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有志，我有挂
夜色如墨，皓月愈白，熟睡中的书院群山静谧朦胧，时有风起，仿佛鼻息。
寝舍内，陈瑜躺在床上，双手枕头，两腿交叠，凝望窗外月光发呆。
其身材修长，五官俊逸，一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更添风流气韵。
“算算日子，穿越已有十天了……”
陈瑜朝上吐了口郁气，掀得刘海一飘。
贯穿时间和空间的体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玄妙，直至此刻依旧有种不真切感，月亮和地球上所见的没什么分别，但他终究已经身处另一方世界。
沧溟天下，宝莱洲。
大通王朝，玉京城。
陈瑜当下是鱼龙书院的一名弟子。
鱼龙书院乃大通王朝培养修行者的官方机构，分鱼院和龙院，即外门和内门，陈瑜修为练气四层，是鱼院弟子。
这是个修行者的世界，修者受人尊崇，高高在上，步履云霓，长生久视。
好消息是，他拥有灵根，可以感采天地灵气，练气修行。
坏消息是，修行……太难了！
难难难！
难于上青天！
生有灵根、可以开启修行的人不少，但能一路走下去者，凤毛麟角。
无论天赋、资源、还是修行本身，都太难了。
比如练气期十层，每一层皆一重难关，尤其练气六层，是修行的第一道大关隘，卡死无数人，很多人一辈子也迈不过去。
练气六层，开辟气海，灵气外放，被称为真正的修行入门。
也是陈瑜遥不可及的目标。
每届鱼院弟子，从练气一层起，修炼三年，三年期满，只要达到练气六层或者往上，就能参加蜕鳞大会。
蜕鳞成功，后入龙院。
蜕鳞大会‘取自鱼欲化龙，必先蜕鳞’之意，类似于陈瑜前世的高考，成绩达标，便有机会进入龙院。
龙院的待遇和资源，远非鱼院相比，一旦进入龙院，便是鲤鱼跃过龙门，前途璀璨。
而三年一到，未能迈入练气六层的弟子，将没有资格参加蜕麟大会，会被淘汰、遣离书院，这便意味着修行之路彻底断绝，从此平凡一生。
还有七天，陈瑜入院便满三年，是突破练气六层、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期限，但他当前才练气四层，距离练气六层差得太远。
他当然不想离开书院。
要脸。
也想要前程。
但被淘汰似乎已是板上钉丁。
其实不止陈瑜，鱼院九成弟子，最终都只能落得一个黯然离去的结局，连参加蜕鳞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就拿陈瑜的舍友徐竟成来说。
这家伙和他差不多时间进入鱼院，是个卷王，三年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通宵达旦玩了命的修炼，到现在也没能突破练气六层。
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
“要是金手指不那么坑就好了。”陈瑜撇撇嘴。
他抽出右手，在枕边摸了摸，拿起一本册子，高举着打量。
陈瑜眼前浮现一块光幕。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四层（98.9%）】
【检测到物品：《通玄感引术》】
【物品信息：采气功法】
【使用说明：按照书中所述，可采纳天地灵气入体，提升修为。】
这便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触碰与修行有关的物品，就会浮现物品信息和使用说明，顺带还有自己的姓名和修为进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通玄感引术是书院的基础采气功法，当然是用来采气的，使用说明我还需要你说啊？”
陈瑜觉得这破金手指很鸡肋。
嗡嗡……
时值夏日，有蚊子从耳边飞过，聒噪声更添烦意，陈瑜拿着《通玄感引术》，随手一拍。
拍了个空。
但眼前光幕上却浮现一行小字。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陈瑜：“？”
不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
原来是这么用的？
于是，他继续把《通玄感引术》当成灭蚊拍，尝试性地在空中挥舞几下。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小字如弹幕一般，层层叠叠浮现。
同时，并未运转功法采气的陈瑜，感觉自身变成一个漩涡，周围灵气都在朝他疯狂涌来，钻入体内，穿梭游走于经脉，自行运转周天，提升修为。
他明明不在修炼，而是在拍蚊子，但却真真切切地处于‘修炼’状态……
而且是修炼效果翻10倍的修炼！
“我陈某人和蚊子不共戴天！”
陈瑜当即撸起袖子，疯狂拍蚊子。
蚊子：“？”
……
……
半个时辰后。
