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春火焚心
舵手应命。
调整了航向，对准了小渔船。
青年的眼中，浮现出红芒，身体被不知名的亢奋占据，让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望着疾驰而来的巨大战船，渔夫大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压榨出本就不多的力量，拼命的划桨。
奈何一叶扁舟，在巨大的战船面前，宛如蝼蚁。
一切都是徒劳的。
战船只需轻轻一顶，渔船便被掀翻，满载的鱼获全部付之东流。
还好渔夫精通水性，木制的扁舟虽然被顶翻，但不会沉没，一番扑腾之后，终于让他稳住了小船，下巴架在上面，呼呼的喘气。
春寒料峭，江水冰冷刺骨，让他的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颤。
巨型船体，已经和他擦身而过，抬头望着这群蛮横的清狗，心中恨意难当。
悚然间，一点寒芒，在盈恨的目光中极速放大，朝面门激射而至。
眼窝中爆开了血花，剧烈的痛楚，让他本能的一声惨嚎。
箭枝余势未减，直接穿透了头颅。
仰面歪倒。
紧抓扁舟的手掌放开，身体慢慢的沉入江水之中。
鲜血在水面上翻滚，伴随着零星的几个气泡，这是可怜的渔夫，留在人间最后的余响。
追到船尾射箭的青年，见一击命中，嘴角露出了邪魅的阴笑，弯翘的眉眼眯成了月牙，脸上满是陶醉。
猩红的舌尖舔舐着薄唇，柔若无骨的腰肢随风摆动，如扭曲的毒蛇，望之令人毛骨悚然。
享受过后。
表情突然变的肃穆，沉眉低语之际，神态极尽虔诚，口中梵音渺渺，如泣如诉。
一旁的中年将军，皱了皱眉，语重心长的说道：“少将军，这也是个苦命人，你...何必如此。”
少将军脸上的趣味，缓缓的退散。一点阴霾爬上了眉心，眼眸迷离中，低头轻扣着手指，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轻哼一声，似怒还嗔。
“郝将军须知...宁枉勿纵，谁知道...此人！是不是敌军的探子。”
“再说...！”把手中的弓箭，丢给了郝将军，伸了个懒腰，身姿款摆，轻弹玩弄着指尖，转身往楼上走去，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娇媚。
“人家...已经念过了法华经，能让我为他超度...咯咯...！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郝将军名叫郝效忠。英亲王阿济格麾下，累功至湖南右路总兵，三等阿达哈哈番。
闻言！无奈的摇摇头，一声叹息，收起了弓箭。来到了船头。
郝效忠极目远眺。
长江在前方不远处转向东南，视线的尽头，磅礴的江流，如同煮开的沸水般翻腾，在四周形成了一个个漩涡。
奔流的江水冲击着巨湾，让江面上的水珠无风起跳，形成了迥异的水帘。
平缓的江流，渐渐变得湍急了起来，
尖利的哨子声响起，今日无风，行进转向，全靠桨手奋力划桨。
“三尺白布，嗨哟...！四两麻呀，嗬嗨！脚瞪船板么，嗨哟！死命划哦，嗨嗨！”
阵阵吆喝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领航的小船，顶住了大船的船头，帮助巨大的战船转向。
巨型桅杆上的风帆，也被降下了一半。
船夫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突然的紧张，是因为他们即将通过安庆下游，最为凶险的航段。
“太子矶”航段！
九里十三矶，号称长江百慕大。
无数船员葬身此地，埋骨江中，由不得船夫们不谨慎。
S形的弯道已经足够难行。可还有一块巨型暗礁，藏在江底，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航道。
其他小型的暗礁，星罗棋布，分散隐藏在湍急的江流之中。
尖利嶙峋的礁石，枯水期会露出水面，宛如地狱的恶兽，张开了窥视人间的巨口。
阳春三月里，洪水待发未发之时，远远望去，探出水面的乌黑礁石，如同巨鲨口中的锯齿獠牙般，整齐排列。
竖立的锥体散发着乌光，让人看上一眼，都会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礁石往江岸延伸，突兀间地势徒然拔高，陡峭的山体虽然不大，但是够险。
如一只猛虎卧于江边，这就是著名的‘拦江矶头’，上面插着的左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不时有哨兵探出头来，挥动令旗。
航道狭窄，如此大规模的船队，唯有依次通过。
巨大的船舶，也伴随着巨大的惯性，水面的丝滑，让它不能够随时减速。
所以大船必须率先通过，不然，横亘在船头的一切，都会难逃渔船的厄运，成为巨船碾压的对象。
于是，原本航行在中营的大型战船，变成了第一梯队，少将军理所当然的一马当先。
