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死胎•本源
咯吱咯吱...那道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Alex看着那张黑色大口，压住自己的呼吸。
如果真有什么能在他的信息权限下藏起来，那么这一定与哈里斯有关。
哈里斯，又归于哈里斯，他是所有故事的起点。
他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对Alex做了，他又凭自己的喜好与傲慢把这个小子放进自己的怀里。
一个总能刷新自己下限的人，又是一个能对身边人保持合适底线的人。
真是...蛮横又让人说不出来的安心啊。
过去的林林总总在神经元里穿梭，那张常喜欢笑的脸好像又出现在他身前。
他会特意搞怪，故意做出像小学生样的幼稚举动，给别人捏各种各样的搞怪铜像，哪天来个突发奇想说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团建吧，随便吃点什么都要浮夸地赞美它的美味。
他说他不是小学生，而是他选择成为小学生。
真是搞鬼，极恶之人怎么能当小学生呢？
“不，亲爱的。”哈里斯呢喃又出现在他的耳边。
“极恶之人才最容易拥抱天真，只有他们。”
“从出生起，恶狼就尾随着暖羊，他们的极恶阻拦了其他的恶。从此，生活悲怆与地狱般的他人将无法消磨珍贵的美好。他们的暖羊能到处蹦跳，随意吃草，他们的恶狼躺在羊旁，笑看着周围，不惧其他饿狼。”
“瞧瞧那些心地善良的人！有多少人被丑恶伤的遍体淋漓？心灰意冷？”
被伤害的羊哀嚎着流血，咄咄逼人的恶狼从此戒备地扫视每一个人。
他陶醉道：“他们选择让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这样的话，温良的好就只是消耗品了，人们心中的好日渐消瘦。”
“而我的善良不会被不善良所消耗，也没人敢把他们的狼放出来！谁敢在我友善时不友善？谁敢在我不友善时不友善？！”
他总能得到他人的“友善”，他越来越友善。
把心肝喂狼，你会唤来更多的恶狼。
背靠着自己的恶狼，和狼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如果只有好酒？
大抢劫的对象，是你呦~
只是有那么一点小小问题，哈里斯的恶狼也在吃东西。
狼和羊都在成长，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也许狼会把自己的羊给吃了，也许羊会把狼赶走，谁知道呢？
那天的他把宙斯抱在怀里，轻吻他的额头，笑着开口：“祝你开心，祝你快乐，祝你健康成长，每句话都是肺腑，一切都是最真的爱意。”
“你觉得这些是真是假？”
也就从那时起，Alex真正相信的了哈里斯的“高尚”品质，这份爱与喜爱是真的，那份比死寂还要的死寂的冷漠也是真的。
他真正知道了那份离谱安心感的来源。
能和极恶共存的一定是最纯粹的极阳，先生亦极善的！这不是书上说的虚伪！
他要做的就是让只让先生的极阳对他绽放。
是的，阶梯所有人这样想，先生确实是个无情的坏人，可他的坏对外，他的好对内，他对外越坏，阶梯里面的人就越好。
他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赞美先生。
如果先生极恶朝向了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的不对！
他们都这么认为，毕竟他们从没被这么美好的暖阳爱抚过。
Alex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一切赶快解决，他想见他的先生。
他第一个踏了进去。
三人唤起一道道灯火，又推开三道铜门，再过两道消杀间，再推开一道门，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张很大的屏幕，桌子上有密密麻麻的按钮，几个头戴耳机的人在键盘上敲打，他们在进行前三个小时的例行报告。
得到威廉的示意后，他们拨开一个个塑料盖，按下了颜色不一的按钮。
一阵阵白线闪动，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小房间？
