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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好大一只火鸟

    “福爷爷,你老今天怎么这么早?”

    看着天空一片光白,姬满生突然想起来,姬柴,姬紫都没在府里,“怎么把这事忘了。”提起长衫,急忙朝后门走去,准备买些早点回来。

    刚下楼,远远地看见老管家姬福,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姬满生脚下一快,伸手接了过来,“福爷爷,我正准备去,想不到你老竟先买回来了。”闻着袋子里的香味,不用说肯定是早点了。

    姬福看着笑容满面的姬满生,摇了摇头,怀疑道:“小少爷,你去买吃食,那你有钱吗?”随即哈哈大笑。

    这话还真把姬满生给问住了。摸了摸身上,竟真还找不到一个铜板子,不过聪明的他很快脑子一转,说道:“明天,我还是让秦琴住这,她多少比我会照顾人。”

    姬福却没有这个问题上纠缠,笑眯眯地走进了客厅。太爷,坐在椅子,似乎已等候了多时。姬满生急忙点心,摆在桌上,然后请太爷入座。

    等三人往桌上一坐,与姬满生呈对面之姿的姬福很快察觉到姬满生的变化。首先是气质,让人感觉不再是柔弱的书生,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气定神闲般上位者才有的大气,隐约中似乎还带着气吞山河的霸气。这种眼神,姬福只在三十年前太爷的眼中看到过。那时候的太爷,身居秦王室的幕后,指挥着一切变法大策,稳定推行。

    这让姬福情不自禁地默笔起来。

    再者,姬满生的身体比起一个月前健硕了许多。以前姬满生穿衣,或多或少地总有几处撑不起来。现在,衣服似乎小了一码。

    看到这,姬福提醒道:“小少爷,有空,让人重新量下尺寸,做几件新衣吧。”

    姬满生抬头看着,表示不明白。太爷却插了一句,“姬福,他怎么了?现在离年节还早呢?做什么新衣。”可看了姬福的眼色后,笑了起来,“对,是要去做几件新衣呢。”

    “谁要做新衣,找我呀。四姐名下就有成衣店,我让给你们打折。”

    就在这时,秦琴推门而入,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仆人说道,“东西放在吧,你们先回去。若婆婆问起,就说我在姬府,晚些时候就回去。”

    姬满生急忙起身,引她坐下,一边指着地上的箱子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多?”

    秦琴却不好意思了,底着头小声说道:“我帮你做了几件新衣,等会吃完了,回去试下看合身不。”

    “你怎么也知道,我要做新衣了。”

    姬满生郁闷了,怎么大家都关心这事来了。

    秦琴却笑而不语。太爷与姬福似乎听到了刚才二人的对话,纷纷忍住不笑。可姬满生傻傻的表情,实在太喜感了,二人只好拿了点心塞嘴里,这才掩饰了下来。可秦琴是心思之人,那里不知二老在想什么。可这事,又不能揭露,只好厚着脸皮,像往常一般先快吃些点心。只有姬满生这个木瓜子,还在纠结,秦琴帮他做衣服,尺寸从那来的。

    这几日,常住人口直接减一半以上,姬福只卖了五人份量。经此一事,结果一大半都进了秦琴口中,等姬满生回过神来,桌上只剩空盘了。

    这时,太爷还不忘,讽刺了一句,“满生呀,赶情这吃食,你都吃不上了,这以后若是一个人生活,岂不要饿死。”说完朝姬福丢去一个眼神,二人笑咧咧地走了,留下姬满生干瞪眼,然后把盘子里,仅剩的全吃了。

    看着一桌的空盘子,秦琴想起了什么时候,说道:“回头,我差几个人过来。这么大府,没仆人可不行。”说完眼神飘向地上的箱子,姬满生那里还敢坐着,直接站起来,提着准备回房。

    还真别说,秦琴做的衣服,非常合身。

    姬满生穿着转了转,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选料都十分满意。不过脑子里,仍在就尺寸那里来而纠结。眼神几次盯在秦琴身上,却没敢出声问。

    秦琴一瞧他那脸色,又岂会不知。

    想起前些日子,姬满生与田齐一决斗后昏迷时的情节,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看到姬满生的情绪似乎不高,又只好强憋着。

