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楚南的底牌
不得不说，一品居的商业策划能力确实一流。城主府，两边的街道插遍了红白双色相间的旗帜。红色旗帜上，是姬满生的介绍。白色的旗帜则是楚南的介绍。上面写的二人的大致年龄，以及各自的挑战战绩。而彼此的身份却刻意隐去了，只是提到二人都曾是天安城太院的学生。
并且这场比斗的公证人，就是太院的一位资深老教习刘铭。刘铭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他国人，和楚南一样，十几岁就来了天安城学习。不同的是，楚南一直是以学生的身份呆在太院，而刘铭则是很早就转做了老师，并且找个了女子安了家。不过可惜这女子并不能生育，这让他养成了一个爱好，就是喝酒，喜欢喝各种好酒。天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酒馆，只要叫得出名字的，都有他的身影。天安城，说到酒，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姬满生望着街道两边飞舞的旗帜，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旗帜上，他的模样正是郡考时，夺得箭术第一名时，接受万众膜拜时的神情。这画师，技法相当高超，寥寥几个人物，却将当时的情况如同再现。相反，楚南的形象就单调了许多，没有背景，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个画像而已。
因为今天只是一人前来，姬满生特意避过了人群，悄然来到擂台旁，闭目养神起来。直到听到一阵阵欢呼声，才睁看去。
楚南的打扮极其亮眼，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衫，腰间则系着雕花的玉带，头顶则带着纯金的远游冠。远远望去，分明是一位贵公子在巡游。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抺，千娇百媚的少女，少妇。这些人个个眼带媚色，走起路来故意扭着腰身，时不时还拿把扇子遮着半边脸，吟笑不止。
整个广场的人，不论男女，都吸引了过去。就连一品居物意安排敲锣打鼓的，都忘了手中的动作。
“青荷楼的姑娘就是一个漂亮。”
“谁说不是？要不然，怎么会天安城的男人只想往他家跑。”
“想去，也得有金子。几个银钱，人家都看不上眼。”
“你去过？我想就你那几个，就算进了门，怕是摸着姑娘的手吧。”
“没去，可以站在门口闻闻也是不错的。那滋味，可比自家娘们，香多了。”
“切，就这点出息。”
人们纷纷给姑娘们让出道，那怕踩着别人，也要将位置让出来。好几个人，都为此发生了口角。
这下，姑娘们笑得更加放肆了。为头的几个，更是故意侧了侧身，让站在高处的人，想一想那美丽的风景，那怕看不到，也争着站了起来。
瞧着有人露出了狼狈样，姑娘们纷纷掩嘴哑笑，眼神中却是鄙视不已。众人却以此为乐，争抢时不时仍在继续。
走在最前面的楚南，也是一副得意的表神。走起路来，都不带看的。
好在刘铭出现了，拿着酒壶，连灌几口，才依依不舍地别在腰间，朝缓缓走来的楚南喝了一句，“楚南，上台准备挑战。”说完又在人群中，扫了扫，然后高声喊了句，“姬公子，也请上台。”
姬满生整了整衣服，从容走到擂台上。
擂台下，人们望着玉树临风的姬满生，像是憋了许久的气一般，高呼起来，“姬少，姬少。”
这一阵高呼，比起姑娘们入声，不知热闹多少倍。
楚南听着，脸上有些尴尬，好在没人注意他。伴着声浪上台的他，看了看姬满生，脸上虽是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见二人都上了场，刘铭简单地把规则说了一遍，然后比了手势，“挑战正式开始。”说着退到了擂台边缘。
楚南默默地抽一把刀。这刀，看起来有些奇怪，弯弯的，不像是市面的品种。刀柄处还有三指宽，越往上，越窄。最窄的刀尖，不过半指。
“此刀名为吸月，是我楚国名师欧阳子早年所铸，采用的是纯铁加铜加钢混练而成。姬满生，我希望你死在此刀下，不用很辛苦。”
这话，立即引起了人们的不满。挑战不似生死决，非要分个生死。可楚南这意思，分明是将挑战变成生死决，这在秦人看来，是不符规矩的。
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指着楚南问道：“楚公子，你这是想干嘛？”
