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烟囱
“什么！你也被关押了？”冉婆先是惊讶，随后皱眉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暂时还不需要。等我确定被关押的位置后再用纸人联络你，你帮我把位置透露给刘家的人，让他们来解救我。”
“这样你不就暴露了吗？他们会放你这异界修士一条生路？”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破罐子破摔吧。”张定元回答，确认对方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案后，他切断与纸人的联络，看向窗外。
参杂碎石的土路、被杂草与灌木丛占满的荒野……和极远处，几根吞吐白雾的工厂烟囱。
单凭借这几根烟囱，张定元无法定位自己所在位置，还需要更多信息。
他于是语带苦闷道：“哥，我想上厕所。”
长发男子睡得沉沉没有反应，他于是再喊一遍。
“哥，我想上厕所。”
“憋着！”长发男子抬起头，十分不满地回绝。
又过十分钟后，张定元再次提起上厕所的要求，这次才得以离开监牢。
当然，是在被人全程监视的情况下。
荒郊野岭自然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厕所，用脚刨个小土坑或者就近找个灌木丛，也就行了。
张定元蹲在灌木丛中，利用在户外的机会偷看烟囱，准确的说，是其上排放的白色烟气。
受限于窗户，他在房间内只能看见烟囱，并不像现在，能直观地看出废气。
因为距离太远，烟囱上标注的工厂名字糊成一团，可工厂废气经由风吹拂而飘动的方向，却能告诉他一些答案。
仅仅看烟囱飘动能确认风向吗？不能。
知道风向又能辨认自身方位吗？也不能。
张定元心知肚明，风向跟方向是两个概念，更别提自己压根没法确认东南西北。
但他知道绑匪回城的车会往哪边开，也知道洛城作为热带季风气候的沿海城市，在这个季节会盛行哪个风向的风。
东南风。
张定元无比感谢义务教育，让自己在熟背道经的同时，也至少知道其所在城市的特点。
诚然，风向受到很多其他因素影响，不过总体而言，洛城地区有一个盛行风向，即在排除其他杂项干扰后，最容易出现的风向。有了这个风向，就能确认烟囱的风向，从而确认汽车返程的方向，最后确认此处在洛城的大致方位。
其中虽然还有问题存在，诸如车辆道路是否弯绕，以及烟囱风向是否为东南风……但对于被绑架、监视的人而言，已经足够展开行动了。
“好了没？”长发男子骂道，“磨磨蹭蹭的，小心今天让你饿肚子。”
“哦，好了，抱歉抱歉。”张定元提起裤子，站起身来。
他悄悄记下烟雾飘向的位置，准备等拥有足够数据后，筛选出最常出现的风向。
那风向就会是东南方向，得到风向的那一刻也代表他拉响自救警报的倒计时。
转眼间，又是一周过去。
张定元依然被锁在椅子上。
这段日子他虽然没有消磨时间的工具，但过得还算充实。
正是这些时日的充实，让他收集、筛选、得到烟囱废气最常见的风向，也了解到绑匪们的轮班周期以及轿车返回的方向。
还有从环境中得到的其他信息，只要是可能用得上的，他都往自己脑袋里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更何况现实不是游戏，不会给他试错机会。
张定元闭上眼，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张白纸，并运用想象力在这张白纸上勾画起来。
他需要用一张俯视图来确认自己所在位置。
“这废气风向倘若是东南的话，那轿车返程就该是往正北，那这儿也就该是在洛城的南方。洛城已经是最南端的城市了，它的南方还能有什么？”
他没想出准确答案，睁开眼睛，回顾着过往搜集的所有情报。
无数个零散图案在脑海中闪过。
大小不一的碎石、随处可见的扳手铁锹、没有人烟的荒野、驾车一小时、烟囱……
张定元想不明白，正苦想着，他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作为被绑架的人，他的伙食肯定不会太丰盛，胃部发出抗议在所难免。
这声音落在已经不耐烦的绑匪耳朵里，却是噪音。
负责监视的长发男子注意到这动静，朝这边望了一眼，旋即无精打采道：“闹吧，有精神就闹。反正你也闹不了几天了。”说完，他手指一晃，蓝色丝线顿时从其指甲盖中钻出。
被绑者是练气士，那绑匪自然也是练气士。
这丝线不知是真气还是武诀，总而言之自其钻出后，肉眼就捕捉不了其模样。
它隔空鞭打在年轻道士脸上，形成一道骇人血痕。
随着时间流逝，这群绑匪越来越肆无忌惮，除开嘲讽之外还会没事找事，有时更是直接动用武力，像是要把自己被洛家分配至此处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张定元没有作声，他知道对方所说不假，自己的确没剩几天了。
这段时间他联系过冉婆，得知刘洛两家依然争锋相对，与此同时自己师父仍旧没有出现。
他知道，这样的局势不可能一直延续下去。
得不到“功法”也就算了，连师父的踪影都找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洛家不会一直把自己养在这里，同样，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放自己回去，那样会坐实绑架灵监局人员的罪证，所以，等他们彻底失去耐心后，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杀人灭口。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张定元神情无比严肃，脑海中却是一团乱麻。
由于洛城是沿海城市，为防止污染海水，周边区域都禁止建排放废气污水的工厂。
按照判断，自己所在地更是位于洛城南方，更接近海岸，怎么可能会有不停吐出废气的烟囱？
难不成是我方位判断错了？
张定元转头望向窗外，窗户局限视线，只能看见远处烟囱的半截身躯。
烟囱……烟囱？
他脸色一变，要不是被锁气枷束缚着，整个人都快站起来。
这不是烟囱，这是冷却塔！
