穿高档的天鹅绒西装但无一例外什么内衬都没穿!这是牛郎店最流行的三种装扮也是最受女性欢迎的,她们好像对这种袒胸露腹的装扮很受用,或表现少男的纯真或表现大叔的成熟,无论哪种都会让前来买醉的顾客挥金如土。

    即使他们再怎么性感也没有激起清原广姬子的欲望,她知道这三个少年不是牛郎,他们比牛郎更危险,对自己更狠。这是尤金家族的温柔陷阱,为了确保双方关系的万无一失他们把具有中东帅气的美少年或是最美丽纯洁的少女当做祭品强行喂给每一任少族长,反过来亦是如此。当然,这样的做法对不管哪一族哪一任少族长都很受用,谁又不想有位美丽的异域佳人来抒发下不能自由婚姻的愤懑呢?

    他们摆弄着手中的丝巾,假意轻抿酒水然后耍弄自己灵活的舌尖,抱怨天气的炎热然后撩起衣物露出更多坚实的腹肌。

    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很好了,虽然动作刻意且呆板但对顾客足够受用,不愧是清原家第一牛郎老板的亲手调教,让他们具有了勾引高端女性的资本。

    清原广姬子看着这个长的和自己很像的少年,都是四分中东美感但明显这个男人更妖娆,她递过去一张房卡,上面印着A003,就在下面几层的高档酒店区这是这栋娱乐中心最豪华的几个房间之一,最重要的是足够智能化自动化且情趣。

    男孩欣喜的用右手接过房卡,难以置信这位异国他乡的表姐竟然选择了自己侍寝。他一边嚷嚷着着听不懂的语言一边向落选的两人炫耀,仿佛下一秒就会成为新的掌权者。

    外面等待的牛郎店老板适时敲响了房门,她的任务是带走男孩并把他安全送到指定房间。

    三人一同离开包间,另一张房卡被塞入老板手中。

    “去楼下找个人给他,记住规矩,不准开灯,还有给他戴好眼罩。”

    少男不断地回头张望,他们乘坐的电梯分列楼层的两端所以不能一起前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今晚快乐的又不是她。男孩还被蒙在鼓里,但高起的下身衣物显然让他看起来有些猥琐和亢奋。

    清原纱织挡在电梯门中间等着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这一层了但少族长从来没有过多的逗留,身上也没有烟酒的气息。她的脸上早已没有初次接待尤金少男的羞愧和生气,只剩下肉眼可见的无奈。

    老样子,又是负一楼,广姬子从她的身边掠过熟练的转身按下电梯按钮。这个所有女人都会趋之若鹜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她想起这些年那些无力的反抗,走在大街上就会无意识地随身携带黄金的人走,他们都用看小偷的眼神看自己。在大学里看见金项链就被那些臭男人勾引难以拒绝,如果不是家族的保安自身可能都难保。拜能力副作用所赐,他们都叫自己拜金女,更过分的是家族为了这个能力让族内的女人和土耳其通婚,美其名曰基因改良......出生在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国家牺牲的不仅仅是作为少族长的自己......

    电梯缓冲着,透过门缝能看见她微红复仇的眼神。

    经过极热和极寒的洗礼这辆近三千万的布加迪威龙终于像是炼成了仙丹,淡蓝色的冰层升华开裂露出烧到卷边的碳纤维织物。

    “是时候换辆车了,我看法拉利就不错,起码没这么心疼。”巴德贝尔轻轻拔出布加迪的大灯,后面连着一排小型热武。

    “紧着点用,这种东西可贵了。”他拿起一把DT手枪塞给秦川雪。

    这是一把口径9毫米的微型手枪,因其方便携带容易隐藏而备受喜爱。

    “这,这是要大开杀戒?”秦川雪结结巴巴的问,事态发展的太快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想太多了,我还没大意到把真枪塞给一个连瞄准都不会的人。里面装填的是6枚麻醉弹,虽然学院会出面摆平但还是尽量不要引起骚乱为好。”连着几枚实弹被填入弹夹,对于某些特殊情况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有两个计划,planA,装成普通游客进入,如果被警卫拦下就由秦川雪给他来一发麻醉弹或者由我给他一记手刀。planB,院方发来的因奴泷地图上显示有通往东京湾的下水道,如果planA失败就用“冰河”潜到水下。”

    “打完麻醉呢,继续还是撤出来?”云杉宫御切问

    “当然是撤,这种规模的大厦到处都是监控弄晕警卫的同时我们就已经被盯上了。”

    这栋明昼般的大厦几乎没有检查人员,整个大厅络绎不绝着穿着礼服的贵太太,或是挽着身着西装的男士或是挽着粗大项链的土豪,没有人会愿意让这些人不爽,因此他们成了这里免费的“安保系统”,检查组因此失业。

    现在这里能扰乱计划的只有电梯口的兼职保安,可能是某个旁支的子嗣但他足够称职,与其说是保安不如说是专门给豪贵们按动电梯的专职人员。

    每一个来此的客人都能对他颐指气使,而他会满脸微笑点头哈腰的“嗨嗨”。

    所有人都能顺利通行唯独云杉宫御切被拦了下来,这两把刀是在太显眼了,除了长的像壮年狼狗以外他看起来就像是追债的,仿佛一言不合就会被他砍倒。

    “不好意思先生,恕我直言这两把刀并不符合本社的安全规范。您可以选择寄放在一楼接待处或安置妥当再来。”流利的敬语让人不好拒绝,没人会想到枪支都可以带入的地方不准携带武士刀,也许这就是影响酒店风貌。没人会怕藏起来的枪支但绝对会怕裸漏在外的利刃。