楚南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楚人，这点还请大家记得。在我楚国，上了擂台，那就是生死分高下。”
“可这是秦国。”有人表示不满。
楚南却傲气挥刀一劈，“我却是楚人，那怕身在秦国，也无法这个事实。何况，这场比斗，是我发起了，按我楚国作法，有何不妥之处。”
场下瞬间安静了。
秦人就是这样，面对规矩，只想着破与不破。
这时，刘铭再次站了出来，“楚南，可以按你楚国规矩，但是，比斗时，若对方被你打败之后，主动认输，你不能再攻击，否则，我不管谁死，都要判你输。”
面对刘铭秉直的个性，楚南明白，若争执下去，可能最终只能按秦国的规矩办，毕竟这是秦国的大本营，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姬满生则笑了笑，也点并没有表示同意。
“那就正式开始吧。”
既然二人没意见，刘铭也不管台下的人如何议论，直接让二人开战。
“楚南，你让我惊讶。”
姬满生抽出长剑，笑了起来，“我原以为，像你这么大年纪了，只不过想借我名来提高自己。万没想到，你竟如此仇恨于我。”
“要怪，就怪你姓姬。姬氏原在我楚国，呆的好好。可偏偏出了个你家太爷，来到秦国搞变法。以至于我要远离家乡故土，不知何日才能知归期。若我还是青痘少年还好，如今却是半截埋黄土的人了。你说，我要不要恨你呀。”
楚南说着说着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原来有的人一生，终是被认识所困。”望着楚南，姬满生不禁感慨，与这种偏执的人，多说无益。索性长剑一挥，“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楚南早有此意，手中的刀嚯嚯地挥了起来，刀光眨眼间就连成了一片，徐徐朝擂台中间袭来。
姬满生那里甘心示弱，人像一道闪电冲进了刀光中，一剑刺了出来。
倒莲状的刀光顿时散开，露出楚南的身影。他蹬蹬地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胸前更是被刺了一个大洞，鲜血瞬间就浸湿了白色的衣裳，染出一朵鲜艳的花。
“你。”
楚南怒不可遏地挥刀指着慢慢回剑的姬满生。可话说到嘴边，却发现话难以出口。作为五十多岁的二境修士，却让人一剑就破了防御，完全就是活生生的羞辱。可难道要指责对方，没有留手吗？楚南看着春风满面的姬满生，恨不得将对方生吞了，可……
在楚南的本来计划中，自己纵然会败给姬满生，但走个百招没有问题吧，然后再利用自己深厚的修为，鹿死谁手，指不定是谁呢？
可万没想到，对方仅仅只是一剑，只是一剑，这怎么可能？楚南慌了，更是怕了。站在原地，半天不知所措。
这时，台下的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楚大爷，昨夜的雄风那里去了？现在，不会是想留力到晚上吧，那我们可受不了你呀。”
说完纷纷捂嘴吟笑，个别的更是笑得捧腹，然后倒了别人的怀里。
楚南的脸一下红了。
这么多年来，青荷楼的姑娘是他唯一交往对象。开心的时候去，不开心的时候也去。刮风去，下雨也去。反正想去的时候，那怕下刀，他也要去的。
看着一群媚笑的姑娘，楚南咬牙切齿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他眼神变得十分凌厉，嘴角也狞笑起来，“原来，在她们的心中，我也是个无能的人。那么就让我来场灿烂的余辉吧。”
楚南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往嘴里一抛。不到片刻，他的气息突然暴涨起来。
二境后期，圆满，三境初期，中期，后期，圆满。
刘铭慌了，跳到擂台中间，指着楚南问道：“楚南，你疯了吗，竟然吃还生丹。”说着就要拉着姬满生往擂台下跑。
楚南笑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仍在继续，“刘铭，你敢和他走，那我立刻自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掉，你敢试一试吗？”
伸出了一条腿的刘铭生生停住了，转身看着楚南，喝道：“楚南，我与你无恨无仇，犯得着如此吗？”说完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擂台边缘。
