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没有选择
三人离开秘境，在花街将所得的收获全部卖出去，如之前预想的那样，各自分了三百多颗下品灵石，可谓是大丰收，为此，三人又在酒馆小聚庆祝一下，张楚和岚田儿看出来安少然自从秘境出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便识趣的自称有事早早的散了场。
安少然自然是知晓两人是替自己考虑，略带歉意的送走了两人，随后又神色复杂的走在街上。
他很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每次遇到青灵宗弟子就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发生的一切。
那是他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花街东边有条河，据传是一位假丹境的大修在击杀秘境凶兽时一剑劈出来的。
河边杨柳依依，那不高的杨柳枝条上系着一块块微微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玉牌，安少然捧着一块玉牌细看上面的小字，心中五味杂陈。
上面写着：有负凡尘，不负长生。
这些玉牌大多都是一代代散修们留下的，品阶不高，故而无人去偷抢。
他们是带着不同的心境来到这里，留下了当时的想法，有的是美好期望，有的是无奈的忧伤。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河边杨柳留下玉牌，渐渐的，整条河岸边上都是这种发光玉牌挂着，造就了别样的风景。
风一吹，玉牌轻微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长生......”安少然放下玉牌遥望前方黑暗轻轻一叹，良久，自言自语道：“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就算长生又有何意义。”
“那你，期望的是什么？”
就在安少然自言自语时，突然，一个悦耳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
安少然一怔，转头望去，此时，正好微风吹拂，一位丽人站在不远处的河岸边上，她白皙的玉手正拿着一块玉牌微微侧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安少然，轻薄的面纱仿佛遮不住她的绝世容颜被掀开了一角，露出动人的笑容。
安少然一瞬间竟呆住了。
在这一刻，用出水芙蓉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唯有那九天之上的仙女才能与之并论。
这是安少然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此女正是那日在花街轻描淡写就将五个青灵宗弟子灵剑收掉的紫芸。
紫芸没有在意安少然目不转睛的目光，而是放下手中玉牌淡淡一笑，轻言道：“不知道友所期望的长生是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安少然蓦然回神，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介散修而已，怎可论足长生，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子海涵，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他自知自己并不入眼前这位仙子法眼，刚才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生怕得罪，故而想尽快离开这里。
“公子留步。”
安少然一怔，脸上浮现出苦笑，片刻后收起表情，转头笑道：“仙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紫芸信步走来，看了眼强装镇定的安少然，微微一笑，故作刁难道：“公子这是何意？还没回小女子话呢，就要走？难道天下书生都与公子一个德性？”
安少然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仙子误会了，只是在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去处理，所以.......”
紫芸不打算让安少然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公子，你都在河边站了半天了，直到我来与你说话你才想起要紧之事，莫非......是嫌弃我是一介女流，不配与公子说话么？”
安少然汗颜，“岂敢岂敢，能与仙子说话，实乃在下之福，只是......”
安少然被紫芸盯得毛骨悚然，谎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咽回去。
紫芸美眸一眨笑道：“只是什么，公子怎么不说了？”
安少然无言以对，只得笑着摇头，心里可是纠得紧。
安少然此刻的想法，紫芸虽不全面算出但也是看出了一二，她也不打算拆穿，迈开莲步走到河边遥望远方道：“世人只知长生是超脱之道，不再受轮回之苦，却不曾想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舍，就算得了长生又如何？一个人孤独存于世间？”
安少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都还只是个入门，长生对于自己而言，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话题，信口敷衍道：“仙子所言极是，一人长生又如何，还不是独自消愁，所以，长生看似超脱，其实也是牢笼。”
紫芸转头笑道：“公子这番言论倒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呢。”
安少然一怔，自行惭愧的拱手道：“仙子秒赞了，粗鄙之言，难登大雅。”
紫芸不置可否的抿嘴一笑之之，“敢问公子何姓？哪里人氏？”
安少然回道：“在下大周国武安县人，姓安名少然。”
“武安县，安少然......”紫芸反复念着，突然道：“可是武安县状元村？”
安少然一怔，“仙子知道那里？”
紫芸微微点头，“素闻武安县有个非常出名的状元村，那里的人多半是姓安的，不知安士国与公子......”