Alex刚升起的坦然那瞬间破损，他看到一个有些踉踉跄跄的小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漫游。
威廉直接跳过了质问与解释的过程。
“是个死胎。”
“我记不得多久了，在世上最顶级的护理下，我们依旧从你的MM那得到了一具死胎。”
Alex缓缓接近墙上的那个人，小人也刚好把头转向了监视器。
一张残存着烧焦脸皮的骷髅脸和宙斯对视。
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响起：“老实说，这是非常珍贵的素材，我们甚至连哀悼仪式都没举办，10小时之后被选中的病毒样本就已经送往实验室了。”
红色入侵小小的身躯，病态的活力焕发了自己的色彩。
病毒重新接管神经，新生大脑的对玻璃那边的长方形肉块投以这世上最特别的怨恨眼神。
那时的哈里斯不得不承认，他的恐惧被唤起了。
好像他刚穿越过来，刚过来的他就遇上了新生的原型体，下一秒，这个满眼恐怖的游戏主角就要用利爪把他洞穿。
他甚至生起了对Alex的防备，但这种情绪又被他的傲慢否定。
一个简单的手势，火海就从喷口倾泄，凄惨的哀嚎让哈里斯能稍稍把身子挪前点。
接着他看到遍体鳞伤的小孩缩成一团，悲怆的啼哭响起，让人情不自禁的地想要安抚它。
可哈里斯却出奇的愤怒。
“吉姆。”
加穿防火服的吉姆带着喷火器和大刀进了场。等到双方的距离拉的够近，随他一同进入的士兵用规律的枪击压制开始嘶吼的怪物。
吉姆按下喷火器的扳机，用让人敬畏的热量贴近它，全身发力，把伸出来的触须和它的脖颈一起斩断。
他没有继续管明显还有生机的躯干，在士兵的全力掩护下，他开始对地上的头颅输出。
分开的头和躯干似乎还留有某种特别的联系，刚才还伸出爪子耀武扬威的怪物跟着它的脑袋一起碳化。
哈里斯没敢打开通风系统，直到里面没戴氧气罐的众人终于憋不住了，他们才把那颗不成样子的脑袋一脚踩烂，用钢具把大部分碳化的残骸带了回来。
幸运或不幸的是，躯干仍然活着，并在他们的投喂下长出了新的脑袋，甚至是成长。
现在它已经有10岁孩子的身高了，不过它的脑子好像只是某种模拟，病毒吃过脑神经，所以照猫画虎般造了些新的神经，但效果不太好。
它像个脑瘫儿，到处乱晃，遇到墙壁也不会停，只会一股脑地拿头撞，士兵也没发现它对食物以外的东西的感兴趣。
当然，他们只为这个小个子的提供了非常少的物品。
Thelittleboy，小男孩，它的代号。
他们本该尽情对这只已经得到有效削弱的怪物展开研究，但他们没有。
因为它新长出来的脑袋也是烧焦的。
它在提醒？它在告诉外面的所有人？它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
那张脸像是对哈里斯的挑衅，可哈里斯稍有点退却。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病毒独独在那具死胎上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智能。
还有他们从没见在感染体上见到过的触须。
第一次见到这些异常的哈里斯慎之又慎，他们开始限制一切，切断它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甚至是火焰的灼烧，他们害怕这只怪物产生了对应的进化。
可限制没能太好宽慰他们的心，因为这个怪物居然在成长。
它居然照着生物的发育谱成长！
骨骼，肢体比例，还有身高，一切都完全符合正常的发育情况！
哈里斯相信某天它就会重新获得那份曾经消失的智能。
但它太罕见了，它太独一无二了，哈里斯认为它就像这个的某把钥匙，能开启一系列“任务”，他没舍得真杀了它。
一直到了现在。
哈尔：“很有意思的肉，但我不便说什么，它确实能做过去的基点。”
“怎么样，Alex·gula，要来吗?呵呵，要拥抱那美好的未来吗？”
看起来没什么好说的，Alex正欲开口。
白发中校扭动了他的表盘。
“嗯？”
哈尔看着铜色吞噬掉这个老人身上的其他所有。
威廉的精神体被拉扯进那副从他腰间探出身来的铜甲中。
铜甲把手搭在低下头的身体上，“不，暴食哈尔。”
哈尔看到熟悉的傲慢在盔甲的空洞眼眶里射出。
“我家先生令我来主持谈判。”
“作为卑贱却不怕死的，占据主场发力权的优势方，螺旋阶梯要求你方提供对本次合作的真实动机。”
他的语气让哈尔笑出了声。
“这是你的选择，你也能让我们看看，尊贵的暴食之主...“
“付不付的起事实。”
...