只有姬满生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从楚南掏药的那一刻，就想到与田齐一比试时，对方的眼神，就像此刻的楚南。这是一个人绝望的眼神，这是想同归于尽的眼神。姬满生逼着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这个地方，不是荒山遍野，逃，再快也逃不了多远。这么多人，只要乱了，除了站在最边缘的人，有点机会外，只怕其他人怎么都是徒劳。
当听到刘铭说到还生丹时，再次证实他的预料是对的。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不激怒对方，然后出其不一意，一剑了结。
想到这，姬满生笑了。看来以后，再和人挑战，能一剑杀之，就不能留手，否则指不定那天，让人给弄死了，都不知道找谁申冤。
楚南一看姬满生竟傻站着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得意地慢慢走近，一边嘲讽道：“姬满生，怎么，你也知道害怕。那你叫我一声爷，我就放了你，如何？”说着举起刀，劈在擂台上。花岗石做的擂台，一下现出一条丈长半尺深的口子。
“看到了没，我现在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楚南收起刀，指着擂台上的口子，狂笑起来。
看得姬满生是惊涛骇浪，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他。看了看二人之间的距离，一边仔细盘算了下来，一边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楚学长，这还生丹是什么呀？还有没有，给我一颗试试？”
“试试？”
楚南盯着姬满生，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傻了。还生丹，都不知道，真不愧是豪门子弟，那知道人间辛苦。还生丹，瞬间使人瀑涨三倍以上的修为，不过后果就是一刻钟之后，要爆体而亡。楚南也是第一次吃。
这会他正慢慢适应瀑涨修为后的身体。原来为，凭借瀑涨的修为，直接一刀了结了姬满生。可没有想药性太强了，直接将修为由原来的二境初期涨到了三境最高峰。结果是，副作用太大，就刚才示威那刀，就直接震断了手臂上几条经脉。若不是他及时收刀，体内那股暴气，只怕会立刻发作，这让楚南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边慢慢暗运元气，游走四肢，修复震断有的经脉，一边慢慢地聚集元气，于胸前。只等适应了，一刀劈去，让前朝往事，随刀而去。
楚南这么盘算，却没注意，姬满生无声将二人的距离一步一步地缩进。经过一步，两步的试探，姬满生估算着对方要么是脑子短路了，这才没有朝他攻击。要么是就像田齐一那般，有个聚气的过程。
这过程，是长是短，姬满生不知道。他在赌，谁会快人一步？
还有一步？
姬满生忍不住尽脏嘣嘣直跳。忽然他看见了楚南握刀的手像是动了。“拼了。”姬满生不在犹豫，双脚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蹬，似满弓上的箭，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姬满生双手握着剑，直直刺了出去。
这一剑，在全身力气的加持下，五步距离，不到一息就窜到了。
楚南也动了。那股庞渤的气息，再次笼罩在他身上，可惜他的刀慢了一步，不只差一分，就挥到了姬满生的头上。
姬满生感觉自己就像处在暴风口。狂烈的风，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脸上，更是如刀划过，那股刺痛直指心间。
更要命的是，握剑的双手都颤抖起来。眼看就要功亏一蒉之际，姬满生心一狠，往舌尖一咬，神智顿时一清，剑直直地刺了出去。
楚南瞪着大眼盯着姬满生，那股强烈的不甘，如股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额心处，姬满生的剑先刺了进去。接着身体内那股瀑涨的修为，像泄气球似的，不到一息，就空了。
“这怎么可能？”
楚南不可思议地头歪，倒地不起。接着四肢卷了起来，很快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体。
刘铭第一时间冲了上前，拉了一把，惊叹的姬满生，小声说了一句，“不要去理会。”
接着举起了他的手，朝台下高喊道：“此战，姬少胜。”