虽然蚊子还是一只都没拍到，但陈瑜收获甚大。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四层（99.3%）】
因为瓶颈的缘故，此前修炼一两个月，进度都不见得能涨0.1%，可经过刚才一个时辰的拍蚊‘修炼’，竟已经涨了0.4%。
陈瑜内心振奋，有了这个挂，修炼就跟玩儿似的，此前遥不可及的练气六层，还会远吗？
不过问题来了，一直拍蚊子未免也太累了，刚才他右手累了换左手，左手酸了再换右手，几次三番下来，两条手臂彻底软下来，无力再战。
“等等……”
陈瑜脑中灵光一现，只要不按说明书使用就行，又没说一定得当成灭蚊拍来使用。
他有办法了。
只见陈瑜下床来到桌边，把《通玄感引术》塞在一根稍微短一截的桌腿下。
桌子本来因为桌腿不齐，有点晃荡，垫了《通玄感引术》后，陈瑜按了按桌子，顿时不再摇晃。
与此同时，修炼效果持续呈现。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不愧是我……”
陈瑜拍了拍双手，心想这下可以挂机了，同时琢磨道：“看来同一件物品，即便使用不一样的非说明书操作，翻倍效果也是一样的……”
他躺回床上，双手枕头，二郎腿翘起，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需要做，灵气源源不断进入他体内，时刻保持着‘修炼’状态，且相比于他以前枯坐修炼，效果翻10倍。
无论修行速度、修行质量、还是修行效率，和之前比起来，都是天差地别。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境界：练气四层（100%）】
【境界：练气五层（0%）】
冥冥中似有‘噗嗤’一声轻响，仿佛有一道无形薄膜破了，轻松地宛如新婚夜轻轻挺身的新郎，一切水到渠成。
“突破了……”
陈瑜心神一振，他卡在练气五层前久矣，好几个月来，都突破不了这道关隘，现在轻轻松松就突破了……
他从未想过，修行还能如此容易，只需一直把通玄感引术垫在桌腿下，自己修为就能持续增加。
从今往后，对别人来说难于上青天的修行之路，对自己而言，易如反掌……
这就离谱……
他忽然想到了舍友徐竟成。
这个点还没回来，肯定又在外面通宵了。
仅仅只是因为观云崖那边，灵气相对更浓郁些，所以经常在那通宵修炼。
此刻的徐竟成，大概正在忍受冰冷的夜风，抵挡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只为辛辛苦苦采纳灵气，一遍又一遍搬运周天……
而他却在自动挂机。
“还有七天，便是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截止日了，希望来得及达到练气六层……哈额——”
陈瑜又盯了会不断增长的修为数据，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呼吸匀长，香甜安然，不时翻个身，双腿夹抱住松软的被子，惬意舒然。
人睡着了，修行却还在持续。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屋内打呼声渐起。
窗外夜风轻拂，月光朦胧。
……
……
晨光熹微，像一只无形大手，解开包裹书院群山的夜色，美妙的雄峰渐渐清晰起来。
“额哈——”
陈瑜掀开被子，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面板。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五层（8.9%）】
“嚯，一晚上涨这么多……”
陈瑜感受着修为的提升，心情大好。
放在以往，即便不眠不休修行好几个月，也不可能涨这么多修为。
“接下来的目标，无比明确，那便是尽快突破练气六层，报名参加蜕鳞大会。”
陈瑜暗道。
吱呀。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入屋内。
身高一般，容貌也平平无奇，却能给人印象深刻的感觉。
因为他身形削瘦，脸色蜡黄，且黑眼圈极重，就跟头熊猫似的。
此人便是陈瑜的舍友，徐竟成。
徐竟成同陈瑜说起过他名字的由来，那便是他父母希望他‘有志者事竟成’，坚定志向，努力奋斗，最后收获成功。
而徐竟成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可谓是陈瑜前世今生见过最努力的人，生产队的驴见了都得沉默。
他的志向坚不可摧，相信自己一定能突破练气六层，参加蜕鳞大会。
他总是熬夜修炼，甚至常常通宵，有时为了修炼，连上茅房和吃饭这种生理需求，都能省则省，或者合并，只为节省时间修炼。
他和陈瑜都是十八岁的年纪，却已是白发丛生，都是熬出来的。
堪称一代内卷之王。
没办法，想要在修行一途走下去，就必须卷，只是每个人的卷度不同罢了。