俊朗青年的嘴角被抹平，”所以说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讨厌傲慢的味道。“
毕竟它最对暴食的感染有抗性，换句话说，人类就是在对抗暴食的需求下解锁了傲慢之序。
他们曾是永恒的敌人...
“也许这听起来有些岔话题，但我认为你能当个不错的傲慢贵物。“
享有主场的优势权？还真给他们说对了。
暴食哈尔...最后的神明。
当年仍掌握着从长阶赐下的力量的嬴帝以无上的权力的横扫了其余6罪。
出于某种原因，嬴帝愿意和最后的暴食达成协议，他放过星球上的所有人，让暴食能够带着他们待在月球上。
在那场交易中，双方都认为自己大赚特赚，可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长阶似乎发现了他们的丑陋交易，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轮回，那个世界，人类灵魂的轮回与诞生消失了。
他肚子里，那些新生之子的脑袋像是一坨坨结构有些特殊的肉。
他没有发现任何器质性的问题，功能上的也没有。
但这些正常的大脑就是吐不出哪怕一个音节，这些新生儿丢了魂，他们甚至不会哭喊。
富有朝气的身躯得不到管控，也没东西愿意管它们的死活。
刚刚新生的他们立即走向了毁灭的道路。
嬴帝：”我没看到灵魂，这个世界的本源出了问题。“
“本源？”
“本源，高等之灵的诞生的需要消耗远超低智之魂的本源。“
“故愚鲁，野蛮之兽多，开智之人少，而高智之人愈多，低等生灵的品种和数量亦会削减，因为始源有限。”
“好在生死有轮回，死者之源会被世界重新吸收，再被混沌的意识本能分配到每个新生之灵。”
嬴帝拾起已经开始腐败的躯体，“新生者不被其承认了？还是说本源的分配出了问题？可此方世界的其他生灵尚好。”
“问题出在你们，这群人和此方世界的联系被斩断了。”
不被纳入天道轮回的结局只有一个，无生自灭，唯死而已。
虽说哈尔贵为暴食之主，血肉不灭，祂亦不死，无论如何，只要生命尚存，祂就称不上死。
可那是暴食的神权不死！不是他哈尔不死！
一旦所有人类灭绝，暴食神权会自动把联系从人转成别的物种，转到另一个综合实力最强的种族上。
如果那个物种也消失了，还是没有序列1承接，神职会继续找到下一个“最强之族”
总之，如果人类灭绝了，哈尔就不再能以“人”这一种族身份行走在世间了。
而它的意识也会分散到被选中的下一个种族中，直到种族里出了个能抗职称的序列1。序列1把职称吞下，哈尔的意识才能重新聚集，哈尔才能说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如果七罪世界发生了生物大灭绝，最高级，实力最强的物种变成了蟑螂，那么神职就会自动落到蟑螂身上，哈尔成了蟑螂之主...蟑螂不灭，他亦不灭。
暴食无所谓，它只是个位子，谁来都能，可意识不行，哈尔必须还是那个哈尔。
如果人种全灭绝了，即使他存有人类基因，他也没法使用它们，造出任何与人有关的血肉。
暴食之职无法立于人族，因为这个种族已经不被世界承认了！
难道他要跑去当猩猩之主？还是跟更下面一层的狗建立联系？该死的！他是个人！再下面一点的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对人的侮辱！
他的意识得分成多少份才能让那些发育不完全的大脑承载？！
那群畜生得话多少年才能在他的帮助下走完这条暴食之路?