听到这个结果，男女老少，纷纷高呼起来，“姬少，姬少。”只有青荷楼那群姑娘面面相觑，有些不能接受。
并且这场比斗的公证人，就是太院的一位资深老教习刘铭。刘铭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他国人，和楚南一样，十几岁就来了天安城学习。不同的是，楚南一直是以学生的身份呆在太院，而刘铭则是很早就转做了老师，并且找个了女子安了家。不过可惜这女子并不能生育，这让他养成了一个爱好，就是喝酒，喜欢喝各种好酒。天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酒馆，只要叫得出名字的，都有他的身影。天安城，说到酒，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姬满生望着街道两边飞舞的旗帜，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旗帜上，他的模样正是郡考时，夺得箭术第一名时，接受万众膜拜时的神情。这画师，技法相当高超，寥寥几个人物，却将当时的情况如同再现。相反，楚南的形象就单调了许多，没有背景，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个画像而已。
因为今天只是一人前来，姬满生特意避过了人群，悄然来到擂台旁，闭目养神起来。直到听到一阵阵欢呼声，才睁看去。
楚南的打扮极其亮眼，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衫，腰间则系着雕花的玉带，头顶则带着纯金的远游冠。远远望去，分明是一位贵公子在巡游。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抺，千娇百媚的少女，少妇。这些人个个眼带媚色，走起路来故意扭着腰身，时不时还拿把扇子遮着半边脸，吟笑不止。
整个广场的人，不论男女，都吸引了过去。就连一品居物意安排敲锣打鼓的，都忘了手中的动作。
“青荷楼的姑娘就是一个漂亮。”
“谁说不是？要不然，怎么会天安城的男人只想往他家跑。”
“想去，也得有金子。几个银钱，人家都看不上眼。”
“你去过？我想就你那几个，就算进了门，怕是摸着姑娘的手吧。”
“没去，可以站在门口闻闻也是不错的。那滋味，可比自家娘们，香多了。”
“切，就这点出息。”
人们纷纷给姑娘们让出道，那怕踩着别人，也要将位置让出来。好几个人，都为此发生了口角。
这下，姑娘们笑得更加放肆了。为头的几个，更是故意侧了侧身，让站在高处的人，想一想那美丽的风景，那怕看不到，也争着站了起来。
瞧着有人露出了狼狈样，姑娘们纷纷掩嘴哑笑，眼神中却是鄙视不已。众人却以此为乐，争抢时不时仍在继续。
走在最前面的楚南，也是一副得意的表神。走起路来，都不带看的。
好在刘铭出现了，拿着酒壶，连灌几口，才依依不舍地别在腰间，朝缓缓走来的楚南喝了一句，“楚南，上台准备挑战。”说完又在人群中，扫了扫，然后高声喊了句，“姬公子，也请上台。”
姬满生整了整衣服，从容走到擂台上。
擂台下，人们望着玉树临风的姬满生，像是憋了许久的气一般，高呼起来，“姬少，姬少。”
这一阵高呼，比起姑娘们入声，不知热闹多少倍。
楚南听着，脸上有些尴尬，好在没人注意他。伴着声浪上台的他，看了看姬满生，脸上虽是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见二人都上了场，刘铭简单地把规则说了一遍，然后比了手势，“挑战正式开始。”说着退到了擂台边缘。
楚南默默地抽一把刀。这刀，看起来有些奇怪，弯弯的，不像是市面的品种。刀柄处还有三指宽，越往上，越窄。最窄的刀尖，不过半指。
“此刀名为吸月，是我楚国名师欧阳子早年所铸，采用的是纯铁加铜加钢混练而成。姬满生，我希望你死在此刀下，不用很辛苦。”
这话，立即引起了人们的不满。挑战不似生死决，非要分个生死。可楚南这意思，分明是将挑战变成生死决，这在秦人看来，是不符规矩的。
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指着楚南问道：“楚公子，你这是想干嘛？”
楚南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楚人，这点还请大家记得。在我楚国，上了擂台，那就是生死分高下。”
“可这是秦国。”有人表示不满。
楚南却傲气挥刀一劈，“我却是楚人，那怕身在秦国，也无法这个事实。何况，这场比斗，是我发起了，按我楚国作法，有何不妥之处。”
