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晋升外门
汪宗光脸皮抽动了一下，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此刻都有了些变化，内心更是差点克制不住，想要一掌将眼前这少年拍死。
解元冷睨了一眼汪宗光，又看向大殿之上同样脸色阴沉的沈长老，冷冷说道：“杂役区共有门规十七条七十二例，条条都镌刻在青石板上，人所共知。执法长老说我擅杀石财，殊不知此獠不服乔骐管事安排，以下犯上，还率先向我出手，杂役区门规第一条第一例规定，不服管教者，鞭笞十下，以下犯上者死。试问，我杀石财可曾违规？
执法长老说我扰乱外门秩序，故意投掷符纸烧伤多人，呵，真是笑话，我去外门弟子区本就是调节冲突，是那些人刻意阻挠，试图干扰我这个执法者。杂役区门规第五条第七例规定，调节冲突过程中，执法者可便宜行事。试问，我用纸符清理道路算不算便宜行事？
再说执法酷烈，鞭杀简兴旺的问题，据我所知，汪长老你自己就以执法酷烈著称吧？下面的弟子还给你私下里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冷面阎罗’，每年死在你手下的弟子不知凡几。跟你一比，我的执法手段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执法酷烈也需要严惩，那么第一个严惩的，应该是你这个执法长老才对。”
此言一出，长老殿先是一静，继而一片哗然。
沈长老拧眉片刻，看向汪宗光道：“执法长老，杂役区门规是何人规定，真有十七条七十二例？”
“这个……”汪宗光露出迟疑之色。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
他所执掌的，是天哭门约束门下所有弟子的门规，立法者是八大长老。然而，杂役区也有一套自己的规矩，至于立法者嘛，自然是管事乔骐本人。
乔骐在杂役区可以一言而决，他制定的规矩也有很大的随意性，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汪宗光高高在上，总不可能把一个杂役区管事心血来潮想出来的规矩，也背下来吧？那他还干不干其他事了。
见汪宗光回答不上来，沈长老心中就是一突，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他仍旧不甘心，而是冷声道：“汪长老，你去提杂役区管事乔骐来见。”
“不必了，”坐在下首的一名长脸老者苦笑一声，说道，“我曾见过杂役区的那块石碑，据说是乔骐所留，每日清晨都会将最新的规矩录刻其上。一年前我见石碑时，那里还只有十一条五十二例，现在想来又有所增加。”
这名长脸老者是护法长老杨何，在八大长老中排名第六，虽然名次不高，但他肯出来作保，还是印证了解元话语的真实性。
这一下，沈长老嘴里就像吃了只苍蝇，被恶心得难受。
他们八大长老兴师动众夜审解元，本以为是拿住了此子的错处，结果发现居然闹了个大乌龙。
“哼，”就在沈长老感觉下不了台的时候，丁长老一声冷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解元，就算你所言是真，可是你目无尊长总是真的吧？在长老殿内，对执法长老口出恶言，分明是不知敬畏，恃宠而骄！这等弟子，我天哭门可教不出来！”
解元眼睛一眯，目光咄咄地看向丁长老，道：“所谓尊长，首先自己得有尊长的样子。执法长老自己遇事不明，执法而不知法，又如何做表率？难道遇到这等糊涂长老，我这个做弟子的，也要盲从盲信，若是如此，长老殿的权威何在？八大长老又如何统率全宗？”
汪宗光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此子分明是要将自己“执法而不知法”的恶名坐实，若是如此的话，他以后还如何担任执法长老？
沈长老也是心里一沉，解元的这番话，等于把八大长老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真是巧舌如簧，”丁长老嗤笑一声，冷笑道，“你诸般借口，无非是想掩盖自己的杀人事实。”
“哦，丁长老已经打算直接撕毁约定了吗？”解元见到丁长老有图穷匕见之势，心中一寒，眼神中多了几分漠然。
撕破脸吗？他也不惧。
在来到长老殿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拍两散，让老青牛毁了整个天哭门，然后一人一牛逃亡云梦泽。
“你……”丁长老怒极，正待爆发，忽然话语一收，望向长老殿门口。
此时，那里正站着一名白衣少女，身材修长，容颜清丽绝美，眉宇间有几分冷幽意蕴，腰间悬佩的宝剑则给她的身上，增添了几分英气。
“虞柔，你怎么来了？”丁长老诧异地问道。
其他长老闻言，也都纷纷将目光转到白衣少女身上。