然而修行之难，难如登天，并非靠卷就行，徐竟成卷成这样，也还在卡在练气六层之前，始终无法突破，无法参加蜕鳞大会。
陈瑜问道：“昨晚又通宵修炼了？”
“是啊。”徐竟成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抓了抓手背，又抓抓脖子。
陈瑜劝说道：“你抓什么呢？”
徐竟成道：“昨晚外面蚊子太多，被咬了十几个蚊子包，痒得很。”
陈瑜眼前浮现一幅场景。
凉如水的夜风，惹人烦的蚊子，折磨人的困意，以及咬牙坚持的徐竟成。
令人动容。
他太不容易了……
当然了，陈瑜也不容易。
昨晚睡得太香，一个翻身差点掉下床呢，只能说各有各的辛酸吧。
对吧？
陈瑜问道：“修为进展如何？”
“没什么进展。”徐竟成叹道。
练气期每一层的瓶颈都很难，当初他从练气四层突破到练气五层，足足花费两个多月时间，现如今想从练气五层跃上六层，更加困难。
“……”陈瑜看了眼自己面板上，不断进展的修为，心里泛起一丝丝罪恶感，他关心道：“要注意节制啊大兄弟，天天这么搞法身体吃不消的。不能用力过猛，需得张弛有度，九深一浅才行。”
“九深一浅？”徐竟成不解。
陈瑜道：“就是最少也要保持‘九天用力熬夜通宵，一天早点休息’的节奏。”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竟成叹气道：“还有六天就是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期限了，时间紧迫，我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努力冲击练气六层，要不然来不及了！”
徐竟成和陈瑜同属一届，两人资质天赋也差不多，但徐竟成胜在平日里够卷，所以修为比陈瑜高一层。他练气五层，陈瑜练气四层。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两人都是练气五层了。
且毫无疑问的是，陈瑜很快会追上徐竟成。
如今他有十倍增幅，而且还可以24小时挂机，再卷的卷王也没法跟他玩……
徐竟成有志，他有挂，完全是降维打击……
“话说陈瑜，你也要把握最后的时间，努力冲刺一把。”
徐竟成道：“即便离目标有一定距离，也不要轻易放弃，只有竭尽全力，奇迹才有可能发生，唯有努力到无能为力，才能不留遗憾。与你共勉。”
陈瑜瞥一眼被他压在桌腿下的《通玄感引术》，以及面板上不断持续的修炼状态，笑道：
“嗯，放心，我会努力的。”
……
……
寝舍内，陈瑜躺在床上，双手枕头，两腿交叠，凝望窗外月光发呆。
其身材修长，五官俊逸，一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更添风流气韵。
“算算日子，穿越已有十天了……”
陈瑜朝上吐了口郁气，掀得刘海一飘。
贯穿时间和空间的体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玄妙，直至此刻依旧有种不真切感，月亮和地球上所见的没什么分别，但他终究已经身处另一方世界。
沧溟天下，宝莱洲。
大通王朝，玉京城。
陈瑜当下是鱼龙书院的一名弟子。
鱼龙书院乃大通王朝培养修行者的官方机构，分鱼院和龙院，即外门和内门，陈瑜修为练气四层，是鱼院弟子。
这是个修行者的世界，修者受人尊崇，高高在上，步履云霓，长生久视。
好消息是，他拥有灵根，可以感采天地灵气，练气修行。
坏消息是，修行……太难了！
难难难！
难于上青天！
生有灵根、可以开启修行的人不少，但能一路走下去者，凤毛麟角。
无论天赋、资源、还是修行本身，都太难了。
比如练气期十层，每一层皆一重难关，尤其练气六层，是修行的第一道大关隘，卡死无数人，很多人一辈子也迈不过去。
练气六层，开辟气海，灵气外放，被称为真正的修行入门。
也是陈瑜遥不可及的目标。
每届鱼院弟子，从练气一层起，修炼三年，三年期满，只要达到练气六层或者往上，就能参加蜕鳞大会。
蜕鳞成功，后入龙院。
蜕鳞大会‘取自鱼欲化龙，必先蜕鳞’之意，类似于陈瑜前世的高考，成绩达标，便有机会进入龙院。
龙院的待遇和资源，远非鱼院相比，一旦进入龙院，便是鲤鱼跃过龙门，前途璀璨。
而三年一到，未能迈入练气六层的弟子，将没有资格参加蜕麟大会，会被淘汰、遣离书院，这便意味着修行之路彻底断绝，从此平凡一生。
还有七天，陈瑜入院便满三年，是突破练气六层、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期限，但他当前才练气四层，距离练气六层差得太远。
他当然不想离开书院。
要脸。
也想要前程。
但被淘汰似乎已是板上钉丁。
其实不止陈瑜，鱼院九成弟子，最终都只能落得一个黯然离去的结局，连参加蜕鳞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就拿陈瑜的舍友徐竟成来说。
