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夜谈
烟火月色，波澜光晕。
映照在湖面的渔火将水面点缀成水墨，李晴一步步靠近着亭子。
“嗯……
你好。”
一番情急之下，李晴实在不知说什么，竟然蹦出来一句你好，这让潋羡瑜有些不知所措。
“嗯，来一趟西渊，辛苦了。”（这小子怎么跟他爹一样呆？）潋羡瑜淡然说道。
受邀坐下，两人才正式长谈。
至于潋羡瑜最初问的，也不过就是李晴这十四年来，在云凉的生活。
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李晴起初倒还有些拘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算是自己在族内的敌手
因此，李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戒备。
但在聊了一会儿后，李晴也算是对自己这位堂兄有了基本的认识。
作为除家主领导集团的第二大势力，潋羡瑜平日也算是日理万机。
在族内，因为面瘫加工作狂的属性，潋羡瑜在族内有了“铁面奋子”的笑称。
得知了潋羡瑜平日公务这般繁忙，却仍抽出时间亲在前来见自己这个堂弟。
李晴一时之间不知此人，到底是真的对自己这个亲人格外上心，还是另有拉拢打算。
当然，在外界的眼里，绝大多数定然选择相信后者。
“修为如何？”短短四字问出了潋羡瑜之疑。
前面的提问也都这样，仿佛在潋羡瑜口中，多说一个字都会耗损真气。
惜字如金的面瘫工作狂，这就是李晴对潋羡瑜的初步评价。
“晋炼境高阶，不过貌似到瓶颈了。
毕竟才刚到晋炼境高阶，还有些根基不稳，想要突破极法境，怕是得需要些时间了。”
李晴自谦回应。
“我记得一个月之前，你好像才初蒙境巅峰吧？
看样子，给你的丹药和功法起了不少帮助。（混蛋，这个修行速度怎么比我当初还猛？这个天赋，老杂毛怕不得乐坏了？）”
潋羡瑜淡定喝了口茶。
“继续加油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族内说。
一些小物件，小资源，家族还是出得起的。
毕竟你可是潋氏少主，怎么能比别人差。（要找资源找你爹去，爷难道还要自掏腰包给你整？）”
“兄长说笑了，相比起家族资源，我更希望自食其力吧……
但还是由衷感谢族内给的丹药功法，这些的确给了我不少帮助。”
李晴客气了一番，但心中丝毫没放下对潋羡瑜的戒备
潋羡瑜见状，温和一笑：“哪里，族内欠你的罢了。
这十四年，也算吃了不少苦吧。（自食其力？敢情潋军手底下那六十多个武士白跑了？
老弟你要人手直说呀…干嘛藏着掖着。）”
就这样，心理的疯狂暗示让潋羡瑜曲解了李晴的意思。
原本李晴是真打算亲自来一手卧底生活，从内部搞垮烛琉门，尽量行事低调。
结果在潋羡瑜理解下，李晴的话被理解为了“对家族仍心存排斥因而对潋羡瑜假客气了一番”。
“倒也难怪，毕竟十四年，那样的生活自然会让他对家族充满戾气怨愤。
看老弟这凝重的表情，恐怕还是对潋氏心存芥蒂，在思考怎样摆脱家族吧……”
看着李晴木讷呆板，发呆的神色，潋羡瑜心中浮想联翩，不禁揣测起了李晴的心理。
此时的李晴：“嗯……貌似来西渊的时候钱没带够啊……”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李晴，你来西渊，是为何事？”潋羡瑜这才进入主题，询问起了李晴这西渊之旅的目的。
李晴这才从发呆思索中回过神。
在潋羡瑜的询问下，李晴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既然要瓦解烛琉门，为什么不把公羊助带上？
要知道，这个嚣龙在烛琉门内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种货色都败在了公羊助手下，就其他那些臭鱼烂虾，怎么可能抵得住他的进攻。
为何让其在云凉待命？”
潋羡瑜听了李晴的计划，不禁提出疑问。
“声势太大了……”
李晴也沏上一杯茶，自饮而下，望向夜影疏落的夜空。
繁星闪烁，影光四起，见不到遮掩的云，只有那无边的冥。
“公羊助作为潋氏内部的基层骨干，名声自然还是有的。
倘若让他人认出公羊助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就等于是潋氏出手灭了烛琉门。
烛琉门，虽然在整个清衡国只能算是个中流宗派，但在穆湖州，也算是顶流教门之类。
这样看来，烛琉也算是相当有发言权的了。
而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宗派被潋氏灭了，必然会引起穆湖州甚至是整个清衡国的不满。
届时，谁也无法保证战争的出现。