    当时把姬满生抱回来,他沉得,几个人都抱不动。放在床上,看着身上的血迹与灰尘,秦琴就想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换下,可她一个人试了好几次都没翻过身来。叫姬紫来帮忙,这丫头却害起了羞,出人不出力,闭着眼说什么就是不敢往姬满生光身上摸。

    惹得秦琴是一肚子火,最后是她手脚并用,这才将姬满生一身的脏物,全都换了下来。这尺寸,就是当时摸来的。

    可这事秦琴虽做了,但毕竟还是待阁少女,那里好意思说出口。看着姬满生试衣,想起那天的情境,又忍不住偷看起来。

    一时间屋内是暖味骤生,却无半点春意泛起。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品居派人送来消息,说挑战的擂台安排了城主府广场。信上还说,为了给姬满生造声势,一品居给天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送去了请帖,并专门安排了人负责呐喊助威。

    信中还说,拍卖挑战资格的事传到王城,立刻引起了轰动。多少年来,姬满生是第一个叫这么做的人。消息发出去,立即就有人上门预定,但听挑战一次,最少要三十万金,吓退了不少。不过此事,一品居表示,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姬满生最关心的丹药之事,却是只字没提。

    整个下午,两人就呆在房里,你看书,我写字。临了傍晚,姬满生突然神秘起来,先是躲着半个时辰找不到人,接着伏在秦琴耳边,小声地要求她把眼睛闭上。为了不让秦琴作弊,把拿了块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然后拉着她,走到了窗台前,千叮万嘱地让站着不让动。

    可一站,就是近一刻钟,身边一点声也没有,这让秦琴有些烦躁了。心想,这姬满生莫不是又在想什么法子,捉摸她。小时候,姬满生就曾经以此法,来吓她。先给你献上一朵花,或者一个心仪的小礼物,然后冷不然掏出一个恶心的小动物丢在你身上,吓得尖叫连连。不过这一招,用在姬紫身上,是缕试缕爽。放在秦琴身上,她呀只顾底头看着手中的礼物去了,那些丢在身在的小动物,完全无动于衷。恨得姬满生是咬牙切齿,这也是他一直害怕秦琴的原因之一。

    “小心了,我们要下楼了。”

    终于,姬满生出现了,他牵着秦琴的手,扶着她小心地走下楼梯,又慢慢地引着走到石椅旁,让她坐下,这才揭开蒙在眼上的黑布。

    秦琴瞬间感动了。

    院子中央,五颜六色的花盆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中央则是一张符纸。这张符纸很大,是用八张普通的符纸拼凑起来的。

    符纸上,正在那只让秦琴心动的火鸟。秦琴看着火符纸,她明白姬满生肯定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再看着像活物似的火鸟,少女悸动的心一下打开了。往日里诸多不快,一下全部风吹云散,一扫而空。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只火鸟是合着翅膀的。姬满生看着秦琴投躲过来的眼神,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走了过去。

    站在符纸旁,姬满生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琴,一边悄悄地往符纸上输入了一丝元气,然后蹦的一下,跳回了秦琴身旁。

    符纸上,一只火鸟缓缓地伸出翅膀,然后慢慢振动起来,接着竟渐渐地飞了起来。随着翅膀扇动,院子里,尽是火鸟身上的红白相间的光芒,伴着月色,格外漂亮。

    “这怎么可能?”

    秦琴惊讶地捂着嘴巴,看着身旁边的姬满生。然后姬满生却是没有说话,而介伸出手指向天空。

    天空中,随着火鸟上升的高度,他的身体竟然慢慢地放大了。原来不过脑袋般大小,慢慢地比洗澡盆还要大,最后涨到一间房大小停了下来。

    然而惊奇远不止如此。

    符纸上,又一只火鸟飞了起来。

    秦琴这下激动都是不说不出话了,手紧张地抓过姬满生的胳膊抱了起来。

    第二只火鸟,飞到空中,然后慢慢一融进了第一只火鸟里。这下,火鸟身上的光芒,加亮了许多。

    这时,第三只火鸟又飞了起来。

    秦琴再也忍不住,痴痴地看着姬满生,问道:“满生,一只有几只呀?”

