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才如斯
从姬府后门出来，沿着太院的院墙，一直向东，太约二里的路程，就是天安山的东面。天安山的东面，半山腰上有座天安塔，里面供奉的是全上古时期的圣人女娲。相传，只要你诚心，是可以得心所愿的。
由于这个传言流传甚广，所以天安城第三次扩建的时候，就在山脚下建了一道军门。负责给信男女们发放预约条，每日不得超额一千人。
往日，姬满生上天安山，都是从那道军门进入。后来嫌麻烦，就费了点心思，找了条不好走的小路。陡峭不说，还弯弯曲曲，不过对于年少的他们来说，那更是种乐趣。
望着三年未走的小路，姬满生跟在姬紫身后，是感慨万千。
今晨，天空刚有了一丝光线，房门打开了，姬紫无声站在他的床沿。若不是早已习惯了姬紫走路无声的风格，早就喊有刺客了。
“少爷，早。”
姬紫穿着一身练功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然而刚刚睡下的姬满生，却没有半点心情。在姬紫半拉半强迫的服侍下，用了近半刻钟才把衣服穿好。
临出门时，姬满生想起了一件事，随意找个了借口，又多呆了近小半个时辰。
熟悉却有无比陌生，特别是现在看到的，与记忆中没有半点重叠。光秃秃的路面，那里还小时候攀爬时的污泥，又一深深地体会到了姬紫她们这三年里，是多么的勤奋。
“少爷，快点。”
姬紫已经快他几个身位了，回头一看，姬满生东张西望的，以为他又起了游玩的心思，不免有些恼怒，喊的声音跟着大了些。
“好呢？”
感受着姬紫的情绪，姬满生也收起了杂念，专心赶路起来。只是路太弯了，他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还好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棵小树，不过太用力了，整个人又与小树撞到了一起，碰到了藏在胸口的金块，发出一记叮当的响动。
“少爷，你没事吧。”
把这一幕看得仔仔细细的姬紫似乎猜到了什么。小时候，为了练体，他们三个常常会在胸前，手臂，大腿上衣服上绑上一些金块。随着境界的提升，这些小动作早不用了。不过姬紫似乎忘记了如今的姬满生，还只是练体圆满阶段，并没有晋级第二境。于是，暗地使了心眼，准备考一考他。
“少爷，这么走上去，爬到半山腰就天亮了，不由我们快点。”姬紫看了看鼓鼓囊囊的姬满生，忽然加快脚步，一口气将他甩出一百多米。
姬满生苦笑了摇了摇头，心想女孩子就是小子家气，就这点小事，也用得着生气吗？默念起正气篇，跟了上去。
说也奇怪，姬满生一念正气篇，丹田内那颗小球，也受到了刺激，飞快地旋转起。他一旋转，筋脉里那些只是在游的气流，立刻跑了起来。
念了一半的姬满生立即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因为此时的他感受到身体里的变化，仿佛有无穷的力量等着挥发。原来有些吃力的感觉，瞬间轻松无比，脚下无形中比刚开始时，快了一倍不止。
其实就是浩然气的其中许多长处之一。
浩然气之所以是上古三大灵气之一，其中最要一点就是，他能够自己产生灵气，供主体使用。上古时期圣人们的战斗力之所强悍，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浩然气。天地意志，根据圣人的功绩，赐下不同量的浩然气。打个比方，你是创造火的圣人，天地赏下一颗原子弹量的浩然气。就是说，你拥有的浩然气，最大量是等同一颗原子弹。而且是用不主尽，取之不竭，只要不死，浩然气就一直存在你的身体里，一直可以使用。也是因为这样，最后，圣人们为了争夺浩然气而引发天地浩劫，消失在历史中。贪婪，永远是人类不可剥削的原罪。
而眼下，姬满生的浩然气还没有完全成型。因为他对那篇正气，还没有完完全全理会，成为自己的思想意志。如果成了，丹田内的小球就会变成类似武者一样的金丹，再也不用念诵，体内就会自动产生浩然气。这是后话，此时的姬满生只不过是歪打正着，碰巧而已。
已经快到了半山腰的姬紫，还着等姬满生上来，笑他一下。可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就看见姬满生气不喘，心不跳地赶上了。这不由让她感到一丝诧异，对着前面已能看到阴影的竹林，连忙使出半成功力，飞速而去。