他妈的！他又没法跟其他世界的人族建立联系！
Alex看着那张黑色大口，压住自己的呼吸。
如果真有什么能在他的信息权限下藏起来，那么这一定与哈里斯有关。
哈里斯，又归于哈里斯，他是所有故事的起点。
他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对Alex做了，他又凭自己的喜好与傲慢把这个小子放进自己的怀里。
一个总能刷新自己下限的人，又是一个能对身边人保持合适底线的人。
真是...蛮横又让人说不出来的安心啊。
过去的林林总总在神经元里穿梭，那张常喜欢笑的脸好像又出现在他身前。
他会特意搞怪，故意做出像小学生样的幼稚举动，给别人捏各种各样的搞怪铜像，哪天来个突发奇想说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团建吧，随便吃点什么都要浮夸地赞美它的美味。
他说他不是小学生，而是他选择成为小学生。
真是搞鬼，极恶之人怎么能当小学生呢？
“不，亲爱的。”哈里斯呢喃又出现在他的耳边。
“极恶之人才最容易拥抱天真，只有他们。”
“从出生起，恶狼就尾随着暖羊，他们的极恶阻拦了其他的恶。从此，生活悲怆与地狱般的他人将无法消磨珍贵的美好。他们的暖羊能到处蹦跳，随意吃草，他们的恶狼躺在羊旁，笑看着周围，不惧其他饿狼。”
“瞧瞧那些心地善良的人！有多少人被丑恶伤的遍体淋漓？心灰意冷？”
被伤害的羊哀嚎着流血，咄咄逼人的恶狼从此戒备地扫视每一个人。
他陶醉道：“他们选择让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这样的话，温良的好就只是消耗品了，人们心中的好日渐消瘦。”
“而我的善良不会被不善良所消耗，也没人敢把他们的狼放出来！谁敢在我友善时不友善？谁敢在我不友善时不友善？！”
他总能得到他人的“友善”，他越来越友善。
把心肝喂狼，你会唤来更多的恶狼。
背靠着自己的恶狼，和狼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如果只有好酒？
大抢劫的对象，是你呦~
只是有那么一点小小问题，哈里斯的恶狼也在吃东西。
狼和羊都在成长，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也许狼会把自己的羊给吃了，也许羊会把狼赶走，谁知道呢？
那天的他把宙斯抱在怀里，轻吻他的额头，笑着开口：“祝你开心，祝你快乐，祝你健康成长，每句话都是肺腑，一切都是最真的爱意。”
“你觉得这些是真是假？”
也就从那时起，Alex真正相信的了哈里斯的“高尚”品质，这份爱与喜爱是真的，那份比死寂还要的死寂的冷漠也是真的。
他真正知道了那份离谱安心感的来源。
能和极恶共存的一定是最纯粹的极阳，先生亦极善的！这不是书上说的虚伪！
他要做的就是让只让先生的极阳对他绽放。
是的，阶梯所有人这样想，先生确实是个无情的坏人，可他的坏对外，他的好对内，他对外越坏，阶梯里面的人就越好。
他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赞美先生。
如果先生极恶朝向了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的不对！
他们都这么认为，毕竟他们从没被这么美好的暖阳爱抚过。
Alex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一切赶快解决，他想见他的先生。
他第一个踏了进去。
三人唤起一道道灯火，又推开三道铜门，再过两道消杀间，再推开一道门，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张很大的屏幕，桌子上有密密麻麻的按钮，几个头戴耳机的人在键盘上敲打，他们在进行前三个小时的例行报告。
得到威廉的示意后，他们拨开一个个塑料盖，按下了颜色不一的按钮。
一阵阵白线闪动，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小房间？
Alex刚升起的坦然那瞬间破损，他看到一个有些踉踉跄跄的小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漫游。