既然能用计，为何要把潋氏搭进来参与这场未来有可能的战争？”
李晴这番话一出，潋羡瑜彻底坐不住了。
“竟然有这番思索，那也罢，一切听你安排。（这不比潋茵老妹那呆女有眼光？老杂毛，看样子你生了个不错的儿子。）”
话毕，潋羡瑜直起身。
“有帮助所求大可言出，区区烛琉门还不足以让清衡敢跟我烽岚开战。
虽然矛盾冲突，确实会导致我们的实力在穆湖州遭到打压，但就这区区穆湖州，尚且对潋氏发展起不到多大影响。
既然你也有所意图，代表云凉出选青杰选。西渊的行动，也可算是对你的磨炼吧……（这不给我潋氏白送一个专业间谍吗？）”
李晴听后也随之行至亭边，回话：“李晴自知手段，兄长大可不必担心。
只是兄长，李晴有一事所问。”
“我到底是何阵营，对吧？”潋羡瑜心中自知李晴疑惑。
李晴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真要算起来，等你回了潋氏家主自然会告诉你，其实所谓的野心家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兄长其实一直都是忠于潋氏的，对吧？”李晴发问。
“你这算什么话？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是否忠于家主吗？
在内乱结束后，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不太平的，并不是潋氏内部，而是那些附属外族。
为了试探那些家族是否忠心，这才演的一出黑白脸。
至于造反？也不能说没想过吧，最起码，我是一直以潋氏的稳定发展作为前提来行动的。
至于我手下的势力扩张，其实也是家主的意思。潋氏揭影堂的势力如今在整个空洋遍布。
只要再过些时日，统一空洋的步子就可以走起来了。那些势力，其实是在为烽岚扩张作准备。
而非他们口中的发动第二次内乱。
当然，其实我也萌生过实力壮大后强夺少主之位，继承家主之座的想法。”
“这种话在我面前说真的好吗？”
“别打岔。
对于麾下力量的管理，我如今也算是面面俱到了。如今他们都知道，潋羡瑜手底下有一帮精兵强将。
手下收揽了一群诡谋门客，绝武奇才。坐拥万贯财富，推动着潋氏发展蒸蒸日上。
就这样，足了。
至于玩什么内乱那套，上一辈玩剩下的罢了。斗来斗去也没意思，还不是花时间找几处仙门遗迹修养下心境。
我其实本打算，潋茵掌权后就把麾下势力给她。毕竟十四年下来，堂妹也算经验丰富，颇具领导才能。
后面打下空洋这种事，交给她就行了。至于我…卷些钱跑路，去别的领地游玩即可。
或许是枯陨高原，或许是蓝川湖群。没有繁务扰心，足够了。”
说到这里，李晴面前这位面色总是严肃阴沉的堂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无奈。
“当然，既然你回来了，也是需要些年月历练。
我退休的事，估计也得推迟几年了。”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但不难听出言者努力地克制。
“兄长…辛苦。”李晴出于礼貌，向后退了一步，委婉叹息。
夜月浮光，犹如层璃。
见潋羡瑜将家族情况和族内内幕道出，李晴也没有多作停留的意图。
但潋羡瑜刚才那野心之论，李晴却还是始终铭记。
毕竟潋羡瑜亲口承认了自己有过谋权篡位的想法，虽然亲自否认了其行为与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驰。
但李晴还是不愿相信，这样一位权力之师甘愿舍弃麾下势力去漂泊游荡。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也没有继续挽留的意义了。
距离青杰选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抓紧时间潜入烛琉门，多加修行，暗杀那些头子。
只要那帮领头被斩杀，烛琉门手底下那些乌合之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攻而溃。
行了，散了吧。若有帮助需求，用石像鸽就行了。”
见潋羡瑜亲自赶客，李晴也不再自讨无趣，沉默离开。
……
“果然还是没有放下对我的防备吗……
说到底，潋冥之子这个标签，果然就注定了一生被视为枭雄的命运。
可惜世人真是不懂……”
天将拂晓，鱼肚白的琉璃遥光在若隐若现的天际闪烁。
空荡而澄澈，犹如寒风中的暖灯，在似亮未亮的长空抹上白色的刃迹。
从腰间行囊掏出一块白玉，潋羡瑜望得出神。
“师父，在天门等着我吧……
等我解决了这些凡俗的亲缘琐事，就去找你……”
语气格外温柔，如光洒在风抚摸过的雅柳。
但不知为何又像哀鸟的悲鸣，在苦涩的秋风寂夜中发出阵阵忧楚的低嚎。
映照在湖面的渔火将水面点缀成水墨，李晴一步步靠近着亭子。
