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之物
学徒累成这副模样，肯定不是修为傍身的人。既然没有修为，那方觉使用起天书就没有任何顾虑。
【刘明，两年后，死于溺水。】
溺水？养心堂前院的小水湖肯定是淹不死人的，哪怕是尖山溪流汇聚的清水湖估计也不太可能要人命。周围人流也可以说密集，水也不深，就算不小心跌入大概率也能获救。除非是霉运到了极点……
唯有临江坊水车下面的湾水，落下去才会有致命的风险。不难猜测这个名叫刘明的医馆学徒，应是不小心落进了湾水河里。
边看边嚼，边想边尝，米饼的味道有些咸。无论是农人还是武人皆是重劳力，劳作训练都会消耗大量的体能，需要在饭菜中添加分量更足的盐。每次吃东西的时候，过浓的味道总会让方觉微微有些不适应。
‘刘明不是因为外力导致的死亡……’
果然看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没什么压力，可这次预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的线索。
刘明两年后才会死，他总不能两年后再来用预言换情报吧？那时候就算能活着，也不需要这份消息了。
预知未来看的太远也不是好事，拐点太远他的受益就变低了。
看来必须主动去问了。方觉刚想合上天书，又听到了一位新学徒的声音。
“你个死衰仔怎么才来？师父脸都气绿了！气绿了！”从医堂内走出了个年轻人，他的样子绰约二十多岁，比刘明恰好高出一个头，是个标准的国字脸。衣着和刘明相近，看得出来是一套班子里出来的师兄弟，唯有体格要壮硕很多。
“师兄，我……”刘明刚想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师兄一副早就明白的模样，“又去了那番鬼的教啥子堂？！”
“嗯，我学了很多东西。哪个老牧师真的不一样，他什么都肯教哎。”刘明来劲了，连忙指出。
“你胡诌八道个什么，师父不教我们的东西必然有他的道理！那番鬼什么都教，真有那好心？！”师兄驳斥道，“你就不怕他害你啊？！”
“他们的蒸汽机真的很好用，我想学，而且他也都愿意教。”
“什么蒸汽机？我怎么听过？”师兄不屑道，“奇技淫巧，屁用没有！”
师兄吼了一嗓子，让刘明瑟瑟发抖，完事还从桌边拿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他们好像也在研究妖物，最近妖物伤人有些多，所以我也想为师父分忧。”刘明怯生生地为自己辩护。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试图找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师兄说完也不等刘明回答，立即伸手道，“把葫芦给我，我给师父去！”
“哦，好好好！”刘明闻言赶忙去找系带的绳结。
刘明做事急躁是因为去教堂研究蒸汽机了？如果不是想回家，又恰好死亡将近，方觉大概也会在这里大展宏图吧。
可惜这个世界太苦了，方觉认为自己不适合这里。
自己原先的世界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没有饥饿、没有病痛、没有烦恼……
至于将这个世界改造、变成繁荣昌盛的地上乐土，方觉没有这种拯救世人的想法。
刘明的师兄有没有修为呢？也许可以换个人，从其他懂医术的人身上去问消息。
师兄说话大声都有些费劲，口干舌燥要喝水，大概率不是个修士。所以看这人的未来，应该也没啥风险。
谨慎地甄别后，方觉认为这位养心堂的师兄应该也没有修为。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很强，大概率就是个刚过参礼的人。
小心翼翼地将书摆个位置，方觉将自己伪装成了个看书的蓑衣客，却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窥视他人的命运。
天书洁白的书页上，又浮现出了一行新的血字。
【蒋力勤，十八日后，死于狼妖之口。】