这家伙和他差不多时间进入鱼院，是个卷王，三年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通宵达旦玩了命的修炼，到现在也没能突破练气六层。
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
“要是金手指不那么坑就好了。”陈瑜撇撇嘴。
他抽出右手，在枕边摸了摸，拿起一本册子，高举着打量。
陈瑜眼前浮现一块光幕。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四层（98.9%）】
【检测到物品：《通玄感引术》】
【物品信息：采气功法】
【使用说明：按照书中所述，可采纳天地灵气入体，提升修为。】
这便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触碰与修行有关的物品，就会浮现物品信息和使用说明，顺带还有自己的姓名和修为进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通玄感引术是书院的基础采气功法，当然是用来采气的，使用说明我还需要你说啊？”
陈瑜觉得这破金手指很鸡肋。
嗡嗡……
时值夏日，有蚊子从耳边飞过，聒噪声更添烦意，陈瑜拿着《通玄感引术》，随手一拍。
拍了个空。
但眼前光幕上却浮现一行小字。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陈瑜：“？”
不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
原来是这么用的？
于是，他继续把《通玄感引术》当成灭蚊拍，尝试性地在空中挥舞几下。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小字如弹幕一般，层层叠叠浮现。
同时，并未运转功法采气的陈瑜，感觉自身变成一个漩涡，周围灵气都在朝他疯狂涌来，钻入体内，穿梭游走于经脉，自行运转周天，提升修为。
他明明不在修炼，而是在拍蚊子，但却真真切切地处于‘修炼’状态……
而且是修炼效果翻10倍的修炼！
“我陈某人和蚊子不共戴天！”
陈瑜当即撸起袖子，疯狂拍蚊子。
蚊子：“？”
……
……
半个时辰后。
虽然蚊子还是一只都没拍到，但陈瑜收获甚大。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四层（99.3%）】
因为瓶颈的缘故，此前修炼一两个月，进度都不见得能涨0.1%，可经过刚才一个时辰的拍蚊‘修炼’，竟已经涨了0.4%。
陈瑜内心振奋，有了这个挂，修炼就跟玩儿似的，此前遥不可及的练气六层，还会远吗？
不过问题来了，一直拍蚊子未免也太累了，刚才他右手累了换左手，左手酸了再换右手，几次三番下来，两条手臂彻底软下来，无力再战。
“等等……”
陈瑜脑中灵光一现，只要不按说明书使用就行，又没说一定得当成灭蚊拍来使用。
他有办法了。
只见陈瑜下床来到桌边，把《通玄感引术》塞在一根稍微短一截的桌腿下。
桌子本来因为桌腿不齐，有点晃荡，垫了《通玄感引术》后，陈瑜按了按桌子，顿时不再摇晃。
与此同时，修炼效果持续呈现。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不愧是我……”
陈瑜拍了拍双手，心想这下可以挂机了，同时琢磨道：“看来同一件物品，即便使用不一样的非说明书操作，翻倍效果也是一样的……”
他躺回床上，双手枕头，二郎腿翘起，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需要做，灵气源源不断进入他体内，时刻保持着‘修炼’状态，且相比于他以前枯坐修炼，效果翻10倍。
无论修行速度、修行质量、还是修行效率，和之前比起来，都是天差地别。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境界：练气四层（100%）】
【境界：练气五层（0%）】
冥冥中似有‘噗嗤’一声轻响，仿佛有一道无形薄膜破了，轻松地宛如新婚夜轻轻挺身的新郎，一切水到渠成。
“突破了……”
陈瑜心神一振，他卡在练气五层前久矣，好几个月来，都突破不了这道关隘，现在轻轻松松就突破了……
他从未想过，修行还能如此容易，只需一直把通玄感引术垫在桌腿下，自己修为就能持续增加。
从今往后，对别人来说难于上青天的修行之路，对自己而言，易如反掌……
这就离谱……
他忽然想到了舍友徐竟成。
这个点还没回来，肯定又在外面通宵了。
仅仅只是因为观云崖那边，灵气相对更浓郁些，所以经常在那通宵修炼。
此刻的徐竟成，大概正在忍受冰冷的夜风，抵挡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只为辛辛苦苦采纳灵气，一遍又一遍搬运周天……
而他却在自动挂机。