中型船舶紧随其后，小型船舶用以辅助。
拦江矶上下游的江水流速，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上游宽阔，水流平缓，可以让船夫们从容的调整编队。
而一旦越过了拦江矶，便会一泻千里。
即便前船不再划桨鼓帆，骤然变急的江流，也会让各船之间的距离，迅速的拉开。
船队延伸出去很远，先头的战船已经通过，尾部的战船，还远在牛头山！本来就拉了很长的队列，不消多久，便会翻倍。甚至三倍、四倍。
通过拦江矶后，极速拉开的距离，让郝效忠感到了不安。
望着长长的船队，眉头紧皱，他们作为第一梯队，头船已经过了最下游的乌龟矶，后面却只跟上来...零零散散的几条船。
眼皮狂跳不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郝效忠果断下令，前船掉头。
最有经验的老船夫被带了上来，磕头作揖之后，说道。
“大人，此地还未脱离暗礁区域，而且四周有很多浅滩，会随着水流改变位置，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分布在哪些地方，贸然掉头，两相对冲之下，难免发生搁浅、触礁或者碰撞。”
郝效忠眼神凌厉，喝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减速。”
跪着回话的老船夫答道：“再往前三四里地，航道就会变宽，到时候就能掉头，现在唯一办法只能倒着划，但是...减下的速度，很有限。”
越过了乌龟矶，已经能够远远的望见枞阳，根据老船夫的指点，郝效忠知道，头船已经基本脱离了险地。
再过两里，便能抛锚等待，回归中营。
终于松了口气。
下令船夫们张满风帆、倒划减速。自己爬到了楼顶，张望着跟在后面的船，到底过来了多少。
不经意间，北岸的一条支流映入了眼帘，被沙洲挡住的视线，因为船位的对齐，支流中的景象一览无余。
重重的帆影塞满了小江，中间航道里，一队巨大的江船，旌旗招展。
船身泛着悠悠的冷光，定睛细看，居然整船包着铁皮。
郝效忠倒吸一口凉气，惊惶之中，一脚踏空，上顶的梯子未曾抓牢。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落在三楼甲板之上。
听见动静的少将军，在房中探出了脑袋，看见地上捂着屁股的郝效忠。
嘴角露出了嘲讽，捂着嘴咯咯的怪笑。
只是！
郝效忠惊慌的模样，和急指北边，已经微颤的手指，让他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转首之间，瞳孔猛缩，脸上的娇态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癫狂。
“横船，开炮。”
阴恻恻的声音有了撕裂之感，扭动的腰肢，平添了几分妖异，跨出栏杆的身姿，居然轻若柳絮，落地无声。
少将军夺过炮兵手中的火把，把人一脚踹开，也不管是不是能打到，火把就凑上了引信，伴随着呲呲的燃烧声，脸上又现出了沉醉的表情，柔弱无骨的身子，跟随着...摇晃的船身扭动。
周围的炮兵，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癫狂，视若无睹，高举着火把，随时准备发动炮击。
黑色的硝烟升腾，黑色的铁蛋夹杂着黑色的尾焰，往长江支流中呼啸而去。
望着大致的飞行轨迹，少将军兴奋的脸色通红，眼睛瞪大了望着前方，屏住呼吸，神情迷醉。
滚滚浓烟中，射出的铁蛋被无限的放大，挟裹着劲风，如恶魔的门徒，施展了毁灭人间的法术。
上冲的劲道已经达到了极限，铁蛋开始下坠，整体的抛物线，已经形成，大致的落点，也能够推测出来。
哀叹声在口中喷出，失落的表情，预示着此次炮击不够完美。
果然！
铁蛋在离着铁皮船队很远的地方，就钻入了江水中，黑烟湮灭，掀起了一坨激烈的浪花，跟着冒出了几个略大的气泡，之后就再无动静。
“转向，靠近他们。”
亢奋的青年仿佛吃错了什么药，下达了让人不解的命令。
郝效忠没有任他胡闹，适时的制止了他。
第一梯队的大船，往南岸驶去，与北岸拉开距离，准备先摸清敌人的意图。
少将军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顿觉无趣，又回到了房里。
江北的支流中。
卢传廷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左梦庚的船队，突然看见头船离他们这么远，就贸然开炮。
嘴角不自觉的扯动了一下，满脸见鬼的表情。
“这指挥头船的，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是怕我发现不了他们吗？”
一旁的陈世忠含笑不语，对于这个左梦庚，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小爷，想来这头船，定是左梦庚无疑了。”
“哦...！世忠哥何以如此肯定！”
调整了航向，对准了小渔船。