观察此人的未来后，大脑微微有些抽痛，但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方觉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下神不适的感觉就消失了。
观察刘明的未来，哪怕时间长达两年也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反倒是他的师兄蒋力勤仅十八天的死亡之日，就会让脑袋有些许不适。大概率这个叫蒋力勤的人，真有那么一点点修为。
会死在狼妖的嘴里，是出去采药遇到的祸事还是其他原因？方觉认为比起刘明，他的师兄蒋力勤能拿到情报的可能性更大。
方觉正琢磨着，又忽然发现刘明沮丧地走过来，正准备出门。可他忽然瞧见方觉带着斗笠的模样眼神欣喜，只可惜在惊喜中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脑袋就撞在了门框上。
“咚！”这声音很清脆。
“嘶。”刘明吃痛嚎了一嗓子，又忍者疼将脑袋抬起来望向方觉。
“你没事吧？”方觉礼貌地开口说了一声，便将身旁的刘明搀扶了起来。
“没……没事。”刘明赶忙回道，“你，你是蓑衣客吗？”他望着方觉的斗笠下意识起嘴。
“嗯。”方觉点头。
“你是蓑衣会的斩妖人……”刘明爬起来后下意识问，“你也是来看病的？”
“不能算是。”方觉没想直接找医生，当然可以说不是来看病的。
“是来找师父的？”刘明以为是来请医官的。
“你会治病吗？”
方觉出言打乱了刘明问问题的节奏。看不出眼前的少年郎究竟懂多少医术，要是这人知道精神衰竭为何物就好了。
“会一点，但是师父说我还不够格。”刘明试探道，“不过药理我也略懂一二，也许能帮你嘞。”
要不要直接问？方觉可以用蒋力勤的死期做文章，可到那个时候也已经是十八天后了。他的死亡时间也很紧迫，若是等十八天那他也就剩下六天可活了。除非再去想办法除个妖，而且是有妖丹的妖。
先问再说。看顺不顺利，见事不对就停。方觉决定看碟下菜，随机应变。
“没必要，我是来调查一件事的。”方觉斟酌用语后开口。
首先不能让人知道生病的是他，那样就算出了事也方便找借口搪塞。
“啥事嘞？”刘明问。
“你只需要告诉我，什么人的精神会衰竭。具体别问。”方觉知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
“精神衰竭？精神和修炼有莫大的关系，精神衰竭的人必然会修为尽失。你们有人失去了修为？”刘明判断道。
“不是。”方觉也不敢说出太多的线索。
“精神在衰竭却没有失去修为吗？嗯……我师父没教过我这个啊。”刘明回忆了一下，顿时愣住了。
“不知道就算了。”方觉也不强求。
“但我好像听人提起过，有印象，有印象……”刘明皱眉思索。
“听过？”
“嗯。但不是在师父哪儿，我也不确定对不对嘞。你让我想想……”刘明邹起眉头，拇指和市值不断地在下巴上扭动，好一会才问道，“我在教堂的时候，听哪里的牧师说过，有种精神衰竭在死之前也不影响修炼。”
方觉死期未至之前，也能正常修炼。精神衰竭的是本源，而不是休息可以复原的精神力本身。
刘明说的症状，不就是他现在患上的病吗？！
“能治吗？！”他急问。
“我也是偶然听到的嘞。”刘明摆手道，“你得去问牧师，我不知道。”
有了线索，也许可以方觉可以直接去找牧师？
不，他现在连牧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去租界吧？更何况万一那位牧师不在租界，他还要在整个穗阳府去找不成？
“他在租界的什么地方？”方觉问。
“他不在租界。”刘明摇头。
“不在租界？！”这倒是把方觉惊到了。
“嗯。他说租界里没有需要奉献的地方，就在城外建了个教堂。”刘明摸索着后脑勺。
“具体位置？”方觉赶紧问细节。
“在东郊距离港口大概……”刘明仔细思考，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没有地图，这位置也很难指路，说破嘴皮子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哪怕是在山顶朝下放指路，郊区的位置也过于偏僻，也不能让人锁定目标。