“还有七天，便是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截止日了，希望来得及达到练气六层……哈额——”
陈瑜又盯了会不断增长的修为数据，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呼吸匀长，香甜安然，不时翻个身，双腿夹抱住松软的被子，惬意舒然。
人睡着了，修行却还在持续。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检测到未按使用说明操作：效果翻倍中……修炼效果翻10倍。】
……
屋内打呼声渐起。
窗外夜风轻拂，月光朦胧。
……
……
晨光熹微，像一只无形大手，解开包裹书院群山的夜色，美妙的雄峰渐渐清晰起来。
“额哈——”
陈瑜掀开被子，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面板。
【姓名：陈瑜】
【境界：练气五层（8.9%）】
“嚯，一晚上涨这么多……”
陈瑜感受着修为的提升，心情大好。
放在以往，即便不眠不休修行好几个月，也不可能涨这么多修为。
“接下来的目标，无比明确，那便是尽快突破练气六层，报名参加蜕鳞大会。”
陈瑜暗道。
吱呀。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入屋内。
身高一般，容貌也平平无奇，却能给人印象深刻的感觉。
因为他身形削瘦，脸色蜡黄，且黑眼圈极重，就跟头熊猫似的。
此人便是陈瑜的舍友，徐竟成。
徐竟成同陈瑜说起过他名字的由来，那便是他父母希望他‘有志者事竟成’，坚定志向，努力奋斗，最后收获成功。
而徐竟成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可谓是陈瑜前世今生见过最努力的人，生产队的驴见了都得沉默。
他的志向坚不可摧，相信自己一定能突破练气六层，参加蜕鳞大会。
他总是熬夜修炼，甚至常常通宵，有时为了修炼，连上茅房和吃饭这种生理需求，都能省则省，或者合并，只为节省时间修炼。
他和陈瑜都是十八岁的年纪，却已是白发丛生，都是熬出来的。
堪称一代内卷之王。
没办法，想要在修行一途走下去，就必须卷，只是每个人的卷度不同罢了。
然而修行之难，难如登天，并非靠卷就行，徐竟成卷成这样，也还在卡在练气六层之前，始终无法突破，无法参加蜕鳞大会。
陈瑜问道：“昨晚又通宵修炼了？”
“是啊。”徐竟成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抓了抓手背，又抓抓脖子。
陈瑜劝说道：“你抓什么呢？”
徐竟成道：“昨晚外面蚊子太多，被咬了十几个蚊子包，痒得很。”
陈瑜眼前浮现一幅场景。
凉如水的夜风，惹人烦的蚊子，折磨人的困意，以及咬牙坚持的徐竟成。
令人动容。
他太不容易了……
当然了，陈瑜也不容易。
昨晚睡得太香，一个翻身差点掉下床呢，只能说各有各的辛酸吧。
对吧？
陈瑜问道：“修为进展如何？”
“没什么进展。”徐竟成叹道。
练气期每一层的瓶颈都很难，当初他从练气四层突破到练气五层，足足花费两个多月时间，现如今想从练气五层跃上六层，更加困难。
“……”陈瑜看了眼自己面板上，不断进展的修为，心里泛起一丝丝罪恶感，他关心道：“要注意节制啊大兄弟，天天这么搞法身体吃不消的。不能用力过猛，需得张弛有度，九深一浅才行。”
“九深一浅？”徐竟成不解。
陈瑜道：“就是最少也要保持‘九天用力熬夜通宵，一天早点休息’的节奏。”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竟成叹气道：“还有六天就是报名蜕鳞大会的最后期限了，时间紧迫，我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努力冲击练气六层，要不然来不及了！”
徐竟成和陈瑜同属一届，两人资质天赋也差不多，但徐竟成胜在平日里够卷，所以修为比陈瑜高一层。他练气五层，陈瑜练气四层。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两人都是练气五层了。
且毫无疑问的是，陈瑜很快会追上徐竟成。
如今他有十倍增幅，而且还可以24小时挂机，再卷的卷王也没法跟他玩……
徐竟成有志，他有挂，完全是降维打击……
“话说陈瑜，你也要把握最后的时间，努力冲刺一把。”
徐竟成道：“即便离目标有一定距离，也不要轻易放弃，只有竭尽全力，奇迹才有可能发生，唯有努力到无能为力，才能不留遗憾。与你共勉。”
陈瑜瞥一眼被他压在桌腿下的《通玄感引术》，以及面板上不断持续的修炼状态，笑道：
“嗯，放心，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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