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我在聊斋妖道长生 » 第4章 这是去送温暖吧

第4章 这是去送温暖吧

    陈清野嘿嘿一笑。

    急是急了点。

    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懂的都懂。

    下床,打水。

    先是用冰冷的水洗把脸,稍微冷静一下。

    取出用名贵药材制成的牙粉,配合猪毛牙刷,把嘴巴里上上下下刷干净。

    漱口之后,朝着掌心吐几口气,有一股淡雅的药香。

    接下来是穿衣服。

    从置放了十颗冷香丸的衣柜里面,取出里衣外衣、里裤外裤、腰带、袜子。

    这些新买回来时候,用皂角洗干净并经烈日晒过,有一股很阳光的清新味道。

    女人闻了肯定上头。

    面料柔软顺滑,是高档货,上次专门花了十两银子从县里的贵人楼买来的。

    不多时,

    镜中浮现一个青衣男子。

    丰神俊秀,英武昂藏。

    陈清野左看右看,沉思半晌,终于明白少了点什么。

    跑了趟书房,翻箱倒柜,找到了——

    一枚青色玉佩。

    把玉佩悬挂腰间,镜子的人儿出尘一笑。

    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对子镜中的自己满意点头,陈清野取出红布,冲到后院,

    麻利地给白鹿打扮了一下,

    让它看起来很喜庆。

    本欲就去寻那俏寡妇,

    想了想,

    又寻了一箩筐粮食和瓜果,和白鹿一并左右挑起,这才出门。

    ……

    村里人喊俏寡妇为柳氏。

    据说本名叫柳华,听起来不像村里的娘们,长得也比村里的娘们周正一些。

    五官端正、温柔大方、勤劳朴实。

    种田是一把好手。

    夫家姓郭,据说以前是在县里开武馆的。

    后来受了伤,两人从县里搬到了村里住。

    他们有十亩水田与一座宅院,日子过得不错。

    大约三年前,姓郭的死在外面。

    柳华守寡。

    他们再无其他亲戚。

    吃绝户的事情自不可避免。

    村里的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但坏起来也是真的坏。

    短短半月的功夫,十亩水田被侵占得只剩下一亩。

    村里的老家伙还不甘心,妄想给柳华寻一门亲嫁出去,把剩下那亩水田和宅院也占了。

    还是外出狩猎归来的原身看不过去了,联想到早两年自身也有此遭遇,狠狠的打了一批人,勉强抢回了两亩水田。

    后面,村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编排的,

    他和柳华的名声就臭了。

    本来原身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很生气,

    可见到柳华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当回事,

    他一个单身小伙子怕个毛?

    自此原身和柳华有了邻居之间的来往,且恪守礼仪。

    主要是柳华都三十岁了的娘们了,

    十几岁的原身对她根本没有妄念。

    但自从陈清野来了之后,感觉就不同了。

    本是练武之人,人年轻又受到黑虎之力的滋润,

    气血翻涌之下,偶尔往来的时候,眼神会情不自禁地歪几下。

    柳华发现了,并不害羞,也没有抗拒。

    仍旧如常。

    直至昨儿早上,柳华来山上给陈清野送来两双新做的鞋子,

    平静且肯定地说要跟他搭伙过日子。

    也不要什么名分,只要打一只鹿给她过年即可。

    南山冲里的鹿少。

    相比前世的野兽,这个世界的野兽普遍偏聪明,也比较难打。

    市面上一头小鹿能买到三五两银子。

    而挑着的白鹿,十分罕见且讨喜,又是活的,拿到县里大户人家去,卖个吉利,十两银子都打不住。

    陈清野明白,或许人家要的不是鹿,而是碍于自身身份,又不想被人轻贱,只是想卑微地求一个态度。

    毕竟是知根知底人儿,没啥牵扯,性格端正温柔,长得也很合眼缘。

    尤其是身材,从陈清野的审美来看,简直吹爆。

    所以,面对这种诱惑,他忍不住答应了。

    男人嘛,一口唾沫吐出去就是一个钉子。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嘿嘿,柳氏怎么也想不到,她昨儿刚说,我今儿个晚上就挑着鹿上门了吧,且把她吓一跳。

    陈清野想着,脚步更加轻快了。

    这大雪天的下山路极难走。

    而他挑着担子如履平地,气都不带喘一个。

    ……

    下了山,沿着田湾小路走大约一里路,就是河边。

    再沿着河堤走一里路,可见枯藤老树,

    亦有小桥、流水、人家。

    不知道村里这棵两三百年的大榕树上有没有鸦。

    过桥,再循着山脚走一里多路,即可抵达俏寡妇的家。

    陈清野此时刚刚下山,

    一边哼着《一剪梅》,

    一边步伐轻快地踩着雪,

    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个不停。

    不多时,他已走到小桥边,哼着的调调忽被一阵琴音盖过。

    顿足侧身。

    榕树下并无多少积雪,搭了个大棚子。

    有一座小火炉火焰正旺,似乎在煮茶。

    茶壶盖子翻动着,里面咕咕作响,水汽从壶口冒出来。

    另有一座香炉,焚的不知道是什么香,

    闻一口只觉通体舒泰,连心中的火气都下了不少。

    目光越过香炉,凝神看去,是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置放着一张古琴。

    一个白衣书生闭目盘坐着,手指拨弄琴弦,琴音阵阵,雅致悦耳。

    入得陈清野耳中,天地间的其他声音敛去,只有琴音余韵缭绕,好似一个清雅的女人正在柔柔地低吟。

    半晌无话。

    白衣书生双掌按弦,缓缓收音,继而睁眼站起,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拱手。

    “清野兄。”

    “……景明兄。”

    陈清野有些哭笑不得放下担子,回了一礼。

    担子落地,让蜷缩大箩筐中的白鹿受惊,咩呜咩呜的叫了下。

    书生姓宁,名晚,字景明,是个秀才,出身白山县大户人家。

    他家在白山县的繁华地段有两座酒楼。

    这两年陈清野打猎甚多,经常会给一些酒楼送猎物。

    某次,宁景明见到陈清野送来几只又白又肥的兔子,忍不住抚掌大赞:

    “大白兔肥美如斯,当烤之。”

    陈清野回应:

    “红烧、干煸、香卤亦可。”

    两人一见如故。

    后来陈清野跟着书生去赌坊、青楼、诗会玩耍,

    书生则跟着他打猎、野营、游山玩水。

    他们打了虎抱黑熊,

    他们喝了酒摸美人。

    颇有些趣味相投。

    两人见过礼,宁景明请陈清野进棚喝茶。

    “这天寒地冻的,景明兄不在家里窝着,搂着美妾热炕头,大晚上跑这来蹦跶干嘛?”

    陈清野凑过去,匆匆喝了一杯茶,问道。

    “上次听清野兄那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甚是向往,心想这大雪天于此焚香抚琴、煮茶吟唱必是一件美事,故而赶来此地。”

    “景明兄好雅兴。”陈清野笑道。

    “嘿,黄家那位少主兴致更高,我入村的时候,远远见着他领着一帮人,从村口入山打猎去了。”

    陈清野并不觉得奇怪。

    县里那些狗大户,一个比一个会玩。

    关于县里的那些势力他知晓得不多,黄家什么的并无印象。

    但听起来应该是个大势力。

    “清野兄去哪?”

    宁景明见着不远处的箩筐和白鹿,

    目光在绑着白鹿的红布上游离,忍不住问道。

    “哦,年关将至,给村里的邻居送点年货。”

    “大半夜的送年货,还红布绑白鹿,你这是去送温暖吧……偷谁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