“算了，我带你去吧！”刘明一咬牙，“反正……反正我肯定会被师父训，反正都铁定要挨训了，我多被训两嘴也没事！”
他话语坚决，却伸出一根手指，方觉能看到他还在抖，也不知道究竟是勇敢还是怯懦。
“谢谢这位小兄弟了。”方觉拱了拱手。
“不客气嘞。”
“牧师的人怎么样？”
“他是个好人，可是师兄和师父都不这么认为。”谈到这里刘明忽然激动了起来。可他胆子很小，刚刚把话的声音提起来又生怕师兄看到，说完了还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内堂的位置。
西洋这时候应该经历了工业革命，正是国力上升最快的时候。
教士阶层可不是穷人，没钱也没法识字看经文。有钱的富贵阶级能拒绝工业化带来的宏利，反而来到这片土地上受罪，方觉认为没点信仰还真做不到。
至于到底怀不怀好意，没见过牧师方觉不予评价。论事不论人，论迹不论心。能跑到郊区为信仰奉献，应该人还可以吧？反正待会就要见面了。乱猜也没有意义。
刘明领着方觉朝山下走时，嘴上还在不断地说：“我跟你说，哪个教堂上的机械钟可厉害了。我就想弄懂原理，牧师就帮我开了堂课，可惜可是没人愿意学。”
“为什么不愿意学？”方觉顺着刘明的话往下问。
“太枯燥又赚不到钱，可我还是觉得要踏踏实实点好。”刘明解释扭头解释，却发现方觉愣在了原地看前方，正疑惑呢也顺着方觉的目光看了过去。
明亮的日光透过松间的叶隙照过来，在树丛的阴影中点亮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它站立在松下，身形魁梧，那毛发犹如荒野中的荆棘，粗糙又扭曲。表面上勉强维持了个人的模样，唯独脑袋不对，那是个狭长的狼头！
猩红的目光紧盯过来，像是神话故事里兽化的狼人！妖可以是任何形态的兽化人，狼自然也不例外！
方觉下意识摸向随身携带的三尺剑，并预备好了灵法。
心中疑惑大生，为什么他在看病也会遇到妖？！
临江区可是穗阳府最富裕的大区，在这里也会遇到妖？！
这不瞎胡闹吗？
穗阳府的中心地带的守卫呢？！士兵呢？！修士呢？！
【刘明，两年后，死于溺水。】
溺水？养心堂前院的小水湖肯定是淹不死人的，哪怕是尖山溪流汇聚的清水湖估计也不太可能要人命。周围人流也可以说密集，水也不深，就算不小心跌入大概率也能获救。除非是霉运到了极点……
唯有临江坊水车下面的湾水，落下去才会有致命的风险。不难猜测这个名叫刘明的医馆学徒，应是不小心落进了湾水河里。
边看边嚼，边想边尝，米饼的味道有些咸。无论是农人还是武人皆是重劳力，劳作训练都会消耗大量的体能，需要在饭菜中添加分量更足的盐。每次吃东西的时候，过浓的味道总会让方觉微微有些不适应。
‘刘明不是因为外力导致的死亡……’
果然看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没什么压力，可这次预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的线索。
刘明两年后才会死，他总不能两年后再来用预言换情报吧？那时候就算能活着，也不需要这份消息了。
预知未来看的太远也不是好事，拐点太远他的受益就变低了。
看来必须主动去问了。方觉刚想合上天书，又听到了一位新学徒的声音。
“你个死衰仔怎么才来？师父脸都气绿了！气绿了！”从医堂内走出了个年轻人，他的样子绰约二十多岁，比刘明恰好高出一个头，是个标准的国字脸。衣着和刘明相近，看得出来是一套班子里出来的师兄弟，唯有体格要壮硕很多。
“师兄，我……”刘明刚想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师兄一副早就明白的模样，“又去了那番鬼的教啥子堂？！”
“嗯，我学了很多东西。哪个老牧师真的不一样，他什么都肯教哎。”刘明来劲了，连忙指出。
“你胡诌八道个什么，师父不教我们的东西必然有他的道理！那番鬼什么都教，真有那好心？！”师兄驳斥道，“你就不怕他害你啊？！”
“他们的蒸汽机真的很好用，我想学，而且他也都愿意教。”
“什么蒸汽机？我怎么听过？”师兄不屑道，“奇技淫巧，屁用没有！”
