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净
2021，极北之地边缘，有人在低语。
“死了没？”
“嗯，死透了。”
“他不得不死。”
“嗯，我知道的。”
“他死了，我们才会有未来。”
说罢，那人抬头向前路望去，仿佛在这片冰封的世界里看见了一丝曙光。
……
死亡很可怕，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又有谁知道死亡是怎样的呢？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沉河张开双臂向后倒去。少年躺在洁白的雪中，腹部殷红的血格外显眼。
死亡不可怕，如果及时删除电脑里的学习资料，死也没什么的。
要留清白在人间。
咳咳，像沉河这样纯洁的少年，自然是清清白白的。
沉河陷入雪中，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要说死前有什么愿望，大概就是想当个咸鱼。之前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哦？你的执念居然是这样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沉河脑海里响起。
沉河笑了笑，没有睁眼：“当然，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道声音似是沉默了。
随后，一片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那是纯粹的黑，即使沉河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得到。
这就是死亡？
沉河好奇地眨了眨眼，抬起手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甚至看不见伸出去的手。
神奇。
沉河感叹一声，也仅仅是感叹一声罢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静静地躺着，连伸出去的手都收了回来。
虚无之境，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沉河看着眼前的世界逐渐明亮，浮现出一个个光点，最终化作另一个世界，一个仍是冰雪的世界。他也仍躺在雪地中，周围是被鲜血染红的雪。
“欢迎玩家沉河进入游戏，记忆加载中……”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从世界深处传来。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沉河的脑海里涌出了一段记忆。
少年的名字是陈河，陈氏财团子弟。陈世财团以其画师著名，少年也不出意外地接受了城市画师的传承。只可惜时间不长，画技不精，存画也仅仅十二幅，九幅F级，三幅E级。
但是很倒霉的是，他外出寻找画作所需的材料时，身后突然飞来一颗子弹。
享年16岁。
很巧的是，这位陈河的样貌与沉河十分相像，身体素质却要比沉河好不少。毕竟是E级，总是要比普通人厉害一些的。
读取完少年的记忆，沉河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这副身体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沉河坐在雪地里，望着四周空无一人。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自然。”
清冷的声音在精神世界里响起。沉河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这道声音会回答他。沉河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饶有兴致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精神意志。”那道声音的主人像是怕沉河不理解一样，又补充了一句，“简单来说，你是个疯子。”
“哈？”沉河笑意盈盈，“我要是疯子，那你是什么？”
“系统。”
“系统？”沉河疑惑。“什么系统？”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沉河也没深究，起身问道：“那……系统，这是哪儿？这应该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吧？”
“按照时间线，你可以称呼这个世界为‘夜的命名术’。”
“夜的命名术？奇怪的名字。”沉河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面上，是一位婀娜多姿的飞天神女。确认无误后，沉河捏碎了画轴。身旁逐渐浮现出飞天神女的身影。待这道身影逐渐凝实，沉河操纵飞天神女蹲下了身。
“你这是？”
却见成河不紧不慢地爬到飞天神女的背上，笑靥如花：“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
飞天神女，还可以这样用？
……
一年后，里世界的秋天到了。
18号城市，清河轩。
沉河端坐在画室的蒲团上，一笔一画地勾勒着飞天神女的神态。
一开始他并不想画的，嫌麻烦。但是系统说：“里世界秩序混乱，你多画一幅，多一分清净。”
他就开始画了。
有陈河的记忆在，画个飞天神女不成问题。这一年下来他已经有了三幅画作了，其中有一副已经达到了D级。
只要不招惹那些大人物，清闲的生活无忧。
当然，沉河并不满足。只有站在世界的顶端，才算真正的清闲。所以他目前定下的小目标是成为S级半神。
陈氏画师，以画为重。当画作S级了，自身也就S级了。而一幅画作要达到S级，优良的材料，精湛的画技，甚至包括强大的精神意志，缺一不可。
沉河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精神意志强大。若不是受画作的限制，可能早就S级了。
所以现在沉河很痛恨陈河。好端端的，接受什么陈氏画师的传承啊？害得自己现在每天都得辛苦地作画。
说到陈河，明明是陈氏财团子弟，莫名失踪却没人寻找，连证明个人身份的ID卡都无效了，搞得沉河进入18号城市时，只能让系统帮忙伪造一个假身份。
“你不觉得是陈氏财团内部有人想让你死？”
那时，系统如此说道。
沉河怔了怔，眨着眼说道：“这不挺好一件事吗？”
“？”
“这样陈氏只会当我死了，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沉河回忆起之前陈氏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竟有些不寒而栗。“现在这生活多清闲啊。”
“马上就清闲不了了。”
“嗯？”沉河手中的笔顿了顿，显然有些不理解系统的意思。
“看看你的手臂。”
沉河撸起袖子，只见手臂上赫然显示着：回归倒计时00:00:00！
时间好似静止了，整个世界宛如镜子般破碎，陷入黑暗。
虚无中没了时间概念，像是一瞬，破碎的世界开始重组。
眼前，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沉河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副身体主人的记忆似潮水般涌进他的精神世界。
陈河，十七岁，洛城外国语学校高二3班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早年父母失踪。