威廉直接跳过了质问与解释的过程。
“是个死胎。”
“我记不得多久了，在世上最顶级的护理下，我们依旧从你的MM那得到了一具死胎。”
Alex缓缓接近墙上的那个人，小人也刚好把头转向了监视器。
一张残存着烧焦脸皮的骷髅脸和宙斯对视。
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响起：“老实说，这是非常珍贵的素材，我们甚至连哀悼仪式都没举办，10小时之后被选中的病毒样本就已经送往实验室了。”
红色入侵小小的身躯，病态的活力焕发了自己的色彩。
病毒重新接管神经，新生大脑的对玻璃那边的长方形肉块投以这世上最特别的怨恨眼神。
那时的哈里斯不得不承认，他的恐惧被唤起了。
好像他刚穿越过来，刚过来的他就遇上了新生的原型体，下一秒，这个满眼恐怖的游戏主角就要用利爪把他洞穿。
他甚至生起了对Alex的防备，但这种情绪又被他的傲慢否定。
一个简单的手势，火海就从喷口倾泄，凄惨的哀嚎让哈里斯能稍稍把身子挪前点。
接着他看到遍体鳞伤的小孩缩成一团，悲怆的啼哭响起，让人情不自禁的地想要安抚它。
可哈里斯却出奇的愤怒。
“吉姆。”
加穿防火服的吉姆带着喷火器和大刀进了场。等到双方的距离拉的够近，随他一同进入的士兵用规律的枪击压制开始嘶吼的怪物。
吉姆按下喷火器的扳机，用让人敬畏的热量贴近它，全身发力，把伸出来的触须和它的脖颈一起斩断。
他没有继续管明显还有生机的躯干，在士兵的全力掩护下，他开始对地上的头颅输出。
分开的头和躯干似乎还留有某种特别的联系，刚才还伸出爪子耀武扬威的怪物跟着它的脑袋一起碳化。
哈里斯没敢打开通风系统，直到里面没戴氧气罐的众人终于憋不住了，他们才把那颗不成样子的脑袋一脚踩烂，用钢具把大部分碳化的残骸带了回来。
幸运或不幸的是，躯干仍然活着，并在他们的投喂下长出了新的脑袋，甚至是成长。
现在它已经有10岁孩子的身高了，不过它的脑子好像只是某种模拟，病毒吃过脑神经，所以照猫画虎般造了些新的神经，但效果不太好。
它像个脑瘫儿，到处乱晃，遇到墙壁也不会停，只会一股脑地拿头撞，士兵也没发现它对食物以外的东西的感兴趣。
当然，他们只为这个小个子的提供了非常少的物品。
Thelittleboy，小男孩，它的代号。
他们本该尽情对这只已经得到有效削弱的怪物展开研究，但他们没有。
因为它新长出来的脑袋也是烧焦的。
它在提醒？它在告诉外面的所有人？它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
那张脸像是对哈里斯的挑衅，可哈里斯稍有点退却。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病毒独独在那具死胎上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智能。
还有他们从没见在感染体上见到过的触须。
第一次见到这些异常的哈里斯慎之又慎，他们开始限制一切，切断它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甚至是火焰的灼烧，他们害怕这只怪物产生了对应的进化。
可限制没能太好宽慰他们的心，因为这个怪物居然在成长。
它居然照着生物的发育谱成长！
骨骼，肢体比例，还有身高，一切都完全符合正常的发育情况！
哈里斯相信某天它就会重新获得那份曾经消失的智能。
但它太罕见了，它太独一无二了，哈里斯认为它就像这个的某把钥匙，能开启一系列“任务”，他没舍得真杀了它。
一直到了现在。
哈尔：“很有意思的肉，但我不便说什么，它确实能做过去的基点。”
“怎么样，Alex·gula，要来吗?呵呵，要拥抱那美好的未来吗？”
看起来没什么好说的，Alex正欲开口。
白发中校扭动了他的表盘。
“嗯？”
哈尔看着铜色吞噬掉这个老人身上的其他所有。
威廉的精神体被拉扯进那副从他腰间探出身来的铜甲中。
铜甲把手搭在低下头的身体上，“不，暴食哈尔。”
哈尔看到熟悉的傲慢在盔甲的空洞眼眶里射出。
“我家先生令我来主持谈判。”
“作为卑贱却不怕死的，占据主场发力权的优势方，螺旋阶梯要求你方提供对本次合作的真实动机。”
他的语气让哈尔笑出了声。
“这是你的选择，你也能让我们看看，尊贵的暴食之主...“
“付不付的起事实。”
...
