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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日与红日的邂逅·符咒问题

    阳炎当空,洒下揉碎的光辉,怡人的温暖让小脸红扑扑的孩子们在克雷伊登的街道里,撒着欢般的四处奔跑着。

    他们与熟悉的大人打着招呼,然后偷瞧着贩摊上的新鲜水果吞咽唾沫,又恶作剧的拿走别人家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在玩闹与被揍的边缘,度过那无拘无束的时光。

    在这种和谐热闹的氛围下,有一个红发白袍的年轻人穿行其间,他看上去很是疲惫,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有好心的市民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年轻人摆了摆手,一言不发的朝着“金色黄莺”旅馆的位置处走去。

    没错,他就是穆歌。

    自在昨日拜入永恒之火门下以后,可怜的年轻人就遭受了全身心的教义洗礼。

    比之企业公司的新人职业道德培训不遑多让。

    太可怕了,从黄昏开始,整整一个晚上!鲁伯·海恩斯那个老头子不断给他讲述着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不可救药,同袍之间又是何等的愚昧——

    光明尚未降临,而黑暗已经遍布四处,没有人去在意,因为危险没有爬到他们的床头!

    所以继续睡吧,睡到古老的契约被打破,被褥之下再也不是温馨的港湾为止。

    说到此处,老头子饱含痛苦,又身怀对于人类未来的担心,他整宿都没有睡在,据同屋的法伊所说,这是祭司长大的日常修行,一旦进入状态,不睡觉依然能在第二天精神焕发。

    这就苦了穆歌这个年轻人了,他整晚都在这种唐僧念经一般的ASMR中度过。

    由于永恒之火的小屋并不大,一个老头,两个年轻人都挤在一个屋檐下,睡觉也只不过是打地铺。虽说有壁炉,通风也尚可,既热不着,也冻不着,但是,谁能受得着在睡觉的时候,身边不时传来磨牙、放屁,外加抑扬顿挫的诗朗诵啊?

    天啊!仅仅是一晚,鲁伯·海恩斯那喋喋不休的火之意志就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穆歌想忘都忘不掉!

    这是洗脑!绝对是洗脑!!

    太可怕啦,传销老头真有两把刷子呐!

    所以,当天色渐亮的时候,穆歌说什么都要离开,他真担心未来的自己其他没学会,一张嘴皮子能把死人都说活。

    为了不留下隐患,制造不必要的恩怨冲突,穆歌表示自己要去旅馆收拾行李,然后再搬过来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极为恳切,双眼通红之余,还带着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恨不得扛着鲁伯·海恩斯一起走,大有一种“义父在,不远游”,可实际上更想把对方丢进下水沟里的架势。

    老头子对于危险的敏锐程度那是没话说,他没有看破穆歌的真实心思,只是说自己要去市集展开新的演讲,争取再“抓”一些教徒回来。

    精力旺盛到如斯程度,穆歌真的是自愧弗如,罢了,只要不盯着我就行,义父你撒欢玩去吧!

    犹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穆歌刚从小巷里走出来,就想跑得远远的,哪知道还没高兴多久,刚认识不久的法伊就跑了过来。

    这小子浑身遮掩的是严严实实的,也不多说废话,言简意赅的表示海恩斯长老怕穆歌退房的时候,没有足够的积蓄交付,就给了一袋子钱币以作急用,回头再还他。

    说实话,穆歌还是挺感动的,虽然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当人了,但是,感恩图报的心还是没有沦丧的。

    于是,他就把老头子的钱给收下了,准备花完以后再还给对方……

    然而,坏就坏在这个收钱的行为上了,因为有句俗话叫乐极生悲。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一大早,穆歌的眼皮就一直在跳,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不?就在收钱的档口,第七巡逻队的乔尔丹,那个不像士兵更像诗人的家伙,好似鬼魅一般出现在穆歌的身后。

    当时的情景犹如执法卫士侦破了灰色交易,穆歌捧着钱袋,眼皮眨动了好一会儿,方才气定神闲的与乔尔丹攀谈起来。

    紧接着,就是穆歌晴天霹雳的开始——

    原来,发生在昨晚的诡屋行动,作为中坚力量的猎魔人,即利维亚的杰洛特……他竟然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穆歌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但他很快就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乔尔丹说的是真心话。

    没道理啊……

    穆歌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那种剑术,那种迅捷施法手段,如此人物都能死,这个世界是有多么危险啊!

    人总是会拿同类去做对比的不是吗?当自己弱小的时候,选择一个比自己强的人作为追赶目标这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自己还没有追赶上呢,目标便无端的没了?这岂不是在说……你和你选择的人都不过是井底之蛙?

    嘶~~要冷静冷静,一个城市里面存在那么危险的屋子,市镇厅应该不可能不管的吧?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火药,有的话那可就太好了,什么牛鬼蛇神也不用怕!