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沉河有些气急败坏。要是一年就换一个世界生活，那他之前在18号城市布置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沉河没好气地问道。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夜的命名术》世界记忆加载中……”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等意识逐渐清醒，沉河大概明白了这两个世界观。
表世界像是他之前生活的世界，不过要更加和谐一些。
里世界是一个赛博朋克的世界，拥有先进科学技术，却有着崩坏的社会结构，人们之间的贫富差距很大。
里世界还有一点很特殊。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超凡者，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像沉河，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世界逐渐开始相融。
穿梭于两个世界的人，被称为时间行者。一般的时间行者，都是从表世界穿越到里世界。
沉河，算是比较特殊的一类，是从里世界穿越到表世界的。
不过现在沉河也只是知道世界观而已，对于《夜的命名术》具体情节是一点都不知道。
“主线任务1：结识庆尘。”
系统那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沉河精神世界里响起。
“啊？”沉河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你这破系统还有任务的？我要是不完成呢？”
“那等两天后穿越回里世界，我就把你的信息发给陈氏财团，你就过不成清闲的生活了。”
沉河表情有些狰狞，恨恨地说道：“你等着！”
“好，我等着。”
听着系统清冷的声音，沉河都能想象出这个家伙玩味的表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自己找到这狗系统的弱点，一定……
“一定什么？”
靠！这狗系统有读心术来着！
“罢了罢了，本系统不跟你一般计较。以下是庆尘的性格特点，以及一些基本资料，请尽快完成任务哟。”
沉河脑海中又浮现出一段记忆。
庆尘，洛城外国语学校高二3班。精神世界里有一座记忆宫殿，记忆力以及分析和计算能力超群。
父母离异后，他选择跟着赌鬼父亲。这样母亲就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了，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此人腹黑又冷静，但极度缺钱。
……
“所以。”
“所以？”
“你有钱吗？”沉河抬头，望向天花板，难过得要死。
他一个孤儿，哪有钱啊？
可庆尘明明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也许只对钱感兴趣吧？
想要短时间结识庆尘，突破口只有钱啊！
“我有钱。”
沉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焦虑全都消失不见：“你有钱？”
“钱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全都可以报销。”系统像是很不情愿地回答道。
惊喜之色浮现于沉河脸上，但很快又变得愁眉苦脸：“那我在里世界累死累活，是为了什么呀？”
“你又没问我。”
“呸，狗系统。”
“死了没？”
“嗯，死透了。”
“他不得不死。”
“嗯，我知道的。”
“他死了，我们才会有未来。”
说罢，那人抬头向前路望去，仿佛在这片冰封的世界里看见了一丝曙光。
……
死亡很可怕，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又有谁知道死亡是怎样的呢？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沉河张开双臂向后倒去。少年躺在洁白的雪中，腹部殷红的血格外显眼。
死亡不可怕，如果及时删除电脑里的学习资料，死也没什么的。
要留清白在人间。
咳咳，像沉河这样纯洁的少年，自然是清清白白的。
沉河陷入雪中，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要说死前有什么愿望，大概就是想当个咸鱼。之前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哦？你的执念居然是这样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沉河脑海里响起。
沉河笑了笑，没有睁眼：“当然，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道声音似是沉默了。
随后，一片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那是纯粹的黑，即使沉河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得到。
这就是死亡？
沉河好奇地眨了眨眼，抬起手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甚至看不见伸出去的手。
神奇。
沉河感叹一声，也仅仅是感叹一声罢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静静地躺着，连伸出去的手都收了回来。
虚无之境，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沉河看着眼前的世界逐渐明亮，浮现出一个个光点，最终化作另一个世界，一个仍是冰雪的世界。他也仍躺在雪地中，周围是被鲜血染红的雪。
“欢迎玩家沉河进入游戏，记忆加载中……”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从世界深处传来。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沉河的脑海里涌出了一段记忆。
少年的名字是陈河，陈氏财团子弟。陈世财团以其画师著名，少年也不出意外地接受了城市画师的传承。只可惜时间不长，画技不精，存画也仅仅十二幅，九幅F级，三幅E级。
但是很倒霉的是，他外出寻找画作所需的材料时，身后突然飞来一颗子弹。
享年16岁。
很巧的是，这位陈河的样貌与沉河十分相像，身体素质却要比沉河好不少。毕竟是E级，总是要比普通人厉害一些的。
读取完少年的记忆，沉河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这副身体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沉河坐在雪地里，望着四周空无一人。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自然。”
清冷的声音在精神世界里响起。沉河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这道声音会回答他。沉河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饶有兴致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精神意志。”那道声音的主人像是怕沉河不理解一样，又补充了一句，“简单来说，你是个疯子。”