青年的眼中，浮现出红芒，身体被不知名的亢奋占据，让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望着疾驰而来的巨大战船，渔夫大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压榨出本就不多的力量，拼命的划桨。
奈何一叶扁舟，在巨大的战船面前，宛如蝼蚁。
一切都是徒劳的。
战船只需轻轻一顶，渔船便被掀翻，满载的鱼获全部付之东流。
还好渔夫精通水性，木制的扁舟虽然被顶翻，但不会沉没，一番扑腾之后，终于让他稳住了小船，下巴架在上面，呼呼的喘气。
春寒料峭，江水冰冷刺骨，让他的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颤。
巨型船体，已经和他擦身而过，抬头望着这群蛮横的清狗，心中恨意难当。
悚然间，一点寒芒，在盈恨的目光中极速放大，朝面门激射而至。
眼窝中爆开了血花，剧烈的痛楚，让他本能的一声惨嚎。
箭枝余势未减，直接穿透了头颅。
仰面歪倒。
紧抓扁舟的手掌放开，身体慢慢的沉入江水之中。
鲜血在水面上翻滚，伴随着零星的几个气泡，这是可怜的渔夫，留在人间最后的余响。
追到船尾射箭的青年，见一击命中，嘴角露出了邪魅的阴笑，弯翘的眉眼眯成了月牙，脸上满是陶醉。
猩红的舌尖舔舐着薄唇，柔若无骨的腰肢随风摆动，如扭曲的毒蛇，望之令人毛骨悚然。
享受过后。
表情突然变的肃穆，沉眉低语之际，神态极尽虔诚，口中梵音渺渺，如泣如诉。
一旁的中年将军，皱了皱眉，语重心长的说道：“少将军，这也是个苦命人，你...何必如此。”
少将军脸上的趣味，缓缓的退散。一点阴霾爬上了眉心，眼眸迷离中，低头轻扣着手指，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轻哼一声，似怒还嗔。
“郝将军须知...宁枉勿纵，谁知道...此人！是不是敌军的探子。”
“再说...！”把手中的弓箭，丢给了郝将军，伸了个懒腰，身姿款摆，轻弹玩弄着指尖，转身往楼上走去，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娇媚。
“人家...已经念过了法华经，能让我为他超度...咯咯...！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郝将军名叫郝效忠。英亲王阿济格麾下，累功至湖南右路总兵，三等阿达哈哈番。
闻言！无奈的摇摇头，一声叹息，收起了弓箭。来到了船头。
郝效忠极目远眺。
长江在前方不远处转向东南，视线的尽头，磅礴的江流，如同煮开的沸水般翻腾，在四周形成了一个个漩涡。
奔流的江水冲击着巨湾，让江面上的水珠无风起跳，形成了迥异的水帘。
平缓的江流，渐渐变得湍急了起来，
尖利的哨子声响起，今日无风，行进转向，全靠桨手奋力划桨。
“三尺白布，嗨哟...！四两麻呀，嗬嗨！脚瞪船板么，嗨哟！死命划哦，嗨嗨！”
阵阵吆喝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领航的小船，顶住了大船的船头，帮助巨大的战船转向。
巨型桅杆上的风帆，也被降下了一半。
船夫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突然的紧张，是因为他们即将通过安庆下游，最为凶险的航段。
“太子矶”航段！
九里十三矶，号称长江百慕大。
无数船员葬身此地，埋骨江中，由不得船夫们不谨慎。
S形的弯道已经足够难行。可还有一块巨型暗礁，藏在江底，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航道。
其他小型的暗礁，星罗棋布，分散隐藏在湍急的江流之中。
尖利嶙峋的礁石，枯水期会露出水面，宛如地狱的恶兽，张开了窥视人间的巨口。
阳春三月里，洪水待发未发之时，远远望去，探出水面的乌黑礁石，如同巨鲨口中的锯齿獠牙般，整齐排列。
竖立的锥体散发着乌光，让人看上一眼，都会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礁石往江岸延伸，突兀间地势徒然拔高，陡峭的山体虽然不大，但是够险。
如一只猛虎卧于江边，这就是著名的‘拦江矶头’，上面插着的左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不时有哨兵探出头来，挥动令旗。
航道狭窄，如此大规模的船队，唯有依次通过。
巨大的船舶，也伴随着巨大的惯性，水面的丝滑，让它不能够随时减速。
所以大船必须率先通过，不然，横亘在船头的一切，都会难逃渔船的厄运，成为巨船碾压的对象。
于是，原本航行在中营的大型战船，变成了第一梯队，少将军理所当然的一马当先。
中型船舶紧随其后，小型船舶用以辅助。
拦江矶上下游的江水流速，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上游宽阔，水流平缓，可以让船夫们从容的调整编队。