“嗯……
你好。”
一番情急之下，李晴实在不知说什么，竟然蹦出来一句你好，这让潋羡瑜有些不知所措。
“嗯，来一趟西渊，辛苦了。”（这小子怎么跟他爹一样呆？）潋羡瑜淡然说道。
受邀坐下，两人才正式长谈。
至于潋羡瑜最初问的，也不过就是李晴这十四年来，在云凉的生活。
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李晴起初倒还有些拘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算是自己在族内的敌手
因此，李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戒备。
但在聊了一会儿后，李晴也算是对自己这位堂兄有了基本的认识。
作为除家主领导集团的第二大势力，潋羡瑜平日也算是日理万机。
在族内，因为面瘫加工作狂的属性，潋羡瑜在族内有了“铁面奋子”的笑称。
得知了潋羡瑜平日公务这般繁忙，却仍抽出时间亲在前来见自己这个堂弟。
李晴一时之间不知此人，到底是真的对自己这个亲人格外上心，还是另有拉拢打算。
当然，在外界的眼里，绝大多数定然选择相信后者。
“修为如何？”短短四字问出了潋羡瑜之疑。
前面的提问也都这样，仿佛在潋羡瑜口中，多说一个字都会耗损真气。
惜字如金的面瘫工作狂，这就是李晴对潋羡瑜的初步评价。
“晋炼境高阶，不过貌似到瓶颈了。
毕竟才刚到晋炼境高阶，还有些根基不稳，想要突破极法境，怕是得需要些时间了。”
李晴自谦回应。
“我记得一个月之前，你好像才初蒙境巅峰吧？
看样子，给你的丹药和功法起了不少帮助。（混蛋，这个修行速度怎么比我当初还猛？这个天赋，老杂毛怕不得乐坏了？）”
潋羡瑜淡定喝了口茶。
“继续加油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族内说。
一些小物件，小资源，家族还是出得起的。
毕竟你可是潋氏少主，怎么能比别人差。（要找资源找你爹去，爷难道还要自掏腰包给你整？）”
“兄长说笑了，相比起家族资源，我更希望自食其力吧……
但还是由衷感谢族内给的丹药功法，这些的确给了我不少帮助。”
李晴客气了一番，但心中丝毫没放下对潋羡瑜的戒备
潋羡瑜见状，温和一笑：“哪里，族内欠你的罢了。
这十四年，也算吃了不少苦吧。（自食其力？敢情潋军手底下那六十多个武士白跑了？
老弟你要人手直说呀…干嘛藏着掖着。）”
就这样，心理的疯狂暗示让潋羡瑜曲解了李晴的意思。
原本李晴是真打算亲自来一手卧底生活，从内部搞垮烛琉门，尽量行事低调。
结果在潋羡瑜理解下，李晴的话被理解为了“对家族仍心存排斥因而对潋羡瑜假客气了一番”。
“倒也难怪，毕竟十四年，那样的生活自然会让他对家族充满戾气怨愤。
看老弟这凝重的表情，恐怕还是对潋氏心存芥蒂，在思考怎样摆脱家族吧……”
看着李晴木讷呆板，发呆的神色，潋羡瑜心中浮想联翩，不禁揣测起了李晴的心理。
此时的李晴：“嗯……貌似来西渊的时候钱没带够啊……”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李晴，你来西渊，是为何事？”潋羡瑜这才进入主题，询问起了李晴这西渊之旅的目的。
李晴这才从发呆思索中回过神。
在潋羡瑜的询问下，李晴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既然要瓦解烛琉门，为什么不把公羊助带上？
要知道，这个嚣龙在烛琉门内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种货色都败在了公羊助手下，就其他那些臭鱼烂虾，怎么可能抵得住他的进攻。
为何让其在云凉待命？”
潋羡瑜听了李晴的计划，不禁提出疑问。
“声势太大了……”
李晴也沏上一杯茶，自饮而下，望向夜影疏落的夜空。
繁星闪烁，影光四起，见不到遮掩的云，只有那无边的冥。
“公羊助作为潋氏内部的基层骨干，名声自然还是有的。
倘若让他人认出公羊助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就等于是潋氏出手灭了烛琉门。
烛琉门，虽然在整个清衡国只能算是个中流宗派，但在穆湖州，也算是顶流教门之类。
这样看来，烛琉也算是相当有发言权的了。
而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宗派被潋氏灭了，必然会引起穆湖州甚至是整个清衡国的不满。
届时，谁也无法保证战争的出现。
既然能用计，为何要把潋氏搭进来参与这场未来有可能的战争？”
李晴这番话一出，潋羡瑜彻底坐不住了。
“竟然有这番思索，那也罢，一切听你安排。（这不比潋茵老妹那呆女有眼光？老杂毛，看样子你生了个不错的儿子。）”