“这小妮子，怎么还跟我较起劲来了。”
姬满生本来准备开口与姬紫问话，此行的目的地是那里，可嘴是张开了，她人却跑了，猫了一眼，只好咬牙跟上。
姬紫围着竹林转了三圈，仍旧没有把姬满生远远抛下，相反姬满生的速度越来越快，二人只差不到十几个身位。又是心喜，又是忧愁。喜的是，少爷的实力可谓是进步神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自己了。可万一少爷也到了三境，会不会抛下自己，前往圣地剑神宫呢？毕竟少爷这等天才，是不会一辈子呆在天安城的。
这一分神，就让姬满生给追上了。不过却是满头大汗，气喘虚虚。看样子，姬满生也到了极限，“小紫，以后别这么考验我，这也太累了。”
接过姬紫递来的水壶，姬满生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壶，才想起来，姬紫还没喝，“你也喝点吧，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好不我们先休息会。”说完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地上躺。间隔了三年，这一爬一跑，身子骨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姬紫却摇了摇头，收好水壶，吃力地拉起很不情愿的姬满生，指着竹林深处说道，“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呢。”说着伸出两手推在姬满生的后背，硬是将他推进了密林之中。
这片林子，真大，两人走了近一刻钟，姬紫指着前面像是被人砍过的一块竹林说道，“这是鱼十八，今天我们先在这块练习。”
“鱼十八？”
好奇心一上来，姬满生感觉身体没那么累了，盯着稀奇古怪的竹林，陷入了沉思。这片竹林，让人砍成有两间房长，一间房宽，呈椭圆形的一个空柱体。柱体则两到三根竹子组成，最中间的竹子的顶部被卷成圆圈，刚好可以容一个成年人通过。有这样的圆圈竹子，姬满生刚数了一遍，刚好十八个。每个圆圈竹子之间，大约和一个成年伸长两臂长度差不多。
“这怎么个玩法？”
姬满生抓住竹子，朝姬紫问道。
“看好了，我只演练一遍。”
姬紫说完也不多话，脚下在蹬，人到了一根竹子上，伸出右手轻松一抓，然后潇洒地转了几圈，等姬满生的眼神跟上了，忽然一个前倾，人像条鱼一般，跃了出去，一下子就钻到了一个圈里，然后出圈的时候，用脚点了一下旁边的竹子，又钻到了另外一个圈，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个圈。
一圈下来，用时不半刻钟。
“少爷，看清了吗？刚才我为了让你看清，比平时多用一倍的时间。”姬紫说完把有些散乱的长发，束了起来，然后走到一块长满绿草的地方，坐了下来。
姬满生没有说话，只是将腰中的长剑，轻轻地往地上一丢，然后一个纵身，人到了竹子上，只见他并没停下，用力蹬在竹子上，然后双手合成什字，直接钻进了圈子里。可能是速度大快，竟把竹圈给带动了，摇出几声沙沙的声音。
看似随意的姬紫，实则紧张不得了。她第一次时，钻了三个圈，就发生了失误。好在当时是爷爷姬福护着，他老人家身手敏捷，接住了自己。听着沙沙的声音，姬紫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没看到姬满生掉落的身影，顿时心安了许多。
竹圈上，姬满生钻到第个五圈时，渐渐明白了要领。前几个圈，虽然都钻过了，但或多或少地身体与竹圈之间，有接触，都没有像姬紫一样，钻在最中心的位置。不过他的速度够快，加上自己也在不停地捉摸，很快就调整了姿势。
“原来，这是考验一个人的眼力，身法，以及对身体控制程度。”
原来了要领，姬满生的动作更加得心应手。转完一整圈之后，他并没有立即下来，而是玩起了花样。钻圈的时候，不在是单一动作，有时会来个翻滚，有时会来个抱膝，有甚至会连继钻两次。
姬紫是看得目蹬口呆。心情由开始的担心，渐变成最后的看戏。