场下瞬间安静了。
秦人就是这样，面对规矩，只想着破与不破。
这时，刘铭再次站了出来，“楚南，可以按你楚国规矩，但是，比斗时，若对方被你打败之后，主动认输，你不能再攻击，否则，我不管谁死，都要判你输。”
面对刘铭秉直的个性，楚南明白，若争执下去，可能最终只能按秦国的规矩办，毕竟这是秦国的大本营，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姬满生则笑了笑，也点并没有表示同意。
“那就正式开始吧。”
既然二人没意见，刘铭也不管台下的人如何议论，直接让二人开战。
“楚南，你让我惊讶。”
姬满生抽出长剑，笑了起来，“我原以为，像你这么大年纪了，只不过想借我名来提高自己。万没想到，你竟如此仇恨于我。”
“要怪，就怪你姓姬。姬氏原在我楚国，呆的好好。可偏偏出了个你家太爷，来到秦国搞变法。以至于我要远离家乡故土，不知何日才能知归期。若我还是青痘少年还好，如今却是半截埋黄土的人了。你说，我要不要恨你呀。”
楚南说着说着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原来有的人一生，终是被认识所困。”望着楚南，姬满生不禁感慨，与这种偏执的人，多说无益。索性长剑一挥，“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楚南早有此意，手中的刀嚯嚯地挥了起来，刀光眨眼间就连成了一片，徐徐朝擂台中间袭来。
姬满生那里甘心示弱，人像一道闪电冲进了刀光中，一剑刺了出来。
倒莲状的刀光顿时散开，露出楚南的身影。他蹬蹬地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胸前更是被刺了一个大洞，鲜血瞬间就浸湿了白色的衣裳，染出一朵鲜艳的花。
“你。”
楚南怒不可遏地挥刀指着慢慢回剑的姬满生。可话说到嘴边，却发现话难以出口。作为五十多岁的二境修士，却让人一剑就破了防御，完全就是活生生的羞辱。可难道要指责对方，没有留手吗？楚南看着春风满面的姬满生，恨不得将对方生吞了，可……
在楚南的本来计划中，自己纵然会败给姬满生，但走个百招没有问题吧，然后再利用自己深厚的修为，鹿死谁手，指不定是谁呢？
可万没想到，对方仅仅只是一剑，只是一剑，这怎么可能？楚南慌了，更是怕了。站在原地，半天不知所措。
这时，台下的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楚大爷，昨夜的雄风那里去了？现在，不会是想留力到晚上吧，那我们可受不了你呀。”
说完纷纷捂嘴吟笑，个别的更是笑得捧腹，然后倒了别人的怀里。
楚南的脸一下红了。
这么多年来，青荷楼的姑娘是他唯一交往对象。开心的时候去，不开心的时候也去。刮风去，下雨也去。反正想去的时候，那怕下刀，他也要去的。
看着一群媚笑的姑娘，楚南咬牙切齿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他眼神变得十分凌厉，嘴角也狞笑起来，“原来，在她们的心中，我也是个无能的人。那么就让我来场灿烂的余辉吧。”
楚南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往嘴里一抛。不到片刻，他的气息突然暴涨起来。
二境后期，圆满，三境初期，中期，后期，圆满。
刘铭慌了，跳到擂台中间，指着楚南问道：“楚南，你疯了吗，竟然吃还生丹。”说着就要拉着姬满生往擂台下跑。
楚南笑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仍在继续，“刘铭，你敢和他走，那我立刻自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掉，你敢试一试吗？”
伸出了一条腿的刘铭生生停住了，转身看着楚南，喝道：“楚南，我与你无恨无仇，犯得着如此吗？”说完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擂台边缘。
只有姬满生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从楚南掏药的那一刻，就想到与田齐一比试时，对方的眼神，就像此刻的楚南。这是一个人绝望的眼神，这是想同归于尽的眼神。姬满生逼着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这个地方，不是荒山遍野，逃，再快也逃不了多远。这么多人，只要乱了，除了站在最边缘的人，有点机会外，只怕其他人怎么都是徒劳。