话毕，潋羡瑜直起身。
“有帮助所求大可言出，区区烛琉门还不足以让清衡敢跟我烽岚开战。
虽然矛盾冲突，确实会导致我们的实力在穆湖州遭到打压，但就这区区穆湖州，尚且对潋氏发展起不到多大影响。
既然你也有所意图，代表云凉出选青杰选。西渊的行动，也可算是对你的磨炼吧……（这不给我潋氏白送一个专业间谍吗？）”
李晴听后也随之行至亭边，回话：“李晴自知手段，兄长大可不必担心。
只是兄长，李晴有一事所问。”
“我到底是何阵营，对吧？”潋羡瑜心中自知李晴疑惑。
李晴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真要算起来，等你回了潋氏家主自然会告诉你，其实所谓的野心家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兄长其实一直都是忠于潋氏的，对吧？”李晴发问。
“你这算什么话？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是否忠于家主吗？
在内乱结束后，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不太平的，并不是潋氏内部，而是那些附属外族。
为了试探那些家族是否忠心，这才演的一出黑白脸。
至于造反？也不能说没想过吧，最起码，我是一直以潋氏的稳定发展作为前提来行动的。
至于我手下的势力扩张，其实也是家主的意思。潋氏揭影堂的势力如今在整个空洋遍布。
只要再过些时日，统一空洋的步子就可以走起来了。那些势力，其实是在为烽岚扩张作准备。
而非他们口中的发动第二次内乱。
当然，其实我也萌生过实力壮大后强夺少主之位，继承家主之座的想法。”
“这种话在我面前说真的好吗？”
“别打岔。
对于麾下力量的管理，我如今也算是面面俱到了。如今他们都知道，潋羡瑜手底下有一帮精兵强将。
手下收揽了一群诡谋门客，绝武奇才。坐拥万贯财富，推动着潋氏发展蒸蒸日上。
就这样，足了。
至于玩什么内乱那套，上一辈玩剩下的罢了。斗来斗去也没意思，还不是花时间找几处仙门遗迹修养下心境。
我其实本打算，潋茵掌权后就把麾下势力给她。毕竟十四年下来，堂妹也算经验丰富，颇具领导才能。
后面打下空洋这种事，交给她就行了。至于我…卷些钱跑路，去别的领地游玩即可。
或许是枯陨高原，或许是蓝川湖群。没有繁务扰心，足够了。”
说到这里，李晴面前这位面色总是严肃阴沉的堂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无奈。
“当然，既然你回来了，也是需要些年月历练。
我退休的事，估计也得推迟几年了。”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但不难听出言者努力地克制。
“兄长…辛苦。”李晴出于礼貌，向后退了一步，委婉叹息。
夜月浮光，犹如层璃。
见潋羡瑜将家族情况和族内内幕道出，李晴也没有多作停留的意图。
但潋羡瑜刚才那野心之论，李晴却还是始终铭记。
毕竟潋羡瑜亲口承认了自己有过谋权篡位的想法，虽然亲自否认了其行为与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驰。
但李晴还是不愿相信，这样一位权力之师甘愿舍弃麾下势力去漂泊游荡。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也没有继续挽留的意义了。
距离青杰选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抓紧时间潜入烛琉门，多加修行，暗杀那些头子。
只要那帮领头被斩杀，烛琉门手底下那些乌合之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攻而溃。
行了，散了吧。若有帮助需求，用石像鸽就行了。”
见潋羡瑜亲自赶客，李晴也不再自讨无趣，沉默离开。
……
“果然还是没有放下对我的防备吗……
说到底，潋冥之子这个标签，果然就注定了一生被视为枭雄的命运。
可惜世人真是不懂……”
天将拂晓，鱼肚白的琉璃遥光在若隐若现的天际闪烁。
空荡而澄澈，犹如寒风中的暖灯，在似亮未亮的长空抹上白色的刃迹。
从腰间行囊掏出一块白玉，潋羡瑜望得出神。
“师父，在天门等着我吧……
等我解决了这些凡俗的亲缘琐事，就去找你……”
语气格外温柔，如光洒在风抚摸过的雅柳。
但不知为何又像哀鸟的悲鸣，在苦涩的秋风寂夜中发出阵阵忧楚的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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