    姬满生没有回答,只是把眼睛看向符纸。秦琴那里肯依,使劲地拖碰上胳膊摇了摇起来,一边故意掐着嗓子,娇声娇气地说道:“告诉人家吗。”

    这下,姬满生感觉鼻子一股热血汹涌澎湃起来,赶紧回了句,“九。”

    得到了答案,秦琴这才恢复冷傲的面目,不过很快觉得这样不合适,朝着姬满生笑了起来。

    天空中,已经有了八只火鸟融合了。巨大的光茫把整个内城都照亮了起来。皇宫城墙上,突然现出一队侍卫,密切地注视着。

    而此时,第九只也慢慢飞了起来。

    姬满生的心莫名地跳动起来,再看秦琴,她似乎也是。脸庞上,更是红通通的,格外诱人。

    “秦琴。”

    姬满生低声喊了一句。秦琴却并未回答,只是把眼神对了过来。她的双眼中,已是一片通红。

    “这。”

    姬满生吓得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动起浩然气,输了进去。好一会儿后,秦琴的双眼才恢复了原样。

    “我刚才,是不是,像要发作的样子。”

    秦琴感觉着姬满生手心传来的暖意,小声说道:“刚才,我的法相,告诉我,若是吃了这个火鸟,他应该能成长。满生,你助我,我要把这只火鸟,刻进我的观想中,壮大我的法相。”秦琴说完对着天空中那只火鸟,盯了起来。

    这时,九只火鸟终于融为一体。

    顿时天空中,火光一片,红通通的,像是那里着了大火一般。火鸟的身体一下子又涨大了几倍不止,此时的他与上古神物,相差无几了。

    尤其是那对眼睛,更是如活物似的,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是在寻食,又像在寻人。更让人惊奇的是那对翅膀,每扇动一下,仿佛就要挣脱这片天地。

    火鸟这个变化,让姬满生有些惊呀。在他的设计中,这只火鸟,最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会飘散了。然而此时,火鸟身上光芒却是越来越盛,越来越光亮,照这样下去,估计等天明之后,经强光照射,才会消散。

    这时,火鸟忽然把眼睛看向了姬满生这边。

    “难不成,他还有感应力?”

    姬满生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奇迹再次出现了。

    火鸟的身体竟慢慢地缩小,眨眼间,就缩成指头大小,就藏在眼睛里。但是那巨大的身体还在,只不过灵性没有了。

    姬满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擦了擦眼,再一睁开,那指头大小的火鸟竟飞了下来,然后直接钻进了秦琴的额心,消失不见。

    这可把姬满生吓坏了。

    扭头看向秦琴,除了眼睛微闭,呼吸有些厚重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姬满生很想将她唤醒,可又担心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担心之余,才发现两人的手紧握的,心喜之下再次运起浩然气,输入了她的体内。

    这时,秦琴的呼吸平顺了起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是睡着了呢。

    天空中,随着指头大的火鸟,钻进秦琴的额心之后,那巨大的的身影也慢慢开始消散。半刻钟后,天空恢复了宁静。皇宫城墙上,那队侍卫也钻进了黑影之中。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浮现在天安山上,朝空中问道:“那只火鸟呢?是何人所为,快给老夫报上名来。”

    这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在耳边响起。

    姬满生有些惊骇,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秦观的声音冷默响起,“周道,给你三息,从那来,回那里去。否则,休怪我天安人无礼了。”说着一道剑光,飞速而来,落在天安山上一棵大树上。大树瞬间,被劈成两半,轰隆隆地倒在地上。

    那道人影看了一眼那棵大树,笑了起来,“老夫会是忘了,这里是天安城。也罢,老夫去也。”说完人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姬满生耳边响起了,秦观的声音,“明天,来军营一趟。”

    直此天亮了,秦琴才醒来。整了整衣裳,冷不然说了一句,“满生,我要马上闭关。”说完也不管姬满生是何意愿,身形一闪马不停蹄地朝皇宫方向掠去。

    姬满生大眼瞪小眼,愣了一阵之后,换了套军便服,朝天安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