不过姬满生钻了满满三圈之后，就没有了心思钻下去。在他看来，这玩意没有一点挑战性。姬紫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走在前面带路。
这次走了时间有些久，有一刻钟多。主要还是姬紫对姬满生的天赋，极度地惊讶。以前，爷爷姬福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称赞过少爷的天赋惊为天人，但两人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一同练习过。所以姬紫很好奇，爷爷为什么会那么称赞。要知道，带她两兄妹练习，除了偶乐表扬一下他们刻苦外，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让爷爷称赞过。带姬满生上竹林，除了是日常习惯外，当然也是因为这点小九九。
第二地方，姬紫称他为鱼十九。
这个地方，和鱼十八，十分相像。大小，形状都相差无已。只是圆圈上多了一些变化，圈上多了一整圈枯竹叉，刚好容一个人过。若是没有钻好，就碰到枯竹叉。
“我背上的伤，有很多一部分就是在留下的。”
姬紫指着竹圈的竹叉，眼角情不自禁地流下几滴泪水，“少爷，还要我演示吗？”
姬满生摇了摇头，不过眼神之中却没有了在鱼十八时玩耍的心思，十分严肃地看了看竹圈，然后轻盈地飞到竹子上，盯了许久，像是在比划一般，又过了一会，才悄无生息地钻进竹圈之中。
他钻得很小心。钻圈之前，身子先微微弓成半圆状。钻圈时，身子又微微向上倾挺。如此形成一条像太极图一般的弧线，不偏不移地从中心，一点点地鱼跃而过，一点刮蹭也没有。优美的姿态，把姬紫都看花了眼，“原来这就是鱼跃。”
到了最后一个圈，姬满生看到了一颗竹花，在圈外几米远的一根竹子上。眼看身子就要穿过竹圈，姬满生伸出手来去抓，可差了半只手臂，心一急，不免力度大了些，还在竹圈中的左脚就有些向上一翘，勾到了竹叉上，伴着一声吱吱的声音，他一个转身，手从竹花上呼啸而过，捧着她，落在姬紫面前，慢慢地举了上来。
“送给你。”
姬紫接过竹花放在鼻子下一闻，转身就往前走，同时脱口而去，“好香。”
身后的姬满生却冷汗直冒，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脚腕上传来。端下去，把裤子卷起来一看，竟划了一道半指长的口子，不断地渗着鲜血。
“少爷，你。”
没听到姬满生接话，姬紫本能一回身，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心疼地将竹花往地上一丢，端下身去，飞快从裙边撕下皮条，小心擦试伤口，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倒药，然后又拿出一块白色的布，扎了起来。
“少爷，在那里划的。我不是说了，很危险。”
处理好伤口，姬紫强扶着姬满生坐在草地上，然后又检查一遍全身，确认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起来。
姬满生却满不在乎，笑呵呵地表示，“小紫，不要把我当成宠物好不好，这点伤，既不致命，也不妨碍行动，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让秦琴看见了，又要笑我少爷性子了。”
“少爷性子，怎么了。她想说，让她说去。”
一听秦琴的名字，姬紫不知从对冒出来的醋坛子，撒在了地上。
“好了，不是还有一处吗？快带我去。我的好奇，都让你这个丫头给撩了起来了。”姬满生可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
然而姬紫的眼神却仍停留在伤口处。
这下姬满生有些生气了。从小到大，就恼姬紫这点。明明他比她大一岁，然而她总是把他当作弟弟看。有好吃的，偷偷留给他。但凡看见姬满生干一点脏活，比如洗下衣服，擦下桌子，都会抢过去做。而且还是一口一个少爷叫着。
“你不带，我自己找。”
姬满生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委屈的姬紫，只好慢慢跟在后面。遇到了路口，则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前面。