似乎她的到来，给冷寒肃穆的长老殿，带来了几分暖意，刚刚还疾言厉色的那些长老们，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和善的表情。
解元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两个字——团宠。
这个女子仿佛是集齐了所有长老的关爱与宠溺，与他是两个极端，毕竟他吸引了所有长老的火力和仇恨。
“诸位长老，”白衣少女转动秋水般的眸子，在大殿中央的那个少年身上轻轻划过，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最后望向大殿上方端坐着的沈长老，轻启丹唇说道，“太上掌门有命，解元在挑战中获胜，按规矩直接获升外门。汪宗光执法而不知法，降为护法长老，执法长老之位暂由杨何接任。”
静！
虞柔的清脆的话语落下，整个长老殿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太上掌门栾生雨传递的信号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一切都要按照约定来。可这样一来，八大长老这一次夜审，岂不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非但如此，执法长老汪宗光还受到了处罚！
这叫什么事儿。
“解元师弟，跟我来吧，我送你回去。”虞柔淡淡地说道。
解元轻轻点头，也不管八大长老什么看法，当即骑着老青牛，跟在虞柔后面离开了长老殿。
在解元离开不久，长老殿才嗡地一下，响起了一阵低沉且压抑的议论声。
“太上掌门糊涂，不趁机打击此子气焰，竟还让他全胜而回，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那能怎么办？要现在翻脸，谁是那头老青牛的对手？隐忍为上。”
“可是关悦、秦东宇、季陌漱等人岂不危险？以此子的性情，断然不会放过他们三人。也就刘聚还好些，现在不在门内，即便此子想杀也够不着。”
……
“够啦！”沈长老环顾下方，声音中难掩疲倦，淡淡的说道，“既然太上掌门有令，我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执行。此子凶性难驯，关悦、秦东宇、季陌漱三人不能再留在门内了。丁长老，你亲自去，给三人安排个外出的任务，让他们出去避一避吧！”
“也只能如此了。”丁长老轻轻一叹，有一种挫败感。
解元冷睨了一眼汪宗光，又看向大殿之上同样脸色阴沉的沈长老，冷冷说道：“杂役区共有门规十七条七十二例，条条都镌刻在青石板上，人所共知。执法长老说我擅杀石财，殊不知此獠不服乔骐管事安排，以下犯上，还率先向我出手，杂役区门规第一条第一例规定，不服管教者，鞭笞十下，以下犯上者死。试问，我杀石财可曾违规？
执法长老说我扰乱外门秩序，故意投掷符纸烧伤多人，呵，真是笑话，我去外门弟子区本就是调节冲突，是那些人刻意阻挠，试图干扰我这个执法者。杂役区门规第五条第七例规定，调节冲突过程中，执法者可便宜行事。试问，我用纸符清理道路算不算便宜行事？
再说执法酷烈，鞭杀简兴旺的问题，据我所知，汪长老你自己就以执法酷烈著称吧？下面的弟子还给你私下里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冷面阎罗’，每年死在你手下的弟子不知凡几。跟你一比，我的执法手段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执法酷烈也需要严惩，那么第一个严惩的，应该是你这个执法长老才对。”
此言一出，长老殿先是一静，继而一片哗然。
沈长老拧眉片刻，看向汪宗光道：“执法长老，杂役区门规是何人规定，真有十七条七十二例？”
“这个……”汪宗光露出迟疑之色。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
他所执掌的，是天哭门约束门下所有弟子的门规，立法者是八大长老。然而，杂役区也有一套自己的规矩，至于立法者嘛，自然是管事乔骐本人。
乔骐在杂役区可以一言而决，他制定的规矩也有很大的随意性，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汪宗光高高在上，总不可能把一个杂役区管事心血来潮想出来的规矩，也背下来吧？那他还干不干其他事了。
见汪宗光回答不上来，沈长老心中就是一突，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他仍旧不甘心，而是冷声道：“汪长老，你去提杂役区管事乔骐来见。”
“不必了，”坐在下首的一名长脸老者苦笑一声，说道，“我曾见过杂役区的那块石碑，据说是乔骐所留，每日清晨都会将最新的规矩录刻其上。一年前我见石碑时，那里还只有十一条五十二例，现在想来又有所增加。”