而一旦越过了拦江矶，便会一泻千里。
即便前船不再划桨鼓帆，骤然变急的江流，也会让各船之间的距离，迅速的拉开。
船队延伸出去很远，先头的战船已经通过，尾部的战船，还远在牛头山！本来就拉了很长的队列，不消多久，便会翻倍。甚至三倍、四倍。
通过拦江矶后，极速拉开的距离，让郝效忠感到了不安。
望着长长的船队，眉头紧皱，他们作为第一梯队，头船已经过了最下游的乌龟矶，后面却只跟上来...零零散散的几条船。
眼皮狂跳不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郝效忠果断下令，前船掉头。
最有经验的老船夫被带了上来，磕头作揖之后，说道。
“大人，此地还未脱离暗礁区域，而且四周有很多浅滩，会随着水流改变位置，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分布在哪些地方，贸然掉头，两相对冲之下，难免发生搁浅、触礁或者碰撞。”
郝效忠眼神凌厉，喝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减速。”
跪着回话的老船夫答道：“再往前三四里地，航道就会变宽，到时候就能掉头，现在唯一办法只能倒着划，但是...减下的速度，很有限。”
越过了乌龟矶，已经能够远远的望见枞阳，根据老船夫的指点，郝效忠知道，头船已经基本脱离了险地。
再过两里，便能抛锚等待，回归中营。
终于松了口气。
下令船夫们张满风帆、倒划减速。自己爬到了楼顶，张望着跟在后面的船，到底过来了多少。
不经意间，北岸的一条支流映入了眼帘，被沙洲挡住的视线，因为船位的对齐，支流中的景象一览无余。
重重的帆影塞满了小江，中间航道里，一队巨大的江船，旌旗招展。
船身泛着悠悠的冷光，定睛细看，居然整船包着铁皮。
郝效忠倒吸一口凉气，惊惶之中，一脚踏空，上顶的梯子未曾抓牢。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落在三楼甲板之上。
听见动静的少将军，在房中探出了脑袋，看见地上捂着屁股的郝效忠。
嘴角露出了嘲讽，捂着嘴咯咯的怪笑。
只是！
郝效忠惊慌的模样，和急指北边，已经微颤的手指，让他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转首之间，瞳孔猛缩，脸上的娇态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癫狂。
“横船，开炮。”
阴恻恻的声音有了撕裂之感，扭动的腰肢，平添了几分妖异，跨出栏杆的身姿，居然轻若柳絮，落地无声。
少将军夺过炮兵手中的火把，把人一脚踹开，也不管是不是能打到，火把就凑上了引信，伴随着呲呲的燃烧声，脸上又现出了沉醉的表情，柔弱无骨的身子，跟随着...摇晃的船身扭动。
周围的炮兵，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癫狂，视若无睹，高举着火把，随时准备发动炮击。
黑色的硝烟升腾，黑色的铁蛋夹杂着黑色的尾焰，往长江支流中呼啸而去。
望着大致的飞行轨迹，少将军兴奋的脸色通红，眼睛瞪大了望着前方，屏住呼吸，神情迷醉。
滚滚浓烟中，射出的铁蛋被无限的放大，挟裹着劲风，如恶魔的门徒，施展了毁灭人间的法术。
上冲的劲道已经达到了极限，铁蛋开始下坠，整体的抛物线，已经形成，大致的落点，也能够推测出来。
哀叹声在口中喷出，失落的表情，预示着此次炮击不够完美。
果然！
铁蛋在离着铁皮船队很远的地方，就钻入了江水中，黑烟湮灭，掀起了一坨激烈的浪花，跟着冒出了几个略大的气泡，之后就再无动静。
“转向，靠近他们。”
亢奋的青年仿佛吃错了什么药，下达了让人不解的命令。
郝效忠没有任他胡闹，适时的制止了他。
第一梯队的大船，往南岸驶去，与北岸拉开距离，准备先摸清敌人的意图。
少将军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顿觉无趣，又回到了房里。
江北的支流中。
卢传廷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左梦庚的船队，突然看见头船离他们这么远，就贸然开炮。
嘴角不自觉的扯动了一下，满脸见鬼的表情。
“这指挥头船的，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是怕我发现不了他们吗？”
一旁的陈世忠含笑不语，对于这个左梦庚，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小爷，想来这头船，定是左梦庚无疑了。”
“哦...！世忠哥何以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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