    一边走一边浑浑噩噩的想着事情,早上没吃饭,昨晚没休息好,外加受到意外消息的刺激,这一时间反而有了低血糖的症状。

    好在离目的地不远了,金色黄莺的旅店招牌已经近在眼前。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挪着步,脸色苍白的穆歌跟个妖灵似的,近乎是飘着走进了一楼大厅。

    在柜台边一边擦杯子,一边揉着腰的旅馆主那是吓得一激灵啊,毕竟在他的日常当中,穿着一身白的家伙本就极为少见,更别说脸色跟衣服一样白了。

    好在穆歌也知晓方寸,他有气无力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示意老板不要害怕,咱们见过面的不是吗?给我弄点吃的来吧,以及一些乳酪和水,回头和房租一同结算。

    定好菜单,穆歌有气无力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垂着脑袋,默默发呆,低血糖症状看上去很是严重。

    他无神的双目在旅馆大厅里四处游走着,看着看着,穆歌就发现角落处怎么放着一个酒杯没拿走呢?

    违和的事物总是能够抓住眼球,恰逢老板过来,一应吃食全部到位,香浓的气味让穆歌的精神振奋不少,于是,他就随后问了一句那个酒杯为什么不收?

    这话一出口,旅馆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经意间还瞪了穆歌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唔……好心提问,不回答,没…没礼貌——穆歌啃着面包和香肠,双眼无神的想道。

    就这样一边吃,一边恢复状态,年轻人的眸光渐渐恢复了神采,他哦吼一声活动了一番肩膀,随即起身前往柜台,准备将房费全部支付。

    “可敬的先生,您的费用已经全部付清了。”旅馆主在收钱的时候,对待客人的态度绝对是没话说,“只是,我是否能够请求您一个小小的帮助呢?”

    穆歌有些错愕,不知道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于是他谨慎的回答道:“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旅馆主抬起手腕,朝着某个角落桌子上的酒杯一指:“您是否可以……把它拿起来。”

    莫名其妙,穆歌有些生气了,这不应该是你们的工作范围吗?关我什么事啊?

    旅馆主做了好几年的买卖,当然能看懂顾客的脸色,要是往常,话不投机,那大不了就是一顿揍,但是酒杯拿不起来的问题,让见多识广的旅馆主意识到,面前的白袍男恐怕不是普通货色。

    由于本国的艾瑞蒂娅夫人常以魔镜之力辅佐国政,这让克雷伊登的市民对于魔法的印象并不恶劣,再加上从柯维尔处传来的风气,克雷伊登还是保留了几分宽容的宗主国制度。

    于是,旅馆主开始请求穆歌的原谅,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很清楚惹上一个精通魔法的家伙会给自己的生意带来多大的麻烦。

    一开始,穆歌确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满脸的莫名其妙,直到他听完了全部的内容,方才知晓旅馆主经历了什么。

    那一刻,穆歌的大脑如同充血一般,双目几乎放光!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之情,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做出承诺,表示我当然可以撤去魔法,实际上,那只是我的玩笑,还希望旅馆主不要见怪。

    面上笑嘻嘻,心里不知道问候了穆歌多少代家人的旅馆主当然是借坡下驴,甚至还赔了一些水果作为法师大人的劳务费。

    已经不当人子的穆歌自然是全盘笑纳,他也在旅馆主一脸期盼的目光下,来到那个几乎与餐桌混为一体的酒杯面前。

    难掩兴奋的目光,穆歌细致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昨日他随手摆放的木质杯具。

    这上面已经看不出指纹的痕迹了,常年的不断使用与清洗,让酒杯全身附带一层油光,或许,说是包浆也不为过。

    将手掌盖在杯口,穆歌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的起来,只是按照一般的逻辑,自己施的咒,那么再由自己解除,理应是很符合说法的。

    于是,穆歌先用手掌在杯壁处抹了一圈,大概的用意就是清除所有的写写画画,虽说是脱裤子放屁之举,但是就在此刻,福至心灵的他突然觉得唯心的力量还是很重要的。

    或许是担心翻车,穆歌又向旅馆主要了一些盐巴,然后搓在手掌里。

    待准备工作完成,他激动的伸出大拇指推了推,几乎没用多少力气,酒杯的底座好似胶水化开一般,竟是波的一声,就从原本的位置上弹开。

    此刻,旅馆主如释重负,他恐怕没有意识到,自己罹患了一种名为“强迫症”的无解之疾。

    相对应,穆歌只觉得灵魂飘扬,这是一种只有在高chao时分才能出现的短瞬状态。毕竟酒杯这个意外之喜,实在是太有意义了。

    仅仅只是无心之失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虽说没有什么破坏性,但是它依然是魔法不是吗?而且是全新的手段。

    想一想,谁家的锄头要是断了,那还需要焊接吗?我帮你‘粘’一下不就行了?

    明显是玩笑话,但是这招要是掌握娴熟了,恐怕有很大的作用啊……

    “沙利多——沙利多——你果然在这里——”

    便在此刻,一声熟悉的轻喝从旅馆门外传来,穆歌吓了一跳,等到他回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瞅见乔尔丹背着一个巨大的布口袋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还大着嗓门:“快跟我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要我做什么啊?”穆歌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很是无语。

    “去给杰洛特收尸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