这名长脸老者是护法长老杨何，在八大长老中排名第六，虽然名次不高，但他肯出来作保，还是印证了解元话语的真实性。
这一下，沈长老嘴里就像吃了只苍蝇，被恶心得难受。
他们八大长老兴师动众夜审解元，本以为是拿住了此子的错处，结果发现居然闹了个大乌龙。
“哼，”就在沈长老感觉下不了台的时候，丁长老一声冷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解元，就算你所言是真，可是你目无尊长总是真的吧？在长老殿内，对执法长老口出恶言，分明是不知敬畏，恃宠而骄！这等弟子，我天哭门可教不出来！”
解元眼睛一眯，目光咄咄地看向丁长老，道：“所谓尊长，首先自己得有尊长的样子。执法长老自己遇事不明，执法而不知法，又如何做表率？难道遇到这等糊涂长老，我这个做弟子的，也要盲从盲信，若是如此，长老殿的权威何在？八大长老又如何统率全宗？”
汪宗光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此子分明是要将自己“执法而不知法”的恶名坐实，若是如此的话，他以后还如何担任执法长老？
沈长老也是心里一沉，解元的这番话，等于把八大长老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真是巧舌如簧，”丁长老嗤笑一声，冷笑道，“你诸般借口，无非是想掩盖自己的杀人事实。”
“哦，丁长老已经打算直接撕毁约定了吗？”解元见到丁长老有图穷匕见之势，心中一寒，眼神中多了几分漠然。
撕破脸吗？他也不惧。
在来到长老殿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拍两散，让老青牛毁了整个天哭门，然后一人一牛逃亡云梦泽。
“你……”丁长老怒极，正待爆发，忽然话语一收，望向长老殿门口。
此时，那里正站着一名白衣少女，身材修长，容颜清丽绝美，眉宇间有几分冷幽意蕴，腰间悬佩的宝剑则给她的身上，增添了几分英气。
“虞柔，你怎么来了？”丁长老诧异地问道。
其他长老闻言，也都纷纷将目光转到白衣少女身上。
似乎她的到来，给冷寒肃穆的长老殿，带来了几分暖意，刚刚还疾言厉色的那些长老们，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和善的表情。
解元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两个字——团宠。
这个女子仿佛是集齐了所有长老的关爱与宠溺，与他是两个极端，毕竟他吸引了所有长老的火力和仇恨。
“诸位长老，”白衣少女转动秋水般的眸子，在大殿中央的那个少年身上轻轻划过，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最后望向大殿上方端坐着的沈长老，轻启丹唇说道，“太上掌门有命，解元在挑战中获胜，按规矩直接获升外门。汪宗光执法而不知法，降为护法长老，执法长老之位暂由杨何接任。”
静！
虞柔的清脆的话语落下，整个长老殿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太上掌门栾生雨传递的信号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一切都要按照约定来。可这样一来，八大长老这一次夜审，岂不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非但如此，执法长老汪宗光还受到了处罚！
这叫什么事儿。
“解元师弟，跟我来吧，我送你回去。”虞柔淡淡地说道。
解元轻轻点头，也不管八大长老什么看法，当即骑着老青牛，跟在虞柔后面离开了长老殿。
在解元离开不久，长老殿才嗡地一下，响起了一阵低沉且压抑的议论声。
“太上掌门糊涂，不趁机打击此子气焰，竟还让他全胜而回，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那能怎么办？要现在翻脸，谁是那头老青牛的对手？隐忍为上。”
“可是关悦、秦东宇、季陌漱等人岂不危险？以此子的性情，断然不会放过他们三人。也就刘聚还好些，现在不在门内，即便此子想杀也够不着。”
……
“够啦！”沈长老环顾下方，声音中难掩疲倦，淡淡的说道，“既然太上掌门有令，我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执行。此子凶性难驯，关悦、秦东宇、季陌漱三人不能再留在门内了。丁长老，你亲自去，给三人安排个外出的任务，让他们出去避一避吧！”
“也只能如此了。”丁长老轻轻一叹，有一种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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