两人也不说话，像对生人。
由于这个传言流传甚广，所以天安城第三次扩建的时候，就在山脚下建了一道军门。负责给信男女们发放预约条，每日不得超额一千人。
往日，姬满生上天安山，都是从那道军门进入。后来嫌麻烦，就费了点心思，找了条不好走的小路。陡峭不说，还弯弯曲曲，不过对于年少的他们来说，那更是种乐趣。
望着三年未走的小路，姬满生跟在姬紫身后，是感慨万千。
今晨，天空刚有了一丝光线，房门打开了，姬紫无声站在他的床沿。若不是早已习惯了姬紫走路无声的风格，早就喊有刺客了。
“少爷，早。”
姬紫穿着一身练功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然而刚刚睡下的姬满生，却没有半点心情。在姬紫半拉半强迫的服侍下，用了近半刻钟才把衣服穿好。
临出门时，姬满生想起了一件事，随意找个了借口，又多呆了近小半个时辰。
熟悉却有无比陌生，特别是现在看到的，与记忆中没有半点重叠。光秃秃的路面，那里还小时候攀爬时的污泥，又一深深地体会到了姬紫她们这三年里，是多么的勤奋。
“少爷，快点。”
姬紫已经快他几个身位了，回头一看，姬满生东张西望的，以为他又起了游玩的心思，不免有些恼怒，喊的声音跟着大了些。
“好呢？”
感受着姬紫的情绪，姬满生也收起了杂念，专心赶路起来。只是路太弯了，他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还好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棵小树，不过太用力了，整个人又与小树撞到了一起，碰到了藏在胸口的金块，发出一记叮当的响动。
“少爷，你没事吧。”
把这一幕看得仔仔细细的姬紫似乎猜到了什么。小时候，为了练体，他们三个常常会在胸前，手臂，大腿上衣服上绑上一些金块。随着境界的提升，这些小动作早不用了。不过姬紫似乎忘记了如今的姬满生，还只是练体圆满阶段，并没有晋级第二境。于是，暗地使了心眼，准备考一考他。
“少爷，这么走上去，爬到半山腰就天亮了，不由我们快点。”姬紫看了看鼓鼓囊囊的姬满生，忽然加快脚步，一口气将他甩出一百多米。
姬满生苦笑了摇了摇头，心想女孩子就是小子家气，就这点小事，也用得着生气吗？默念起正气篇，跟了上去。
说也奇怪，姬满生一念正气篇，丹田内那颗小球，也受到了刺激，飞快地旋转起。他一旋转，筋脉里那些只是在游的气流，立刻跑了起来。
念了一半的姬满生立即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因为此时的他感受到身体里的变化，仿佛有无穷的力量等着挥发。原来有些吃力的感觉，瞬间轻松无比，脚下无形中比刚开始时，快了一倍不止。
其实就是浩然气的其中许多长处之一。
浩然气之所以是上古三大灵气之一，其中最要一点就是，他能够自己产生灵气，供主体使用。上古时期圣人们的战斗力之所强悍，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浩然气。天地意志，根据圣人的功绩，赐下不同量的浩然气。打个比方，你是创造火的圣人，天地赏下一颗原子弹量的浩然气。就是说，你拥有的浩然气，最大量是等同一颗原子弹。而且是用不主尽，取之不竭，只要不死，浩然气就一直存在你的身体里，一直可以使用。也是因为这样，最后，圣人们为了争夺浩然气而引发天地浩劫，消失在历史中。贪婪，永远是人类不可剥削的原罪。
而眼下，姬满生的浩然气还没有完全成型。因为他对那篇正气，还没有完完全全理会，成为自己的思想意志。如果成了，丹田内的小球就会变成类似武者一样的金丹，再也不用念诵，体内就会自动产生浩然气。这是后话，此时的姬满生只不过是歪打正着，碰巧而已。
已经快到了半山腰的姬紫，还着等姬满生上来，笑他一下。可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就看见姬满生气不喘，心不跳地赶上了。这不由让她感到一丝诧异，对着前面已能看到阴影的竹林，连忙使出半成功力，飞速而去。
“这小妮子，怎么还跟我较起劲来了。”
姬满生本来准备开口与姬紫问话，此行的目的地是那里，可嘴是张开了，她人却跑了，猫了一眼，只好咬牙跟上。
