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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孙伯符威震江东,曹孟德剑指徐州

    却说袁术听了阎象言语,才生退意,忽又有一小校闯入营来,报曰:“扬州刺史刘繇,言主公助纣为虐,行篡逆之事,起大军来攻淮南,庐江太守陆康叛投刘繇,繇今已渡过长江!守将刘勋抵挡不住,特差小人赶来求援。”术大惊,留杨弘、苌奴将兵三万断后,自引大军归淮南去了。

    操见袁术退兵,并不追赶,自归兖州去了,杨弘、苌奴二将乃去。袁术到了淮南,命孙策为前锋,策请率孙坚所留部众同往,阎象谏曰:“唯恐孙策去而不还。”策闻之,乃交传国玉玺于术,曰:“策实无异心,只是新统大军,未及与众将熟络,恐将令不能达。”术见玉玺大喜,斥阎象曰:“汝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乃不听象言,交孙坚旧部与策,更兼三千军士,使攻刘繇。

    策至庐江,扎寨龙舒,与繇将张英、樊能摆阵相对,时刘繇皖县,陆康屯于庐江城中。策兵八千而樊能带三万六千众。策问诸将,当何以战,诸将皆默然不语,正犹豫间,忽见一骑翩翩而来,策详视之,但见来将座下一匹白马,手提玉剑,雄姿英发,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策见之抚掌大笑,亲出营相迎,问曰:“来者莫非周郎乎?”那将下马,躬身行礼罢,回曰:“伯符,你我已数载未见矣!近闻伯符在此,特来相见。”原来来将正是周瑜,瑜自公瑾,庐江舒县人,晓畅军事,精通音律,时有“曲有误周郎顾”之语。

    策得周瑜大喜,请入营中,商议退敌之策,瑜笑曰:“刘繇兵分两处,是为可乘之机也。君可偃旗息鼓,更遣一可信之将,率军佯攻皖县,而樊能、张英必以我军已去,分兵回援,君可乘势而击之,先夺了龙舒,再做计议。”策以为然,乃命程普与从弟孙贲率一千军士佯攻皖县,又令众将偃旗息鼓,离了营寨藏于山林之中。

    张英见孙策军中数日未有动静,起了疑心,欲往一探,却听得探马来报言曰:“孙策军现围攻皖县,情势危急!”英谓樊能曰:“主公兵虽众,身边却无能战之士,孙策猛攻之下倘有闪失,我二人难逃罪责。”能以为然,乃曰:“汝且据住营寨,我率轻骑去救。”

    自能走后,英暗自思量:“既孙策已走,我却在此处防备何人?”遂渐生懈怠之心。瑜谓孙策曰:“此正是天助我也。”策会其意,与周瑜各领一军,趁夜突入营寨,生擒张英,夺了龙舒。

    孙策坐于帐上,周瑜立于侧,左右缚张英至,策厉声问曰:“汝何侵我州郡?”英曰:“此皆刘繇之谋也,我等听命于繇,不得不从。”策怒曰:“刘繇残暴,汝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之徒!”言讫,命左右推出斩首,张英急呼饶命,周郎唤住左右,谓张英曰:“汝言饶汝一条性命,且问于吾等有何利处?”英曰:“若留小人一条性命,必献死以报!”周郎笑曰:“汝既是怕死之徒,如何献死以报?我有一言,汝若听之,可留一条性命,若不听,吾誓杀汝。”

    英急问是甚言语,周郎曰:“汝领二千降兵,与我骗开皖县城门,我自放汝归去。”英尚迟疑间,周郎早唤左右推出斩首。张英急呼曰:“小将愿往!”周郎乃清退左右,亲为张英解绑。

    时程普与刘繇战不利,退走山林之中,繇大喜,以为击溃孙策,大摆庆功之宴,忽有军士报曰:“张英在城下叫门。”繇未多虑,命速速放入,周郎与孙策乘势而入,城中打乱,刘繇败走出城,程普复追袭十数里,直追到刘繇渡江而去。

    孙策在皖县整备大军,又广纳贤才,得朱治、吕范、蒋钦、周泰、凌操、徐盛、董袭、陈武等猛将如云,张纮、张昭、鲁肃等谋臣如雨,一时威震一方,江东诸侯刘繇、王朗、严白虎等皆惧孙策之威,乃聚而结盟,以御孙策。

    时操父曹嵩携家眷出城,欲往兖州投曹操,恰遇张闿败走陈留,嵩恐路有黄巾贼劫道,乃使人见张闿,俱言欲雇闿一行人保驾。

    闿知嵩乃操父,暗自思量,我却斗不过曹操,尚斗不过汝父乎?乃假意相送,伺机诱骗嵩至一破庙中,尽杀操一家老小,掠其财物,奔回徐州,独操侄曹安民、曹休、曹真三人藏于茅房之中,才得幸免。三人星夜奔济阴而去,操见三人,安民与休痛哭不止,独曹真能言,操问曹嵩与家眷何在,真俱言张闿所为。操闻言大怒,安顿好三人,命曹洪制备白衣白甲,又召谋臣商议。

    操曰:“陶谦老贼,遣张闿助袁术攻我,今又杀我父兄,不报此仇,操誓不为人!”群臣俱无异议,独荀彧曰:“杀父之仇,自当竭力以报,然用兵之事不可武断,今若以全师击陶谦,谦必败亡,然倘兖州有变奈何?”操不听,只留程昱与夏侯惇居范县,尽起大军杀奔徐州。曹真请愿随行,操曰:“此番争斗之事,非比汝童稚所戏。”真曰:“张闿杀我父兄,弥天之仇岂能不报!”操奇曹真胆识,乃收为义子,使与曹昂同随于侧。

    张闿闻曹操大军将至,早奔淮南降了袁术。操大军直逼彭城,陶谦急使边让往操处说情,谦思让乃是当今名士,声传于外,操或听其所劝,罢兵自回兖州去。

    让至操营,操问来此何事,让曰:“特劝兖州就此罢兵耳。”操大怒,问曰:“汝父被杀,汝岂不报仇乎?”让曰:“弑杀君父,非陶恭祖之所愿也,向袁术威逼徐州,言曰苟不出兵,即调大军来攻,徐州无奈才遣张闿随战,岂料闿竟错杀君父,今闻兖州率大军来寻仇,早亡至淮南矣。”一旁曹洪怒曰:“此必是陶谦老贼为保张闿,遣边让来欺哄我等!”操逐边让出营,谓之曰:“汝归徐州,速告陶谦绑张闿出城见我,三日之内未见,待我打破城池,片瓦不存!”让急奔回徐州,报与陶谦。正是:

    老臣无心引兵祸,枭雄有意罢军还。

    不知陶谦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