师兄吼了一嗓子，让刘明瑟瑟发抖，完事还从桌边拿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他们好像也在研究妖物，最近妖物伤人有些多，所以我也想为师父分忧。”刘明怯生生地为自己辩护。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试图找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师兄说完也不等刘明回答，立即伸手道，“把葫芦给我，我给师父去！”
“哦，好好好！”刘明闻言赶忙去找系带的绳结。
刘明做事急躁是因为去教堂研究蒸汽机了？如果不是想回家，又恰好死亡将近，方觉大概也会在这里大展宏图吧。
可惜这个世界太苦了，方觉认为自己不适合这里。
自己原先的世界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没有饥饿、没有病痛、没有烦恼……
至于将这个世界改造、变成繁荣昌盛的地上乐土，方觉没有这种拯救世人的想法。
刘明的师兄有没有修为呢？也许可以换个人，从其他懂医术的人身上去问消息。
师兄说话大声都有些费劲，口干舌燥要喝水，大概率不是个修士。所以看这人的未来，应该也没啥风险。
谨慎地甄别后，方觉认为这位养心堂的师兄应该也没有修为。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很强，大概率就是个刚过参礼的人。
小心翼翼地将书摆个位置，方觉将自己伪装成了个看书的蓑衣客，却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窥视他人的命运。
天书洁白的书页上，又浮现出了一行新的血字。
【蒋力勤，十八日后，死于狼妖之口。】
观察此人的未来后，大脑微微有些抽痛，但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方觉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下神不适的感觉就消失了。
观察刘明的未来，哪怕时间长达两年也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反倒是他的师兄蒋力勤仅十八天的死亡之日，就会让脑袋有些许不适。大概率这个叫蒋力勤的人，真有那么一点点修为。
会死在狼妖的嘴里，是出去采药遇到的祸事还是其他原因？方觉认为比起刘明，他的师兄蒋力勤能拿到情报的可能性更大。
方觉正琢磨着，又忽然发现刘明沮丧地走过来，正准备出门。可他忽然瞧见方觉带着斗笠的模样眼神欣喜，只可惜在惊喜中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脑袋就撞在了门框上。
“咚！”这声音很清脆。
“嘶。”刘明吃痛嚎了一嗓子，又忍者疼将脑袋抬起来望向方觉。
“你没事吧？”方觉礼貌地开口说了一声，便将身旁的刘明搀扶了起来。
“没……没事。”刘明赶忙回道，“你，你是蓑衣客吗？”他望着方觉的斗笠下意识起嘴。
“嗯。”方觉点头。
“你是蓑衣会的斩妖人……”刘明爬起来后下意识问，“你也是来看病的？”
“不能算是。”方觉没想直接找医生，当然可以说不是来看病的。
“是来找师父的？”刘明以为是来请医官的。
“你会治病吗？”
方觉出言打乱了刘明问问题的节奏。看不出眼前的少年郎究竟懂多少医术，要是这人知道精神衰竭为何物就好了。
“会一点，但是师父说我还不够格。”刘明试探道，“不过药理我也略懂一二，也许能帮你嘞。”
要不要直接问？方觉可以用蒋力勤的死期做文章，可到那个时候也已经是十八天后了。他的死亡时间也很紧迫，若是等十八天那他也就剩下六天可活了。除非再去想办法除个妖，而且是有妖丹的妖。
先问再说。看顺不顺利，见事不对就停。方觉决定看碟下菜，随机应变。
“没必要，我是来调查一件事的。”方觉斟酌用语后开口。
首先不能让人知道生病的是他，那样就算出了事也方便找借口搪塞。
“啥事嘞？”刘明问。
“你只需要告诉我，什么人的精神会衰竭。具体别问。”方觉知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