姬紫围着竹林转了三圈，仍旧没有把姬满生远远抛下，相反姬满生的速度越来越快，二人只差不到十几个身位。又是心喜，又是忧愁。喜的是，少爷的实力可谓是进步神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自己了。可万一少爷也到了三境，会不会抛下自己，前往圣地剑神宫呢？毕竟少爷这等天才，是不会一辈子呆在天安城的。
这一分神，就让姬满生给追上了。不过却是满头大汗，气喘虚虚。看样子，姬满生也到了极限，“小紫，以后别这么考验我，这也太累了。”
接过姬紫递来的水壶，姬满生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壶，才想起来，姬紫还没喝，“你也喝点吧，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好不我们先休息会。”说完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地上躺。间隔了三年，这一爬一跑，身子骨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姬紫却摇了摇头，收好水壶，吃力地拉起很不情愿的姬满生，指着竹林深处说道，“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呢。”说着伸出两手推在姬满生的后背，硬是将他推进了密林之中。
这片林子，真大，两人走了近一刻钟，姬紫指着前面像是被人砍过的一块竹林说道，“这是鱼十八，今天我们先在这块练习。”
“鱼十八？”
好奇心一上来，姬满生感觉身体没那么累了，盯着稀奇古怪的竹林，陷入了沉思。这片竹林，让人砍成有两间房长，一间房宽，呈椭圆形的一个空柱体。柱体则两到三根竹子组成，最中间的竹子的顶部被卷成圆圈，刚好可以容一个成年人通过。有这样的圆圈竹子，姬满生刚数了一遍，刚好十八个。每个圆圈竹子之间，大约和一个成年伸长两臂长度差不多。
“这怎么个玩法？”
姬满生抓住竹子，朝姬紫问道。
“看好了，我只演练一遍。”
姬紫说完也不多话，脚下在蹬，人到了一根竹子上，伸出右手轻松一抓，然后潇洒地转了几圈，等姬满生的眼神跟上了，忽然一个前倾，人像条鱼一般，跃了出去，一下子就钻到了一个圈里，然后出圈的时候，用脚点了一下旁边的竹子，又钻到了另外一个圈，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个圈。
一圈下来，用时不半刻钟。
“少爷，看清了吗？刚才我为了让你看清，比平时多用一倍的时间。”姬紫说完把有些散乱的长发，束了起来，然后走到一块长满绿草的地方，坐了下来。
姬满生没有说话，只是将腰中的长剑，轻轻地往地上一丢，然后一个纵身，人到了竹子上，只见他并没停下，用力蹬在竹子上，然后双手合成什字，直接钻进了圈子里。可能是速度大快，竟把竹圈给带动了，摇出几声沙沙的声音。
看似随意的姬紫，实则紧张不得了。她第一次时，钻了三个圈，就发生了失误。好在当时是爷爷姬福护着，他老人家身手敏捷，接住了自己。听着沙沙的声音，姬紫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没看到姬满生掉落的身影，顿时心安了许多。
竹圈上，姬满生钻到第个五圈时，渐渐明白了要领。前几个圈，虽然都钻过了，但或多或少地身体与竹圈之间，有接触，都没有像姬紫一样，钻在最中心的位置。不过他的速度够快，加上自己也在不停地捉摸，很快就调整了姿势。
“原来，这是考验一个人的眼力，身法，以及对身体控制程度。”
原来了要领，姬满生的动作更加得心应手。转完一整圈之后，他并没有立即下来，而是玩起了花样。钻圈的时候，不在是单一动作，有时会来个翻滚，有时会来个抱膝，有甚至会连继钻两次。
姬紫是看得目蹬口呆。心情由开始的担心，渐变成最后的看戏。
不过姬满生钻了满满三圈之后，就没有了心思钻下去。在他看来，这玩意没有一点挑战性。姬紫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走在前面带路。