这里是洛城南部的采石场！
“暂时还不需要。等我确定被关押的位置后再用纸人联络你，你帮我把位置透露给刘家的人，让他们来解救我。”
“这样你不就暴露了吗？他们会放你这异界修士一条生路？”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破罐子破摔吧。”张定元回答，确认对方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案后，他切断与纸人的联络，看向窗外。
参杂碎石的土路、被杂草与灌木丛占满的荒野……和极远处，几根吞吐白雾的工厂烟囱。
单凭借这几根烟囱，张定元无法定位自己所在位置，还需要更多信息。
他于是语带苦闷道：“哥，我想上厕所。”
长发男子睡得沉沉没有反应，他于是再喊一遍。
“哥，我想上厕所。”
“憋着！”长发男子抬起头，十分不满地回绝。
又过十分钟后，张定元再次提起上厕所的要求，这次才得以离开监牢。
当然，是在被人全程监视的情况下。
荒郊野岭自然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厕所，用脚刨个小土坑或者就近找个灌木丛，也就行了。
张定元蹲在灌木丛中，利用在户外的机会偷看烟囱，准确的说，是其上排放的白色烟气。
受限于窗户，他在房间内只能看见烟囱，并不像现在，能直观地看出废气。
因为距离太远，烟囱上标注的工厂名字糊成一团，可工厂废气经由风吹拂而飘动的方向，却能告诉他一些答案。
仅仅看烟囱飘动能确认风向吗？不能。
知道风向又能辨认自身方位吗？也不能。
张定元心知肚明，风向跟方向是两个概念，更别提自己压根没法确认东南西北。
但他知道绑匪回城的车会往哪边开，也知道洛城作为热带季风气候的沿海城市，在这个季节会盛行哪个风向的风。
东南风。
张定元无比感谢义务教育，让自己在熟背道经的同时，也至少知道其所在城市的特点。
诚然，风向受到很多其他因素影响，不过总体而言，洛城地区有一个盛行风向，即在排除其他杂项干扰后，最容易出现的风向。有了这个风向，就能确认烟囱的风向，从而确认汽车返程的方向，最后确认此处在洛城的大致方位。
其中虽然还有问题存在，诸如车辆道路是否弯绕，以及烟囱风向是否为东南风……但对于被绑架、监视的人而言，已经足够展开行动了。
“好了没？”长发男子骂道，“磨磨蹭蹭的，小心今天让你饿肚子。”
“哦，好了，抱歉抱歉。”张定元提起裤子，站起身来。
他悄悄记下烟雾飘向的位置，准备等拥有足够数据后，筛选出最常出现的风向。
那风向就会是东南方向，得到风向的那一刻也代表他拉响自救警报的倒计时。
转眼间，又是一周过去。
张定元依然被锁在椅子上。
这段日子他虽然没有消磨时间的工具，但过得还算充实。
正是这些时日的充实，让他收集、筛选、得到烟囱废气最常见的风向，也了解到绑匪们的轮班周期以及轿车返回的方向。
还有从环境中得到的其他信息，只要是可能用得上的，他都往自己脑袋里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更何况现实不是游戏，不会给他试错机会。
张定元闭上眼，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张白纸，并运用想象力在这张白纸上勾画起来。
他需要用一张俯视图来确认自己所在位置。
“这废气风向倘若是东南的话，那轿车返程就该是往正北，那这儿也就该是在洛城的南方。洛城已经是最南端的城市了，它的南方还能有什么？”
他没想出准确答案，睁开眼睛，回顾着过往搜集的所有情报。
无数个零散图案在脑海中闪过。
大小不一的碎石、随处可见的扳手铁锹、没有人烟的荒野、驾车一小时、烟囱……
张定元想不明白，正苦想着，他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作为被绑架的人，他的伙食肯定不会太丰盛，胃部发出抗议在所难免。
这声音落在已经不耐烦的绑匪耳朵里，却是噪音。
负责监视的长发男子注意到这动静，朝这边望了一眼，旋即无精打采道：“闹吧，有精神就闹。反正你也闹不了几天了。”说完，他手指一晃，蓝色丝线顿时从其指甲盖中钻出。
被绑者是练气士，那绑匪自然也是练气士。
这丝线不知是真气还是武诀，总而言之自其钻出后，肉眼就捕捉不了其模样。
它隔空鞭打在年轻道士脸上，形成一道骇人血痕。
随着时间流逝，这群绑匪越来越肆无忌惮，除开嘲讽之外还会没事找事，有时更是直接动用武力，像是要把自己被洛家分配至此处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张定元没有作声，他知道对方所说不假，自己的确没剩几天了。
这段时间他联系过冉婆，得知刘洛两家依然争锋相对，与此同时自己师父仍旧没有出现。
他知道，这样的局势不可能一直延续下去。
得不到“功法”也就算了，连师父的踪影都找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洛家不会一直把自己养在这里，同样，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放自己回去，那样会坐实绑架灵监局人员的罪证，所以，等他们彻底失去耐心后，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杀人灭口。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张定元神情无比严肃，脑海中却是一团乱麻。
由于洛城是沿海城市，为防止污染海水，周边区域都禁止建排放废气污水的工厂。
按照判断，自己所在地更是位于洛城南方，更接近海岸，怎么可能会有不停吐出废气的烟囱？
难不成是我方位判断错了？
张定元转头望向窗外，窗户局限视线，只能看见远处烟囱的半截身躯。
烟囱……烟囱？
他脸色一变，要不是被锁气枷束缚着，整个人都快站起来。
这不是烟囱，这是冷却塔！
这里是洛城南部的采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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