俊朗青年的嘴角被抹平，”所以说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讨厌傲慢的味道。“
毕竟它最对暴食的感染有抗性，换句话说，人类就是在对抗暴食的需求下解锁了傲慢之序。
他们曾是永恒的敌人...
“也许这听起来有些岔话题，但我认为你能当个不错的傲慢贵物。“
享有主场的优势权？还真给他们说对了。
暴食哈尔...最后的神明。
当年仍掌握着从长阶赐下的力量的嬴帝以无上的权力的横扫了其余6罪。
出于某种原因，嬴帝愿意和最后的暴食达成协议，他放过星球上的所有人，让暴食能够带着他们待在月球上。
在那场交易中，双方都认为自己大赚特赚，可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长阶似乎发现了他们的丑陋交易，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轮回，那个世界，人类灵魂的轮回与诞生消失了。
他肚子里，那些新生之子的脑袋像是一坨坨结构有些特殊的肉。
他没有发现任何器质性的问题，功能上的也没有。
但这些正常的大脑就是吐不出哪怕一个音节，这些新生儿丢了魂，他们甚至不会哭喊。
富有朝气的身躯得不到管控，也没东西愿意管它们的死活。
刚刚新生的他们立即走向了毁灭的道路。
嬴帝：”我没看到灵魂，这个世界的本源出了问题。“
“本源？”
“本源，高等之灵的诞生的需要消耗远超低智之魂的本源。“
“故愚鲁，野蛮之兽多，开智之人少，而高智之人愈多，低等生灵的品种和数量亦会削减，因为始源有限。”
“好在生死有轮回，死者之源会被世界重新吸收，再被混沌的意识本能分配到每个新生之灵。”
嬴帝拾起已经开始腐败的躯体，“新生者不被其承认了？还是说本源的分配出了问题？可此方世界的其他生灵尚好。”
“问题出在你们，这群人和此方世界的联系被斩断了。”
不被纳入天道轮回的结局只有一个，无生自灭，唯死而已。
虽说哈尔贵为暴食之主，血肉不灭，祂亦不死，无论如何，只要生命尚存，祂就称不上死。
可那是暴食的神权不死！不是他哈尔不死！
一旦所有人类灭绝，暴食神权会自动把联系从人转成别的物种，转到另一个综合实力最强的种族上。
如果那个物种也消失了，还是没有序列1承接，神职会继续找到下一个“最强之族”
总之，如果人类灭绝了，哈尔就不再能以“人”这一种族身份行走在世间了。
而它的意识也会分散到被选中的下一个种族中，直到种族里出了个能抗职称的序列1。序列1把职称吞下，哈尔的意识才能重新聚集，哈尔才能说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如果七罪世界发生了生物大灭绝，最高级，实力最强的物种变成了蟑螂，那么神职就会自动落到蟑螂身上，哈尔成了蟑螂之主...蟑螂不灭，他亦不灭。
暴食无所谓，它只是个位子，谁来都能，可意识不行，哈尔必须还是那个哈尔。
如果人种全灭绝了，即使他存有人类基因，他也没法使用它们，造出任何与人有关的血肉。
暴食之职无法立于人族，因为这个种族已经不被世界承认了！
难道他要跑去当猩猩之主？还是跟更下面一层的狗建立联系？该死的！他是个人！再下面一点的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对人的侮辱！
他的意识得分成多少份才能让那些发育不完全的大脑承载？！
那群畜生得话多少年才能在他的帮助下走完这条暴食之路?
他妈的！他又没法跟其他世界的人族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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