安少然笑道：“正是家父。”
“哦？”紫芸闻言眼前顿时一亮，道：“安宰相与家师交情匪浅，小女子也曾见过几次安宰相，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见到安宰相的子嗣，缘真是妙不可言呀。”
安少然一怔，记忆中好像没有关于父亲与修仙者来往的回忆。
“公子不知道也属正常，当年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安宰相也正是意气风发之年。”似看出了安少然心中的疑惑，紫芸这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安少然一副恍然的模样。
紫芸看了看安少然，突然又叹息道：“可惜了，家师曾经说过，安宰相是修仙界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奈何安宰相志不在此一心要辅佐君王，也料到了安宰相注定要失败。”
提起父亲，安少然也是一叹，“家父这一生布衣俭食，为黎明百姓鞠躬尽瘁，为国死而后已，奈何临了却遭到小人算计被迫告老还乡，到了花甲之年独自郁郁而终，真是苍天不长眼呐，在下时常在想，家父这般又得到了什么。”
紫芸也是一叹，“是呀，又能得到什么呢？”
安少然回忆过往，良久，抬头看向夜空怅然道：“可是，家父却从未后悔，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
紫芸意外地看了眼安少然，突然道：“那安公子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安少然苦笑了下摇头，“我没有选择，只有要做的事。”
紫芸美眸一眨，好奇道：“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
“没什么，只是在下的私事而已，不足为道。”安少然抱拳道：“时候不早了，若仙子没什么事，在下告辞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安公子！”
“仙子，还有何事？”安少然转头脸色疑惑。
紫芸对安少然的冷漠态度很不满，但想了想又泯然一笑道：“安公子，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散修始终难以成就，若安公子想加入门派，不妨到我紫道宫来看看，我与家师说他老人家肯定答应，一年后，我在天鹿台等你，对了，我叫紫芸。”说罢，玉手一挥，一道紫光从袖间飞出，化作一把紫色流光宝剑，悬浮在脚边。
紫芸看了眼安少然，淡淡一笑，踏剑飞去。
安少然望着紫芸离去愣了愣神，显然还没从突然而至的好运中回过神来。
安少然自然是知晓两人是替自己考虑，略带歉意的送走了两人，随后又神色复杂的走在街上。
他很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每次遇到青灵宗弟子就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发生的一切。
那是他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花街东边有条河，据传是一位假丹境的大修在击杀秘境凶兽时一剑劈出来的。
河边杨柳依依，那不高的杨柳枝条上系着一块块微微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玉牌，安少然捧着一块玉牌细看上面的小字，心中五味杂陈。
上面写着：有负凡尘，不负长生。
这些玉牌大多都是一代代散修们留下的，品阶不高，故而无人去偷抢。
他们是带着不同的心境来到这里，留下了当时的想法，有的是美好期望，有的是无奈的忧伤。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河边杨柳留下玉牌，渐渐的，整条河岸边上都是这种发光玉牌挂着，造就了别样的风景。
风一吹，玉牌轻微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长生......”安少然放下玉牌遥望前方黑暗轻轻一叹，良久，自言自语道：“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就算长生又有何意义。”
“那你，期望的是什么？”
就在安少然自言自语时，突然，一个悦耳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
安少然一怔，转头望去，此时，正好微风吹拂，一位丽人站在不远处的河岸边上，她白皙的玉手正拿着一块玉牌微微侧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安少然，轻薄的面纱仿佛遮不住她的绝世容颜被掀开了一角，露出动人的笑容。
安少然一瞬间竟呆住了。
在这一刻，用出水芙蓉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唯有那九天之上的仙女才能与之并论。
这是安少然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此女正是那日在花街轻描淡写就将五个青灵宗弟子灵剑收掉的紫芸。
紫芸没有在意安少然目不转睛的目光，而是放下手中玉牌淡淡一笑，轻言道：“不知道友所期望的长生是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安少然蓦然回神，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介散修而已，怎可论足长生，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子海涵，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他自知自己并不入眼前这位仙子法眼，刚才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生怕得罪，故而想尽快离开这里。
“公子留步。”
安少然一怔，脸上浮现出苦笑，片刻后收起表情，转头笑道：“仙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紫芸信步走来，看了眼强装镇定的安少然，微微一笑，故作刁难道：“公子这是何意？还没回小女子话呢，就要走？难道天下书生都与公子一个德性？”
安少然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仙子误会了，只是在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去处理，所以.......”