这次走了时间有些久，有一刻钟多。主要还是姬紫对姬满生的天赋，极度地惊讶。以前，爷爷姬福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称赞过少爷的天赋惊为天人，但两人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一同练习过。所以姬紫很好奇，爷爷为什么会那么称赞。要知道，带她两兄妹练习，除了偶乐表扬一下他们刻苦外，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让爷爷称赞过。带姬满生上竹林，除了是日常习惯外，当然也是因为这点小九九。
第二地方，姬紫称他为鱼十九。
这个地方，和鱼十八，十分相像。大小，形状都相差无已。只是圆圈上多了一些变化，圈上多了一整圈枯竹叉，刚好容一个人过。若是没有钻好，就碰到枯竹叉。
“我背上的伤，有很多一部分就是在留下的。”
姬紫指着竹圈的竹叉，眼角情不自禁地流下几滴泪水，“少爷，还要我演示吗？”
姬满生摇了摇头，不过眼神之中却没有了在鱼十八时玩耍的心思，十分严肃地看了看竹圈，然后轻盈地飞到竹子上，盯了许久，像是在比划一般，又过了一会，才悄无生息地钻进竹圈之中。
他钻得很小心。钻圈之前，身子先微微弓成半圆状。钻圈时，身子又微微向上倾挺。如此形成一条像太极图一般的弧线，不偏不移地从中心，一点点地鱼跃而过，一点刮蹭也没有。优美的姿态，把姬紫都看花了眼，“原来这就是鱼跃。”
到了最后一个圈，姬满生看到了一颗竹花，在圈外几米远的一根竹子上。眼看身子就要穿过竹圈，姬满生伸出手来去抓，可差了半只手臂，心一急，不免力度大了些，还在竹圈中的左脚就有些向上一翘，勾到了竹叉上，伴着一声吱吱的声音，他一个转身，手从竹花上呼啸而过，捧着她，落在姬紫面前，慢慢地举了上来。
“送给你。”
姬紫接过竹花放在鼻子下一闻，转身就往前走，同时脱口而去，“好香。”
身后的姬满生却冷汗直冒，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脚腕上传来。端下去，把裤子卷起来一看，竟划了一道半指长的口子，不断地渗着鲜血。
“少爷，你。”
没听到姬满生接话，姬紫本能一回身，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心疼地将竹花往地上一丢，端下身去，飞快从裙边撕下皮条，小心擦试伤口，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倒药，然后又拿出一块白色的布，扎了起来。
“少爷，在那里划的。我不是说了，很危险。”
处理好伤口，姬紫强扶着姬满生坐在草地上，然后又检查一遍全身，确认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起来。
姬满生却满不在乎，笑呵呵地表示，“小紫，不要把我当成宠物好不好，这点伤，既不致命，也不妨碍行动，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让秦琴看见了，又要笑我少爷性子了。”
“少爷性子，怎么了。她想说，让她说去。”
一听秦琴的名字，姬紫不知从对冒出来的醋坛子，撒在了地上。
“好了，不是还有一处吗？快带我去。我的好奇，都让你这个丫头给撩了起来了。”姬满生可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
然而姬紫的眼神却仍停留在伤口处。
这下姬满生有些生气了。从小到大，就恼姬紫这点。明明他比她大一岁，然而她总是把他当作弟弟看。有好吃的，偷偷留给他。但凡看见姬满生干一点脏活，比如洗下衣服，擦下桌子，都会抢过去做。而且还是一口一个少爷叫着。
“你不带，我自己找。”
姬满生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委屈的姬紫，只好慢慢跟在后面。遇到了路口，则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前面。
两人也不说话，像对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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