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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入东郡曹操纳贤才,破长安李傕质公卿

    却说荀彧欲举荐数人,操忙问何人,彧曰:“其一,乃是于禁,禁字文则,泰山钜平人,今在鲍信帐下为牙门将,性毅重,乃不可多得之将才,若终事鲍信,必屈其才,明公可往求之。”操以为然问曰:“复有何人?”彧曰:“曹仁门客,沛国人史涣,字公刘,少以忠勇名于乡里,此人武艺不俗,胆略过人,必为明公所需。”操大喜,唤史涣来,见果如所言,乃命为曹仁偏将。

    正言语间,忽报贼将于毒至营前搦战,刘岱领军出,黑山贼大败,岱引孤军突入,却中贼奸计,困于阵中不得出。操大惊,急引诸将出战。

    却听得一声炮响,张白骑引一彪人马,自山上杀将下来,操正惊错间,夏侯惇早引部众飞驰而出,截住白骑一阵厮杀。白骑横刀立马喝曰:“汝何人也,吾不杀无名之将。”惇大怒,却不答话,挺枪直奔白骑而去,白骑见惇来势汹汹,更不答话,乃纵马来战,不数合却遭惇一枪挑翻,为曹军所擒获。

    既擒了白骑,曹军上下齐力突入重围,救下刘岱。典韦提八十斤镔铁戟,万军丛中犹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人皆不敢敌,史涣只一骑,提刀纵马,杀入重围,时于毒正困刘岱于阵中,涣飞身一刀,砍毒落马,救了刘岱。余者白绕,见大势已去,乃欲收兵还冀州,夏侯渊飞马而出,引弓搭箭,数箭齐出,射翻绕旁从骑,绕大惊,拨马而走,渊喝曰:“下马受缚,且饶汝一条性命,若负隅顽抗,却只有死路一条!”绕见夏侯渊射术精湛,不敢逃,遂为渊所擒获。

    主将既为所擒,余众自然溃败。操命斩白绕、张白骑二将,威慑黑山群贼。黑山贼既退,曹操自然入了东郡。

    操在东郡,广纳贤才,引得诸多名士来投:有一个山阳昌邑人,姓满名宠字伯宁,尝任高平县令,误打死犯人,乃辞官回家,闻操广纳贤士,特来相投。有一个陈留平丘人,姓毛名玠字孝先,尝为县吏,以清正公直名于周遭,闻操虚心纳士,遂来相投。荀彧更荐荀攸、戏志才、许褚等,操皆辟之,至此操部下谋臣武将如云,威震兖州。

    时王允在长安,欲尽诛董卓余党,李傕、郭汜等驻兵在外,闻董卓死,以为大势已去,乃相互商议,欲各归各乡,贾诩谏曰:“今若一哄而散,各自归乡,则一亭长亦可擒。若拥此十万大军扑入长安,杀了王允,则功名利禄自是取之不尽。”傕深以为然,乃以牛辅、刘靖为先锋,进逼长安。

    允知之,笑其不自量力,命徐荣、董越率长安合城兵马五万出迎。又以蔡邕哭董卓为罪,命斩于市。

    邕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又晓经史,为当世文人所共敬。杨彪谏曰:“邕何罪之有?不过哭董卓耳,董贼在时,邕未尝为乱,今董贼已平,天下方定,不宜擅动大刑。”允不听,斩蔡邕于市。

    李傕等恐吕布英勇,乃遣主簿田景往长安求情,俱言董卓作乱,部众皆不敢不从其命,故行斯事。允大怒,令斩田景。荀爽谏曰:“西凉军已有进逼长安之状,温侯虽英勇无敌,今却沉醉貂蝉罗裙之下,恐不能战。”允曰:“更有徐荣、董越、张辽、高顺诸将在,何惧西凉军?”爽曰:“若不能敌奈何?何不以好言抚之,亦可免一场争斗。”允怒曰:“汝暗祈我不能敌乎?”乃不听,斩田景于市。

    西凉军闻田景已死,知退无可退,乃奋力进军,行至郿县,忽听得一声炮响,县城里转出董越来,越问曰:“何故背反朝廷?”牛辅骂道:“汝受相国大恩,不思报之,反倒降了相国仇家,却是何故?”越不能言,牛辅竭力攻之,才破城门,却见远处徐荣带一彪军马赶来,里外夹攻之下,刘靖死于乱军之中。

    牛辅见势不妙,呼曰:“汝等亦是西凉兵马,王允欲杀我等,何不欲杀汝等?蔡邕亦为所杀,汝等妄以为阻大军于关外可保全性命乎?我等既死,汝等安可存哉?何不与我同入长安,斯时功名利禄、金银财宝俱是取之不尽!”军士闻之哗然,徐荣制止不得,反遭乱军所杀。

    城内西凉军亦擒了董越交与牛辅,辅命斩之,复引大军杀奔长安。允不知徐荣战败,尚在城中清算董卓余孽。

    忽一小校扑至身前,报曰西凉军已抵城外了。允惊,到城上亲视之,见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俱在一处,傕曰:“我等别无异心,实乃不忍王允弄权,残害忠良,故而兴兵欲清君侧矣!王允既死,我等自然退兵!”允旁吕布闻之大怒,欲下城统三千御林军出城应战。

    布尚未至御林军营中,忽报王允长叹:“此皆我之过也!”旋即自刎于城上,西凉军现已打入城来了。布无奈,提了画戟,同张辽、高顺护着家眷出了长安,投关东而来。后人有诗叹王允曰:

    讨贼平乱第一功,梦里汉室威正翀。兴平中兴梦未醒,长安城外见兵戎。

    西凉军入了长安,寻找董卓尸首,却只寻得几片残块。又将王允碎尸万段,扣住长安公卿大夫,遣使面见献帝,俱表勤王之功,各要封赏,帝乃加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其余李蒙、王方等,各为校尉。

    这边乱作一团,关外也未见好,自讨董之战后,青幽并冀四州群贼并起,冀州黑山贼方遭曹操重创,未有再战之力,而青州黄巾军袭掠州郡,一度侵入兖州地界,刺史刘岱率军抵挡,不想竟为所杀。济北相鲍信乃表举东郡太守曹操为兖州牧,征讨黄巾。

    时北海太守孔融为贼所困,遣使求援于众诸侯,惟平原相刘备与兖州牧曹操举兵来救。正是:

    笔墨文书扬四海,兵困危急知真情。

    却说曹操、刘备如何救得孔融,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