紫芸不打算让安少然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公子，你都在河边站了半天了，直到我来与你说话你才想起要紧之事，莫非......是嫌弃我是一介女流，不配与公子说话么？”
安少然汗颜，“岂敢岂敢，能与仙子说话，实乃在下之福，只是......”
安少然被紫芸盯得毛骨悚然，谎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咽回去。
紫芸美眸一眨笑道：“只是什么，公子怎么不说了？”
安少然无言以对，只得笑着摇头，心里可是纠得紧。
安少然此刻的想法，紫芸虽不全面算出但也是看出了一二，她也不打算拆穿，迈开莲步走到河边遥望远方道：“世人只知长生是超脱之道，不再受轮回之苦，却不曾想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舍，就算得了长生又如何？一个人孤独存于世间？”
安少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都还只是个入门，长生对于自己而言，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话题，信口敷衍道：“仙子所言极是，一人长生又如何，还不是独自消愁，所以，长生看似超脱，其实也是牢笼。”
紫芸转头笑道：“公子这番言论倒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呢。”
安少然一怔，自行惭愧的拱手道：“仙子秒赞了，粗鄙之言，难登大雅。”
紫芸不置可否的抿嘴一笑之之，“敢问公子何姓？哪里人氏？”
安少然回道：“在下大周国武安县人，姓安名少然。”
“武安县，安少然......”紫芸反复念着，突然道：“可是武安县状元村？”
安少然一怔，“仙子知道那里？”
紫芸微微点头，“素闻武安县有个非常出名的状元村，那里的人多半是姓安的，不知安士国与公子......”
安少然笑道：“正是家父。”
“哦？”紫芸闻言眼前顿时一亮，道：“安宰相与家师交情匪浅，小女子也曾见过几次安宰相，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见到安宰相的子嗣，缘真是妙不可言呀。”
安少然一怔，记忆中好像没有关于父亲与修仙者来往的回忆。
“公子不知道也属正常，当年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安宰相也正是意气风发之年。”似看出了安少然心中的疑惑，紫芸这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安少然一副恍然的模样。
紫芸看了看安少然，突然又叹息道：“可惜了，家师曾经说过，安宰相是修仙界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奈何安宰相志不在此一心要辅佐君王，也料到了安宰相注定要失败。”
提起父亲，安少然也是一叹，“家父这一生布衣俭食，为黎明百姓鞠躬尽瘁，为国死而后已，奈何临了却遭到小人算计被迫告老还乡，到了花甲之年独自郁郁而终，真是苍天不长眼呐，在下时常在想，家父这般又得到了什么。”
紫芸也是一叹，“是呀，又能得到什么呢？”
安少然回忆过往，良久，抬头看向夜空怅然道：“可是，家父却从未后悔，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
紫芸意外地看了眼安少然，突然道：“那安公子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安少然苦笑了下摇头，“我没有选择，只有要做的事。”
紫芸美眸一眨，好奇道：“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
“没什么，只是在下的私事而已，不足为道。”安少然抱拳道：“时候不早了，若仙子没什么事，在下告辞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安公子！”
“仙子，还有何事？”安少然转头脸色疑惑。
紫芸对安少然的冷漠态度很不满，但想了想又泯然一笑道：“安公子，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散修始终难以成就，若安公子想加入门派，不妨到我紫道宫来看看，我与家师说他老人家肯定答应，一年后，我在天鹿台等你，对了，我叫紫芸。”说罢，玉手一挥，一道紫光从袖间飞出，化作一把紫色流光宝剑，悬浮在脚边。
紫芸看了眼安少然，淡淡一笑，踏剑飞去。
安少然望着紫芸离去愣了愣神，显然还没从突然而至的好运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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