    巴德贝尔警惕的扫视周围,没有警报响起,没有暗语传递,只有几个私人保镖戒备的眼神。

    “你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吗?”巴德贝尔问到

    “抱歉,我并不熟识刀剑”保安一脸正色,但还是怀疑这把刀的来历,可能会有很多人佩刀是为了装逼但轻视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受到极大的报复。

    “请问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正宗””巴德贝尔答道,“它是整个武士刀界的巅峰,今日是特地带它前来献宝的,我想清原女士会喜欢的,还请引荐一下。”

    清原广姬子的确想过抢下这把刀,但巴德贝尔丰盈的金库以及缺少金银珠宝的装饰成功劝退了这个女人,她不至于抢一把人类制作的刀,她的家中就有神尸的残骸——天丛云剑,相传是一位家族的猛人从鸟居中受神所勋。

    但很明显这个旁支人员根本不知道拍卖会的事,更何况是神尸。

    一通电话很快传入实验室。

    因奴泷地下一层,苍白的灯光在无数培养罐的折射下变得幽绿。里面封装着的多数是畸形的婴儿,只有骨节的手指、斜开到太阳穴的眼角甚至是蜂窝状的背脊。任谁看到都会被吓到惊呼出声、双腿瘫软,但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女人从容的从其中的缝隙穿过,最终停在一个巨大的容器前。

    普通的培养罐只有3米左右,而这个容器足足有15米高。里面淹没着一只巨大的龙尸或者说人尸,它有着如同人皮的骨翼和上百张人脸组成的头颅。比例极不协调,头颅大得出奇仿佛刚孕育着床的胎儿,人类横断的肋骨和开裂的脊骨组成了它锋利的獠牙。

    她抚摸着,眼中带着怜悯和安慰。水位降低,浑浊的液体不断排除,绿色的营养液重新涌满仓体。它的眼皮动了一下,像是被流动的液体带起,一圈细小的气泡从骨丛里冒出,它在喃喃自语。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来电者“旁系七支,看门人13。”

    保安服的男人坐在房内,巨大的单面透视玻璃墙后两个男人正傻乎乎的用巨刃对砍,虽然没有火花的产生但耳机内清晰的传来钢铁碰撞的声音。

    “少族长,有三个男人带来了“正宗”。刀鞘细致光滑,编绳排版紧密但不油腻,而且其刀声如子弹入墙......我认为这是真品!”

    “......我见过那把刀,把他们赶走吧,他们不是来卖刀的。”那个蠢萌男孩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脑海,“不应该啊,就算找到我也不该这么快才对......”清原广姬子喃喃道。

    保安再次细细抚摸了这把刀,口中不断发出欣赏的“啧啧”声,而后起身走出房间。

    “抱歉,这把刀经鉴刀人鉴定是仿品。”刀鞘被递了回来,刀尖几乎要戳到秦川雪,他在用行为骂这是赝品。

    看似锈蚀的巨刃突然爆出一团紫色的火花,握着它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巴德贝尔眼疾手快的夺过刀鞘然后挡住这个暴怒的刀痴,他俯身的冲击力差点将巴德贝尔撞得一个踉跄。

    保安看似淡定但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俯身的动作和骇人的怒视,他敢肯定这就是刀的主人并且练了很久的刀,如果不是这个中年大叔拦着自己肯定会被就地处决。

    “连待人接物的礼仪都不会的人你和他计较什么!”巴德贝尔贴在他耳边低声说

    云杉宫御切深吸了一口气,甩过头走向一旁的登山杖。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只是轻轻的将它放在上面。“正宗”就像掉入泥潭的重物,深深陷入登山杖的内部然后翻转角度滑了出来。

    做完这些他拔出刀静静地走出大厅。

    保安震惊于他一闪而逝的暴怒,但更敬佩他的行为。他明白了这个叫云杉宫御切的男人并不是气愤于被诬陷而是气愤于这把刀被轻视。很多地方武士不屑于因此气愤,因为这种行为会显得自己特别小气与掉价,但真正爱刀并把自己放在刀之下人才会因此愤怒。

    他目送三人走出大厦,甚至拐角前还有一个可笑的鬼脸。直到他们消失,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低眉颔首,双手举过头顶做出呈递的动作,像是弥补自己无礼的行为......

    一个烟圈被海风吹散,沉重的叹息声从他的喉头发出。

    “果然还是只有这条路吗?”

    镜头向下,巴德贝尔脱下衣装,一坨肉晃了两下。他笨重的接过潜水服妄图把腿塞入其中,一阵用力过后他成功摇晃了两下一脚把潜水服踩在地上。

    “刺啦”

    后面的两人已经努力憋笑了,甚至在此期间云杉宫御切还给自己来了一针,可这点疼痛并不足以抵抗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

    笑声中一只潜水机器人从井盖里爬了出来,它爬过的每一处场景都被记录了下来。

    巴德贝尔将手表递了出去,被改装过的黑色表盘上显示着淡绿色的下水管道地图,错综复杂的通道就像倒立海面的枝桠,最终汇聚于因奴泷的底部。

    巴德贝尔派出了十几个潜水机器人以覆盖整个下水道范围,可最终回来的机器人只有它一个,其他机器人已经处于断联状态。地图上只有排水系统几乎没有显示危险区域的存在,但事实可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