当听到刘铭说到还生丹时，再次证实他的预料是对的。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不激怒对方，然后出其不一意，一剑了结。
想到这，姬满生笑了。看来以后，再和人挑战，能一剑杀之，就不能留手，否则指不定那天，让人给弄死了，都不知道找谁申冤。
楚南一看姬满生竟傻站着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得意地慢慢走近，一边嘲讽道：“姬满生，怎么，你也知道害怕。那你叫我一声爷，我就放了你，如何？”说着举起刀，劈在擂台上。花岗石做的擂台，一下现出一条丈长半尺深的口子。
“看到了没，我现在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楚南收起刀，指着擂台上的口子，狂笑起来。
看得姬满生是惊涛骇浪，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他。看了看二人之间的距离，一边仔细盘算了下来，一边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楚学长，这还生丹是什么呀？还有没有，给我一颗试试？”
“试试？”
楚南盯着姬满生，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傻了。还生丹，都不知道，真不愧是豪门子弟，那知道人间辛苦。还生丹，瞬间使人瀑涨三倍以上的修为，不过后果就是一刻钟之后，要爆体而亡。楚南也是第一次吃。
这会他正慢慢适应瀑涨修为后的身体。原来为，凭借瀑涨的修为，直接一刀了结了姬满生。可没有想药性太强了，直接将修为由原来的二境初期涨到了三境最高峰。结果是，副作用太大，就刚才示威那刀，就直接震断了手臂上几条经脉。若不是他及时收刀，体内那股暴气，只怕会立刻发作，这让楚南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边慢慢暗运元气，游走四肢，修复震断有的经脉，一边慢慢地聚集元气，于胸前。只等适应了，一刀劈去，让前朝往事，随刀而去。
楚南这么盘算，却没注意，姬满生无声将二人的距离一步一步地缩进。经过一步，两步的试探，姬满生估算着对方要么是脑子短路了，这才没有朝他攻击。要么是就像田齐一那般，有个聚气的过程。
这过程，是长是短，姬满生不知道。他在赌，谁会快人一步？
还有一步？
姬满生忍不住尽脏嘣嘣直跳。忽然他看见了楚南握刀的手像是动了。“拼了。”姬满生不在犹豫，双脚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蹬，似满弓上的箭，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姬满生双手握着剑，直直刺了出去。
这一剑，在全身力气的加持下，五步距离，不到一息就窜到了。
楚南也动了。那股庞渤的气息，再次笼罩在他身上，可惜他的刀慢了一步，不只差一分，就挥到了姬满生的头上。
姬满生感觉自己就像处在暴风口。狂烈的风，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脸上，更是如刀划过，那股刺痛直指心间。
更要命的是，握剑的双手都颤抖起来。眼看就要功亏一蒉之际，姬满生心一狠，往舌尖一咬，神智顿时一清，剑直直地刺了出去。
楚南瞪着大眼盯着姬满生，那股强烈的不甘，如股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额心处，姬满生的剑先刺了进去。接着身体内那股瀑涨的修为，像泄气球似的，不到一息，就空了。
“这怎么可能？”
楚南不可思议地头歪，倒地不起。接着四肢卷了起来，很快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体。
刘铭第一时间冲了上前，拉了一把，惊叹的姬满生，小声说了一句，“不要去理会。”
接着举起了他的手，朝台下高喊道：“此战，姬少胜。”
听到这个结果，男女老少，纷纷高呼起来，“姬少，姬少。”只有青荷楼那群姑娘面面相觑，有些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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