“精神衰竭？精神和修炼有莫大的关系，精神衰竭的人必然会修为尽失。你们有人失去了修为？”刘明判断道。
“不是。”方觉也不敢说出太多的线索。
“精神在衰竭却没有失去修为吗？嗯……我师父没教过我这个啊。”刘明回忆了一下，顿时愣住了。
“不知道就算了。”方觉也不强求。
“但我好像听人提起过，有印象，有印象……”刘明皱眉思索。
“听过？”
“嗯。但不是在师父哪儿，我也不确定对不对嘞。你让我想想……”刘明邹起眉头，拇指和市值不断地在下巴上扭动，好一会才问道，“我在教堂的时候，听哪里的牧师说过，有种精神衰竭在死之前也不影响修炼。”
方觉死期未至之前，也能正常修炼。精神衰竭的是本源，而不是休息可以复原的精神力本身。
刘明说的症状，不就是他现在患上的病吗？！
“能治吗？！”他急问。
“我也是偶然听到的嘞。”刘明摆手道，“你得去问牧师，我不知道。”
有了线索，也许可以方觉可以直接去找牧师？
不，他现在连牧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去租界吧？更何况万一那位牧师不在租界，他还要在整个穗阳府去找不成？
“他在租界的什么地方？”方觉问。
“他不在租界。”刘明摇头。
“不在租界？！”这倒是把方觉惊到了。
“嗯。他说租界里没有需要奉献的地方，就在城外建了个教堂。”刘明摸索着后脑勺。
“具体位置？”方觉赶紧问细节。
“在东郊距离港口大概……”刘明仔细思考，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没有地图，这位置也很难指路，说破嘴皮子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哪怕是在山顶朝下放指路，郊区的位置也过于偏僻，也不能让人锁定目标。
“算了，我带你去吧！”刘明一咬牙，“反正……反正我肯定会被师父训，反正都铁定要挨训了，我多被训两嘴也没事！”
他话语坚决，却伸出一根手指，方觉能看到他还在抖，也不知道究竟是勇敢还是怯懦。
“谢谢这位小兄弟了。”方觉拱了拱手。
“不客气嘞。”
“牧师的人怎么样？”
“他是个好人，可是师兄和师父都不这么认为。”谈到这里刘明忽然激动了起来。可他胆子很小，刚刚把话的声音提起来又生怕师兄看到，说完了还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内堂的位置。
西洋这时候应该经历了工业革命，正是国力上升最快的时候。
教士阶层可不是穷人，没钱也没法识字看经文。有钱的富贵阶级能拒绝工业化带来的宏利，反而来到这片土地上受罪，方觉认为没点信仰还真做不到。
至于到底怀不怀好意，没见过牧师方觉不予评价。论事不论人，论迹不论心。能跑到郊区为信仰奉献，应该人还可以吧？反正待会就要见面了。乱猜也没有意义。
刘明领着方觉朝山下走时，嘴上还在不断地说：“我跟你说，哪个教堂上的机械钟可厉害了。我就想弄懂原理，牧师就帮我开了堂课，可惜可是没人愿意学。”
“为什么不愿意学？”方觉顺着刘明的话往下问。
“太枯燥又赚不到钱，可我还是觉得要踏踏实实点好。”刘明解释扭头解释，却发现方觉愣在了原地看前方，正疑惑呢也顺着方觉的目光看了过去。
明亮的日光透过松间的叶隙照过来，在树丛的阴影中点亮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它站立在松下，身形魁梧，那毛发犹如荒野中的荆棘，粗糙又扭曲。表面上勉强维持了个人的模样，唯独脑袋不对，那是个狭长的狼头！
猩红的目光紧盯过来，像是神话故事里兽化的狼人！妖可以是任何形态的兽化人，狼自然也不例外！
方觉下意识摸向随身携带的三尺剑，并预备好了灵法。
心中疑惑大生，为什么他在看病也会遇到妖？！
临江区可是穗阳府最富裕的大区，在这里也会遇到妖？！
这不瞎胡闹吗？
穗阳府的中心地带的守卫呢？！士兵呢？！修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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