“哈？”沉河笑意盈盈，“我要是疯子，那你是什么？”
“系统。”
“系统？”沉河疑惑。“什么系统？”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沉河也没深究，起身问道：“那……系统，这是哪儿？这应该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吧？”
“按照时间线，你可以称呼这个世界为‘夜的命名术’。”
“夜的命名术？奇怪的名字。”沉河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面上，是一位婀娜多姿的飞天神女。确认无误后，沉河捏碎了画轴。身旁逐渐浮现出飞天神女的身影。待这道身影逐渐凝实，沉河操纵飞天神女蹲下了身。
“你这是？”
却见成河不紧不慢地爬到飞天神女的背上，笑靥如花：“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
飞天神女，还可以这样用？
……
一年后，里世界的秋天到了。
18号城市，清河轩。
沉河端坐在画室的蒲团上，一笔一画地勾勒着飞天神女的神态。
一开始他并不想画的，嫌麻烦。但是系统说：“里世界秩序混乱，你多画一幅，多一分清净。”
他就开始画了。
有陈河的记忆在，画个飞天神女不成问题。这一年下来他已经有了三幅画作了，其中有一副已经达到了D级。
只要不招惹那些大人物，清闲的生活无忧。
当然，沉河并不满足。只有站在世界的顶端，才算真正的清闲。所以他目前定下的小目标是成为S级半神。
陈氏画师，以画为重。当画作S级了，自身也就S级了。而一幅画作要达到S级，优良的材料，精湛的画技，甚至包括强大的精神意志，缺一不可。
沉河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精神意志强大。若不是受画作的限制，可能早就S级了。
所以现在沉河很痛恨陈河。好端端的，接受什么陈氏画师的传承啊？害得自己现在每天都得辛苦地作画。
说到陈河，明明是陈氏财团子弟，莫名失踪却没人寻找，连证明个人身份的ID卡都无效了，搞得沉河进入18号城市时，只能让系统帮忙伪造一个假身份。
“你不觉得是陈氏财团内部有人想让你死？”
那时，系统如此说道。
沉河怔了怔，眨着眼说道：“这不挺好一件事吗？”
“？”
“这样陈氏只会当我死了，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沉河回忆起之前陈氏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竟有些不寒而栗。“现在这生活多清闲啊。”
“马上就清闲不了了。”
“嗯？”沉河手中的笔顿了顿，显然有些不理解系统的意思。
“看看你的手臂。”
沉河撸起袖子，只见手臂上赫然显示着：回归倒计时00:00:00！
时间好似静止了，整个世界宛如镜子般破碎，陷入黑暗。
虚无中没了时间概念，像是一瞬，破碎的世界开始重组。
眼前，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沉河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副身体主人的记忆似潮水般涌进他的精神世界。
陈河，十七岁，洛城外国语学校高二3班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早年父母失踪。
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沉河有些气急败坏。要是一年就换一个世界生活，那他之前在18号城市布置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沉河没好气地问道。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夜的命名术》世界记忆加载中……”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等意识逐渐清醒，沉河大概明白了这两个世界观。
表世界像是他之前生活的世界，不过要更加和谐一些。
里世界是一个赛博朋克的世界，拥有先进科学技术，却有着崩坏的社会结构，人们之间的贫富差距很大。
里世界还有一点很特殊。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超凡者，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像沉河，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世界逐渐开始相融。
穿梭于两个世界的人，被称为时间行者。一般的时间行者，都是从表世界穿越到里世界。
沉河，算是比较特殊的一类，是从里世界穿越到表世界的。
不过现在沉河也只是知道世界观而已，对于《夜的命名术》具体情节是一点都不知道。
“主线任务1：结识庆尘。”
系统那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沉河精神世界里响起。
“啊？”沉河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你这破系统还有任务的？我要是不完成呢？”
“那等两天后穿越回里世界，我就把你的信息发给陈氏财团，你就过不成清闲的生活了。”
沉河表情有些狰狞，恨恨地说道：“你等着！”
“好，我等着。”
听着系统清冷的声音，沉河都能想象出这个家伙玩味的表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自己找到这狗系统的弱点，一定……
“一定什么？”
靠！这狗系统有读心术来着！
“罢了罢了，本系统不跟你一般计较。以下是庆尘的性格特点，以及一些基本资料，请尽快完成任务哟。”
沉河脑海中又浮现出一段记忆。
庆尘，洛城外国语学校高二3班。精神世界里有一座记忆宫殿，记忆力以及分析和计算能力超群。
父母离异后，他选择跟着赌鬼父亲。这样母亲就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了，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此人腹黑又冷静，但极度缺钱。
……
“所以。”
“所以？”
“你有钱吗？”沉河抬头，望向天花板，难过得要死。
他一个孤儿，哪有钱啊？
可庆尘明明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也许只对钱感兴趣吧？
想要短时间结识庆尘，突破口只有钱啊！
“我有钱。”
沉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焦虑全都消失不见：“你有钱？”
“钱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全都可以报销。”系统像是很不情愿地回答道。
惊喜之色浮现于沉河脸上，但很快又变得愁眉苦脸：“那我在里世界累死累活，是为了什么呀？”
“你又没问我。”
“呸，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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